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方小番躺在床上，迟迟没有睡意。
老爸老妈小妹的身影一首在他眼前晃着，还有家里那两只双短兄妹，一只曼基康矮脚猫和一只柯基。
他好想念他们，想得眼睛都发疼，疼得泪水不住往外涌。
这时，前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阵喧哗声穿过围墙，传到方小番的耳朵里。
他从床上坐起。
既然睡不着，那不如出去走走，顺便摸清周围的环境。
正当方小番推开门准备踏出小院时，眼尖地看到不远处有一男一女，拉拉扯扯往他这边走来。
方小番迅速蹲下身，将自己隐藏在院子的木堆旁。
那对男女一边撕拉着对方的衣服、探索彼此的身体，一边跌跌撞撞地走到围墙的角落底下，开始吭哧吭哧的干起活来。
方小番觉得那个男人有点眼熟，好像是早上遇到的那个姓李的男人。
方小番顺势滑坐下，在木堆里挑出一根长短粗细都称手的圆棍，在手上掂量了一下 ，满意的坐在地上等他们完事。
男人估计是白日里太忙了，晚上干正事的速度有点快，跟奥运会的手枪比赛那样，瞄准，秒射。
‘噗！’
方小番捂着嘴偷笑了一声。
男人干完活后，意犹未尽地抱着女人啃来啃去。
女人收拾好衣服，推开身上的男人，娇声娇气说：“你什么时候跟云妈妈提那事？”
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问：“提什么？”
女人用小拳头捶了一把男人的胸口，“提亲呀！”
男人握住粉拳，“这事不急。”
“这事不急？”女人推开男人，生气地提高声音。
“怎么不急？今天有个陈老板来跟云妈妈说要给我赎身，我才不要伺候那死老头！”
男人赶紧捂住她的嘴，“嘘，小声点，小心惊动人。”
然后摆出一副痛苦的模样，“莲儿，你跟了陈老板，还能离开这里，每天吃香喝辣，过好日子。而跟我，就只能一辈子在楼里看人脸色，我不想耽误你呀！”
女人一把拉开男人的手，“我不管，反正我就认准你了，李二，你不想办法，那就按我的办法来做。”
说完，一扭身，气哄哄地走了。
男人，也就是李二留在原地，生气的一跺脚，“呸！死婊子，看陈老板怎么收拾你。”
骂完，绑好裤头，提脚离开。
方小番看了一场戏，心满意足地站起，跟在李二的后面。
当李二走到水井旁时，方小番在后面叫住了他。
“喂！”
“谁？”李二迅速扭头，看到是方小番，松了一口气，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嘴脸，“呦……”
“你方爷爷。”
方小番上前一步，猛地一脚踢在李二的膝盖上，李二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
“我操你……”
“嘘！”方小番蹲在他面前，手指在唇前做了个噤音的动作。
“李二，行呀，看不出呀，刚才挺卖力的嘛，就是时间有点短，我还没打完一个哈欠，就完事了？”
李二立刻闭嘴，目露凶光地狠盯着方小番。
方小番站起身，一脚踩在他的后颈，“你方爷爷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我问你答，不许废话。”
不等李二反应过来，迅速抛出第一个问题，“你手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
李二被方小番踩着要害，正准备挣扎，闻言，‘噗呲’一下，笑了，“我说方小帆，你是脑袋坏了还是被附体了，竟然会问这种问题？”
方小番加重了脚上的力度，“别废话!说！”
“好好好，我说我说，”李二开始害怕方小番真的会踩断他的脖子，“这是在楼里出生的龟子的标记。”
“楼里出生的龟子？”
“对，只要是楼里出生的，无论男女，都会有这个标志，男为龟子女为妓，一辈子都不能离开。”
“那离开了会怎样？”
“会怎样？”李二低笑两声，“只要是宁朝的人，都知道你是私逃的龟子，最终还是被送回楼里。”
方小番听后心里一震，但他不敢浪费时间，因为毕竟井旁随时可能有人经过。
“云妈妈怎么处置兰儿？”
“我说方小帆，你还是男人吗？被一个婊子耍弄，还想着她？别别别，疼！”
李二喘了一口气，说道：“你娘给你求情后，云妈妈叫人在码头找了几个收保护费的混子，破了她的身，说叫什么……对了，杀鸡儆猴。听说当时挺惨的，叫得像杀猪似的，如今在小别院里接最底层的客，你就死心了吧，这辈子都别想见到她了。”
方小番深吸一口气，说：“我们是相爱的，云妈妈这样做……”
“方小帆，你的脑袋还是这样不好使？你是龟子，她是新收的货，云妈妈还等着卖大价钱呢，你倒好，被勾引几下就昏了头，还约好晚上打开小后门私奔，如果不是王樵夫听到你们的计划告诉了云妈妈，你娘肯定被你害得生不如死，你又不是不知道云妈妈的手段……”
“闭嘴！”
方小番从一旁的架子上扯了一件衣服，掐开李二的下巴，塞进他的嘴里，低头在他耳边说道：“李二，今晚的事不许说出去，也不许找我娘的麻烦，不然我就将你跟那个莲儿的事告诉云妈妈。”
说完，抡起木棍，用尽臂力一棍敲在李二的左臂，李二痛得喉咙发出一声嘶吼，两眼一翻，在将要晕过去时，听到方小番的声音，这是回敬你早上……
方小番扔下跟死猪似的李二，往回走。
他边走边整理刚刚李二话里的信息。
因为不想暴露自己，他也不敢多问什么，毕竟纹身这个问题己经够冒险了。
兰儿的事多多少少可以消除李二的疑心，他跟莫伯说的一样，莫伯没有骗他。
云妈妈这人确实不简单，怪不得每个人都怕她。
还有，方小帆是被利用了才会死的，并不是他一首以为的两个人互相喜欢。
方小番再一次在心里骂了句，“大傻逼”。
他伸出左手，黑色的花纹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特别诡异。
“无法离开这里呀，”他喃喃道：“那我该怎么办？”
难道要挖了这块皮肉？
可这里是古代社会，卫生条件和医疗条件都不完善，这么大一片伤口，万一感染了破伤风之类的，必死无疑。
方小番现在只想活着，活着才会有出路。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有死后再获生命的奇遇。
他回到自己的小木屋，反身关上木门，边关边嘀咕，“早知道就多问几个问题，然后多敲几棍，打到他失忆为止。”
这时，背后传来一把男人的声音。
“问李二？还不如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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