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寻生

“张警官挺惨的，我看他在那里忙的焦头烂额，也想帮些忙，但是没啥办法。”

冯杰一边看着凡磊的反应，一边继续说着：“刘警官搜丧尸身子的时候还差点被咬了，丧尸真的是一刻也不消停啊，但是还好，从他兜里找到钱包了。”

【钱包？应该是为了确认身份吧。】

“那就能联系家人了……”凡磊无法想象他的家人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样。

“对，一个阿姨进来了，好像发疯一样大喊大叫，张警官以为阿姨是看到她儿子满身是血，才崩溃的，所以上前去安慰。但是我觉得啊，应该是因为那个呲牙咧嘴的丧尸头，毕竟阿姨从门口进来之后视线就没离开过那个头。”

“丧尸头怎么处理了？”凡磊不想知道阿姨之后崩溃到什么地步，他只想知道丧尸们被怎么处理了。

“你别急啊。”冯杰继续说着：“算了，我昨天在那里闲着没事，就一首盯着那个头。”

“就放桌子上吗？”

凡磊想着一个头在桌子上，然后这个头还不断呲牙咧嘴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没，张警官让刘警官从旁边的店铺借了个鱼缸过来。”

“就这样装里面了？”

“对，贼恶心啊我跟你说，那个血都不只是红的，还有一些黄白色和发黑的东西粘合在一起，还有一大股味道。”

“啧……”

“另一只丧尸就拷在椅子上， 我也一首看着他呢，他的手一首不消停，不停挺着身子想要咬我。”冯杰在说到这里时，嘴角莫名有些上翘。

凡磊大概知道为什么，可能觉得丧尸无能狂怒的样子很可笑吧。

“那个阿姨也差点被咬了。”冯杰摇着头说道，似乎在鄙视这个儿子的举动。

“毕竟变成丧尸了，阿姨没事吧。”

“没事，差点咬到。”

“……最后怎么处理了？”

“刘警官让写了份表，阿姨就走了。”

“听起来好像阿姨也没多震惊啊……”

“额……那怪我，我没描述清楚，那个阿姨吵了好一阵呢，张警官都有点绷不住了。”

“等等等等……继续吧，不聊阿姨了。”

冯杰点了点头，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兴奋的补充道：“丧尸是真的没痛觉啊，我昨天走之前，那个丧尸都快把自己的手扯断了。”

“手扯断了……”

凡磊试图脑补。

“对啊，不过我走之前还是好的。我都不知道那个部位是什么，反正有些筋就像是那种……”冯杰似乎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在空中比划着自己的手，却说不出来下一句。

“你给警官说了吗？”凡磊打断了他。

冯杰突然沉默了一下，回答道：“说了啊……”

“真的？”

“真说了！”冯杰说的很笃定，看来确实是说了的。

可是他的脸色却变得很怪，凡磊说不出来哪里怪，但好像己经猜到了什么。

昨天在警察面前结结巴巴的冯杰突然出现在凡磊脑海。

“张警官和你一起走的吗？”

“我走的时候，只剩张警官了，其他人都下班了。”

凡磊没再问下一句，莫名的凉意让他大脑有些空白。冯杰也停了口，面色逐渐变得惊惧，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走吗？”冯杰像是试探一般抛出这两个字。

“走！”

——————

咚咚咚、咚、咚咚

张警官被突然的敲门声惊醒。

重重的出了一口气，第一时间打开手机。

凌晨西点二十三。

本来想小憩一会的张警官莫名有些窝火。

“呃呃呃……呃呃……”

似乎终于从朦胧中恢复，张警官听到了藏在咚咚声下的嘶吼。

这伴随着他入睡的嘶吼声此刻比刚才明显很多，张警官意识到了，是丧尸在敲门。

“……”倒吸一口冷气，张警官把披在身上的外套重新穿好。

屋内并没有什么防身用的物品，柜子里全是一些档案文件。

张警官轻轻拉开抽屉，里面只有一副备用手铐和几张复印出来的文件。

重新扫视了一下自己呆了十几年的屋子，好像只有角落里的一棵盆栽能作为防身的道具。

张警官站在桌前，屁股半坐在桌子边，由于身体还没活络开，总觉得很冷。

“呃呃呃呃……呃呃……”

“妈的， 怎么这种事让我碰上了。”张警官时而搓手，时而将手紧握成拳，然而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怎么会真的存在丧尸这种东西啊……”

第一次得知丧尸，是和儿子一起看一部电影，在那之后，便没怎么了解过这个东西了。

没想到，这个若干年前的词汇在此刻被记忆唤醒。

“*****！”张警官忍不住叫骂起来。

但这只是为了抑制自己害怕的情绪，张警官很快就意识到屋子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没有必要装作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丧尸由于张警官的叫骂声暴躁起来。

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也逐渐变得刺耳。重重的敲打声在小屋子里不断折返着。

张警官从桌子上像是翻身一般滚落下来，坐在红木桌前的地板上，只是突然想到什么，拿出了手机。

【我可能这段时间都回不去了，】

打完这几个字后，张警官陷入了沉思，又把这句话删掉了。

起身关掉手机，早晨这个丧尸笨拙的样子突然出现在警官脑海里，张警官走到桌旁，在丧尸的拍门声中拿出了抽屉里的手铐。

“我真是睡糊涂了……”张警官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坚定的向门口走去。

砰砰的震动声让张警官有些烦躁，紧紧抓住银白色的手铐，张警官握住了有些冰凉的门把手。

——————

凡磊和冯杰在路边扫了两辆共享电车，便向警局方向出发了。

“你知道警局的位置吧。”凡磊还没去过这边的警察局。

“什么？！！”冯杰喊道

“你知道警局的位置吧？！”

“放心，我昨天刚去过。”

“什么？？！”

“我知道！”

“大概要多久啊？”

“……我昨天坐车，大概十分钟吧。”冯杰有些心不在焉，看来他确实很担心。

凡磊没听清冯杰说的什么，但是也没再问下去了。

电动车虽然速度不算太快，但是行驶时的冷风对二人的交流产生了比较大的障碍，就这样，二人默契的谁也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