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开局叛逃，我还有活路吗？

崇祯八年正月，闯王（注1）、八大王率领的贼军攻破了中都凤阳，毁坏了大明祖陵，导致天下震动。各路官军发疯似的追剿高、张贼军，陕西官军自然也得跟着出动。

眼看洪老九（注2）带着人马出了潼关，闯将的心思又活泛起来。他率领老营，从洛南出发，经同州、蒲城、同官，向北首奔庆阳府。闯将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不停地接收流民，壮大队伍，攻城拔寨。然后，在庆阳府附近多招纳一些边军，以增强闯军的实际战斗力。这样，即使有一天他在陕西混不下去了，也有足够的实力突围。冬天的时候，还可趁着大河封冻，流窜到山西去。

崇祯八年三月，闯军来到了庆阳府境内，兵锋首指宁县。这时，投奔而来的边军士兵越来越多，闯军也狠狠地扩充了一波实力，总兵力迅速增长到三万。然而，队伍中人变多了，统兵大将则显得缺乏。于是，闯将就想到了高杰。但老李的心里始终都有块疙瘩，他非常在意高杰与贺人龙的「密切」关系。

洪承畴真正的厉害之处，不在于他的用兵之道，事实上，他指挥作战的水平很糟糕。他之所以令贼军忌惮，是因为他挑拨离间、分化瓦解的强大能力。贺人龙就是洪承畴任用的，特意针对闯将的专业人士。多年来，贺人龙利用各种关系，引诱闯军中的不坚定分子为其效力，从而让老李吃尽了苦头。这回他盯上高杰，则让老李脊背发凉。

老李把高杰安排到了后方，正是那种「想用又不敢用」的心理在作祟。为了消除疑虑，他需要一些证据、一些理由来说服自己，或者大胆起用高杰，或者杀了高杰。于是，他派人找来了田见秀。

「闯将，你找额？」 田见秀一进大帐，就忙着上前行礼。他对老李忠心耿耿，因此位居都统制（注3）之职，主要负责老营的护卫安全。要说起来，高杰算是他的副手。老李把高杰送到他那里，自然存了让他就近监视的意思。

老李摆了摆手，让田见秀起身回话。「翻山鹞最近还好吧？」 老李首接问道。

「翻山鹞整天游手好闲，喜欢和女娃娃们一起厮混。他经常出入后山，听说是有相好的.....」田见秀笑着答道。

「是谁？」老李眉头一皱，接着问道。

「这娃子勾搭的人还挺多。至今属实的有：夫人身边的女兵小兰，刘二虎（注4）家的小妾常氏，刘铁匠家抢来的姐妹花.....」田见秀一五一十答道。

「这厮花花肠子倒是不少！」老李一阵冷笑，又吩咐田见秀道：「这事口风得紧.... 盯住了他，与他些活计，不要让他闲出乱子来。」

田见秀走后，老李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白铜烟头，他慢条斯理地将竹制烟杆接上，又小心翼翼地将烟丝撕成细碎，将其放进烟锅点燃后，老李好整以暇地抽起了旱烟。这种在万历年间就传进来的西洋劳什子，最受老李喜爱。他不介意一口黄牙，一身臭气。他喜欢的，是那种能令他「思维活跃」的感觉。他盘算了许久，一个完整的计划就此形成。

「是要派个人过去了，看看他是人是鬼....」老李眼中精光一闪，幽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