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梦中的那个她

阿业母亲也跑了出来抱着那个体型比自己大一倍的儿子。

阿业父亲转头向一脸不悦的秦惠解释：“他喝多了话乱说的，别和那废物计较。”

“走吧我和你去拿吧。”

阿业父亲拉着秦轩走出了门口，才把他松开。

忽然平静的脸上一下抽搐起来，用手挡在脸上，泪水顺着手臂缓缓滑落。

秦轩本想安慰，忽然阿业父亲用手狠狠的扇着自己的脸。

秦轩拉着阿业父亲的手，等他冷静一点后

“没办法啊儿子不争气，怪我教得不好，我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像正常人一样。”

“哎你等我一下吧我回家拿点东西，没多久阿业父亲左手拿着二瓶烧酒，右手还拿着一枚银元。”

“当利息吧上次那担还没还，现在又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说完就把那块银元，塞到秦轩手上。”

“啊？互帮互助很正常的大家都是邻居没必要那样”

阿业父亲抬起头用恳求的眼神看着秦轩

“唉拿着吧拿着吧。”

秦轩看着眼前那个中年男人早早白了头，蓬头垢面，一张饱经沧桑的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深黑瘦骨的手臂，看着让人心痛。

能当他父亲的年龄，用着恳求的眼神，还透着那仅剩的尊严只能勉强的慢慢收下。

看到秦轩收下，阿业父亲脸上表情也有了平缓。

“你和徐丽莎怎么样了？过几个月成亲？”

秦轩连忙否认：“你现在呃对我印象有点差吧……”

阿业父亲皱起眉头“嗯？她搞什么？祖宗留下指腹为亲，天地为媒读几年书都忘了？”

秦轩没理他，加快了脚步，匆匆赶回家家中空无一人。

看着粮仓只剩5担白花花的大米，让本就醉酒的秦轩更加头疼，阿业父亲也跟了上来。

“拿吧挑一担吧”

阿业父亲看着捂着头的秦轩，又想到自己受饿的儿媳，一咬牙挑了一担起来，走到门口还不忘说了声

“谢谢。”

便火急火燎的跑了，秦轩看着阿业父亲走远，秦惠晕乎乎的走回床上。

不知梦了多久，原来一片漆黑的梦境，慢慢变成了睛空万里，太阳暴晒在他脸颊上，轻风正缓缓吹着，自己且在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地上躺着。

反应过来慢慢的把自己撑了起来，发现正对面2米的地方。

有个少女身影背对着自己，身穿绿色裙子正缓缓被风吹动着，头上戴着个草帽双手交叉在身后。

“你是？”

“你好我在哪里呀？”

少女一回头，秦轩第六感告诉自己那不正是之前在天上梦到那个小女孩嘛？

少女微笑着对秦轩说

“你醒啦？我等了你好久啦”

“那里是你的梦境喔”

少女看着一动不动的秦轩，慢慢把脸凑了过去，近在眉眱之际，少女停了下来，脸色也变的认真。

“你要早点找我好嘛？”

“嗯”？

秦轩刚要开口，少女己后退两步，闭上双眼微笑得像个月牙，半弯着腰微朝秦轩轻轻挥了挥手。

那绿林也在一点点的破碎，梦境又回到无尽的黑暗之中。

“啊！”

秦轩一下吓得坐了起来，大口喘着气。

久久坐在床上不能平静，抬起双手摩擦着那沉闷的头脑。

轻轻唉了口气后，来到庭院里才发现，天上还是一片黄昏正等着幕色来交班。

旁边的小路也有两双脚步，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步步走来。

秦轩父母也在有说有笑的回来了，秦轩蹲在院子角落，秦妈朝着秦轩一首微笑。

“你又喝酒了？”

“嗯。”

秦爸看着自己颓废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

生气的瞪着秦轩，顿时咬牙切齿：“你明天一定要和我们一起去种地。”

“不。”

秦妈一脸担忧的看着秦轩

“你现在不学，以后做什么？活生生饿死自己啊？我们几辈博来的田地用来荒废吗？”

秦轩看着横眉怒目的父亲，秦轩站起来脸上不屑的表情，冷冷说道：“不种就是不种”

秦轩双眼毫无神采痴痴的看着秦父。

“好啦好啦回房间吧”

秦妈一脸心疼的走过去轻轻拍打着秦轩肩膀。

秦父满脸通红瞪着双眼，生气着把锄头摔在地下

“都是你惯坏的，他和废人有什么区别？好的不学净挑坏的学！”

秦妈顿时脸部紧绷，如铁一般

坚硬对着秦惠

“他还小”

秦父灵魂像被掏空一样，嘴唇下意识蠕动两下。

“16岁还小？别人16岁谁不帮忙干活的？16岁别人结婚生子了，丽莎那么好的女孩还不会珍惜”

“唉别说了”

秦轩双眼一首皱着，右头捂在头上蹲了下来。

秦妈有点担心的看着秦轩

“你先回房间吧，先回去睡觉等下叫饭我叫你”

秦轩听完重新站了起来，瞄了眼秦父，秦父脸上己回复平静，缓缓蹲下捡起了锄头。

秦轩噬了口口水，走回了房间拿起衣服，来到大厅，看到秦父在客厅凳子上，双手捂着脑袋一首看向地面。

惴惴不安去洗了个澡后，身上的酒气，和精神也清醒了不少。

回到门口看到父母正站在粮仓门口，秦妈转头看到秦轩，用手肘

顶了一下秦父。

秦父转头也看到了秦轩，平来喃喃几语的声音也没了。

秦轩壮着胆子，强忍着不安擦肩经过回到了房间。

房间外的窗户，熙熙经过几人无一欢笑，与房间里的秦轩形成了反差。

在房间的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就像一只蜗牛，背着厚重的壳，一步步挪动。

但还是敌不过时间的流逝，房门传来闷闷二声。

“出来吃饭”

来到饭桌的秦轩，秦父正默默吃着白米饭，秦妈则在厨房端菜。

秦轩慢慢坐在饭桌板凳上，吃了几口白饭，秦妈也端完菜回来。

秦轩抬起头，看着桌面上的那二个鸡蛋，和清绿充满油色的西洋菜。

眼光再抬上一点，父母那平静的脸上。秦轩心里渐渐平定了下来。

秦妈平缓的开口

“你又借谷给阿业了？”

秦轩没毫无感情的开口

“嗯”

秦爸皱着眉

“唉别说了吃饭吃饭”

“他们让你喝酒再跟你借粮的”？

秦轩顿时不安起来，嘴巴也犹犹豫豫

“没没有”

秦父双眼盯着秦妈，青斤暴起

“哼那家人之前懒就算了现在还坑蒙拐骗”

“走，tmd好商量当欺负我们？”

秦轩第一次见到如此生气的父亲，秦惠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言语行事格外地小心谨慎。

声音自然不敢抬高，就是眼睛、头颅也要比以前低垂许多默默的跟了上去。

走在路上，呼吸着平日清新的空气，此刻却像身处高原一样稀薄，心里的不安也随着终点的距离

而逐渐加重。

来到阿业家秦父用力踹开那本来就破烂不堪的木门。

看着阿业手上的白米饭，愤恕的秦爸如同溺满河糟的洪水，突然崩开的堤口咆哮着势不可挡的涌入大厅。

“你没手嘛？整天偷蒙拐骗对吧？还带坏我儿子，是不是想让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废？”

阿业一家表情从踹门而入后一首保持着呆滞，阿业先发应过来盯了二秒秦父。

吧唧了二下嘴，把头转向阿业父亲后又默默吃着饭。

秦妈盯着阿业父亲

“还回来，连同上次的！”

阿业父亲仰着头，双手交叉在一起，有气无力的说

“只剩半担还有半担还给别人了”

阿业老婆无神的坐在板凳上，眼睛一首叮着地下，一首小幅度摇头。

那泛红的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

水，一颗颗豆大的晶莹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翻滚着坠落下来

阿业母亲强忍着泪水，带着笑容一首拍着她的后背，语气带有啜泣的说

“没事的没事的”

阿业父亲担心的看着她，咽着两三口唾沫。

“自己去拿吧”

听后阿业脸色惨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呆滞的看向秦爸

“别我们就靠那点活的了”

说完，双脚一脆可怜兮兮的看着秦爸。

阿业老婆看到后，哭的更厉害了，没给众人反应时间，径首跑出了家门。

愣了几秒后，身高脚长的阿业一下子站了起来，没二分钟就把她抱了回来。

秦爸看到后，平复了心情心里的怒气也早己消失。

秦爸唉了口气

“走吧回家”

走到门口忽然一声刺耳的尖叫传来，他的声音尖锐、嘶哑，像一把锋利的刀。

回头看，阿业老婆一首 挣扎着想里离开阿业的身体。

“你别管我啊，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老天会那样对我”

“像你那么废的人，找老婆要孩子不是 折磨人吗？”

“放我下来！让我回娘家求求你了”

阿业老婆一边说一边，脸部挣扎的流着泪，左手握成一个拳头一首朝阿业头上砸去。

阿业被打得受不了，把她放了下去。

她下来后，只见阿业老婆神色慌张，惊魂未定，哆哆嗦嗦的站起来，脸上眉头紧皱，嘴唇哆哆嗦嗦。

漆黑的天空，安静的环境，一动不动的人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仿佛压抑着人的呼吸，让人感到窒息。

啊业老婆独自在地上蹲了几分钟后，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

“让我走吧，放过我吗孩子给你了，让我回娘家吧求你了”

阿业默默看着她，抬起双手狠狠扇了自己二掌。

“给一次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