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白虎部落的首领还没有下达,白虎部落的女人不能和其他部落的男人生孩子的命令。
年轻的智看中了身材修长,面容美丽的丽,哄着对方和他生了孩子,原本谈好的条件是,丽生下的孩子归智所有,智会用一种草药换取这个孩子。
后来丽生下双胞胎,她只肯给智一个孩子,另一个她要带回部落,智选了刚睁眼就看起来很伶俐的姐姐,也就是水带回部落。
而丽从智这里学会辨认一种草药‘蒲公英’,水是智用蒲公英换回来的孩子。
水从记事起就知道她的母亲是白虎部落的丽,也知道纱是她的双胞胎妹妹,智从来不瞒她什么,对她非常纵容和宠爱,毕竟水从小就展现出她异于常人的智慧,而且她在医术方面很有天赋。
提起丽和纱,智没有太多感觉,他无法体会水的感受,每年春天那么多人做生孩子的事,男人做完一身轻松,孩子是女人的,与他们无关。
部落里男人会帮忙姐妹或母亲养孩子,像智这样亲自抚养自己孩子的男人很少,整个草木部落的男人中只有他和树在抚养自己的孩子。
树也是跟智学的,给树生孩子的女人是草木部落上一任巫的女儿,生完孩子没多久就死了,那原本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女人。
树的孩子也受到了影响,体质较一般人更差,没办法出去狩猎,只能跟着智学医,只是苍英在医术方面的天赋一般,学了那么多年也不及水的一半厉害。
对于智来说,他只有水一个孩子,纱是丽的孩子,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水试探道:“阿父你想不想要一个老婆,你还喜欢丽吗?要不要把她娶回来,如果你愿意娶她,我可以让山帮你说服赫和啸同意让丽嫁给你。”
智毫不犹豫就拒绝了,“我才不要自找麻烦,石床要分出一半,吃饭也要分出一半,什么都要分给另一个女人,想想都可怕。”
“丽也是会狩猎的战士,你怕她分你的食物,她还怕你想分她的肉呢,好像她就愿意嫁给你似的。”水觉得有些好笑,阿父和她一样喜欢用野菜炖肉吃,丽可不一定会喜欢吃野菜。
“你看,没人愿意结婚,只有你和山傻呼呼的说要结婚。”智觉得结婚这件事真的槽多无口。
“而且丽又不止和我生过孩子,她除了纱还有其他的孩子,所有的孩子加起来至少五个,但她和我一样,觉得你只是我的孩子,和她没有关系。”
水一噎,她是傻了才会想凭一己之力改变所有人的想法,想让部落的人接受现代思想,任重而道远,急不得,慢慢来。
“阿父的话不无道理,结婚要双方自愿,不可强求,我们还是赶紧把鱼肉处理一下。”
水和智回到山洞的时候,树和苍英不在,水把一百多斤重的红鲤鱼扔在地上,拉上兽皮,山洞水和智占了一半,另一半属于树和苍英。
边界线就是山洞中央的一块大石头,这块巨石有两米多高,五米多宽,正好挡住了两边的视线,水趁树和苍英没回来,赶紧把悄悄收入空间的一条大蟒蛇和一条叫不出名字的怪鱼挪出来。
智先前看过水凭空变出东西,也看过她让东西突然消失,也听她说了空间的存在,但每次看到这种变术法般的神奇操作,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阿父你别再围着我转了,你怎么看也看不见空间的,还是帮忙杀鱼吧。”水无奈的瞥了眼想把她盯出个窟窿来的父亲,空间这种东西要是能随便让人看见,或者触碰到,那岂不是谁都能抢走?
金手指太鸡肋的话,比没有还危险。
怀璧其罪。
洞内有暗河,河水是流向外面的,杀鱼就在暗河边,内脏用树叶包着等下扔出去,血腥味有点重,但原始人习惯了这种味道,可以忽略。
水穿越了一回,嗅觉更加灵敏,有些不能适应洞内血腥味太重,可是现在天黑了,外面凶兽多,只能在洞内处理猎物。
好歹他们这洞里还有水可洗,别个山洞内没有暗河的,杀完首接剥皮煮肉吃,或者生吃,都不用洗的。
有些晚了,智饿了,拿起骨刀割下一块鱼肉就啃了起来。
水:……
“阿父,山洞里有火堆,鱼肉烤熟了吃更香。”绝谷山的三大部落六十年前就学会了用火,只是还没学会钻木取火,所以山洞内留着火种,随时添加柴火,保持日夜不灭。
智脸色有些古怪的觑了眼水,“新鲜的鱼肉很香甜,味道很好,再说我都饿了,为什么还要等烤熟了吃?”
竟无言可对。
水摸了摸也在抗议的五脏庙,咽了下口水,不行,生鱼肉可能有寄生虫,她现在是孕妇,还是忍一忍烤熟了再吃。
“剩下的交给阿父处理,我去烤鱼吃。”水把手洗干净,提着二十斤鱼肉向火堆走去。
“拿点野菜和鱼肉一起放骨锅里炖汤。”锅是凶兽的头盖骨打磨成的,智这里有大小不一的三个锅,其中最小的只有南瓜那么大,平时父女俩用来炖汤刚好合适。
往骨锅里加了水,又放上约莫五斤鱼肉和一把鱼腥草的根,盖上骨盖,准备烤鱼。
这时树和苍英回来了,苍英快步走到水旁边坐下,抹了把额上的汗,“水,你今天不是去砍竹子的嘛,怎么跑去猎水兽了?”
水把烤肉架在火堆上放好,这才回道:“竹林就在湖旁边,湖中的水兽随时可能跳上来吃人,或者尾巴一卷就把人卷走了,那片竹林我要全部砍掉,湖也有用,所以必须先猎杀水兽。”
“你真厉害,怎么想到麻药猎水兽的,我都想不到这个办法?”苍英一副小迷弟的神情,他比水小两岁,水一首把他当弟弟看待。
看了眼苍英带着病态的苍白脸色,这小子被树保护的太好,总是担心苍英一出山洞就被会大鸟刁走,所以只允许苍英有阿父在身边的时候才出山洞。
但树又经常带人出去狩猎,白天在部落的时间并不多,树去狩猎的时候会派两个身体强壮的族人看着苍英,不让他出山洞。
要不是山洞里留着火种,只怕苍英的身子更扛不住,其实多出去运动对苍英的身体更有益处。
“你身体不好,老是待在山洞里,连湖都看不到,怎么能想到办法猎水兽?”
苍英神色一黯,“阿父从来没有带我去过湖边。”
岂止是湖边,苍英跟着树走的最远的距离,离山洞不到五百米,能锻炼身体才怪。
“等我把湖里的水兽都杀光了,就带你去砍竹子。”水说。
“真的?”苍英眼睛一亮,但想到什么又泄了气,“可是阿父不会同意的。”
“我会说服他,放心吧。”水拍了拍苍英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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