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恺的话说得平静淡定,但却像一枚重型炸弹扔进了湖中,瞬间炸得水花西溅。
其他人乍听之下,心里大惊,纷纷窃窃私语起来,一时间,“谁是凶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好好的寿宴,竟出了命案!”……
一些起先是想报道陆家盛宴的媒体,纷纷举起相机,朝陆中远等人狂拍起来。
南城巨商陆中远寿宴上发生命案,这样的话题远远比寿宴本身要更有吸引力,只怕明日南城各大报社的头条便不会有他了。
李广宁见媒体拍照,手一挥,几名士兵上前就拦住了几个正在狂拍的记者。
陆中远心里无限下沉,他本想将事情缩小处理,不惜向沈仲恺承诺重金,以保住陆家声名。没想到最后事情却阴差阳错地无限放大,倘若不能很好地处理,只怕他陆中远辛苦经营的名誉、声望也要就此毁于一旦了。
江锦程虽是沈仲恺夫人江琳的亲侄子,却一向不耻沈仲恺籍军威压榨南城百姓的行径,他对沈仲恺的话不为所动:“是吗?凶手既然抓到了,那人在哪里?”
沈仲恺朝习春一指。
江锦程顺着他的手所指的方向看去,那个姑娘正被两个士兵抓着,明显受到了惊吓。
姚谦里夫妇一听脸色吓得惨白,面面相觑半响不敢置信,习春是金玉芩使唤去找姚静茹的,可现在没见到姚静茹的人影,习春却被指是杀人凶手,陆家到底是死了谁?姚静茹又在哪里?
金玉芩越想越急,突然上前抓住习春:“小姐呢?小姐去哪儿了?”
金玉芩这一动作太急,吓得习春惨叫一声,旁边抓着她的两个士兵顺势一把推开金玉芩。
金玉芩不防,踉跄几步撞在了身后的姚谦里身上,二人一齐噤声,再也不敢在这当头置声。
江锦程走近习春,鹰隼般的眸子在她身上逡巡,耳边只听到她喃喃辨声:“不是,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带走!”江锦程冷声下令。
“慢着……”江锦程手下得令还没跨出一步,沈仲恺突然出声,站在他身后的士兵听到督军的声音,手上的枪利落地齐刷刷对准穿着制服的巡捕,毕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从沙场上打出来的士兵,抬枪的速度和动作十分地精准,巡捕们反应过来时,挂在肩上的枪也只是从肩上解下来就僵住了。
江锦程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那一排排举起的冷枪杆子,向沈仲恺投去质问的目光。
沈仲恺佯装怒斥:“这是做什么?江探长只是给我开了个玩笑,这人是我抓的,他岂有一句话就带走的道理?”
沈仲恺的话虽然说得光面,但纵使语调中有发怒的语气,也很难不让人发现他脸上那丝极其明显的假笑,所以被怒斥的士兵并没有放下对着巡捕的冷枪。
江锦程看准沈仲恺老练奸滑的秉性,料定沈仲恺这么大动干戈绝对不是因为陆中远一句话,决定套出他葫芦里卖的 “药”,跟他周旋到底,他将手指插进腰间的皮带里,走近沈仲恺:“姑父,租界里调查案件,缉捕真凶,是巡捕房的事,相信姑父不会为难小侄的!”
沈仲恺微微一笑,摸着光洁的下颚压低声音:“没办法,你姑姑卷进去了!”他见江锦程脸色一变,继续道,“她肚子里怀的不只我的儿子,还是你的亲表弟,就为这……我也不能放人!
江锦程心情郁闷地看向满脸恐惧的习春,身后突然有人出声:“习春不是凶手!”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忙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姚静茹从人群中走出,后面跟着沈孝天。
姚静茹向金玉芩与姚谦里报了一声平安,便径首朝习春走去,金玉芩在女儿靠近时,想要阻止她出头,却己经来不及了。
习春一见姚静茹立刻哭了起来,嘴里大叫:“小姐!”
姚静茹的突然出现打破了沈仲恺原本的计划,他更没料到和姚静茹一起出现的还有沈孝天。
“这位小姐,你刚刚说,她不是凶手?”江锦程指了指习春。
姚静茹回道:“是的!”
“那凶手是?”沈仲恺脸色己经变了,习春不是凶手他早就知道,指认她当凶手只是想尽快了结陆家的事,一方面履行了对陆中远的承诺,让陆家置身事外,另一方面则是不想将陆家命案的事牵扯更大,同时也能用习春这个人堵住巡捕房的嘴,不让巡捕房插手这些事。
牺牲一个普通的姑娘,可以达到他的多个目的,对他来说,是再合算不过的了,可是他却没有料到半路会杀出姚静茹这个“程咬金”,更没有料到,这个多管闲事的“程咬金”还是沈孝天亲自护送过来的。
姚静茹面对沈仲恺毫无惧色,抚手安慰了几声习春,转向沈仲恺道:“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是我可以找到凶手的巢穴,救出尊夫人!”
沈仲恺突然大笑起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子这么自大竟能当众夸下海口,那对方是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岂是她一个弱质女流能对付得了的?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沈仲恺话里毫不掩饰对姚静茹的轻视。
习春见姚静茹出面,以为自己尚有一线希望可以洗脱冤屈,可此时一看沈仲恺的样子,只怕姚静茹人微言轻,也救不了自己,可姚静茹是她最后一根救命草,她生怕小姐就此不理自己,忙上前拉住姚静茹的手,眼中满是恳求。
先前抓着她的士兵见姚静茹是沈孝天带过来的人,也不敢再伸手去拦习春,任由她挣脱贴近姚静茹。
感觉到习春的恐惧和央求,姚静茹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道:“请督军允习春清白,我姚静茹愿以我的性命,担保习春的无辜,也担保尊夫人的平安!”
沈仲恺一怔,轻笑:“我凭什么相信你?”
姚静茹丝毫不惧:“沈督军军威倾天,对我一个黄毛丫头许一个诺言是不屑还是不敢?”嘴里说着激将对方的话,可姚静茹的眼神中却极其的认真,陆家大院也由此气氛凝结,谁都不敢相信姚静茹一个不足二十岁的丫头,竟敢当面顶撞南城巨头。
沈孝天也眼含笑意地对跟前的这个女子再次刮目相看,他自小见惯沈仲恺的军威,却从来没见过有人敢这么首白地顶撞沈仲恺,而且言辞中激将的成分也十分的明显。
所有人都惊诧于姚静茹的胆大,唯有姚静茹的父母姚谦里夫妇看法不同,他们认为女儿的行径根本就是找死,这不是胆大,这是妄为。
金玉芩推了姚谦里一把,示意他出面阻止女儿。
姚谦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可是一看到沈仲恺看着姚静茹的眼睛几乎冒火时,心里一惊,忙上前连声赔礼:“沈督军息怒,小女被在下宠溺惯坏,任性妄为,冒犯了沈督军,还请沈督军不要跟她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说着伸手去拉姚静茹,却被姚静茹躲过,他回过头,一双目光瞪着静茹,跳到嗓子眼的火几乎要迸发出来。
“爹,习春是无辜的,我不能不管!”姚静茹企图说服姚谦里。
姚谦里闻言,怒气更胜,低喝道:“那你就能丢下我和你娘不管?”他心里认定姚静茹再管下去就得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爹啊,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你……”
沈仲恺看着父女两人低头争辩,也不置声,任由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你一句我一句的争执不下。
姚谦里自来不是个会在争辩中占上风的人,在家里,金玉芩一人得势,自己也不过是个挂名的顶梁柱,女儿在新学校里学的新思想,连那个强势的老婆都每每落下下风,他一个闷葫芦就更没办法让这个天生性子固执的女儿轻易回头了,此时,也只能用父亲的身份来压她,可姚静茹向来有自己的主张,这一套平日里可用,今日却怎么也派不上用场。
与女儿争执不下,姚谦里又回过头向沈仲恺说情,哪知沈仲恺开口便道:“原来是前朝都察院御史姚大人,今日沈某人算是见着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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