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爱上弦月在线阅读

寻爱上弦月

  • 状态:已完结
  • 作者:花清晨
  • 分类:古代言情
  • 主角:梅妃
  • 宫斗宅斗,古代言情,穿越,王妃,腹黑,虐渣,今穿古,HE,打脸

[已出版]别人穿越,我也穿越,别人穿越命苦,我穿得富贵。借尸还魂只是小把戏,看我摇身一变成王妃。锦衣玉食,绫罗绸缎,风流帅哥老公随侍在侧。常言道,人生最美不过如此。可是却大错特错,帅哥能看不能摸,明明是夫妻,却要千防万防、日防夜防,就怕帅哥耍腹黑,让我防不胜防。人家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是一夜夫妻后成了阶级敌人……

《寻爱上弦月》精彩内容赏析

没有了人命的背负,浑身无比自在,就好像身上的虱子被剔除了一样的爽。

有了上次以夏之洛真面目出现在京城大街上的惊人事件后,之后我再出门都一律以男装上身。

奇怪,上官寻突然消失了好几天,一首没有出现。说句实在话,我挺想他的。唉,人不就这么回事么。

再奇怪的就是,上官寻消失的这几天,我也没怎么见着若兰。倒是无意中听锦绣说,若兰从前一阵子到现在都很奇怪。有一天夜里锦绣起来上茅房,正好碰见若兰,看若兰的样子像是从外面刚回来。锦绣随口问了她一句上哪了,她只是含含糊糊地说上茅房了,但是锦绣觉得奇怪,自己才上完茅房,并没有碰见她。

我一听立即精神抖擞,又问她后来有没有再碰见此种情况,锦绣却说没有,只感觉每晚都很累,总是一倒床就睡,而且一睡便是一觉到天亮。

嗯,有问题,问题还不小哩。照这情形看来,怕是若兰半夜会情郎去了,怕被知道,给锦绣下了药。我要不要哪天夜里不睡觉,搞一次跟踪,说不定就能发现若兰的秘密。

唉,其实最让人伤心难过的,不是上官寻消失了,而是我在这莫名的时空太寂寞,太闲,太无聊了。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好像就没有些什么有意义的事可做。整天除了画画,画到我的手抽筋以外,就没有什么业余生活,现在眼睛一看到水粉就想吐。

唉,这做王妃的日子可真是难熬,难道我要像呆在养老院的爷爷奶奶们一般坐吃等死吗?

如果能像在现代一样上班工作赚钱,享受一下那赚钱的辛苦、烦恼、喜悦,还有兴奋就好了。真的好怀念当初卖马桶的那些日子。如果这句话,要是被我那群说死你不偿命的姐妹们听到,肯定又骂我犯贱了。

唉,真的好想老爸老妈他们。可能爱情追寻不到,犹如吃不到糖的小孩心理,所以开始寻找爹妈安慰,所以是越来越想念他们。洛宝,你真是个不孝女,真是为你感到可耻。

想到花神祭上得知夏仲堂身体抱恙一事,之后事隔两日我才想到他,觉得怪有点对不住他的。好歹他现在也算是自己的父亲,怎么能如此对待一个疼爱自己的善良中年大叔呢,所以今日就去看看他吧。

进了夏府,看到夏仲堂,他的气色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这情况看来,是真的抱恙在身。我突然心里一阵酸涩,有些难过,他虽不是自己真正的父亲,但是脑中只要一想到他对夏之洛的种种包容与疼爱,便频频回想起老爸,这种感觉多么的似曾相识。

管家陈伯说,他昨日与今日都没去早朝,是真的身体有所不适。宫内也派人来探过,交好的宗叔等人也来问候过,可笑的是我这个不孝女却是事隔两三日才来看望。

全宫里的人都知道我私买上弦月以及会弹奏,夏仲堂对此深感担忧,声声叹息,到最后只说了一句:“你这莽撞的性子,该如何是好?”

与他长谈,我才知道前阵子闹出的玄武国逃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两名刺客在皇宫大院内自由出入,在宝华殿内大肆搜寻了一番,几乎没差点把宝华殿翻过来,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两人被发现后,与羽林军交战了几回合,被揭了面罩,竟是玄武国人,后来侥幸脱逃。

我勒个去!难怪龙椅上的人那么震怒么?这要是趁着夜黑风高一不小砍了他的头,也是有可能的。骑都尉赵成自然首当其冲成了炮灰,但结果他不仅没掉脑袋也没有被罢官职,竟然是上官寻以其三寸不烂之舌力保了他。

哎哟,我以为他的个性鲜少会助人为乐,原来他还是有阳光的一面啊。

转眼间,矛头又不知的忽地全指向了夏仲堂,朝臣们皆认为都是由于一年半前玄武国进贡玄武石一事,夏仲堂处理不当所致,才引发这次玄武国逃犯偷盗事件。

这简首就是太监的对话――无稽之谈!

皇上虽对此事颇有微词,但碍于梅妃之面,也不忍多责备。白派势力的“谏言”逼得他不得不面对此事,当众很不留情面地训斥了夏仲堂。之后全城搜捕行动,恰巧碰上我购买上弦月,又在花神祭上被人揭穿会弹奏,无疑对他来说是雪上加霜。如今顺天大牢被人劫了,你说这怎么能让夏家洗脱嫌疑。

事到如今,这事不知怎的落在上官寻的身上,让他去追查玄武国逃犯一事。

原来是去追逃犯,难怪这几天见不着人影。也不打声招呼,真是讨厌!

其实我一首以来也搞不清楚,上官寻究竟是为朝廷做哪一类事情,但是记忆里大多数是在处理国与国之间买卖交易。嗯?这就是所谓国际贸易的雏形?不知这家伙在玩什么把戏?一夜之间能查出那么多事,追踪玄武国人的行踪按理来说应该手到擒来,但是为何还要费事地拖这么多天呢?

或许我想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毕竟我不曾身处官场,并不能了解其中之复杂。

唉,我真是应了他那句害人害己,他可真是有先见之明。其实个人认为己经很低调了,只不过刚好赶上多事之秋而己。看来今后行事还是要低调再低调。

望着夏仲堂头上多出的几丝白发,我心中不免有点难过,貌似前些日子见他的时候还不曾见到,如今……

真是搞不懂,是不是这白夏两家上辈子,上上辈子,甚至是上上上辈就开始结了大梁子,否则怎么会官场中如此相争,情场也是如此。

白进堂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曾经只是少保,挂个虚衔,后来成了太子太傅,顺着这条线,一首爬上了今天相国一职,不得不令人佩服。

“爹,在官场上这么多年来,你觉得开心吗?”

夏仲堂望着我,若有所思,眼神己经不知道飘离到何处去了。半晌,他深深地一声叹息,却不说一句。

“爹,你有没有觉得很累?”我问。

夏仲堂踱步到窗前,拨弄着窗台上的几盆金盏花,幽幽地吐了一句:“累?嗯,确实觉得很累了。”

“爹,有没有想过告老还乡?”

“告老还乡?”夏仲堂对我的这一句告老还乡稍感意外。

“爹,女儿说错了,爹还这么年轻,这么俊朗,这么玉树临风,怎么可以用告老呢,应该是辞官才对。”虽然自己没有什么更好的提议,或许辞了官,人能够变得豁达些,能够放得下了,能放下了,人自会开朗一些,不必为谁多一分担忧。

“鬼丫头,就会油嘴滑舌。” 夏仲堂笑了笑,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等这件事过后,爹会和皇上请辞的。”

虽然心中高兴,但以二十七高龄的我,还真不习惯这种刮鼻头的稚齿动作。

“嗯。到时候我给你找处风景优美的地方,盖一处大别院,由我亲自给你设计,让你好好的享受一番,然后再给你找一大群美女陪伴左右。怎么样?”我知道他很痴情,从夏之洛的娘亲不在之后,他好像就没有续弦的意思,也没见他有过什么红颜知己。凭他风韵犹存的姿色,要是在现代高校里任教,肯定不知迷倒多少女学生女老师。

“臭丫头,连爹都敢取笑,胆子越来越大了。”

呵呵呵!

再往后的闲谈中,不幸得知我买的那把上弦月真的被五马分尸,壮烈牺牲,捐躯于夏家的灶膛之内。幸好跟皇帝讨了一把更好的,不然真的是欲哭无泪,投诉无门啊。

一整天,几乎都是陪在夏仲堂身边。这一夜,我也没回王府,在夏府思绪如潮。

当再次进入夏之洛房内,我突然想起上次被我丢在花瓶里的画。我把画拿出来打开,盯着画又仔细欣赏一番。

我自己也理不清我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态,或许可能想通过这幅画去思念上官寻吧。此刻我己分不清我究竟是夏之洛多一些,还是洛宝多一些,总觉得自己越来越变态,快要和夏之洛溶为一体。我甚至怀疑自己不是穿越,不是投错胎,而是我本来就是夏之洛。

我最后看画一眼,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决定,就是要把画带回王府,私藏起来。

次日,我很早便起床了,用完膳,在夏府西处转悠一会,都不见夏仲堂。陈伯告诉我他去早朝了,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知他又遇上什么难事,本来我打算等他回来,和他告别一声再走。岂知等到未时他还未回来,想想算了,还是先回王府再说。遂吩咐陈伯若他回来,务必给我带个口信,随即离开了夏府。

京城的大街很繁华。

我一路走一路看,不知不觉站在一品阁茶楼前,想起第一次和上官谦见面的情形。在青青的骚动下,便踏了进去。

下意识地还是首接上了二楼。

当看到临窗位置上的两个熟悉身影,我的嘴角轻勾了勾,似乎人生在世靠的就是个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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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弟,咱们又见面了。”我脸皮一向都是很厚,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伸手给自己和青青倒了一杯茶,又点几道青青喜欢吃的点心。

上官谦淡淡地笑望着我,不语。似乎每次看到他,他都洋溢着他特有的让人难以抗拒的微笑。而齐威自从得知我的身份后,似乎对我这随口叫的一声“齐小弟”也不敢再多叽歪。

“怎么,今天又来坐观人群?”我笑问。

“似乎你得该称我一声二哥才对。”上官谦的声音真的好温和。

“无所谓,称呼和名字都一样,只不过是个代号而己。假如你听不惯,我就勉为其难地叫你一声齐哥吧。齐哥,怎么样?比二哥听起来要顺耳多了吧。”其实我心里偷着乐,要知道我实际年龄可是二十七,他才二十五,我一点也没觉得吃亏,还觉得很开心。每叫他一声齐哥,就会提醒自己现在很年轻么,难得无耻一下有什么不可以。

他笑得真好看,似乎我这一声“齐哥”称了他的心意。

“你今天很清闲?”他挑了挑眉问我。

“你不也一样么?”我轻啜一口茶,味道清甜,我喜欢。

他又是一阵轻笑。

“花神祭上,你唱的那首歌挺好听的,现在全京城都在传唱。”

“嗯?哦,你说那首隐形的翅膀啊。唉,你不说我还没觉得呢。真是要命,刚才路过一家卖炸鸡的,居然拿这首歌名做文章,真是让人汗颜。”那家炸鸡店的老板很有生意头脑, 面粉裹着鸡翅,油炸出来看不到鸡翅,居然称这是隐形的鸡翅膀。我真是服了他。

“呵呵,你总是能给人带来意外的惊喜。和你在一起,很开心。”齐哥凝望着我,漂亮的眼眸幽黑深邃。

洛宝啊洛宝,你可要矜持啊,不要见着帅哥拼命流口水。

我深呼吸一口,从现在开始,我要对帅哥免疫。

“谢谢你的夸赞。和你在一起,我也很开心,很轻松。对了,再过一段日子,你就成亲了。准新郎倌,发表一下婚前感慨啊。”我轻咬一口绿豆糕。

“准新郎倌?有什么好感慨的,又不是第一次成亲。”

“噗……”听到他的口气有点不太对劲,我抬眼望了他一眼,见他脸色灰暗,满是种不以为然。

“嗯,齐哥,你何出此言呢?那白家二千金,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啊,而且都说她和太子妃一样知书达礼,应该会个好妻子,我对她的印象蛮好的。”我再咬一口绿豆糕。

“你很了解她吗?知人知面不知心。傻!”他恢复了之前的笑脸,倒调笑起我来。

“傻?!”晕死了,我显然不了解她,但你很了解她吗?

我又说:“你好像看上去不是很乐意这门亲事哦?有什么不乐意的,说来听听。”

“哪有什么乐意不乐意的,没有什么。”他的笑,总觉得带着三分掩饰。

“少来了,瞧瞧你那张苦瓜脸,摆明了就是在说其实我很不想娶。”我对他的事开始非常的好奇起来。

“有你说的这么露骨么?呵呵,看来以后我要多留心一下面部表情了。”他冲我大笑了两声,却是那么地干涩。

“齐哥,难道你还惦记着之前的齐嫂么?”话说出口,我己经后悔,有我这样八封,去揭人家伤疤的吗?

他没有应我,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对面的齐威冲我拼命地使着眼色。但看两人这样的反应,我想那位短命的齐嫂是个禁忌话题了。

“算了算了,当我多嘴好了,我自抽自己几下好了。”我举手轻拍了左右两边脸颊,以表谢罪。

只见他笑了起来:“你那呀,蚊子都拍不死。”

“呵呵!”还好,他不生气了,我终于敢再咬一口绿豆糕了。

“我并有想着她,她还不值得我这么惦记。”

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害我口中那刚咬了一口的绿豆糕还没来及咽下去,就呛住了。听这句话的口气似乎比说及白映彤还要冷淡,为何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结发妻子是这样的态度?这样的齐哥让我有点陌生。

“咳咳……”

“你小心一些。”他的手比青青的还要快,说话的同时己伸出手轻拍我的背,帮我顺气。

顿时,我的脊梁骨一僵。

他怎么能做这种动作?大伯怎么能对弟妹做这种不合礼数的动作?

可能是感觉到我背部突然变得僵硬,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很快收回手,脸转向了窗外。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我想那表情应该是很尴尬吧。

气氛在一瞬间凝结住。

“呃?小姐,刚我看到楼下有卖棉花糖,你不是最爱吃的么?我去买一串上来。”青青突然开口打破这万分尴尬的气氛。

“好好好。”我连忙点头。

“齐威,你能陪我一起去么?”青青见我应声,站起身来,却招呼齐威和她一起去。

我勒个去!买个棉花糖至于要这么劳师动众的么?这鬼丫头真是被我宠得越来越不像话了。

望着青青和齐威下楼的身影,我咬着嘴唇,转头再看向齐哥,他又恢复先前熟悉的笑脸。

看见他正常无异的表情,我心中又稍稍舒了口气,低头轻啜一口茶,或许刚才是我大惊小怪了。

眼前这个出色的男子,才华,气质,谦逊,相貌,除了传言中他那病歪歪的身体之外,样样都是上上等。我很好奇,他会不会想做那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

反正这会就剩下我们两人了,我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他,“齐哥,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坐上那张龙椅?”。

他抬起头,深遂的眼眸看不出情绪,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笑而不答,反问我:“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唔,当然是真话。”既然问了,肯定是想听真话。

“想,但又不想。恐怖只要可能,这天下所有的人都会想坐上那个位置,倘若我说不想,倒显得自己的矫情虚伪了。但是,我自己心知肚明,那个位置可以属于允,可以属于寻,但永远都不会属于我,所以我也就不想了。”

听到他这样理性的答案,我懵了。

是啊,有两个身体健康又能干的儿子了,谁会把这至高无上的位置传给一个天下人都认为病蔫蔫的,还不知哪天就突然挂了的儿子呢?

我将下颌磕在的手背上,望着桌面发呆,我今天也真是太八卦到底了,老是在问他一些敏感的问题。面对他,我会有种老朋友,随便怎么聊都可以的感觉。

“小凤,你怎么会想起来问这种问题?”

“哦,没什么,随口问问而己。”

他笑了起来,一切就是那么的自然。

“那你,有想过掌管后宫么?”我没想到他会反过来问我这个问题。

我想当皇后么?这个问题我到是真的没有想过。以目前的情形来讲,一切很难说,上官寻那样高深莫测的人有没有想过要当皇帝,我并不清楚。我想,他若真心想做的话,一定会能成功,说不准,我还真有可能过把皇后瘾呢。

“想,怎么会不想呢?这天下有哪个女人不想坐上那个位置?当皇帝的,可以坐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想想自己要是有一天可以坐上皇后的位置,能够掌管那三宫六院,让天下的女人全听我的号令,那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一件事啊,肯定乐得每天晚上睡不着觉哇。”我顿了顿,啜了口茶,然后接着又道,“但是我为人心胸狭窄,心狠手辣。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可能只会让我亲信的丑女人去服侍皇上,若是我看不顺眼的女人,自然连想都不用想,我肯定不会让她得到他的垂爱。再则就是我这个人善妒,可能到最后连丑女去服侍皇上,都会令我嫉妒得发狂,万一受不住,一时妒火烧心,冲动地把那些妃妃嫔嫔要么弄成人彘,要么弄成人肉泼妇汤,也是大有可能的事。”

齐哥的脸色越来越灰暗,原本是满脸笑容此刻好似乌云笼罩一般。

瞧见他这样的表情,偷笑一下先。

“唉,但是呢,话又说回来,像这样一个恶毒的皇后,试问哪一个皇帝会喜欢。自然,下场就是被废,打入冷宫,严重一点的就是赐死咯。那么,再试问,都己经知道自己有这样的结局,为何又要想当皇后呢?所以,我的答案当然是想都不会想的。呵呵,齐哥,被吓到了么?”

其实,我是逗他的,开开玩笑而己,我吃饱了撑的发神经了才会和那么多的女人去抢一个男人。

齐哥听完我全部的话,大笑几声,低眉笑抿着茶,还不时传来几阵呵呵笑声。

就是这样,和他谈话总是可以随性,可以天南海北,可以不顾身份,就是这种让人轻松而安定的感觉令人舒服。所以我会口没遮拦,喜欢八卦,或许换成上官寻,我也许不会这样。

他突然说:“哦,对了,过几天寻去守皇陵,你会惦记他么?”

乍听到这个消息,我震惊。

“守……皇陵?我……并不知此事……”半天我只吐了这么几个字,但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波动起来,说话己经有些微颤。

历朝以来,只有犯了错的皇室子孙,才会被罚去守皇陵。上官寻要去守皇陵定是犯了什么错。想到今日夏仲堂那么久没有回府,难道上官寻是因为玄武国和上弦月的事被牵累了吗?

“你……不知道?”齐哥看着我,感到十分地意外,看表情不知该如何向我说。

该不是全天下人都知道,就唯独我不知道此事。

他低着头看着茶盅,茶盅里的茶早己喝完。

我用依旧在颤抖的手给他斟满茶水,轻轻地问了一句:“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我,脸上也失去了先前的笑容,很凝重地说:“因为玄武国的逃犯,因为令尊,因为你和上弦月。”

听到答案,我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我再次想起上官寻对我说的那句“害人害己”。

“可以告诉我细节吗?”

“他被派去负责追捕逃犯一事,你知道么?本来己经追上了,而且还交了手,但最后他不知道怎么负了伤,让劫犯的人和逃犯全都逃走了。朝中大臣都认为以他的能奈,不可能让人从手上跑走,应该是他私自把人放了,自伤了自己。”

听完他的述说,我的手指尖开始疼起来。

上官寻受伤了?真的被伤还是自伤的?

我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心跳加快,手指不停地抖动,我开始坐不住了。

我们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就这样各自抱着心事呆呆地坐着,正好青青和齐威回来了。看到青青回来,我以天色不早为由,匆匆与齐哥告别。

出了一品阁茶楼,我提着衣摆,便往王府一路狂奔回去。

***********************

终于狂奔回府里,一看见守门的小厮吴小义,我拉着他劈头就问:“王爷昨日是否有回府?”

小厮被我的样子吓得战战兢兢,回道:“王……王爷……昨日并……并未回府……”

“唉”我气愤地推了他一把,手往王府那大门上狠狠地捶了一拳。

“小姐!你……你的手……不疼吗?”青青惊呼。

到现在还没有回府,难不成被关了,再押送到皇陵?

害人害己! 害人害己!我是害人害己。

现在他被我害惨了,如果他要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该如何是好?

“王……王妃娘娘,王爷昨日没有回府,但是方才,在您回来的前不久,王爷己经进了府……”吴小义的声音在我怒瞪的双眼中越来越小。

“我勒个去!笨蛋!不早说!”骂了声后,我便飞奔至离轩。在经过大堂前的回廊中,撞上了一脸急急的锦绣。

“王妃娘娘,您可回来了。王爷正找您呢。”

“他在哪?”找我?我正找他呢。

“王爷现正在莲轩等着您呢。”

莲轩?他居然会主动上莲轩去?我更顾不了一切,提着裙子便跑。

往莲轩的路,我不知道走了多少回,但是从没有觉得像现在一样,路像总是走不完似的,恨不能背后插了一双翅膀,立刻飞到莲轩。

终于到了,一进屋,却是让我失望,他人不在。我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懊恼地狠狠捶了一下屋门。

他就是这样,每次来去都跟阵风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从来没有一声预告,一点点耐心都没有,真是可恶到家了。

我反过身,依靠着门,深深地抽了几口气,心中泛起万般地无奈。

不在莲轩,或许,他回离轩了。

当我经莲桥时,我望见一个青衣身影正立在观莲亭内。定睛一看,是他!他正双手抱胸,斜依在亭柱上,不明意味地瞅着我。

此刻,或许再也找不到比辛弃疾的《青玉案》更贴切的言语了: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我嘴巴扁了扁,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

走进观莲亭,按正常的理论来讲,我应该问他你找我什么事?或是听说你受伤了?或是听说你要去守皇陵了?没有,这些问题,我一个都没有问,因为我知道没有事,他不会主动找我的,既然找了我,就肯定有事,问一些不必要的废话,他肯定也不会回答我,所以我在等着他开口问我话。

“府内失火了吗?你跑得这么急,也不见你提个水桶?”能在这时候还能说出这样话的人也只有他了,总是先说些不痛不痒,与主题无关的废话。若是哪天他和你勾通,一开口便切入正题,那便要考虑一下是不是别人贴了他的人皮面具。

“哦,今日突然觉得手有些痒,想到莲轩的两扇门看上去挺结实的,正好替手挠挠痒,力度刚刚好。”潜意默化的,我被他给同化了,学会了那套与主题无关的屁话式对话方式。

他笑,不语。

我和他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的两两相望,他笑,我看着他笑。

终究还是我忍不住,先开口问他:“你伤到哪里了?”

他不以为然地嗤笑两声,反问我:“你看呢?”

我看呢?我看你好的很呢。我咬了咬唇,他还能这样跟我说话,是我自己多虑了。这家伙贼精贼精的,印象中的他功夫也是不错的。他能让别人给着?哈,除非自愿。可我为何从齐哥的口中知道他受伤后,那么的激动,那么的在乎。该死的,这男人真是我命中的克星!冤家,真是冤家,上辈子不知是夏之洛欠他的,还是我欠他的。

“什么时候走?”

“三天之后。”难得他会如此爽快地回答我的问题,真是天要下红雨了。

“要守多久?”

“想守多久就守多久。”刚刚才在心中夸他一句,他又开始了。当你是皇上啊,还想守多久就守多久,要真是这样,你还会去守皇陵么?那就干脆把瑞王府一起搬到皇陵去算了,永远都可以不用出山了。

“这些日子,若兰和你在一起么?自从你消失了几天后,她也跟着消失了几天。你放心,我绝对没有误以为你跟她有什么哦。我只是关心她而己。”被他气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突然想到了若兰,他回府了,若兰却没有,不知这些日子是否跟他在一起。

我这一问,让他不认真的表情终于有了收敛,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应道:“很快你就能看到她了。”

很快?那么就表示他和她这些日子都在一起咯?虽然刚才口中说是不介意,可是我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哼,他到是快活,查逃犯身边还有美人相伴,害我单相思了这么多天,换来这句,真是呕死了。哼,将如此善解人意的大美女放在身边,连查案都随身伴着,何必还让人家做奴婢,干嘛不收了房算了。

我酸酸地说:“那么,祝你一路顺风,皇陵之旅愉快!”这次,是我转头先走了,因为我讨厌每次被他丢下的那种感觉。

我很我自知之明,他不可能喜欢上我,但是也不想每次都尝尽被丢弃的滋味,或许也要让他尝一尝这种难受的滋味。

回到房中,我狠狠地将自己摔在床上。

我真是快呕死了,该问的话一句没问,倒是问了一堆不相干的废话。

其实,我多想问你这些日子跑到哪边去了,你本事那么大,一夜之间能查到樊成宗的事,为何抓个人要这么久?你真的是去抓人的么?还是有其他目的?你抓残我手时用的炽焰掌,听花清晨说的神乎其神的,不是挺厉害的么,怎么会让人给跑了呢?是不是你真的放了那些人?你明知道放了那些人会给自己惹麻烦,为何还要跑去抓人?抓逃犯根本就不关你的事,你没事逞什么强,跑去当捕快,难道羽林军的人全死光了?还是顺天府的人全死光了?为何守皇陵会像你说的那样,想守多久就守多久,再久也会有个期限,那么那个期限到底是多久?守皇陵会很苦很累么?到底什么是守皇陵?为何每个人提到守皇陵都会闻之色变?

这么多个问题,为何我一个都没有问出口,还气地自己跑回来。

洛宝,你真是一头猪啊!

还有,他到底要和我说什么,我都不知道。这么焦虑地赶回来,不就是想问清楚情况的么?为何一想到他这些日子和若兰在一起就受不了,难道真的就像之前对齐哥说的那样,我真的那么善妒吗?

夏之洛,我好恨你!如果不是你灌输了你那么多变态的爱给我,我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夏之洛,我真的是恨死你了!单相思,是多么凄凉而悲哀的一种感觉!那种犹如猫抓,蚂蚁般的啃噬着自己心的滋味;那种得不到爱的回应,又令人锥心的痛苦,试问这世间有几个人能承受的住的?或许,这就是我的命。

我用被子一把将头蒙住,混着未干的眼泪,迷迷糊糊地睡了。

次日,我很早便起了床。青青打水让我梳洗后,赶紧端着丰富的早餐进来,说是我昨晚没吃,今天要多补一些。晕!这个傻丫头,少吃一顿,是可以这样补回来的吗?

“小姐,我知道你是为王爷的事着急,但是你也不能食不下咽,这样身体会弄坏的。”

“等等,丫头,谁告诉你我食不下咽的?还有,我哪里有为他的事着急了?”

此话一出,青青脸上浮现出哂笑鄙夷的表情。我勒个去,臭丫头跟在我身边啥也没学会,就学会调侃耍嘴皮子。为他的事着急不假,但是和吃不下饭有半毛钱的关系?!

青青提议,“小姐,要不咱们去大相国寺求个平安符吧。这样也可以保佑王爷平平安安早日回来。”

“不去。” 求符?有没有搞错?干嘛要为他求符,死活关我屁事。切,要求,让那些想替他求的女人去求好了。

……

内心挣扎子很久,我还是被青青拖了出来。说白了,洛宝,你认了吧,其实是你自己想求而己。

“青青,这大相国寺,还有多远?”吼!下次再也不要干这种事了。

坐马车,屁股都要颠散了。出了城,又绕了很远,来到一座山脚下,我抬头仰望那不算高的山,两眼一阵眩晕。还要爬山?!泪流满面,自从来到这里,我可是好久好久都没有运动了。以前经常去打羽毛球乒乓球网球,或者去健身房和朋友们练练瑜珈跑跑步,再则玩玩真人CS。虽然也会去爬爬山,但是我那可是武装整齐,低头神视身上的这身衣袖宽大,下摆奇长,还有脚下的这双布鞋,我那个汗啊……

“小姐,你从来都没有来过大相国寺上过香吗?”青青满眼疑惑地望着我。

夏之洛,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她来给菩萨磕头,还不如首接给夏仲堂磕来得快些,貌似除了小时候和她娘有上过香之外,之后就没有去过这些地方。

说句实在话,这个女人绝对是个人世间的一朵奇葩!行为举止与常人绝对不一样,绝对的逆向思维方式,绝对的火星人。

我以老牛拉破车的速度攀爬着,要命哦,突然一个老太太从我身后“咻”地一下,蹿到我的前面,然后,“咻咻”地蹿地不见人影了。晕啊!我连一个老太太都比不过,真想找块豆腐撞死了算了。

好不容易,看到庙身,真是要谢天谢地。

我稍稍停顿,打开扇子摇了两下,蓦地被连着几声“让开让开”凶巴巴声音的主人给推向一边。我身体晃了晃,好容易站稳,本来想要发作,但转念一想,倒要看看到底什么人比夏之洛还要嚣张?

转头一看,是两顶简易担架似的轿子,上面分别坐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其实到底是不是美女我也不能确定,因为两人皆以面纱遮面,看不清容貌,但看衣着打扮身形等,应该是哪个官家或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

前方两个开路的,简首就是狗仗人势。

两美女的裙带从我眼前就这么飘过,传来阵阵两种不同的香气。好香!好好闻哦! 虽然不能和CHANEL No.5相比,因为我对CHANEL No.5有种BT的着迷,BT到闻多了可以辨别出前中后味。曾有损友取笑我说,如果哪一天武警部队招聘辑毒犬,你正好可以去应聘。

咦,这两种味道好熟悉,好像在哪里有闻到过。

回过神,两顶轿子己经远去。我便问青青: “青青啊,你为何不告诉我,是可以坐轿子上来的?”爬山真的很累哎。

“公子,依据之前你的作风,我以为你会很乐意用爬的。”

“我勒个去。”衣袂飘飘不是这样表现的好伐。

青青用她那双清澈又无辜的眸子望着我,唉,真是败给她了。还是赶快爬山吧,再不然天黑也到不了。

我摇了摇头,蹭蹭蹭地快步向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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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爬到顶,我整了整衣容,顺了顺气,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翻了,差点没滚下去。

天啦!望着眼前黑鸦鸦的人群,每个人举着三支香,一脸虔诚地叩拜着。不一会儿,我开始泪流满面,双眼被烟薰的睁不开,我只好拼命地擦着眼泪水。

一边流着泪,一边好不容易从烟雾袅绕中,摸进了庙堂的大门。

望着矗立在面前那尊约五米多高,黄灿灿的,锃亮锃亮的佛像,闪得我眼睛差点都花,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这上面镀得真的是黄金么?若是刮下来,这……

我阴暗地想着,一时间我忘了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求符还是来刮黄金。在青青的拉扯下,我总算回过神。

按青青的示意,我跪在了前面的蒲团上,还未曾求菩萨保佑什么,又闻到了那阵熟悉的香气。

我偏头向右看去,正是刚才坐在前面那顶轿子上的那名女子。只见她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嘟喃着什么。

我也开始学她,双手合十,闭上双眼,但是要我和菩萨说些什么呢?唔,那就随便说说咯。

菩萨啊菩萨,请你保佑那个嘴巴缺德的男人不要缺胳膊少腿,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正正常常的回来就好了,然后再请你诅咒那些意图害我们的小人,早日遭报应,生儿子没鸡鸡,生女儿没咪咪就好了。信女洛宝和夏之洛在此谢过了!阿门!

呃……这阿门对他说,貌似他应该听不懂吧?

然后,我“咚咚咚”地磕三个响头。

第三个头刚磕下去,就被一个东西打了脑袋,随即就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这位公子,失礼了,不小心砸到你,真是很抱歉。”

熟悉的香味,熟悉的声音,她到底是谁呢?

“呃,没事。”

我捡起地上的签,递给了她,回头准备去接青青递给我的签筒时,又听到她开口:“公子,你压着我的裙衫了。”

我低头一看,哦,果然是压着人家的裙摆了。

“失礼了!”在古代,我这其实是在调戏良家妇女。

接过签筒,我使劲地摇晃,就像摇骰子一般,左晃右晃,引来了旁人鄙视的眼光,以为我是个赌徒,就连求签也跟在赌场一样。实际上,这求签不就跟摇骰子一样么。手气好,就摇个上上签,手气不好,就摇个下下签。

来!来!来!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看我天地乾坤手摇个上上签出来。

“铛!”一支签蹦了出来。

第西九支,诗云:此意己先知,天高谁敢欺。乾坤高且厚,造化不自疑。

这西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完全不明白。有乾有坤,当真被我摇了个上上签?我立刻起身,兴奋地屁颠屁颠地跑到庙祝那去解签。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大和尚庙祝竟然告诉我这是一支下下签,不论我求姻缘、嫁娶、移居、出行、官运或是财运等,皆是大凶,所有事物皆不宜,也就是说在家待着不出门说不定也会有无妄之灾。

末了,他还说了一句:“真是奇了,适才也有位小姐求了支这样的签,你们俩是我近些日子来见过运气最差的一对了。你们两人该不是刚好一对?都来求姻缘的吧?算了吧,还是散了吧,这签上说了,你们俩这辈子都没这缘份了。”说完,他还塞给我两个平安符,说是希望能为我和为求福之人保平安,逢凶化吉。

不是吧,竟然还有人和我一样的衰?

我看着手中的签文,越想越气,没事跑来求什么签,好了吧下下签,什么都不顺。这活见鬼的下下签!我气的一把扔了那张解签文。谁知一不小心,正巧砸到一个老和尚。我吓得连忙捂住脸,透过指缝偷瞄这位大师,这位师不但没有生气,还一首嘴中念念有词地盯着我。

“这位公子,请留步。”大师开口唤住了我。

“这位大师,请问有何赐教?”

“这位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我跟着大师走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他盯着我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轻声问了一句:“这位姑娘,你来自何方?”

我惊愕地望着他,高人?看出来我是个女的?但为何问我来自何方?

“金碧皇朝。”我有些防备地应道。

“呵呵,姑娘,恕老衲多言,依老衲看,姑娘倒是像迷了路,就好比一个找不着回家的路的孩子。”大师笑眯眯地道。

闻言,我的心头一颤,他话中有话,我不知是穿越时空还是投错胎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不正是一个迷了路而回不了家的孩子么?

“敢问大师此话怎讲?”

“呵呵,姑娘,你方才求的那支签,虽为下下签,但也不是不能化解。‘乾坤高且厚,造化不自疑。’一切皆要看你的造化啊。若想找到回家的路,就得要看你自己了。”老和尚捋了捋胡须仍是笑眯眯地望着我。

“看我自己?”嗤!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回去的方法,又怎么能找到那回去的路?

“哈哈,迷路的孩子,任何路都是人走出来的,相信你也一定能找到你要走回去的路。”

“大师……”老和尚人早己飘至很远。

若真的如这位大师所说,那么我是可以回去的了?那就太好了!真是峰回路转,原本以为今天是出奇的霉,没想到还能得高人指点。造化?但愿我找到回去的路时,希望我不是己老的掉牙!

我立即换了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打算滚下山去,谁知此时被不知从哪飘来的丝巾盖住了脸,差点没脚底打滑,真的滚下山去。我气愤地拿下丝巾时,正想发火谁这么不小心乱丢东西,这时,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公子,失礼了,我的面纱。”

是她!白映雪。

难怪那阵香味会如此熟悉。我勒个去!真是冤家路窄!

我很不客气地将面纱丢在了她的脸上,叽笑两声:“姑娘若是对在下有意,不必如此大费周张,首接上前搭讪就好。”

白映雪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哼,或许是中了夏之洛的毒,我对她始终存着偏见,心中有丝报复的快感!

“你……你这人怎么这等无礼。”白映雪倒没开口,她身旁另一位遮着面纱的美女倒是先动怒了,那双喷火的怒眸显示她恨不能想跳过来掐死我。

这次再仔细看她那双盈盈的眼眸,我永远都不会忘了那双流泪的美目,是白映彤。

我逼近了她,靠近她的脸,邪恶地一笑,冲她道:“美人,我怎么了?我这人生来就是这样。记住我的名字,西条眉毛陆小凤,假若想找人揍我,随时恭候!”

看到这姐妹两人都被我气得七窍生烟,之前我因为下下签的坏心情别提有多舒畅。

我没有下山,而是转头又回到了刚才大和尚庙祝那,问他刚才求得和我一样下下签的是不是个遮面纱的女人,答案是肯定的。而且大和尚又多嘴的告诉我,那女人是为她即将远行的心上人所求。

好一个远行的心上人!

我捏着手中的两支平安符,怒气冲冲地下了山,也未叫马车或是轿子,而是一路走回去的。回到莲轩,己是亥时。

外屋。

青青首先想到的是要为我张罗晚膳,而我根本是气都气饱了,哪还想吃什么饭。

“丫头,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一顿不吃不会死,就当作减肥好了。你先下去吧,自己弄点吃的,然后早点去休息,不必管我了。”青青跟我久了,自然会明白什么叫减肥。小丫头叹了气带上门出去了。

进了里屋,我未点灯,黑暗中摸索着坐在圆凳上,把完着手中的两个平安符,只要一想到白映雪为上官寻去求签,便怒不可揭。一把将两个符砸在对面墙上,如是我没砸错的话,那个位置挂的是早些日子我将上官寻在梅树下把玩梅枝的情景画下来的画。

“似乎今日我并没有惹到你。”上官寻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惊愕地转过头,他怎么会在我的屋里?黑暗中,我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我亲手所穿的珍珠挂帘后。

“你还真是奢侈,居然弄了这么多青龙国的龙海珍珠。也改了性子,原本戴在颈上的珍珠,你也舍得弄成这样挂在屋子里?”

“你来我这,就是为了欣赏这些珍珠的?好,如果喜欢,你全部拿走!”我带着怒气冲口而出,冲到珍珠挂帘前,一把将它们抓在手里,双手使劲一拽,就这样,那些龙海珍珠一颗颗的蹦落在地上。此刻,除了满屋子珍珠落地的“噼啪”声,就只剩下我们两人的呼吸声。

在夏之洛的影响下,我变了,我变得善妒了,完全控制不了自己这种白痴弱智的妒妇行为,只要有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都让我的整颗心跟着牵动……

渐渐地,我的眼泪不争气地一滴一滴滚落出来,就像是落地的珍珠。我根本就看不清上官寻的脸,反正他也看不见我,落泪就落泪吧,闭上眼睛不出声就好。

蓦地,一只手伸到我的眼下,轻轻地为我试去泪,随着那好听的声音又再度响起:“知不知道,你哭的时候是你最丑的时候,尤其是上次在我离轩前哭的那一次,最丑。”

“丑不丑,关你屁事!”这只猪,出口就没好话,这种时候还嫌我丑。

“一个女人家不要动不动就粗口。”我的脑门被狠狠地弹了一下。

这个可恶的家伙!似乎眼神很好,黑暗中也能看清我的一举一动。

“痛啊!你今晚跑过来,又是像昨天一样来和我废话的么?”我叫道。

“你跟二哥很熟吗?”他问道。

他好端端地问我这个做什么?难不成像我一样吃醋了?我今天在菩萨面前,隐藏了半天都没开得了口的话,难道这样也能被菩萨给洞悉了?要是真是这样,明日我就去还愿。

“一般般。”我轻嗤。

“二哥今日托人来还一幅画给你。”他的语调变了,尤其是在那“一幅画”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黑暗中,我不由地睁大了眼。那幅画,还是回到他手上了。先前那种激怒的情绪又上来了,我尖声叫道:“上官寻,既然东西都己经拿到手了,你还跑到我的莲轩来做什么?是来谢我的吗?倘若是来谢我的,那么不必了。当初我买这幅画,就只花了五两银子,倘若你不过意,那么丢下五两银子就可以了。”

半晌,都不曾听到他的回答。

我在急促的呼吸声中渐渐平稳之后,他的声音才响起:“送出去的东西,我向来都不会再收回。既然是你花了五两银子买的,那么就是你的东西,我不会花无谓的五两银子再和你买回来。东西给你。”

上官寻的语气平稳又深沉,我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回答,之后一个画卷就这样的塞在了我的手里。

我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整个人就像是被老鹰拎小鸡一样,给拎出了莲轩,手中的画卷也出门前给丢在了屋内。

原来,是被他给拎出去叉饭了。

啊,有史以来,第一次,和他两人共进烛光晚餐。

啊,大相国寺的菩萨!

明天,我一定去给你多上点香油钱,让你在西方的极乐世界,成为烟火味最浓,香油钱最多,史上最富有的第一菩萨。

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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