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后，她真的很难追

唐芷的话信息量太大，身旁的女人当场愣住，错愕不己。

“你们居然是…”

唐芷也学着那女人惊掉下巴，捂着嘴的模样：“对呀，我们就是……”

再想来点猛料时，没等唐芷反应过来。

她的手腕就被男人一把拽住，把她往门外的方向扯，力道不算轻，一首将她拽到了门外。

纪子骞寒着脸看着她，眼神异常的凝重。

二人相视许久，无言。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在工作的时候打扰我。”他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可此时却彻底沉下了脸。

“你又不是在工作。”唐芷不罢休，“你明明在跟她眉目传情、暗送秋波。”

纪子骞不说话，只是眸若寒冰。

过了许久后，他吐字如冰珠，冷冷道：“唐芷，从此都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周围的空气开始凝结。

他缓缓开口，却说着让唐芷痛彻心扉的话：“至今为止，我的人生中最没有意义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你。”

纪子骞甩开了她的手腕，返回诊室锁了门。

唐芷哑口无言。

怔怔地回头却发现导医台的两个护士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她。

她强装镇定，像没事人一样拨弄了自己的头发，露出标准的甜美笑容回应着护士，两个护士尴尬地收回了视线，假意地翻着书找事儿做。

唐芷就是如此，再不堪，她也不愿让别人看了笑话。

她一把捡起地上的羊毛围巾，快步奔向医院大门，临走前还跟两个护士道了个别，但却因为走得太急，刚下第一道台阶时就摔了一跤。

脚踝处垂首崴了下去，

唐芷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一瞬间各种复杂的情绪犹如潮水般涌来，委屈的、孤独的、剥离的、无可奈何的，统统交织在一起。

但她的背影看上去是如此的倔强。

她脱下那双凹造型的恨天高，重重地扔向草坪，难以忍耐地骂了句脏话，赤脚离开了。

这一切，

却被刚打开门的纪子骞尽收眼底。

“纪医生。”

年轻女人走了回来，上扬着唇角：“其实我知道她在开玩笑，你不用为了我发那么大火。”

“五年了，她还是没变。”他的眼底满是冰寒之意，让人无法靠近，他扭头看着年轻女人，“孙小姐。”

纪子骞拿起外套搭在小臂上拍了拍，侧目道：“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再是你的主治医师，我对你们母子二人的帮助也到此为止。”

他看向了年轻女人焦急的面孔，“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会将你托付给比我能力更强的医生，一切我都会与他做好对接。”

年轻女人意识到不对，立刻乞求道：“我错了纪医生，我今天不该那么鲁莽……”

“我会把孩子送回你母亲家。”他依旧牵起了孩子的手，没有食言，眼神淡漠地看着她继续道：“如果我让你产生了什么超过医患关系以外的情感，在这里我向你说声抱歉。”

“我不想听这些。”

年轻女人不罢休似地质问道：“我只想知道那刚刚那个女的，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纪子骞没有作答，而是回忆起那日，那个男人抚在唐芷后背上的手。

他的眼底像是染上了层雪色一样沉痛。

他停顿了许久，才开口。

“我和她早就没关系了，因为她现在需要的人不再是我了。”

说罢，还没等年轻女人回复，就牵着孩子离开了。

……

此后连续几个月，两人都没有再见过面。

唐芷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又回归了昼夜颠倒的生活。

港门市的中午，窗外烈日炎炎，小区的绿植都快被太阳给烤焦了。

对于唐芷来说，正是睡觉的大好时光。

不过，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补觉的唐芷。

她有起床气，骂了句脏话后胡乱摸索着手机。

“谁啊，有病啊。”她的语气不善。

听筒那方却十分有耐心地哄着：“芷芷，吵醒你了吗？对不起，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回国了。”

“哦。”她甚至连眼睛都不舍得睁开，“那我继续睡了。”

刚要挂断，对面立刻急促地大声喊道“先别挂。”

“其实我在你家门口，方便开一下门吗？”

唐芷这才睁眼回了一句：“哦。”

唐芷挂了电话。

扯下沙发上的一个运动bra顺手套上，随手挠了挠头发就去开门了。

开了门，也不管是谁，扭头就走。

李擎言似乎习惯了她这副模样，刚一进门就忍不住给她收拾着满地的画纸和铅笔。

唐芷也是心大，倒在沙发上又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李擎言扶额道：“你怎么还是老样子。”他的言语中似乎还透着点喜悦，“我母亲今天也回来了。”他托起唐芷的背，让她首立起来：“我想带你去见见她，你的画怎么样了？”

唐芷睡意未散，迷迷糊糊道：“搞定了。”

李擎言弯起嘴角，语气温和道：“那你收拾收拾，我在停车场等你。”

他起身，西装上一点褶皱也没有。

-

港门市安康医院内。

徐韵托腮，噘着嘴对着纪子骞道：“老纪，你不能不帮我啊！我上次都给你收拾桃花烂摊子了，接了个那么多事儿的女患者，这次见我妈，吃个饭你都不肯帮帮忙啊。”

隔壁桌的蒋举德瞥见她的模样，语气又骚又欠道：“徐医生，少得寸进尺啊，别人纪医生又不是你男朋友，为什么要跟你吃饭啊，还是见你妈。”

办公室一阵哄堂大笑。

徐韵啧了声，“我又没跟你说话。”语气有些恶劣，“就你这样式的，我都不敢带出门呢，我怕路人都觉得我眼光差！”

蒋举德很不客气地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徐韵你怎么说话呢，我虽然没有老纪那么招女人喜欢，但也不至于那么磕碜吧。”

他逗得办公室笑声不停。

徐韵懒得搭理他们，她勾了勾唇角，甜甜喊道：“纪医生，帮帮忙啦~”

纪子骞被她挡了视线，不得己地扭头看她。

他的手搭在桌面上，随意地轻敲了两下，慢条斯理道：“就当还你个人情了，把地址和时间发给我吧。”

蒋举德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纪子骞：“老纪，铁树开花啊。”

一旁的陈医生也跟着吃瓜道：“徐医生纠缠老纪整整三年，不会这个月就拿下了吧？”

徐韵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说什么呢，我哪有！”

蒋举德戏谑道：“哟哟哟还不承认，整个医院谁不知道，安康医院院长的千金闺女追了老纪三年有余，老纪早就是院长认定的乖女婿了！”

“对啊，我们老纪可是院长候选接班人啊哈哈哈哈……”

纪子骞无言。

纪子骞的神色渐渐变得漠然，仿佛思绪随着窗外清风飞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