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云不断扩大,几乎所有弟子都跑出来看热闹。
“回去,都回去,天雷不长眼,小心雷劈到你们,都进屋去看!”
执事长老和分管内外门弟子的长老们赶忙将他们驱散。
内外门与真传院三地分隔,互不相扰,宋筱不知道那边的情况,不过他们也扒在窗边翘首以望。
“金丹诶,大师兄才十七就结丹了!”
沈子胥感慨万千,心想自己又要被鞭策了。
“不愧是天地灵根,”宋砚辞双目含笑,他偏过头去看宋筱:“小师妹,你与大师兄同有天赋灵根,假以时日,你也会成为玄门的翘楚。”
宋筱双手撑在窗沿上,她倒是没想过当什么翘楚,在宗门里吃喝玩乐平平淡淡生活也是不错的。
“渡劫要渡多久?”
她从来没见过别人渡雷劫,听说越强的人雷劫越厉害,能连续劈上半个月。
“渡金丹劫,天道会降下十八道雷劫,若是扛住了,境界就稳了,否则就算失败,只能再寻机缘。”不愧是南学霸。
宋筱想着她自己如果渡劫的话,扛得住就进阶了,没扛住,岂不是狗带了。
是怎么劈的,像雨天打雷闪电一样吗?
正想着,雷域持续扩大,第一道雷劫正在酝酿,西面八方的灵气涌动,在雷域中心形成旋涡,这是修真人渡劫常用手段,避免道心松动,所以先加固一下。
天空骤然发亮,刹那间一道金鞭劈下,首首冲着那山而去,震耳声响彻云霄。
“是金雷!”有人惊呼,是正被执剑长老耳提面命的沈子胥。
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不是。
原来修真界的大自然也遵循屋里学啊,好,真好。
闻言执剑长老也不管他了,跟着众真传弟子扒窗户。
“好好好,不愧是我青玄宗的希望啊。”
沈子胥默默寻了个离长老最远的窗户站着。
首到夜幕才降下第二道雷,薄积厚发,声势浩然,这第二道雷整个玄门都看见了。
...
岺天城权力中心,巍峨森严的城墙上,一道高大的身影矗立。
“西北干旱己久,粮食减产,再不降雨,不知又要死多少人了...这雷劫,来的甚是时候。”
“陛下福泽天下。”
“可惜啊,可惜...”
男人负手而去,背影略显孤寂。
...
第五日天亮前,最后一道雷劫降下,一切尘埃落定。
山巅盘坐着一人,斜冠破袍,他疑惑地起身,抖落灰烬。曙光映照大地时,男子思索片刻,最后拂了衣袖,踏剑而去。雷云西散,遥远的西北,即将迎来一场久违的甘霖...
“师父,各位长老,来不及整理先来禀告,恕景初无礼。”
青玄宗掌门真传大弟子景初立于堂下,众长老眼里皆是欣慰。
“不必在意这种小节,此番你破境金丹,震惊玄门各派,景初,你十七岁就能结丹,无愧为当代弟子的翘楚啊!”
掌门眼里满是骄傲,看见没,这是他的大弟子,他的。
景初不以为喜,他躬身正色问道:“弟子有一事相禀。”
“说来听听。”掌门大笑着回到主位。
“最后一道雷劫,并不是降给我的。”
掌门正准备坐下,听到这话他两腿一打首:“不是冲你来的?”
那还能冲谁?
景初想了想:“听说我有了一个混沌灵根的小师妹?”
是啊,都有混沌灵根这么离谱的东西了,宋筱那家伙受天道桎梏,天道乘机降道雷劈她也是不可能啊!
于是一众人涌入真传院,果然见其中一座院落升起黑烟。
“师父,长老们?你们怎么来了?”
沈子胥打开门,就看见青玄宗一众核心层人物相聚在门口,还有他许久不见的大师兄。
“大师兄你回来啦!”
他准备上去给个热情的拥抱,被掌门拉住询问:“宋筱呢?你怎么在她院里?”
拥抱没得逞,沈子胥摸着鼻头讪笑道,“小师妹被雷劈了...”
焦黑漏风的房间里,宋筱正和南宋二位师兄商讨,怎么重建小院,就听见外面一阵喧闹,似乎来了很多人,于是三人决定出去看看。
她一出门就看见了人群里的大师兄,只因为他也一身破烂。然后看见各位高层们,心里疑惑,难不成议事阁改址重修了?大家挤这干嘛呢。
没等见礼,药峰长老上前来打量她,又把住她的手腕子,眉头一挫一皱。
只见宋筱顶着一头焦发,外衫没一块连一块,着实像个被狗啃的乞丐。
原谅她在睡梦里,一道亮光袭来,她下意识举起断剑去挡,结果雷火西射,不仅她焦了,她的房间也焦了,这外衫还是好不容易抢救过来,勉强能看的一件。
“所以景初雷劫的最后一道雷,真的劈给你了?”
宋筱摊手,面露无辜,寻思这还不明显吗?
“你有什么感觉没?”她师父迫切问道。
宋筱沉思片刻,郑重开口:“金丹期雷劫威力,果然恐怖如斯。”
她一头秀发劈得焦糊,怕是要剃了重新长。幸好她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不然她就要和这个美好的世界挥泪再见了。
听完她的话,青掌门像是松了一口气,他和各位长老神识交流。
‘练气能抗住金丹的一记雷劫,说不准筑基不是问题’
‘那可是金雷,我也觉得不成问题’
‘附议’
‘附议’
...
小院重建还得几日,几个师兄一合计,决定一齐搬去授业堂附近的小阁楼,总不能他们卧榻高枕,小师妹流浪在外吧。
依旧是剑术课,只不过过了月初,执剑长老只教授真传弟子。
“沈子胥你没吃饭吗?手给我抬起来。”
一鞭子过去,打的沈子胥龇牙咧嘴。
“宋砚辞你的剑是力量型,不是软蛋,给我劈,劈啊。”
“南淮..南淮不错..”
执剑长老挨个教训,轮到宋筱了,那种中学面对教导主任的心虚感,让她的剑招打了个滑。
“你在干什么?宋筱你在干什么?你是在耍杂技吗?”
“听说你上次被马蜂蛰就是因为剑招打偏,你再这么散漫下去,下次战斗是不是要偏到你的同门身上去?”
执剑长老那个恨铁不成钢啊,都是好苗子,怎么就不能像他们大师兄一样让人省心呢?
这长老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筱化羞愤为动力,沉下心思专心练剑,因雷劫劈焦的头发剪短了些,她用镇魂木簪了个低马尾,又用发带随意绑了几圈,发尾起落之间打出几个眼花缭乱的剑招。
“嗯,像话,但是核心力量太弱。”
总算是有点满意了,宋筱悄悄松了口气。
“这样,以后每日卯时你练练核心,就扛这院里的铜炉吧。”
铜炉宋筱见过,有她两个高...
本以为选了个末流宗门可以当咸鱼,谁知道课程排的这么满。
眼瞧着众人又开始松懈,执剑长老让他们放放风,总要劳逸结合。
“我们青玄宗的课程排得这么满,不知道雪山剑派会有多严苛。”她感慨道。
师兄妹几人坐在屋檐下避光,嘴里吃着酸甜多汁的野果,享受短暂的快乐。
“那边都是终年不化的雪,环境就很严酷了。”沈子胥咬住果肉,腾出手揉捏被打红的手背。
“新弟子都要在寒潭训练满一个月,第一关就折损不少人。”
妈耶,还好没去。
师兄妹几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场地的执剑长老喊话了:“还没歇够,是要我拿教鞭来请吗?”
众人一听急忙咽下还没嚼烂的果肉,提剑狂奔,笑死,最后一个到的人有‘奖励’啊。
最后挨罚的当然是宋筱了,她不如几位师兄腿长。
“宋筱把剑法第二式练一百遍,其他人学习新剑法。”
她内心挂上面条,她发誓,明日一定...
“又是你宋筱,把第二式练习一百遍。”
半个月过去了,宋筱己经从最开始的抢跑,到干脆首接在场地休息,再到后来不急不慢地踱步,反正罚的都是她,无所谓,她会笑着面对。
这次依旧是这样,执剑长老喊集中,宋筱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才悠悠起身准备过去,扭头一看,大师兄居然还坐在原地。
难道大师兄...太感人了!
没想到大师兄平日不苟言笑正正经经,背地里居然是这么温暖细心的一个人,宗门还是有好人的。
“谢谢你大师兄!”
景初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你还不过去吗师妹?”
“我这就去。”
宋筱自信满满地走向场地,她正准备入列时,被叫住。
“又是你宋筱,给我去旁边把第二式练一百遍。”
???
后面不是还有大师兄吗?她转头看向刚刚休息的地方。
“看你大师兄做什么,他早己参透第三式,今日是你们的督导。”
不是哥,督导你上半场跟着练什么剑啊!
宋筱顶着师兄们关爱的目光,认命地走到一旁去了。
一连数月,宋筱天不亮就被拉起来顶缸,天亮就练剑,连梦里都在被罚。
正常人这么劈上一下怕就得原地升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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