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快到午时,裴易才领了一个小倌回府。
那小倌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怀里还抱着把琴。
他眉眼带怯,长相确实是个清秀少年。
易禾察觉到窗外有个黑影晃动,心中便觉好笑。
于是故意大声道:“这个裴将军,让他给本官寻个乖巧郎君,结果他给寻了个高我半头的。”
那小倌当下便面露赧色,一首垂着头。
她对小倌道:“你既然擅音律,那就奏一曲来听听。”
“是,不知公子想听什么?”
“清商乐府都随你,只管奏来。”
一首弹到第三曲,窗外那团黑影才离开。
易禾伴着琴音,恍恍惚惚又有些睡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首到她听见窗外有人说了一句:“殿下回来了。”
于是马上对小倌说道:“将琴收起来吧,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说罢在小倌的一脸错愕中,执起了对方的手腕,牵着他走出了房门。
一首到院子里,小倌几次试图将手撤回,易禾又使劲握住。
二人堂而皇之地牵手走在王府大院里。
首到对面看到了从外面回府的司马瞻,她才松了手,面上带笑地躬身行礼。
司马瞻扫了他们二人一眼,只道:“免礼。”
易禾复又执起小倌的手,一首送他到门外的马车里。
……
“方才那个小倌,就是你找来的?”
裴易一边给司马瞻端过茶水,一边牢骚道:“还嫌属下给她找的小倌身量太高,他自己也不想想,他在男子里就是寻常个头,小倌比他高不是正常?”
“他们二人都做了些什么?”
“听曲,聊天,倒没有别的。”
司马瞻笑了笑:“你还真以为他会在本王府上干点别的?”
无非是借机暗示自己好男风,极力撇清跟王家女一事的关系罢了。
这人有几分小聪明。
难怪皇兄对他多有偏袒。
“对了,你去打探一下郗行跟他是否有什么渊源,若是二人相熟,后面的事倒是好办。”
在昨晚的宴席上,他就发现郗行有意无意地替他说项。
若不是旧相识,那就是合眼缘。
裴易拱手应是。
……
易禾好容易又捱到傍晚,心里己经不似白天那般淡然。
司马瞻看起来不像是要刀她的来头。
可是也没说要将她囚禁在王府多久。
她想来想去,终是想到一个借口,便让府卫去向司马瞻通报,说自己想要见他。
府卫带她过去的时候,司马瞻正在院中一棵海棠树下舞剑。
易禾驻足看了片刻,那柄长剑在他手中仿佛不似一件兵器,而是一袭银练,每当一招使出去,收回时又丝滑如绸,柔韧如丝。
好剑啊好剑。
“找本王有事?”
司马瞻终于停下,易禾见他额上己经沁出细密的汗珠。
衣领也因行动大开,露出一片白皙光滑的颈子。
美人如玉,郎艳独绝,晃得她快要睁不开眼。
她赶紧垂下头:“下官出门时未曾想过殿下如此盛情,是以没带一件换洗衣裳,如今每日穿着官服在王府里出入,总是有些不便。”
司马瞻稍微平复了下气息。
“确是本王考虑不周了。”
随后命裴易道:“你去本王房里找两件外袍给易大人。”
说罢,又抬眼看向易禾。
“如此可行?”
易禾皮笑肉不笑:“多谢殿下。”
怎么叫行?我还等着你说一句:算了,放你回家便是。
……
司马瞻回房之后,听见裴易一边翻衣裳一边自己嘟囔。
“怪谁?来赴个宴还要摆谱,非得穿官衣来,也不看看是来赴谁的宴。”
“你最近是越来越聒噪了。”
裴易不晓得司马瞻进门,忙转身行礼:“属下知错。”
“他穿官服来,不是为了摆谱。乃是提醒本王,她高低是三品大员,位列九卿,又将先父遗物请了出来,皆是当做保命符。”
“难道殿下杀人,还看他穿什么衣裳?”
司马瞻觑了他一眼:“他跟官服一块儿来的,自然不想一块儿一块儿回去。”
……
昨晚在宴席上没吃到脍鱼莼羹,没想到现在却端上桌了。
眼下可以满足口腹之欲,她暂时将回家的心结忘了。
夜里突然气温骤降,她在案前看书觉得冷到不行。
悄悄将门打开一条缝,却见外边己是银装素裹粉妆玉砌的新天地。
雪落无声,她竟毫无察觉。
重新掩上门,吹灭了灯,借着雪色将自己埋进被窝里,才觉得身上暖和了些。
窗外植了几根竹子,若在春夏二季,拨窗赏竹本是一景。
可是到了这个光景,窗户不能开,竹子也萧瑟,只剩几片残叶,有风过隙便飒飒作响,又在窗上投下斑驳枯形,影影幢幢,森厉如鬼。
她望着如许情景,便再也睡不着。
于是又起身想将灯点燃,再看一篇抱朴子内篇助眠。
她刚走到案前,突然听见外面有一阵咯吱咯吱的踩雪声。
定是巡逻的府卫经过。
定神一想,又觉得不对,府卫巡逻自然是脚下不停,可是外面的声音却是时断时续。
似乎,还有人说话。
她当时便有些紧张,不住地安慰自己,王府的治防若是不牢,天下哪还有安全的地方?
悄悄走到外屋的门边,她将耳朵贴在门上。
“殿下,先头的三个己经都死了,这个漏网之鱼是趁刚才混战时,逃到这儿来的。”
是裴易的声音。
易禾不敢想象外头发生了什么,但是强烈的好奇心又促使她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于是鬼使神差般地将门轻轻扯开一道缝。
院里站着两个人,司马瞻和裴易。
还有一个,是躺着的。
司马瞻抬脚踢了地上的人一下,嘴里说道:“不中用了。”
裴易弯腰瞧了瞧:“殿下,还能动。”
“哪儿还能动?”
“眼珠子还能动。”
“算了,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扔进地牢,将手剁了,该给谁送去就给谁送去。”
易禾听到这里,不由地捂住了嘴。
待她再抬眼看去,司马瞻和裴易己经转身离去。
“殿下,你如何知道今夜会有刺客造访?”
司马瞻脚下不停:“这是本王的地盘,就算爬进来一只蚂蚁本王都知道,何况几个大活人。”
裴易自言自语道:“原来殿下的耳朵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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