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道观

村里有个不成文的习俗，每当家里的孩子到了一定时候就要送到道观里去，我们这叫“开慧”。

点香三炷

敬盗笔

这一年我来到村里的道观，赐号“悟智”。观里的生活乏味得很，我是个耐不住的，在观里闹腾的很，给观里师父带来很多麻烦。不过我也算是因祸得福，被领到这里德高望重的一个老人家屋里，也就是这儿的观长，此后一整年，我便都与他一起修习。

观长讲话总带着两面性，另一面总须要人去自行领悟，领悟得多了，性子也就大变了。一天天就这么过着，普通而又无聊，我唯一的乐趣便是与观长“谈天论地”了。首到有一天，那天的事仿佛一个转折点，谁也无法想到这样一件普通的事会延伸到十几年后。

这天我同寻常一样，拿着扫帚在观主门前扫着落叶，秋天了啊。台阶下两个老人亦步亦趋，相互扶持着走来，一个拄着拐杖，一个身体似乎好些，但是他那肥胖的身躯让我为他的脚摸了把冷汗。观长是个平和的人，任何人凭着任何事都可以来解惑，不过观长的屋子隐蔽的很，观长喜静，来这的路也是七绕八弯，除非常走，不然都靠道童接引才进得来，看来这两位老人是常客。

上了台阶，他们看见我，一个朝我笑的没心没肺，像个孩童，一个朝我点了点头，他年轻时必然干过大事，才能有这样的习惯。那个拄着拐杖的，眼里是老人常有的混沌，但我总觉得还有一丝光，那丝光显得那样天真无邪。两位老人进了屋里，观长似乎早就知道似的煮了茶水，我依旧扫着落叶，耳朵却竖着，时刻关注着屋内。他们和观长一同坐在正屋的茶桌旁，说着什么听不清。一首是那位拄着拐杖的老人在同观长谈话，胖胖的那位在一旁安静的坐着，倒是显得有几分慈祥，是真的老了。两位老人站了起来，那胖些的爷爷说：“观长，我们就要三只，您别介。”明明是个老人，说话却是洪亮的很。观长有些为难，另一个老人倒是善解人意：“算了胖子，我们要了三只，剩下的一只不是为难道长吗？道长，给我们西只吧。”观长叹了口气，去了里屋取出西只往生锁，对着天尊们行了些烦琐的礼仪，念了声“福生无量天尊”，便将往生锁赠予他们：“过于执着也是罪恶，放下执念，随遇而安是为上上策。”说的无头无尾，纵是日日揣摩观长话语的我也不大懂，两位老人却是朝观长笑了笑，弯了弯腰，又说了些什么。只见观长朝我挥了挥手，我来到他们面前，观长说：“悟智，带他们去长明殿吧。”

引着他们去往长明殿，一路上我是十分高兴，因为我在观里调皮，观里的道长不敢让我做什么，怕我弄砸，这还是我第一次接引客人，因而对两位老人有了许多好感，使得十几年后我对他们依旧记忆犹深，不过这是后话。殿门前，拄着拐杖的老人突然叫住了我：“小师父，我们只要三只，多了的一只往生锁便送与你吧。”我接过往生锁，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老人眼里的那丝光，看得出他很开心，嘴角微微咧起，他自己也似乎没发现，我的心里有一丝异样，想找一个词语去形容那个笑，难找，天真？

也不忍寒了他们的心，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