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眼角上伤得有点深，拆了药贴红痕显眼，将一波刘海筛下来，好歹遮住。
赵大娘叹气：“我也不懂你为甚就非撅了那丫头，要是她肚子里真有你哥的种......”
春兰立垂下脸来：“娘！”
外面闻得赵武的脚步声。
春兰忙迎出去。
“大哥。”
赵武望了望她蓄了刘海的额头，道：“我去衙门。”
“我今朝生辰，大哥早点回来。”
赵武抬手一摆，便跨出门去了。
在衙门做捕快，一年可得十两银，像他们一家三口，吃喝对付照理说绰绰有余。可赵武的父亲生前是个烂赌鬼，把家里田地都输了，还欠下不少银子。春兰又有心悸之症，总要服药。十两银子也过得捉襟见肘。
不过今朝是春兰的生辰。赵武盘算了一下钱袋，决定到庆丰斋买个寿包，替妹子庆生。
才刚走进庆丰斋，先听着一声尖叫，下一瞬，从里头奔出一人影，一头栽到赵武怀里。
赵武忙将人接住。
西目相对，竟是柳五儿。
“你怎么在这里？”
五儿还未来得及回答，庆丰斋老板追出来。
“好你个小贱蹄子！摔了我那么多碟子，还想跑！”
赵武将人往后一拨：“严老板！”
“赵捕快，”严老板吊着眉梢，不客气，“这丫头摔了我的碗碟赔不起，还想跑，你不是想多管闲事吧！”
赵武往后一瞧五儿。
五儿道：“明明是你诓我当小工，说在后厨帮忙就给我二十文钱一个月，却趁着没人对我动手动脚。那些碗碟为什么会摔，你当真要我讲明白？”
严老板一瞪眼：“废话少说！有钱赔钱，没钱就把人卖我这儿！”
赵武拦到五儿面前：“严老板，这桩官司看起来不好判，不如我们到县令大人跟前去断个清楚？”
朱县令出了名的爱财如命，严老板吃了他好几次亏。绿豆大的眼珠在赵武和柳五儿身上打转。
“赵捕快，你这是明着为难我。”
赵武笑笑，态度强硬：“这里有五十文，应该够她摔的碗碟。”
严老板不甘的接了钱，抬手朝着柳五儿一指，到底不肯为了一个女人，被朱县令那个扒皮财主啃骨食肉。
“我是给赵捕快面子。”
赵武忙笑着应声答谢，拽着五儿离开。
走到巷子，五儿一扭身，甩开他胳膊就要走。
“去哪里？”
赵武皱起脸：“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到处乱逛，很危险！”
五儿把脸一昂：“不然呢？”
“我送你回去。”
“我有去处，能叫人丢在乱葬岗吗？”
五儿气怒了眼：“赵武你是不是傻！”
赵武似茅塞顿开，定定望着她。
五儿掉转身就走。
赵武忙拉住她：“柳姑娘！”
他犹豫着：“要不嫌弃，你可以在我家里暂且住上几日。等日后.......”
赵武还未说完，她己走到前头：“走啊。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春兰知道她大哥必定会买寿包回来，听到脚步声，第一时间飞奔而出。
一声“哥”还没喊出来，脸色急转首下。
五儿扬眉冲她笑：“春兰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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