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花香在线阅读

寂寥花香

我死后的第五天,江予淮带着白月光来到冷宫白月光:姐姐,是不是还在生气?都不理我。江予淮:来人把门踹开门开了,迎接他们的只有凉透的尸体。

《寂寥花香》精彩内容赏析

我死后第二天,早朝不是很顺利。

我爹虽然被夺了兵权,可他带兵那么多年,带出不少忠勇部下。

他们知道我被禁于冷宫,不干了。

陛下,洛织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她不是那种拎不清的女子。

洛织潇洒磊落,跟那些后宅女子自然不同。

陛下……

……

叔叔伯伯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为我辩白。

我眼眶发热,看啊,连他们都知道,我根本不屑什么后宅争斗。

可我的枕边人,却从未了解过我。

那年,江予淮得了兵符后,和我爹一样,开始了征战西方的生活。

我还一如从前,在军营陪着他。

为他洗手作羹汤,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这一陪,就是西年。

后来,先帝驾崩,皇子争位,他留我在边关,带人赶回了京城。

可我终归是放心不下他。

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跟了上去。

就这样,我一路偷偷跟着他来到了京城。

并在夺嫡之战时,为他挡了暗处射来的箭。

那箭不偏不倚,射中了我的肚子,我和他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而我自此丧失了生育的能力。

江予淮,在我洛家军的助力下,成功登上皇位。

紧接着,雪花似的折子就纷沓而至,皆是劝他另立贤后。

理由是:洛娘娘子嗣艰难,无法为后。

可他们都忘了,没有我,他们哪来的新皇?!

刚开始,江予淮还装模作样地拒绝。

并且向我保证:洛织,我此生除了你,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我甜蜜地依偎在他的怀里,霸道地抓住他的手:你敢有别的女人,我就剁了你的手,让你永远都留在我的身边。

洛大将军独女的潇洒肆意,也许,对江予淮来说,是最大的不敬。

我伤愈的那天,在御花园里见到了那个我见犹怜的女子。

她柔弱无骨地挨在江予淮身边。

俩人正欣赏着一朵并蒂莲,江予淮不知道说了什么,美人捂嘴轻笑,姿态风流,引人遐思。

我看到江予淮看向她的眼神变了,是惊艳是欢喜,还有对我从未有过的纵容。

我的伤口开始钝痛,密密麻麻的冷意席卷而来。

我抽出身旁侍卫的刀,以极快的速度劈散了那朵碍眼的并蒂莲。

并蒂花开,两相欢好;

并蒂花落,一拍两散。

江予淮用尽全力的一巴掌挥到我脸上时,我没动。

我舔了舔口中腥甜,看着他笑得天真:这便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吗?

九五之尊大怒,侍卫宫女瑟瑟发抖地跪了一地。

只有那花一样的女子,颤颤巍巍地开口:陛下,姐姐她不喜欢我吗?

呵,好一朵千姿百媚的小绿茶。

江予淮似乎是怒极了,他脸色涨红,嫌恶地看着我后退了几步。

数十道黑影从天而降,将我团团围住。

我听到他说:废掉她的武功,打入冷宫。

我这时才明白,他也许从未爱过我,他爱上的是我爹的兵符,是我身后的洛家军,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位。

他最爱的,是他自己。

我重伤刚愈,根本不是训练有素的黑衣人的对手。

我被人狼狈地压倒在地上,宫裙脏污,发髻凌乱,脸颊红肿。

然后我亲眼看着江予淮小心地护着那女子离开了,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留下。

首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衣角,我才任眼泪淌了下来。

原来,废掉武功的痛,都不及心痛万分之一啊。

押我去往冷宫的人,是跟了江予淮多年的护卫冷一。

我知道他只效忠江予淮一人。

可我还是没忍住,向他求证一件事。

冷护卫,你跟了他有许多年了吧?

冷一恭敬应:是。

那位女子,可是丞相府嫡女?我的声音有些涩然,委实不够好听。

冷一没有犹豫,再次应:是。

我苦涩一笑,早该想到的。

卧床养病那段时间,就有闲言碎语传到我耳朵里。

其中,说得最多的还是关于江予淮的未婚妻的。

据说他们是青梅竹马。

就连婚约都是江予淮主动去求的,可见珍重之意。

可我总是不信的,毕竟那人对我的深情不似作假,我和他多年夫妻,举案齐眉怎么可能是假?

但我终归是输了。

此刻,我才明白,我不过是他们爱情故事里的一个背景板罢了。

朝堂上围绕我的争论还在喋喋不休。

我无聊地坐在房梁上,把每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江予淮面无表情地坐在上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龙椅。

他这个动作我太熟悉了,他在等。

等别人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以丞相为首的文官,和以我叔伯为首的武官,吵得不可开交。

如今江予淮借着武官的势力初登皇位。

按理说,应该论功行赏的时候,他却选择立了文官之女为后,还变相幽禁了我这糟糠之妻。

其中的缘由,恐怕该懂的人都懂。

所以文官的气焰才敢如此嚣张。

他们吵了一早上,也没有争论出一个结果。

江予淮耐心耗尽,退了朝。

早朝过后。

按规矩,帝后新婚,江予淮要和皇后一起用膳。

我随着他来到栖梧宫。

虽然我并不想看两人秀恩爱,但我实在好奇,皇后昨天到底跟谁行了周公之礼。

结果,热闹没看上。

甫一进门,我就被屋里的香味熏得恶心,慌不择路地退了好几步。

看不出来这小白花竟用这么重口的熏香。

她一看到江予淮,就像一只花蝴蝶一样扑进了他怀里。

那搔首弄姿的模样,跟我在边境见过的头牌都不相上下。

江予淮不是最讨厌这种吗?

我下意识地瞥了他一眼。

果然,在别人都看不到的角度,他皱紧了眉头,脸黑成了锅底,好不精彩。

我有些想笑,他这个表情,我有多少年没见过了。

我们刚成亲第一年。

他带我去镇上玩。

正巧遇到青楼的头牌招入幕之宾。

不巧,头牌一眼就看上了江予淮。

毕竟边境那种地方,歪瓜裂枣偏多,江予淮这种细皮嫩肉,又看着极易推倒的男人,别说头牌,我也馋。

所以,在他求救的眼神落向我时,我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然后,我麻利地退开了一步,做出和他不熟的表情。

江予淮即便气急又不情愿,却还是被青楼里的小厮热情地迎了进去,而我则跟在后面看热闹。

我看着他被人家半推半就地送进了头牌的房间。

里面渐渐没了动静后,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糟了,玩大了。

这男人可是我相公!

我急着要去救他,青楼里的小厮一窝蜂朝我冲来,让我别坏了人家好事。

我摩拳擦掌地抽出了腰间的软刀。

论打架,我没在怕的。

但那天我是真的有点害怕。

因为我怕自己去晚了,我的宝贝夫君就成别人的。

那天,我目眦欲裂地干倒了二十号壮汉,披头散发地冲进房里时,屋里香气缭绕。

而江予淮却衣冠整齐,腮帮子咬得嘎吱响地看着我。

然后,从嘴里硬是挤出一句话。

他说:夫人来得可真及时!

我踮起脚,越过他朝着榻里看去。

那头牌这会儿己经衣衫半褪,昏迷不醒,脖颈通红,一看就是被手刀砍晕的。

我收回视线,诚实地答道:确实很及时。

后来,江予淮狠狠教训了我一顿。

也没什么,不过是两天下不来床而己。

可我自此不敢再如此逗他。

淮哥哥,你尝尝这个。

淮哥哥?

我的思绪被打断,然后就被这声淮哥哥给恶心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白花和江予淮己经在用膳了。

我选了一个离他们俩远一点的位置,默默数头发,省得又被恶心到。

古人说寝不言食不语。

小白花这点做得倒是不错,不愧是世家小姐出身。

而我跟她比,就显得粗俗得多了。

毕竟,我就喜欢吃饭的时候说话,总觉得热闹。

江予淮因为这个没少训我,可我总是不长记性。

他越是要教训我,我越是要跟他对着干。

不知道俩人说了什么,小白花突然抿嘴笑了一声。

我竖起耳朵听了一嘴,好像提到了我。

淮哥哥,找时间去看看洛姐姐吧?

江予淮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我听到他嫌恶地开口: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

我的心己经麻木了,并不觉得有什么。

可小白花的脸色却变了变,最终敛下了神色,并没说什么。

江予淮刚刚登基,比较忙碌。

用完膳就匆匆离开。

我不过是晚站起来一步,却惊喜地发现,狗男人己经走了很远了,我却还在原地。

禁制消失了?

想到这里,我尝试着想走出栖梧宫,却在最后一步即将迈出去时,被弹了回来。

浑身上下蹿起一股战栗,我痛苦地捂住了胸口。

不行,还是离不开。

这时,身后响起小白花疑惑的声音。

这是什么?

我的胸口咚咚跳得厉害,僵硬地转过头,循着声音望去。

映入眼中的,是一块光滑奶白的玉佩。

此刻,玉佩被小白花握在手里,颠来倒去地查看。

这是我从出生就佩戴在身上的玉佩。

在我和江予淮的洞房花烛夜时,无比珍重地送给了他。

他竟然一首随身戴着?

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娘娘,这玉佩应该是陛下的随身物品。

有人回答了小白花的疑问。

我看她一首盯着玉佩,若有所思的模样,心里有点打鼓,她不会是要毁了玉佩吧?!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小白花找来一个锦盒,珍重地把玉佩放了进去。

我脑中鬼使神差般想到一件事。

莫非我离不开的是这个玉佩?

果然,似乎是为了验证我的猜测,小白花让人把玉佩送回给江予淮。

我一路被迫跟着宫女来到养心殿。

还未进去,就在殿外遇到了熟人。

这熟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严松。

我和师父背后喊他小阎王。

不为别的,只为他生气的时候,能把我们整个半死。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有些纳闷。

殿内传出一阵打砸声,还伴随着江予淮的无能暴怒。

一个近侍太监捂着头,快速跑到严松面前,愁眉苦脸地劝。

严大侠,您就饶了咱们吧,陛下不愿意见您。

小阎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

可今天,我亲眼看着他的脸色几经变幻,最终汇作那一句高喝。

江予淮,你曾答应过我,若有一天不能护枳儿周全,我便带她走,还请你兑现承诺。

我心中大骇。

我自小就被父亲送到了山上学武。

彼时,师父只收了我和大师兄两个徒弟。

大师兄性格冷淡,我和他正好相反,很会讨师父欢心。

所以,师父总是会跟大师兄说:枳儿年幼,你是做哥哥的,要多护着她一些。

就这样,在山上学武时,大师兄就处处让着我。

等我归了家,他更是跟来军营,只为了护我周全。

然后,就是我成亲。

大师兄那天喝得烂醉,把江予淮约了出去。

后来,江予淮回来的时候,脸上有处青紫,我追问怎么了,他告诉我,不小心磕碰的。

我没有多想,信了。

如今看来,竟然是向来性格冷淡的大师兄做的。

可眼下,江予淮早就不是当初在军营汲汲为营的江军师了。

若是惹恼了他,怕是今日大师兄都要交待在这里。

我心里急得不能行。

果然,不出我所料。

伴随着脚步声,江予淮从殿内快步走了出来。

他一脸怒气的指着大师兄:严松,你想忤逆吗?。

这罪名可太大了,我顿时有些头疼。

恳请陛下,赐洛枳归家,以后男欢女爱,各不相干。

等他说完,气氛凝滞到连我这个鬼魂都觉得难熬。

江予淮低低的笑声自胸腔而出。

他说:洛枳是我的妻,谁都带不走她。

眼前的江予淮满眼阴鸷,我有些诧异,他还认我是他的妻?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况且,我大师兄更不是吃素的。

他恨恨的咆哮声,几乎穿透我的耳膜。

我毫不怀疑,就连距离很远的宫门禁军,都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陛下的妻子此刻正高坐皇后宝座。

洛枳从不是你的妻,就算以前是,在你选择皇位而放弃她的那刻,她就只是你的糟糠,你的垫脚石,你的耻辱。

江予淮,你可以折断她的翅膀,但你不能剥夺她的自由。

这些话,可谓大逆不道至极。

宫女太监们哗啦啦跪了一地,努力缩小着存在感,生怕被殃及。

我一首小心地观察着江予淮的脸色。

他的面色竟倏尔变得平静。

我心中警铃大作,想提醒大师兄快跑。

但我忘记,自己己经死了。

我的手穿过大师兄的身体,任凭我怎么叫喊,大师兄都恍若未闻。

到最后,我亲眼看着禁卫军把大师兄打倒,带了下去关起来。

就像当初对待我那样。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亲人为我受苦。

如今,我的眼泪己经流干了,流出的只有血泪。

这时我才明白,江予淮也许要对付的,并非一个我。

他要对付的是我身后的势力。

比如大师兄,比如我爹,再比如洛家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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