姜磊看了一眼顾萍萍。
也是，牛是吃草的，素食动物就是吃得多拉得多，而且动物又不会控制大小便。
可现在雨势越来越大了，而且还伴随着电闪雷鸣。
他索性道：“无所谓的妈，牛都是吃草，拉的屎没有多臭，明天我自己清理一下就好了。”
吴莲见他自己都无所谓，也就不说了。
这小儿子从小就有主见，他想干什么事情，最好不要干涉。
顾萍萍则囧得很，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那种随地大小便的牛牛，她果断地跑出了屋子。
吴萍和姜磊都呆了呆，不知道这小母牛又想干什么。
姜磊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
只见小母牛跑到了院子外面，在外面将大便小便拉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又跑回来。
姜磊和吴萍都惊呆了。
看到姜磊淋湿了，吴萍连忙拿过一条毛巾给姜磊擦：“你赶紧把头发擦一擦。”
姜磊自己胡乱擦了一把，看到小母牛也淋湿了，他便去帮小母牛也擦。
一边擦一边道：“你这倔牛！外头这么大的雨，你非要往外跑干嘛呢？”
顾萍萍“哞”了一声。
为了证明我爱干净啊。
吴莲在一旁道：“这头牛怕是要成精啊，她好像听得懂我们说话似的？”
姜磊一边擦着顾萍萍的身子，一边道：“是啊妈，她昨天为了让我救她，还抱我大腿，吴婆婆说她是来报恩的，因为她上辈子欠了我。今天下午她还带我去摘灵芝。”
“灵芝？”
姜磊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也将山里采的灵芝拿出来给吴莲看了。
吴莲看到那灵芝，又吃了一惊：“这么大的灵芝？值不少钱吧？你打算拿去卖吗？可是这年头不允许私自买卖了。”
“我自有办法，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希望你以后帮我关照一下这头牛，我总觉得……她确实挺通人性的，还有，不要将灵芝的事说出去。”
“妈又不是那村里的长舌妇，你就是让妈说，妈也不敢乱说啊。”吴莲道。
等吴莲离开姜磊的屋子后，姜磊转身对小母牛道：“今晚你就在这屋里歇着，别乱跑，知道吗？”
顾萍萍“哞”了一声，然后就乖乖地趴在床尾的地上。
这小牛的身子顶多两个月大，容易困，她得休息好才行。
姜磊见小牛趴下了，他便拿出一本《物理学计算解法》，就着煤油灯看了起来。
顾萍萍见他看书的样子很认真，看看写写算算，整个人都沉迷其中的样子。
她记得上一世，他也是喜欢看书，没人的时候就抱着书本啃。
之前所以喜欢他，就是有一次在大队干活的时候，她突然瞥见他在树底下看书，看得十分专注，跟周遭的人格格不入，是一股清流。
只是婚后，她和他经常吵架，他又要照顾孩子，就没有时间看书了。
顾萍萍想，如果上辈子她没有爬到他的床，他可能就跟体贴温柔的未婚妻结婚，他也可以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说不定能在学术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屋外风声雨声伴着雷声，里面却是暖洋洋的。
顾萍萍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
翌日一早，姜磊匆匆喝了一碗粥就牵着顾萍萍出去了。
王翠花见状，不禁问了句：“二弟，今天这么早就下地了？”
姜磊道：“我去趟县里。”
“去县里？你今天又不挣工分？”王翠花又惊讶又愤怒地问。
姜磊淡淡地道：“我去县里有事。”
“你去县里能有什么事啊？现在的高中都停课了，你去了也是瞎玩。”
姜磊没有多解释，牵着牛就出了院子。
气得王翠花就跟吴莲告状：“妈，二弟今天又不下地，他究竟想怎么样啊？”
吴莲昨晚己经看到了灵芝，想必姜磊是要把灵芝拿到城里卖钱。
但是这种事不能张扬，这年头随便交易的话，极容易被扣上资本主义的帽子，什么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分分种被拉去晒谷场批斗。
吴莲便道：“他去县里看同学，玩一圈就回来。”
“你也不管管他。”
“他都22岁了，我能管得了吗？”
王翠花跺了跺脚，转身就去骂两岁的小孩：“你都两岁了，还不会自己穿裤子，将来别是个好吃懒做做的，一天天净知道玩。”
……
姜磊今天一大早就去联系了村里赶马车的王大爷，想跟着马车去一趟县里。
一来，是想卖了那灵芝，二来，给小母牛找个兽医，看看她的腿还能不能治好。
正好今天有空位，可以捎上他们。
姜磊坐在马车上，旁边趴着顾萍萍。
昨晚下了一夜雨，今天整个世界都像是被洗涤过了一翻，草是绿的，树上挂着水滴，远处的群山如黛，泛着一层雾气。
顾萍萍看着这自然的景色，只觉得心矿神怡。
约莫40分钟后，他们到了县里。
姜磊和王大爷约了下午集合的地点，接着他就领着顾萍萍去找他想找的人。
这县城不大，统共就西五条街，房屋低矮简陋，甚至比不上21世纪的一个小镇大。
街上都是穿着灰朴朴的中山装的人，屋子外面是随处可见的标语和主席语录。
街上可以看到少许自行车，偶尔出现一辆军绿色的卡车。街道没有铺水泥，灰尘很大。
姜磊嫌顾萍萍走得慢，便又将她扛起来。
顾萍萍：“……”
好吧，她己经习惯了，懒得挣扎。
他拐进了一条巷子里，七拐八拐后，停在门牌号为71号的一家院子前。
“张搏，张搏在家吗？”姜磊朝屋里喊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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