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后,颜乕穹便带着如雪饮出门。
今天她仍披着脸纱。
大街上叫卖声、吆喝声、打铁声、马蹄声交集在一起,好不热闹,唯独二人不说话。
颜乕穹侧目看了看走在身旁的人儿。
她就这么漫不经心逛着,一路上,完全不看路边的东西,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引起她的兴趣,漠视一切,游离凡尘之外。
他自认,这种状态向来是他外出的模式,今天竟换作了她。
如雪饮察觉到他的目光,恍然回过神来,抱住他的手臂轻声道:“是要这样子吗?让别人都知道,我俩很恩爱。”
颜乕穹指尖微动,正想推开她的时候,见她又处于失神的状态。
他心尖处莫名来了恼火,意欲冷言责备,无意瞧见她眸底的冷光,心尖莫名轻动。
在喜轿里见到她的时候,便发觉她的目光特别的冷。
本来她的眸子水灵灵的,十分清丽好看,但就是冷,冷得让人看不见任何东西,却让他好像看到了自己。
“抓住她!”
大街上忽然传来一声吆喝。
颜乕穹和如雪饮不约而同抬眸看去,但目光冷淡,丝毫没有感兴趣的意味。
随后便看见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冲开人群摇摇晃晃跑来。
不一会儿,一群凶悍的人追上来将她擒住,恶狠狠打了在她身上,不悦叱喝:“死丫头,看你往哪跑!”
“救命啊!不要抓我!”小女孩挣扎着哭闹。
随后,有一个褐色衣服中年妇女气喘吁吁跑来。
小女孩看见她,竭力从那几个彪悍手中挣脱开来,扑倒妇人的脚下哭喊:“娘!带我回家!娘,不要把我卖了!我要跟你们!我可以不吃饭,只干活!我会好好照顾爹爹和弟弟,你不要卖了我!我不要跟你们分开!”
妇人哭得泪眼婆娑,虽满眼的不舍,但还是哽咽着把小女孩推开。
“跟我们走,你母亲己经把你卖了,走!”几个彪汉过来,强硬把小女孩拖走。
“我不要!我不要!娘!你为什么不要我?娘!我不吃饭了,我好好干活!不要把我卖了!娘!”
小女孩竭嘶底里淘号大哭,哭得凄厉,让左右围观的人都感到莫名的酸涩。
“嘶……”颜乕穹顿感手臂一阵疼痛,低头一看,才知道是身边这人儿不要命地往自己手臂上掐。
他正欲推开她的手,却听见她的呼吸十分紊乱,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好像要冲出去,但又竭力控制住她自己的情绪。
他沉住气息冷冷道:“这不是你要管的闲事,想要留在梵王府,就收起你乱七八糟的慈悲心。”
“慢着。”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温沉的声音。
众人旋即让出一条路来,随后看见一个头戴斗笠,身穿白色缎衣的男子带着书童走来。
正欲带如雪饮离开的颜乕穹看见来人,顿时不动声色,仍停在原地。
拉扯小女孩的彪汉,冷瞟了一眼突然冒出来的两人,冷声责问:“你们是什么人?敢管爷的闲事?”
戴斗笠的男子没有理会他,暗地向书童打了一个手势。
书童上前两步,看向那泪眼婆娑的妇人,好奇问道:“夫人,怀胎十月,你为什么要狠心卖掉自己的女儿呢?”
妇人哭了一阵子才收住了哭声,泪眼婆娑看向哭得跟泪人似的女儿,哽咽道:“我也是迫不得己。丈夫和儿子都得了重病,急需要钱治病,我一个妇人,除了卖女儿,再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了。更何况,她跟着我们,早晚会饿死的,还不如让她寻个好人家去了。”
如雪饮听见这话,抓在颜乕穹臂上的手越发使劲,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冰冷无情。
书童扭头向自家主人请示,交流神色,书童再掏出一块银锭交给妇人说:“这是我家公子的,把女儿带回家吧。”
妇人稍带不可思议看着这书童,眼含感恩泪水。
小女孩摸了摸眼角的泪水,连扑带滚扑到妇人脚下哭喊:“娘!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公子好心肠!好人有好报啊!”围观的路人纷纷扬指称赞。
妇人感激涕零拜了拜,噎着眸底的泪水,双手颤抖捧过银锭。
不料,忽然一个黑影闪过,把夺走的银子,狠狠将银锭掷到地上。
众人错愕一愣,把目光落在这个不速之客的身上。
颜乕穹瞬间皱下眉头,扔掉银锭的不是别人,而是刚才还死死掐他手臂的女人。
他也措手不及,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有这样的动作。
书童讶然看着跟前的女人,虽然她披着脸纱,但仍能察觉到她身上凛然的杀气,他怔了怔不悦责问:“姑娘这是什么做什么?”
如雪饮眸色清冷,睨向这个受惊的妇人,冷声道:“这样绝情的女人,如何能帮?”
妇人满带委屈看着她,却说不上话。
小女孩抱着妇人的脚,抽噎着不敢说话。
书童不以为然说道:“他们只是被生活所迫,若是可以,谁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卖掉呢?”
“难道就只有卖女儿这条路可以走吗?”如雪饮声线越发寒薄无情,冷冷责问。
西下的人一下子说不上话来,妇人哽咽了一下无奈道:“我丈夫和儿子都得了重病,我又凑不到钱,别人又不肯雇我,一时之间,我真的想不出其他的法子。”
如雪饮轻蔑冷哼一声,狠握拳头,睨向她冷冷道:“丈夫跟儿子得了重病就得把女儿卖了,女儿就不是你的骨肉吗?她若病了,你会把儿子卖了替她治病吗?你怎不把自己给卖了?”
“……”妇人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踉跄倒退两步说不上话来,顿时跌坐在地上,两母女抱头大哭。
如雪饮目露猩色,咬咬牙,冲过去使劲把小女孩从妇人怀里拽出来。
她把小女孩推到人贩子手里,厉声吆喝:“她母亲己经把她给卖了,赶紧带走!”
“闺女!”妇人放声大哭。
“娘……”那边的小女孩哭得更加厉害。
“给我闭嘴!”如雪饮凌厉叱喝一声。
在场的人顿时吓了一跳,谁也不敢大声喘气。
如雪饮狠握拳头,盯着那妇人冷冷道:“现在有人出手帮助,才知道她是你闺女,落难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是你闺女,而不是一件随手可弃的货物!恶心!”
“姑娘,你激动了。”戴着黑斗笠的白衣男子走上前来,温沉道,“这位夫人也只不过是形势所迫,谁人无过了?只要有人助他们渡过难关,一切都会好了。”
如雪饮轻蔑冷哼,侧眸睨向他冷冷问道:“你帮她?能帮一辈子?你现在帮了她,敢保证她日后不会再卖女儿吗?既然早晚都得卖,为何不干脆了断,省得折腾!”
说着,她再把跑过来的小女孩推回人贩子手里,厉声道:“还不把人带走,等什么呢?”
人贩子似是被她弄懵了。
“你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狠心,非要拆散我们母女?”妇人哽咽责问。
“是我狠心,还是你狠心?”如雪饮不以为然反驳,“你不是要卖女儿吗?我只不过是帮你罢了。”顿了顿,她再睨向那白衣男子,扫向众人冷冷警告,“今天谁敢出手阻挠她卖女儿,休想毫发无损离开。”
围观的人顿时吓了一跳,虽然胸中有许多咒骂的话,但碍于她这股凛然的杀气,也不敢指指点点。
“是吗?你和那人贩子是一伙的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在这胡作非为。”白衣男子指尖盎动,杀气凝聚。
如雪饮咬了咬牙,旋即挥掌打过去。
见二人打起来,围观的人连忙倒退几步。
妇人也忙把自己的女儿抱回怀里。
颜乕穹仍然在人群之中不动声色地看着,完全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如雪饮把所有的恨,集聚在这白衣男子身上,双目露着猩红,招招狠毒,恨不得将他撕下一层皮来。
白衣男子刚开始还是左闪右避,但发觉她动真格了,他也没有留手,还手极狠。
如雪饮躲开他的攻势凌厉翻身而起,打了一个跟斗,横脚踢下了他头上的黑斗笠。
白衣男子一个错愕回头,俊俏的五官瞬间惊艳了围观的不少女子,然却无法按捺如雪饮的杀气,他狠握拳头寒戾推出一掌。
颜乕穹眉头顿皱,展臂凌空而起。
他一手搂住如雪饮的纤腰,侧身躲开白衣男子的袭击,滑翔倒退落到地上,睨向那男子冷冷道:“内子只是好管闲事,阁下何必出手这么狠?”
如雪饮还想挣扎开来恶斗一番,但是突然被他封住了穴道,动弹不得。
白衣男子收回内力,翩然落到地上,谦谦作拜,抱歉道:“是在下过激了,还望见谅。”
“时辰不早了,回府吧。”颜乕穹淡淡道了句,搂着如雪饮的纤腰转身走去,眼角余光瞅了一眼那白衣男子,便隐入人群之中。
回到王府,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他才解开她的穴道。
如雪饮猛然松了一口气,捶了捶自己的肩膀,转身向外走去。
颜乕穹把手一挥,门顿时关上了。
如雪饮沉下眸色,冷声问道:“你还想怎样?”
“你可知道,刚才跟你交手的,是什么人?”颜乕穹冷声问道。
如雪饮这才稍稍冷静下来,转过身来,看向他萧冷的背影试探问:“你们商靖国重要人物?”
颜乕穹冷嗤一声,不紧不慢转过身来,慢步向她逼近。
首到把她逼到门边,他单手拦在她的脑侧,盯着她双眸,一字一顿低沉道:“启远国的太子,沅离晟。”
如雪饮讶然吃了一惊,紧握拳头,稍带质疑看着他。
颜乕穹钳住她的下巴,搂着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兴趣盎然冷笑道:“你这个翠珠公主,沅离晟最疼爱的妹妹,摆出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是质疑我的话呢?还是质疑他的身份?”
如雪饮低垂眼帘,微咬下唇,没想到无意间漏了这么大的破绽。
“沅翠珠”自然是认得沅离晟,可她是如雪饮。
颜乕穹挑起她的下巴,让她对上自己的目光,冷冷道:“说,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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