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严冬的风刺骨的寒，刮在脸上像千万根针钻进皮肉里。
杨书宜抬头看着海岸国际酒店的标志，拢紧棉衣，加快了脚步，不料猥琐男拦住了去路。
“小美女这么晚下班？叔叔送你回家呗？”
杨书宜的思绪还停留在今天主编开会说的话以及找配音演员，完全没心思去回答他的问题。
“五千块钱玩不玩呀？”
……
“那……一万？”
“一万一个晚上己经很贵了，小妹妹胃口别那么大。”
杨书宜气笑了，“不再加点了？”
“叮铃——”
男人止住了话，杨书宜也循声看去。
深夜的街头萧索，树枝摇晃的如同鬼魅，狰狞又诡谲，陌生的手机铃声在昏暗中响起更是让人毛骨悚然，一个男人出现在路灯下。
他棱角分明的轮廓被投下的光完美的切割出，表情寡淡，眉宇间透着森森寒意。
及膝的墨绿大衣衬得他身形颀长，气质凛然，肩上堆积了些雪，似乎站了很久。
“一万块......”男人反复咀嚼这三个字，意味不明的盯着杨书宜：“一万块就能买你一晚上吗？”
杨书宜眉头微蹙了下，没吭声，抬起沉重的脚从他身边走过。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他拉住她的胳膊，低哑着嗓音问。
杨书宜想过很多种跟程错的再次重逢，会是难过，欣喜，亦或是追问分手后的吻和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程错，曾经在她青春里画过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站在那里，回忆就像打碎的镜子折射出千万个光线，刺得杨书宜眼睛酸涩生疼。
猥琐男不知何时走了，昏暗的小道静悄悄的，静得让人窒息。
她眼神凉了下来，问：“程总是需要什么服务吗？”
程错神色一滞，“什么服务杨小姐都能做？”
“能。”
“只要程总给的多，什么都能做。”
“所以你当初跟我分开……是因为钱？”程错瞳孔猛地一缩，好像是自己老婆出轨了一样愤怒不解。
“韩子慎他给了你多少？十万还是五十万？！”
“说话！”
他像是认定了自己的想法，怒不可遏的箍住杨书宜的肩：“你选我当你的金主不好吗？你说个数，我出钱！你为什么去选那个人渣？”
杨书宜嘴角的讥讽明显，寡淡的开口：“你没有资格来质问我，我也没义务去回答。”
雪下大了，在路灯的衬托下温馨起来。
程错如墨的眼眸同漆黑的夜相交映，泛着星点的寒光，冷硬的下颚线给人千百倍的疏离漠然。
尽管过去西年，杨书宜还记得程错甩她支票时那漠然的神态，连眼神都吝啬给她。
可当工作上俩人合作签合同时，程错发了疯似的把杨书宜按在办公室桌上亲，摩挲间叮咛她改掉坏习惯好好生活，把杨书宜的心搅得一团糟。
随后新闻报道，程错携妻子喻初出国发展，断绝了跟国内的所有联系方式。
他上任星辉娱乐代理总监，进入董事会，因其手段残忍果断，短短两年顶替了SE集团的副总裁，如今身价过亿，是全国名列前茅的成功人士。
他过得太好了，杨书宜回顾遭受因他带来的折磨，觉得自己可笑又愚蠢。
杨书宜用力挣扯，不料让程错钻了空子，猛地被扣在怀里动弹不得。
淡淡的檀木香迅速从西面八方钻入鼻腔内，他沙哑低沉的嗓音迫切：“一万块能让你干什么？说条件，只要你开口，我都给！”
“你说，我一定给，他神色里荒唐了多了些认真，“一百万还是五百万我都给。”
好在多年的职场交际早让她喜怒不形于色，出奇的平静让程错的眼神深了又深。
“程错，你越界了。”
他置若罔闻的收紧了力道，“可我很想你，小宜……”
杨书宜：……
人不是慢慢烂掉的，早在程错流露出那一丝厌恶她的瞬间，在明码标价的做条件，他就像一团肉泥炸开，散发着恶臭，让人作呕避之不及。
“你就不能去恶心别人吗？”杨书宜抿抿发凉的唇：“早就没干系了，现在这样，程错你贱不贱？”
她爱的是意气风发二十岁的程错，现在己经找不到了。
杨书宜这辈子都找不到了。
她望着夜空眨了眨眼，极力的藏匿眼泪，可视线聚焦在某处后，一滴清泪滑落，落在程错的肩头。
海岸国际酒店只接待跟政府相关的高层领导，杨书宜因工作调动到了A市，沾了主编的光暂住在里面，等这本书的出版完成，她就回H市。
酒店灯光普遍暖橘色，三层阳台的白色冷光格外显眼，被人和相机围着的女人动作优雅的端着酒杯，周围的灯光把她衬托的更是美艳惊人。
西年前，喻年说她是程错的妻子，她看着结婚证上的合照整个人如晴天霹雳，眼泪不受控的吧嗒吧嗒往下掉，无形的巴掌扇得她站不稳。
她疯了一样找程错，想要一句解释，想知道真相。
可程错出国了，留给她的只有流言蜚语和家庭的破碎，杨书宜在长期的抑郁中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退学消失在熟悉的圈子里。
这些年杨书宜过得太苦了，苦得己经对程错没了半点的宽容和谅解。
程错可恨。
忽地，一阵檀木香袭来，程错俯身吻在她颈侧，像热恋时，带着讨好的蹭了蹭。
在冬日里得到一点灼热，滚烫的温度夹杂着酒气，时隔甚久的味道唤醒身体的记忆。
明明温热的让人贪恋，可杨书宜却清晰的知道，这是一条毒蛇，缠绕在她颈部随时会露出毒牙一口咬下去。
杨书宜乖顺的模样靠在他怀里，面无表情的低吟了一句：“阿错……”
程错像得到了允许般，呼吸愈发的沉重，密密匝匝的吻从耳垂道脖颈，锁骨……
不断收紧的臂力霸道强势，撬开杨书宜的唇，用力且贪婪的掠夺。
昏暗的环境内呼吸变得急促，前进着把杨书宜抵到了路灯杆上，隔着棉服还是有点硌，杨书宜搂紧了他的肩，跟他贴的更紧密。
这一举动很大程度上取悦了程错，腰上的手变成了摩挲，吻也逐渐火热起来。
杨书宜错开他的唇，轻笑着：“程总背着妻子在外面找特殊服务，万一被发现了……”
妻子。
特殊服务。
程错似是感应到什么，僵硬着回头。
“想要封我的嘴，可不止这么简单。”杨书宜把他的脸转过来，搭在他肩上，“很巧，我也住海岸国际，1509。”
女孩笑意极具蛊惑力，似是很满意他的反应，被亲肿的唇微勾，“不如今晚程总就以身相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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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干的小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