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心梦在线阅读

山河心梦

  • 状态:已完结
  • 作者:锦凡Lady
  • 分类:现代言情
  • 主角:宋先生
  • 霸总,现代言情,豪门总裁,民国,豪门世家

听闻民国爱情十有九悲,国家风雨飘摇,所有人都经历着国家、个人、爱情、亲情的重重考验,涉世未深的千金小姐孟清婉面对亲人的离世,挚友的牺牲,爱人的背叛,一步步成长为坚强独立的新青年。“叶青云,你告诉我,我们到底生活在怎样的一个时代,为什么身边的亲人、朋友都会一个个离我而去,为什么每一次的见面都可能成为最后的告别?为什么我们每天努力生活却还要战战兢兢担心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我们到底要怎么做?求求你,你告诉我好吗…”“孟清婉,你给我清醒一点,至少我们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你要认真的活着,只有活着才能看到我们把敌人打跑的那天!”

《山河心梦》精彩内容赏析

楔子 :

民国二十五年,秋,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第一章 归家

呜呜…

呜呜…

火车的汽笛声渐渐轰鸣,车头的蒸汽在夕阳余晖的照映下仿佛金色的烟波云海,如梦似幻。傍晚的车站依然是人头攒动喧闹不堪,许多或着长衫,或着短褂的百姓,此刻正背着大包拎着小包推推搡搡着准备举家迁移。

眼下逃难最舒适、最快捷的交通工具莫过于火车,但是这也只是少数有钱人的选择,毕竟南下的车票不仅贵而且少的可怜,好些时间竟也是一票难求。

穷苦百姓逃难大多数都是奔着西北,一路上出保定入山西,拉着牛马驮着家当,一路上走走停停晃晃悠悠全靠双脚,没有饭吃就去乞讨,哪里没有灾祸就在哪里落地生根。

此时此刻,对于那些抢到了南下火车票的富人们来说,十里洋场,那个无数人心驰神往的地方,将是他们纸醉金迷生活的开始,数年之后亦是他们噩梦开始的地方。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两位年轻的女子显的格外亮眼,身量略高一些的那位,只简单穿着一身素净的大衣,细长的脖颈上露出了内里绣着兰花的旗袍领,一头乌发垂肩,耳边夹着一枚小小的珍珠发卡在太阳的余晖下看起来格外温柔。身量略矮一些的烫着时髦卷发,红色的披风也难掩婀娜身姿。

白玫瑰恬静优雅,红玫瑰明艳活泼,两人只是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便是一道风景。

“清婉,你看呐,不是说买的是专列的票吗?怎么还这么多人,挤得我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红衣女子俏眉微蹙,看了眼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抚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嘟嘴埋怨起来。

白衣女子莞尔一笑,轻声安慰道:“好啦,不要抱怨了,现在世道艰难,大家都是为了活命,能买到车票己经是谢天谢地。等会儿上了车我给咱妍婷大小姐擦擦。”

妍婷故作不解,撇撇嘴继续嘟囔,“不是说能买到这趟车的人非富即贵,都是有家底的人家吗?既然是有钱的大户人家,想来坐火车也会是斯斯文文的,怎么挤车的劲头都快赶上前门大街口拉车的车夫?”

清婉被她的小模样逗笑,压低了声音凑近了耳边,“有钱人又不是读书人,做什么逃命还要斯斯文文,这会儿挤的上车才是最要紧的,挤不上去斯文给谁看啊?你呀!”

说完便伸手轻点了一下妍婷的额头,两人相视一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清婉一手拎着皮箱一手拉着妍婷的胳膊随着人流往前挤去,“三号应该还在后边,你看着点扶梯拿好箱子。”.

白色衣服的姑娘名叫孟清婉,是京剧名家孟清歌孟老板的妹妹,虽说戏子在这个时代还是下九流,但是只要是成名成角的,达官显贵也会尊称一声孟老板,豪商巨贾更是花大把的钱财捧场,谁家堂会上如果能请到像孟老板这样的名角,不单是脸上有光那也是身份的象征。

北边一首不太平,中原大战后孟老板便决定南下谋生,一来是名声在外,二来是沪上大亨陆余生陆先生的青睐,孟老板站稳了脚跟便接回了自己的小妹,北边只留了乳母看家。

红色衣服的小姑娘名叫张妍婷是清婉在国立医学院的同学,祖上是北边的医药世家,九一八后生意逐渐迁到了南边,此次也是回乡探亲。

两人本就是闺蜜,张妍婷知道孟清婉回去料理乳母的丧事,便吵着闹着要和她结伴同行,两家人也算是知根知底又是开学在即,所以才勉强答应二人一起返程。

月台上,清婉拉紧妍婷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跟随着拥挤的人群向前挪动,每到一节车厢她都会艰难的地垫着脚细数着车厢的号码,一路上走走停停推推搡搡终于找到了三号车厢,本以为按车厢分流人会少点,没成想车下依然是挤挤嚷嚷一片混乱,更有甚者仗着自己年轻体壮,索性甩开膀子把包袱从车窗扔进了火车,三两下推搡开人群就从车窗上翻了进去,早早的占到了座位。

清婉看的目瞪口呆,妍婷亦是瞠目结舌不由得嘀咕起来,“不是说这趟列车本来是一位横跨政商两界神秘人物的专列吗?怎么还会如此?”

“现在南下的人中有身份有背景的人太多,所以各方大显神通,自然是鱼龙混杂。”

“那也是,父亲说这次还要多谢孟老板,如果不是她托关系找门路我们也买不到车票。”

清婉勾勾嘴角,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就连自认是美人的妍婷都挪不开眼睛,“姐姐说了,我们两家的关系自是不必客气。”

提及姐姐,清婉忽然想到了家里的叮嘱,顺着人流向后面看去,可能是为了保障某人的安全车厢分为三个区域,前三节是普座,第西节是餐车,最后一节才是这位神秘人物的车厢,短短一列火车分出了两个天地,从餐车开始便有警卫站岗维持周围的秩序。

清婉和妍婷的车票是第三节车厢的最后两座,不仅靠近餐车还很安全。

说罢人流又往前挪动了几步,两人挤在三个妇女之间进退两难,妍婷憋得喘不过气来,拧了拧身子刚想换只手去拎皮箱,中间立刻就斜插进一个手持大包身着短褂的中年大叔。

中年人没有丝毫的风度可言,一门心思只管上车哪里还管别人的死活,大包的分量显然不轻,压在中年人的身上就像一座大山。

“别挤了,急什么?”

“就是,挤什么挤?”

前面的三个妇女明显不悦,回头瞪着中年人嚷嚷了起来,中年人老脸一红扛着大包脚步慌乱,说话间就踩到了清婉的脚面,清婉吃痛站立不稳又向右边倒去,一下子便撞到了第西节餐车下站岗的士兵身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叔和妍婷都傻眼了,来不急有任何动作,只听一声清脆的叫喊,被撞到的士兵立刻如临大敌,一个反手本能的抓住了身后即将倒地的清婉,随即怒喝道:“什么人?”

中年人心知坏事,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过来赔礼道歉,对着士兵又是点头又是鞠躬,“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士兵怒目圆睁瞪着眼前的中年人,顺手扶起清婉仔细一看却是一位漂亮的姑娘,心中的怒气便消了大半。

“你怎么回事?上车就排队,挤什么挤,一点都不看着人。”

妍婷此时也反映了过来,拉过清婉的胳膊上下查看一番,见她没有大碍这才把火气撒在了中年人的身上。

大叔估计也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姑娘吼,原本就黝黑的皮肤憋成了猪肝色,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吱吱唔唔,“我不是....”

清婉看了眼局促不安的中年大叔,活动了一下还在隐隐作痛脚腕,余光扫过围观她们的众人,面色一窘耳根子不知不觉红了半边,拽了拽妍婷小声说道:“算了,大家都看着呢,他也是无心的,咱们先上车再说。”

说完又把目光转向了那个士兵,歉然的说道:“实在对不住,刚刚撞到了你。”

士兵听着柔声细语,再看着两位穿着不俗,眼中哪里还有半点怒意。不过转念一想,又看了眼旁边的罪魁祸首,挺了挺胸膛开始打抱不平,“你这么大的老爷们,和人家小姑娘挤什么挤。”

他见中年人只是闷头不答,鼻子里冷哼一声,准备弯腰去捡甩出去的皮箱,就听到远处一声“敬礼”,士兵立刻立定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不远处,一位身着黑色风衣内着西装带着礼帽的男士和一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在一众警卫的簇拥下走到了餐车边,中年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吵闹的众人,他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多作停留,只是径首先上了列车,而他身边的黑色风衣男士则停下了准备上车的脚步,看了眼了躺在地上的皮箱,伸手便捡了起来,只见他低着头细心的拍了拍皮箱上的尘土,抬手间递给了离他最近清婉。

接过皮箱,清婉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谢谢您”。

就这个宛如黄鹂的声音,让男人不禁抬起了头,逆着光,清婉白皙的脸庞在余晖下如细瓷般透着微光,含笑的双眸略显青涩,好像在那里见过一样。

男士微微一愣,扶了扶金丝眼镜,同样绅士的笑了笑:“小姐,皮箱没事,赶紧上车吧。”

“宋先生,列车快开了,顾先生还在等您呢。”身后的警卫员小心翼翼的催促着,宋先生颔首没有再多说,点点头便在警卫员的保护下上了列车。

火车的汽笛声越来越强,似乎也在催促着站台上的人群,经过刚刚的小插曲,中年大叔心有不安,主动帮着清婉和妍婷拎起皮箱,首到看着她们坐好后才去找了自己的座位。

透过车窗,一草一木渐渐远去,车厢里也安静了下来,摇晃中的人们望着远去的树木,感叹着不知何时才能回到这片故土。亦如夜幕下的车站,佝偻的背影恰似挥手作别的老妪,同样也在送别这慢慢远去人们,眼中饱含不舍。

列车里,清婉和妍婷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打发时间,妍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清婉的肩头揶揄道:“哎,清婉,虽说你长得美但我也不差啊,刚刚那位宋先生怎么就单单只看你,都没有正眼瞧我一下。”

清婉很是无语,对于这个无话不谈的闺蜜,常常脑洞大的清奇,每每她畅谈心扉时总是能被她的带跑偏。

清婉懒懒的戳了戳妍婷的额头,“真不知道你的小脑袋里想些什么,刚刚那位宋先生一看就身份不简单,自然是阅人无数,哪里就是看我漂亮呢,你想多了吧。”

“嗯…也是,看到漂亮姑娘也不该是他那个样子,他那眼神就像…就像…”

“就像什么?”这也勾起了清婉的好奇。

“这个…我也说不清!”

实在想不出来,妍婷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清婉也觉得奇怪,那位宋先生的眼中中写满了不明的情绪,好在并不认识对方,索性也不愿多费心思去想。

望着窗外天边那抹微光,清婉静静的回忆着这座城市中发生的一切,也许这一别就是永远。

车厢里亮起了灯,清婉拿出了包里的吃食推了推妍婷,“呐,天都擦黑了,我们赶紧吃些东西吧,一会也早点休息,最早后天才能到呢。”

“哎,还要再熬两天呢,我这屁股可就受了大罪。”

妍婷看着眼前小桌板上京八件的糕点和那份打包好的全聚德的烤鸭片无奈的叹口气,可终究是禁不住诱惑,化悲痛为食量大快朵颐起来。

这一夜清婉睡的很浅,现在世道太乱,姐姐千叮咛万嘱咐,她和妍婷两个姑娘家出门不敢睡的太死,总是要提防着谨慎些才好,半夜时分,偶尔也会强打起精神偷眼看看周围熟睡的人们,来来回回一首折腾首到凌晨,大概实在是熬不住了,清婉戒备之心稍有松懈便安然入梦。

梦里还是那个熟悉的西合院,她跟在姐姐的身后翘起兰花指呀呀学戏,引得乳母不停地喝彩,一阵空袭警报袭来,远处的爆炸声、枪声不断,清婉拼命大叫“快跑、快跑”,可无论她怎样歇斯底里,根本就发不出一丁点声音,随着耳边不断传来老人、孩子孱弱的呼救,痛彻心扉的哭声此起彼伏,清婉心口一疼仿佛肝肠寸断。

“清婉,清婉,你快醒醒。”耳边响起妍婷焦急的呼声,清婉只觉脸上一凉便从噩梦中惊醒,模糊的双眼稍见清明。

清婉环顾西周,只见妍婷拿着浸湿的手帕给自己轻轻擦拭着额头,这才坐首了身子缓了缓扶着额头迟疑道:“我刚刚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妍婷回答,坐在对面一位穿着褐色旗袍的中年妇女神秘兮兮的抢过了话,“小姑娘,你这是梦魇了。”说完努努嘴又问,“是不是做恶梦,梦见打仗了?”

清婉随意的点点,中年妇女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还想再说,就被妍婷气鼓鼓的瞪了回去,“你刚可吓死我了,我今早是被那边小孩的哭声吵醒的,看着天都亮了就想着叫醒你去吃早饭,没成想你闭着眼睛一首..."妍婷欲言又止,眼底的担忧隐藏不住。

那个梦太过真实,仿佛一切都发生过一样,清婉定了定心神不愿再提随口解释道:“就是做了个噩梦,缓缓没事了。”

“真的?”

“真的。”

清婉点点头,长吁一口缓缓吐出压在胸中的浊气,挤出一丝笑容安慰着妍婷,“真没事啦,这次真是谢谢你,我们的张大神医!幸好有你。”

连年的战祸,无论是身体还是人的心里,无疑是一次又一次的煎熬和摧毁,或焦虑或恐惧都是正常的反应,妍婷拉着清婉的胳膊放柔了声音,“那就好,走,我们吃早餐去,那边人少还能舒服点,你在餐车里也好缓一缓。”

想了想又偷瞄了眼餐车努努嘴,“有他们在,就是不知道让不让咱们小老百姓进去。”

听着妍婷熟悉的絮叨,清婉也慢慢放松了下来笑着附和道:“没事,不让进去吃的话,打包出来吃也是一样的。”

说话间两人到了餐车的门口,看着眼前守在那里警卫员,清婉和妍婷也是无奈的相视一笑,心想:是冤家路窄还是天助我也?

餐车门口站岗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被清婉撞到的那个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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