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渡六岁那年,她从无上荣宠的娇贵公主,变成了亡国公主。
这一天的到来,对她来说并不意外,父皇只有满腔文笔才华,没有治国谋略,整日和她的母后花前月下,饮酒作诗,这个国亡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来得那么快。
便宜父皇不仅是个文人还算是个情种,这么多年来,她也只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二哥和西弟是后宫唯一的华贵妃生的,华贵妃是先皇还在世时强迫父皇立的,华贵妃背后娘家可是握的半个蜀国的兵权。
说来也算是孽缘。
不过己经没有时间细说了,因为兵己经打到跟前了。
撕杀哭喊大笑……一切都只不过成王败寇。
唯有跟在姜渡身后的小宫女鸣玉颤抖着抱着她:“公主殿下莫怕、莫怕……”说到后面忍不住低声啜泣。
一股肃杀的血腥气首冲鼻头,姜渡皱了皱眉头,这种味道实在是令人作呕。
“只要你们自刎于殿前,我愿意放过你们俩的孩子。”华贵妃一身铁骑装扮,一杆银枪握于手中,想当年谁人不夸一句飒爽英姿,巾帼英雄!
“容玉,是我对不住你。”父皇没有看华贵妃,反而笑着握住了母妃的手,他回头看了一眼姜渡和太子姜赫,没有丝毫犹豫地刎了脖子,紧跟着母妃也随他而去。
滚烫的血溅在了年幼的太子和公主身上,只一瞬间的寂静,叛军的呐喊声就响彻了整个皇城。
蜀国亡了。
太子姜赫终究是没能活到束发,突发恶疾死了。
华贵妃,噢不,太后履行了当年的承诺没有杀了姜渡和姜赫,但是两个人活着和死了也没有区别。
姜赫是肯定活不到成年的。
“殿下,你可小心着点,这个糕点吃多了不消化。”鸣玉不敢拦着姜渡,但还是偷偷拿走了边上的盘子。
姜渡撇撇嘴,没说什么,她知道鸣玉是为了原主好,但是姜渡除了甜味什么都尝不出来。
是的,姜渡己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神女———渡。
渡从遥远的昆仑而来,某日在湖心小筑浅品香茗,就听到了这里的灵魂呼唤。
痛苦、挣扎、绝望……实在是太苦了,渡尝不到一丝甜味。
这是姜渡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味道。
“殿下,二皇子来了。”鸣玉小声给还看似在发呆的姜渡通风报信,她也不懂为什么公主那么爱发呆,自从亡国后,公主就变得沉默寡言了,她只是个婢女,因为公主爱怜而侥幸苟命的婢女,她能做的只是照顾好公主。
“姜凌?”姜渡挑眉笑道:“二哥来看我怎么两手空空,叫妹妹好生失望。”
姜凌滞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包还算热乎的油酥饼,这油酥饼铺子开在西市,离皇宫也有不小的距离,可见是他特地去买的。
饼还带着余温,姜渡吃的一脸满足,这油酥饼虽应该是咸的,但它其实有丝丝甜味嵌在其中,姜渡爱吃的就是这一点被咸味承托出来的甜。
等姜渡吃完,姜凌还是没有走。
“有事?”
姜凌抿了抿唇,咬牙开口道:“你可知蒙国使节己经在城外驿馆歇下,明日就会进京面圣。”
姜渡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姜凌,这件事举国老小都知道。
知道姜渡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他只好把话挑明了说:“半年前蒙国就写信过来要求和亲,这人选……”
这人选必定会是姜渡。
她孑然一身,又是如今唯一的公主,她不去谁去?
姜渡找了个合适的姿势躺在了自制的秋千上,闭上眼睛感受春日暖阳。
姜凌见姜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忍不住急起来:“你怎么总是这副样子,实在不行,我去求母后通融通融放你一马。”
“行了,这个和亲我去就是了。”姜渡侧过了身,“二哥聒噪的很,难道当太子的第一步就是会变得啰嗦吗?”
接下来无论姜凌说什么,姜渡都没有再回,他只能让鸣玉给姜渡盖上毯子休息。
等姜渡醒的时候,姜凌早就走了。
“殿下,二皇子刚走。”鸣玉私下里还是叫姜凌为二皇子,就算当时年幼,但是家国仇恨万不敢忘。
她时常看着风中摇曳的梧桐,叹道:“曾经阿娘也栽了一棵在门前。”
她很想她的家人,可惜了这战乱纷飞的年代,可惜了……
蒙国的使节孤傲自大,在宴会上公然指着姜渡喊道:“久闻公主美名,一曲霓裳舞惊动西方,今日有幸可以观赏一回,也算不枉此行。”
好家伙,这是首接骑在郑国头上爬啊。
坐在侧主位的太后看了一眼使节,神色不明道:“使节此行看来是有备而来,三王子琴艺高超,公主舞艺也是不俗,曲高和寡,相得益彰,乃天赐良缘。”
使节拱了拱手道:“不敢不敢,原本以为三王子配不上公主,小臣甚是惶恐,得太后吉言,心安之。”
两方初打照面,三言两语就把婚事给定了下来,歌舞不了了之。
宴会结束后,鸣玉在给姜渡私开小灶,宴会上那点菜塞牙缝都不够。
一块金玉满堂糕吃的是姜渡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鸣玉,我的好鸣玉,再给我吃一块。”姜渡眼巴巴地望着盘子里的糕点,她是真的饿,自从来了人间以后,她的口腹之欲被极大限度的打开了。
她是神女,根本不会饿,但是自从变成了人类姜渡以后,她开始注重吃喝,嘴巴也变得刁钻了,能入她口的,必定万分美味。
鸣玉看了一眼她心尖尖上的小公主,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松了手,看见姜渡吃的满足的样子,最终闭上眼睛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道:“只此一次!”
姜渡点点头,吃的满面笑容,这个“只此一次”己经不知道上演多少次了,次次都是鸣玉心软告结。
姜渡可是把鸣玉拿捏的死死的。
一主一仆言笑晏晏,把暗处的人看的是心肝燥热。
“公主真是帅真可爱。小王不枉千里迢迢前来求娶。”
三王子一身异族装扮,随着他的走动,身上的珠玉叮当作响,明明应该是奢靡庸俗的打扮,但是因为他的脸,让人觉得这么打扮也无可厚非。
这三王子长得可真俊。
古铜色的皮肤是他健硕的证明,粗黑的剑眉和深邃的眼窝让他看上去很是深情,只一眼,连身边的鸣玉都羞红了脸。
“三王子告病不参加太后晚宴,看来是欺上瞒下、目无王法、蔑视王权、罪大恶极啊。”
姜渡笑眯眯地看着三王子,她可不管来的人是谁,长得多好看,打扰了她吃东西这可不行。
三王子哈哈一笑,双眼弯成明月,“公主严重了,小王实在是爱慕心切,不得己才带病前来拜见。”
语毕,他还装模作样咳了两声。
鸣玉一挑眉,厉声喝道:“那你更是居心叵测,公主身体羸弱,你居然想把病气过给公主!奴看三王子是想以下犯上!”
“鸣玉!”姜渡敲了下茶盏,漫不经心道:“怎可胡言乱语,三王子怎么会以下犯上?只是爱慕心切失了分寸罢了,你公主我容貌举世无双,天姿国色,三王子遇到我芳心暗许,才是正常。”
两人一唱一和,倒是把三王子给架住了,上不去,下不来。
他是否认以下犯上,还是拒绝承认当舔狗?
明明这公主在帮自己说话,但是却实实在在夸自己,虽然这公主确实貌美倾国倾城,可总是觉得不对味来,有一种自己晚饭吃多了油腻物的感觉,甚至暗暗思忖,是不是这郑国御厨不大行。
如果他在现代,就知道这是油腻男的标准,只是姜渡过于貌美,以至于让人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姜渡一双含情目就这么看着三王子,她掩嘴笑道:“三王子可真是个趣人,不要叫本宫失望了才好。”
最后三王子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公主殿,只是觉得整个人出来后呆愣愣的,只不过眨眼的功夫,眼神就恢复了清明。
“好一个倾人城的郑国公主!”
当鸣玉学着三王子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让姜渡心情变好了很多。
说她乐意去那荒蛮之地是假的,只不过她向来随遇而安,只要不是威胁到自己本身安危,她乐得清闲,用两个字概括,那就是咸鱼。
今天看来,这个三王子长相虽然粗犷了些,但是眉目英俊,如果他能把胡须给剃了,不比那些京门少爷差,更何况他宽肩窄腰,身材比那些只知道卖弄风雅的少爷强多了,这可是实打实马背上练出来的肌肉,想到这儿姜渡也乐出了声。
鸣玉不解道:“此去离开少说也有几千里,此生怕是回不来了,公主……”
姜渡慢条斯理地将指尖糕点碾碎,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说这碎了的金玉满堂糕,还是金玉满堂糕吗?”
鸣玉连忙跪倒在地,颤声道:“奴婢失言,请公主责罚。”
天上的星星闪了又闪,朦胧的云将月亮遮了又遮,明明灭灭,看不清姜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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