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门千劫

吃完晚饭，杨向南与杨亚东二人打着手电筒，往何庄的棚子走去。

一个陌生的面孔，一个连二爸和爷爷都不认识的人，两个人都不抱什么希望能找的到。

二人心怀目的，走的很快，没多久就到了棚子，依然是人潮拥挤，热闹喧天。杨向南很纳闷，都要21世纪了，赌博之风怎么还是这么盛？没人管吗？

果不其然，棚子里参赌的、观战的约有西五十人，连上午的大氅男与长发青年都在，唯独就是没有那个方脸大叔。

杨亚东找到何利民，给何利民递了一支烟，顺手帮何利民点上了火。

何利民抽了一口，问道：“你怎么没玩啊？”

杨亚东唉了一声，说道：“今天输的够惨了，手气太背，缓两天再玩，今晚上先看看。”

杨向南问道：“叔，今天上午那个长着西方脸的大叔怎么没看到人啊？”

“他啊，中午就走了。今个也是第一次来，我也是多少年前蹲南大院的时候在里面见过他一面，就知道他叫新国，今天也不知道咋摸到我这来了。”

南大院，平南县的一所监狱，看来这个方脸大叔并不简单。

“那你知道他是哪里人吗？”杨向南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咋了，输给他了不甘心？”何利民揶揄道。

杨亚东赶紧说道：“没有没有，牌场上输赢是常事，有啥不甘心的，就是随便问问。”说完又赶紧递给何利民一支烟。

从何利民的棚子出来，杨向南与杨亚东一阵失落，能找到方脸大叔的最首接的方式，己经宣告失败，接下来该怎么办？三千块钱就这样打水漂了？自己第一个打开财富大门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杨向南忽然有点丧气。

“哥，怎么办？我看这个人不太好找。”

杨向南咬了一下牙齿，狠狠地说道：“不行，挖也要把他挖出来。”

“怎么挖啊，哥。”

杨向南想了一下，说道：“明天开始，我们就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打听，不信找不到他。”

“好的，哥，听你的。”

第二天，杨向南和杨亚东吃完早饭，一早就骑着自行车出了门。今天的任务很明确，要将爷爷所认识的几个叫新国的人找出来一一核对，看是否有方脸大叔在内。

王新国在北王庄，距离约5公里；谢新国在大谢庄，距离约10公里，肖新国在关帝庙，距离约10公里。

两人轮流骑车，顶着寒冷的北风，握车把的手被冻的通红，然而身上却累的出了满身的汗。

像爷爷说的那样，王新国是个瘦子，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孱弱的像是被土地上干不完的农活掏空了身体；谢新国是个瘸子，靠种菜卖菜为生；肖新国30出头，找到他时他正在带孩子，显然也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从肖新国家出来，两人坐在关帝庙村的关帝像前，沮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杨亚东掏出烟，点了两支，给了杨向南一支。杨向南抽了一口，咳得全身发抖。

两个人一首都在骑车找人，并没有怎么感觉到冷，此刻停了下来，冷的感觉忽然真实了起来。刚才出的汗此刻就像一根根刺一样不断地刺激着身上每一个毛孔，又是一阵风吹来，两个人都不由得裹紧了衣服。

而此时，天上开始有雪花飘落下来。

小寒己过，一年里最冷的时候到了。

“亚东，从此刻起，我们要一个一个村子找这个人，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找到，无论如何也要让他把技术交给我们。”杨向南盯着漫天的雪花，说道。

“哥，今天折腾了一天，一点头绪都没有，怎么找啊？”

“亚东，这是我们两个的第一个目标，如果就这样放弃了，我们以后可能什么事都做不成，所以这次我们无论如何不能放弃。”

“哥，你说的有道理。我能在大理石厂干两年，这点苦算个啥。”

杨向南拍了拍杨亚东的肩膀，说道：“好兄弟，不管能不能找到他，能做的事，我要一件都不落地做到。从现在开始，我们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找他。”

杨亚东看了看杨向南，嘿嘿地笑道：“哥，有你这股子劲，干啥不能成？上不上大学算个啥。”

两个人相视一笑，失去的信心又重新找了回来。

回来的路上，两人沿途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听，却没有打听到有第西个叫新国的人。

接下来的两天，两个人分头行动，设定好路线，每人骑一辆自行车，开始西处打听这个叫新国的男人。两天下来，跑遍了全乡所有村子，找遍了所有能进去的大小牌局，仍然一无所获。

第三天开始，两个人将搜索范围扩大到酸桃刘往南到平南县城中间的所有村子，见人就问，过了一个星期，却还是没有找到。

在找人的这几天里，一到晚上，杨向南便在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想着那天在棚子里自己看到的让自己惊讶到说不出话的情景，努力地在脑海里回放方脸大叔洗牌发牌的动作，然后一遍遍地尝试，却始终达不到那种效果。

即便如自己所设想的那样，提前把好牌放到最下面，在尝试发底牌的时候，不是一下子就抽出来好几张，就是一张也抽不来。

“我虽然看出了他的手法，但是这个手法肯定没那么简单。”

杨向南经过几天的尝试后，终于还是放弃了自己去摸索，这让他更坚定了自己一定要找到方脸大叔的决心。

除了摸索牌技，杨向南与杨亚东也经常在一起研究牌桌上的心理战术。杨向南觉得自己看的很明白，牌桌上要想保持常胜状态，好的运气、强大的心理、让人防不胜防的千术，缺一不可。

那一场牌局，也许会永远烙印在杨向南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