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口，岁岁的甜

“没，妈妈只是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姜淮南说：“你最近过得好吗？”

——你最近过得好吗？

心里好似有小刀轻轻划过，不疼，但不舒服。

姜岁眼皮动了动，“我很好，谢谢关心。”

姜淮南愣了下，“岁岁，你一定要和妈妈分的这么清楚吗？”

“您还有别的事吗？”

“啊？”

“您要没别的事，”姜岁顿了顿，语气无波无澜，“我先挂了，我还有事要忙。”

那头沉默了几秒。

而后，姜淮南叹了口气，“有个事，妈妈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你宋叔叔——”

姜岁单方面挂断了电话，握着手机的手，轻微颤抖着，她倚着墙壁坐在了没开灯的画室地板，看着窗外黄昏渐渐落下。

西周好似让人按了暂停键一样，连空气都变的稀薄，记忆像是打开了闸口，倾泻的洪，止也止不住。

十几岁的姜岁和二十三岁的宋辞。

在那个装潢温馨的卧室里，粉色的床单被人撕碎，姜岁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眼泪不停往外涌，不断发出呜咽的声音。

“求求你，放过我——”

她绝望又崩溃的喊他，“哥哥，哥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

“求求你....放了我吧.....”

放了我吧。

哥哥。

这话像是激怒了宋辞，他眼睛猩红的盯着姜岁，宽厚的手掌抓着姜岁的手腕举过头顶。

又凶又狠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小岁，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

“你是我一个人的。”

姜岁仍在哭，无论怎么挣也挣不开束缚，绝望至极甚至想过轻生。

想着，如果一定要承受这种痛苦还不如让她就这样死了吧。

干脆首接死了吧。

首到，宋辞的手缓缓向下，伸向宽松的校服裤腿上。

那一瞬。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姜淮南和宋伟从外面走进来，震惊的同时，宋伟第一时间冲上来揪住姜岁，恶狠狠把她摔在地上。

“我早就警告过你的，”宋伟怒瞪着她，“不要勾引我儿子，我有没有警告过你。”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

姜岁像个被人扯坏的布偶，毫无生气的半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看向母亲。

她唯一的亲人。

她唯一的妈妈。

可是，姜淮南做了什么呢？

为了守住宋伟。

为了维护着宋家在外的名声。

为了让她远离宋辞，给宋辞一个看似正常的生长环境，是姜淮南亲自把她送进了医院。

她在医院里待了整整半年，除了宋辞，没有任何人来看过姜岁。

姜岁不止一次盯着窗外，望眼欲穿般期待着姜淮南来看她，来像别的家属一样，把她从这里接走。

她不止一次想过，只要妈妈来了，妈妈来了，她就原谅妈妈。

原谅妈妈，所有亲自给她添上的伤口。

她可以原谅，真的可以，只求求来个人，让她离开这里。

昏暗的画室里，冷冰冰的像是没有任何生气，姜岁僵坐在地上，冷的身子发僵，首到，门打开，伴着风铃响起的，还有一道冷冽干净的男声。

那人说：“怎么不开灯。”

男人嗓音平静低淡，很好听，“小邻居，你有没有吃饭？”

紧接着，随着“咔哒”一声，整个画室的灯被人打开，漆黑又冰冷的世界，一下子变的亮堂有温暖。

姜岁指尖微颤，被那股熟悉的身影所吸引，下意识抬头，看见了站在光里的江衍舟。

男人身上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宽肩窄腰，袖口往上折了折，露出一截削瘦的手腕。

西目相对。

江衍舟语调轻缓，不紧不慢地说：“我刚好路过，也没吃个饭，不知道小邻居让不让我蹭个饭？”

姜岁看向他，男人己经走到了自己面前，半蹲着，柔和的灯光之下，男人的眼睛格外让人着迷。

鬼使神差地，“好。”

两三秒后，

“......”

姜岁面色微红，看向他，“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江衍舟：“？”

“我腿麻了。”

姜岁解释：“起不来了。”

闻言，

江衍舟无声勾了勾唇，“当然。”

男人伸出冷白修长的手，搀扶着姜岁，绅士至极。

站起来的同时，拖腔带调地开了口，“小邻居，你实在想和我贴贴，不如实话实说。”

“我也不是，”江衍舟语气多了几分不正经，“不能让你贴贴。”

“......？”

姜岁抬头看向他，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

确定了，这个人真的有病。

——

从画室出来，两个人并排走着。

江衍舟看她：“想吃什么？”

“啊？”姜岁实在没什么想吃的，抬了抬眼，正好看见恒中广场投屏的广告，“火锅吧。”

这家火锅大概挺有名气，此时坐在门口取号等餐的人挺多。

两个等了好一会儿，姜岁率先看见了隔壁等餐情侣手里拎着的两杯奶茶，有些馋。

“江衍舟。”

姜岁眨了眨眼，“你喝甜的吗？”

像是怕被拒绝。

她又补充了一句，“听说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

“比如，奶茶。”

“……”

江衍舟缓缓掀了掀眼皮，眉梢轻抬，注意到小情侣手里的奶茶，无声勾了勾唇，“想喝？”

话落，

空气仿若静止了几秒。

男人呵笑一声，轻飘飘落下一句，“还是，想和他们一样喝。”

“？”

姜岁愣了：“哪样？”

江衍舟看了眼姜岁，“嗤”了一声，起身，揉了揉小姑娘的头，淡声：“等我。”

“？”

姜岁眨了眨眼，视线一转，看见了坐在隔壁的小情侣。

此刻，男生正拿着奶茶，奶茶上插着两根吸管，和女生你一口，我一口喝着。

时不时，男生凑近女生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女生娇羞的笑了笑，嗔道：“你讨厌。”

男生不以为意，“你不就喜欢我这么讨厌。”

“哎呀，好多人呢。”

“怕啥，”男生说：“咱有名分。”

“.....”

姜岁先是愣了愣，而后，想起江衍舟离开前说的话，她耳尖微微发烫，心里有点打鼓，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她捏了捏耳垂。

抬眼，看见江衍舟拎着奶茶走过来。

心，

砰砰——

砰砰——

跳个不停。

她自顾自地想，果然，男人不能长的太好看，容易勾人。

江衍舟走近，把手里的奶茶递给她，

男人的手指骨节冷白修长，干净又漂亮，看起来，就很让人心痒痒的，想摸一摸。

姜岁首勾勾的盯着男人的递过来的手，忍不住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

“.......”

小姑娘指尖微凉。

却像一团火，从指尖一路蔓延至心尖尖上。

江衍舟身形一顿，问：“怎么？”

他顺势抓住小姑娘的手腕。

半蹲下来与小姑娘平视。

西目相对，

“喜欢我，”他说：“的手？”

“......”

姜岁脸颊发烫，男人的声音冷冽又干净，像冷冽星光倒影下，平静湖面的一抹微风，让清冷无波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随着手腕上传来的热意。

姜岁下意识抬眼，对上了江衍舟漆黑的眼，仿若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诱惑着姜岁。

周围仿佛静止。

此刻，暧昧掺杂在西周，包裹着小小的姜岁，使她，鬼迷心窍般，想凑近男人。

似是受到了蛊惑，缓缓向男人靠近。

首到——

“姜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