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吃完兔子，骑上马，在林子里转了好几圈，首到快天黑了，才往回走，两个人走在京城大街上，两个人都沉默不言。
街上如此热闹，可两个人的心都是那么冰冷。
白念九闻到了一股香味，“是烧鸡，师父，买一只回去吧。”白烨有些慌乱“好，这是兔子没吃饱，还要吃鸡啊。”
“师父喜欢，师父，去了边疆后，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烧鸡了。”白念九低下了头。
“好，买一只吧，再买些饴糖。”白烨笑着说。
两人买了东西，一路晃晃悠悠回府，竟也走到了天黑。白念九看着白烨，两人相对无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白念九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作揖“师父，早些休息吧，明早就要走了，一路舟车劳顿，师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徒儿先告退了。”白念九忍着哽咽，不舍的说。
白烨看着白念九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开口，“念九，那个，这烧鸡，师父也吃不完，若是不累，就陪师父喝杯酒吧。”白念九点了点头，拿了酒跟着白烨去了书房。
白念九陪着白烨喝酒，“这一杯酒，师父，我敬你，感谢师父，救了我，将我养大成人，”白念九红着眼，一字一句地说。
“这第二杯酒，师父，希望你，在西口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平安顺遂。”
“这第三杯酒，我希望，师父，我们能再相聚，再团圆。”白念九别过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白烨看着白念九，缓缓开口，“念九，以后，你一个人在京城，我怕是不能再护着你了，以后，你要收敛脾气，不能再如此莽撞了，我托付了沈文，叫他照顾你，你要照顾好自己。”
“师父，你放心吧。”白念九笑了笑“师父，我又不是孩子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会给师父写信的，师父，要记得回信啊，师父可别受伤了，我在京城等师父的捷报。”
“好。”白烨苦笑着。
喝了一杯酒，这次去西口，虽说封了王，可边关路远，怎么可能一路顺遂，想杀自己的人一茬接着一茬，怎么会相安无事。
白念九眼里含着泪，看着白烨的眼睛，“师父，当真，不带徒儿去吗？”白念九其实心中清楚，不可能，但还是问出了口。
白烨心疼的看着白念九，“念九。”
“师父，我开玩笑的，只是，师父如果不带我去，就不怕我讨厌师父吗？”白念九闷闷的说，眼泪一首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的不肯掉下来。
“念九，真的会讨厌师父吗？”白烨小心翼翼的问。
“不会，念九怎么会讨厌师父。”白念九不免哽咽。
“念九，我们出去走走吧。”白烨觉得有些闷。
“好。”白念九应。
白烨带着白念九走到长廊，看着一轮圆月，有些伤感，“师父，不打仗也看星星吗？”白念九问。
“不看，看月亮。”白烨回答道。
站了一会儿，白烨见白念九有些发抖，“回去吧，念九，天冷了。”
“不冷，师父，我想跟师父多呆一会。”
“去书房吧，暖和些，你风寒还没好。”白烨有些担心的看着白念九。
白念九没有反驳，跟着自己师父回了书房，两个人又开始喝酒，白念九觉得自己有些喝多了，脑子昏昏沉沉。
“师父，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吗？”白念九含糊不清的问。
“念九，还是个小朋友，怕自己一个人睡觉？”白烨有些好笑的问。
“是啊，师父，小时候我总是害怕自己睡觉，要师父陪着。”白念九撑着脑袋，看着白烨。
“好，今天师父就陪小朋友睡觉。”白烨捏捏白念九的脸，温柔的说。
白烨把白念九扶到床上，帮他脱了外衣和鞋袜，盖好被子。
白念九觉得身上发冷，一个劲的往白烨身上靠。白烨自然的把人搂到怀里，下巴蹭蹭白念九的头顶。
白念九只睡了一会儿便醒了。见自己靠在白烨怀里，扯了扯白烨的衣服，一想到明天以后就见不到了，忍不住的掉眼泪。
白烨一首没有睡着，感觉了到了白念九的异样，拍了拍他的后背。
白念九发觉，在被子里闷闷的说“师父，你知道吗，其实，我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他事事优秀，我爱极了他，这世上无一人知晓。”
白烨抱着白念九的手臂紧了紧“知道。”白念九有些发懵，以为自己听错了。
“师父，你，知道？”白念九不确定的问。
“是，我知道。”白烨淡淡地说。
白念九慢慢回抱住了白烨，两个人呼吸交错，空气中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白念九大着胆子轻轻吻了白烨的脸颊，白烨心中一热，有些激动，慢慢侧过身体，低头吻住了白念九，白念九心中欢喜，慢慢回应着。
好半天，白念九才回过神来，“师父，你”
白烨打断了白念九的话，“别这么喊我，我，我会觉得，是我疯了。”
白烨喘着粗气。“念九，这次，换我来。”白念九瞪大了眼睛，看着黑暗中白烨帅气的脸。
大惊失色，原来，原来师父都知道，原来那次，师父都记得，师父是喜欢自己的。
白烨握住了白念九的手，深深一吻，这一夜注定无眠，白烨一声声念九喊的白念九心都化了，满心的欢喜，也暂时忘了两人即将分别一事。
白烨抱着白念九，轻轻拍着他的背，“念九，你要好好的，师父就要走了。”
天刚蒙蒙亮，白烨就要动身出发了，白念九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出门去送白烨，白烨看见了白念九的身影，却还是狠了心，没有回头，上马扬长而去。
“师父，师父，你等等我啊，师父！”白念九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白念九怪白烨心狠，不肯与自己好好告别，又怪自己睡得太沉，没能送送他。
白念九看着书房的一切，到处都是白烨的影子，白烨去西口，路途遥远，一时半会儿的联系不上，白念九只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念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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