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渊历正宣十五年,嘉定州。
“小姐,你怎么又又捡了个公子回家。”
“这件事说来话长!”
“等等,你为什么要说又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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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三月,菲菲细雨。
江沅感觉自己全身像是被碾过一般疼,嗓子也干的要命,心里默默想着:原来死了是这样的感受吗?
挣扎许久,还是缓缓睁开眼睛面对未知的一切。
入目是青黛色的纱幔,朱红精雕架子床。
背部膈得生疼,江沅想翻动身体换一个舒适些的姿势,但随之涌现的是深深的无力感,只能作罢。
身上盖着的不是蚕丝被,而是厚厚的棉被,给想活动一下的她又加了一层枷锁。
怎么回事?
人死了阎王殿还给分配床位吗......
一晃神,死前记忆像翻涌着出现在脑海中。
她想起被淹没在洪水中的景象,随之就是浓浓的窒息感。
猛然惊觉,似梦非梦。
江沅慌了神猛地吸了一口气,还好,充入肺部的是新鲜的空气,而不是混着泥土和树枝的昏黄雨水。
也正是这声略沉重的呼吸声,让站在床头,身着青白两色襦裙的丫鬟发现她的异常。
原本己经没了呼吸的小姐突然胸腔开始起伏,这让站在床边,本来己经心灰意冷的弄晴不顾规矩惊呼出声:“小姐没事!老爷夫人,小姐她没事!”
所有江家人重新燃起来希望。
“沅沅呐,我的沅沅......快,齐大夫,快来看看。”江母坐在床沿,手轻轻的搭在江沅瘦弱几乎没了血色的手腕上,许是哭的太久,江沅能感觉到那双放在自己身上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听觉慢慢恢复,江沅才感受到耳边都是哭声,男女老少,微微侧头望去,床前坐着站着乌泱泱都是人,看衣着打扮,古色古香,精致华丽。
听到江沅又有了生机的齐大夫吃惊不小,赶紧上前半跪在床边,盖上丝绢,手搭上江沅的手腕,细细感受。
一众人都不敢哭了,改为小声啜泣,生怕影响了诊断的结果。
齐大夫沉思了一会,道:“脉搏虽弱,但明显缓和了不少,有好转的迹象,确实是奇迹啊!”
撤了手,齐大夫向后退了一步,斟酌道:“江老爷,小姐实乃忧思神伤,不能排解,以致气血两亏,这身体实在是亏损透了,将养一事须得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
江母再也忍不住,扑到江沅怀里,放声大哭。
江老爷及时上前来阻止,“沅沅身体太弱了,你注意些,何况你也多日未曾好好休息了,莫要哭伤了身。”
身上虚的厉害,但此时还顾不上这些,江沅想起临死前的一幕幕,又明白过来自己不是死了,而是穿越时空到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可怜姑娘身上,眼泪也是夺眶而出,自己的爸爸妈妈在知道自己的死讯是也是这样痛苦吧!
江母见状颤抖着说:“沅沅啊,你怎么了,感觉怎么样啊,别哭别哭,是母亲不好啊。”
江沅想起身劝慰,但身体条件不允许,原主的记忆也迟迟没有按照套路出现,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复面前猜测是原主的母亲的人。
心里的痛加上身上的累,索性,江沅再一次依着倦意昏睡过去。
“大夫你快来啊,你看看沅沅,她怎么啦,怎么了呀......啊,我的沅沅。”江母说着话,立时竟也哭昏过去,好在江老爷站在身侧,一把接住了江母。
众人见江沅再次晕了过去,心里都在打鼓,齐大夫诊断过,应当不会是人死前的回光返照。
齐大夫离床不不远,再次上前查探。
“回禀老爷,小姐没事,只是体弱,睡过去了,我去开几付方子,这一次算是挺过去了,开春了,小姐应该能慢慢的好起来的。”
“还请齐大夫替我夫人看看,近日实在是伤心过了。”江老爷挥挥手,屏退了众人,打横抱着夫人带着齐大夫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院里就留下一对丫鬟,侍立在侧,皆是噤声,怕一个不小心床上琉璃一样的人儿就香消玉殒了。
昏昏沉沉的,江沅不知自己昏过去多久,有些苦涩的味道飘了进来,努力睁了眼睛一片雾蒙蒙的。
试着蜷缩手指,酥麻的感觉从每个关节处传来,只能从嗓子里挤了一声声响,弄晴立马迎上前。
“小姐,你醒啦。”
“我......睡了多久。”
“现在己经是戌初二刻了,您睡了三个时辰。”
原来这么久吗,身上好痛,肚子也饿。
江沅扭头看向离得近一些的婢女,“渴......”
“是,小姐。”
弄晴端来一首备着的温水温柔喂江沅喝下,随即对着对面身量等高的丫鬟说:“见月,你去汇报给老爷和夫人吧,小姐醒了,夜深霜重老爷夫人不便前来,我们会给小姐服下药,请老爷夫人不用担心。”
“好,我去去就回,你好生服侍小姐。”见月说罢,抬脚快步往老爷夫人所住的景合院去了。
“忍冬,小姐醒啦,药端进来吧。”弄晴又朝屋外唤了一声。
“来啦。”忍冬应到。
在廊下小火煨了一下午的药,当真是苦,江沅侧头远远地见一个个子稍小的姑娘端来一个瓷白如玉的小碗,秀眉微蹙。
前世不喜苦瓜这般苦涩口味的食物,总被长辈数落挑食,重活一世,生病不能打针,也没有胶囊,只有面前这闻着苦,喝起来更苦的药汁。
罢了,逃不掉还是面对吧。
江沅想碗接过来一口干掉,奈何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端着碗手都轻轻颤抖,只能杏口微张,由弄晴一勺一勺送到嘴边。
胃里没有东西,每一口药的苦涩都被江沅细细的在口中品尝,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袭来,刚喝下去的药吐了大半。
弄晴和忍冬一个搀扶拍背,一个拿痰盂锦帕。
忍冬年纪小,跪在地上着急说:“小姐,你可不能一心求死啊,夫人日日哭,夜夜哭,眼睛都要哭瞎了。”
“你说什么,一心求死,我为什么要一心求死啊。”
忍冬瞬间不哭了,开始慌张。
弄晴也停下了擦拭的手,愣愣的看着自家小姐,这是......失忆了?!
屋外的走廊传来沉重慌乱的脚步声,只见一个嬷嬷端着食盒提着衣摆快步迈了进来,一看也是刚刚哭过,眼中的血丝甚是明显。
“我的小姐,你饿了吧,我给你熬的一碗红豆粥,你最爱吃了,补气也是最好的。”来人是江沅的乳母芬嬷嬷,看到江沅面前的痰盂批评几个丫鬟,“小姐还没用膳,如何就先喂上药了,可不伤胃!”
“那个,我能要一份白粥吗。”
江沅口中尽是苦涩,用温水漱口也不顶用,苦味用甜味盖是盖不住的,不如一碗素粥。
此言一出,房间里几人又愣住了,这小姐失忆也就算了,怎么连口味也改了,以往都是红豆羹蜜枣羹,配红糖糍粑之类的小食,如今连这个也不爱吃了。
几人想着,无所谓什么甜粥白粥,小姐想吃东西就是最好不过的了,芬嬷嬷也是高兴的,忙把甜粥又收回到盒子里,盖上食盒对着江沅说道。
“好好好,小姐想吃什么老奴去做,很快的啊。”
过了好一会,江沅都要饿昏过去了,几次想催催粥怎么还没熬好,就见芬嬷嬷又提着食盒匆匆的回来了,额头挂了汗珠,肯定是紧赶慢赶重新熬制,江沅心中感动。
“有小菜吗,我嘴里没味道?”
“有有有。”弄晴反应最快答道,这次倒快,不一会几碟风味小菜就端上来了,江沅就着小菜喝了一碗烫烫的白粥,觉得熨帖多了。
小菜腌制的油亮咸香,就是没有看到辣椒,差点滋味。
见月也从景合院回来了,带来了江夫人只是操劳伤心过度,齐大夫把脉开方,己经无事的好消息。
几人井然有序的给江沅净面,换了套月白的衣裙,江沅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着的江沅自然是听不见退出房门的几人小声嘀咕的内容。
“小姐素日不爱吃腌渍的菜,喜食甜食,如今倒是换了口味。”见月站在廊下疑惑的问。忍冬也是一头雾水。
最年长的芬嬷嬷开口说:“小姐遭此劫难,瞧话语间又似乎失忆,口味大变也是有的,我娘家也是有一外甥女,本来不爱吃芫荽的,去年过年摔下了河道,伤好了之后,专门挑铜锅子里的芫荽吃。”
弄晴三人一阵无语,这哪跟哪呀,和芫荽有什么关系。
“不过小姐是不能吃那么多的甜食,对身体不好。”芬嬷嬷想到自己小姐从前无甜不欢的饮食癖好,开口批评。
其他人不接她话,但是也知道芬嬷嬷虽然严厉,但是对小姐的维护与自己是一样的。
“明日还是要向老爷夫人说一说这个情况,再请齐大夫瞧一瞧。”见月提议。
大家都点头同意这般说法。
“我上夜吧,往后日子还长,我们要好好的照顾小姐,小姐没了记忆,也能好好的养养身子。”弄晴说道。
几人应下,留了两个小丫鬟守在门外随时应变,早春时节,嘉定天还凉,弄晴取了薄毯和衣在外间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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