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
你特么才诈尸了!老子还活着!活着!
最终,杨过还是架起一堆火,把书生融化了,不是,把书生身上的雪融化了。
书生刚缓过劲儿来,就发挥助人为乐的精神,转头猥琐地盯着龙女:“美人,你看,我还能用不?”
龙女起身,拂袖而去。
她现在又没毒发,干什么便宜这个丑书生。
书生认真问杨过:“她,她啥意思?用还是不用啊?”
杨过一巴掌拍到书生的腰子上:“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书生很委屈:“是你们把我抓到这儿来的啊!当初也是你说的,借你师父一用!
我在这儿忍饥挨饿受苦受累风霜雨雪等了半年,要不是“为美人献身”的信念支撑着我,我早就成一堆白骨了!
你们怎么能出尔反尔!如此不讲信用,让人白高兴一场!”
书生越说越愤怒,吐沫星子都喷到杨过脸上了,杨过脸色越来越黑,最后实在忍不了,又踹了书生腰子一脚,然后扬长而去。
师徒两人来到长安城。
长安,自汉朝以来,就是中原统一王朝的都城。
无论是“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西汉,还是“春风举国裁宫锦,半作障泥半作帆”的大隋,亦或是“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的大唐,其国都都在长安。
曾经,这里繁华昌盛,万国来朝。
然而到了大宋,文强武弱,长安这块风水宝地,经常易手。
先是被辽国占领,辽国衰落后,又被金国拿下,现在己经成了蒙古的囊中之物。
王朝蒙辱,人民蒙难,文明蒙尘。
中原大地,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劫难。
为了拯救民族危亡,人民奋起反抗,仁人志士奔走呐喊,但都以失败而告终。
最终,山河沦陷,大宋任人宰割,百姓饱受欺凌。
生活在长安城的百姓,更是在夹缝中求生存。
曾经,他们以文明上国,礼仪之邦自居,对周边少数民族,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自豪感,常常用带走鄙视意味的“蛮夷”字眼称呼他们。
可悲的是,文明常常被蛮夷爆锤。
然后在“蛮夷”统治下,瑟瑟发抖。
走在长安城的大街上,不仅能看到汉人,蒙古人和其他色目人同样多见。
在这里,汉人的地位当然是最低的,排在蒙古人和色目人之后。
两师徒刚走进长安城,就看到一群士兵在围殴一个小商贩。
起因是蒙古士兵到小商贩的摊位吃馄饨,完了不给钱就走人。
小摊位的主人是一家三口,男的招呼客人,女的下厨煮馄饨,小孩子打扫饭桌。
几个官兵每人要了三大碗馄饨,吃一半留一半,浪费一大半。
吃完抹抹嘴,拍拍屁股就走人。
男主人一看,这哪行,连忙拉住最近的官兵,小声提醒:“官爷,你们还没给钱呢?”
被拉住的官兵一下火了,蹄子一尥,一脚把男人踹出去老远:“你说什么!还想找我们要钱?你知不知道,整个天下都是我们蒙古人的!就是你媳妇,我想要拉回家,也没人敢说什么!”
男人敢怒不敢言,又上前抱住官兵的大腿:“官爷,我们是小本生意,花不了几个钱,你们就把钱付了吧!”
那官兵飞起一脚,又把男人踹出去老远。
这时候周围己经站了好多人,都在围着他们指指点点。
有人小声责骂官兵没有人性,但更多的百姓,都是劝解男人:“算了,你就当孝敬官爷了吧……”
“对呀,你家生意也不错,不收这几个钱也能活下去,还是算了吧,要是继续纠缠下去,被打死了就得不偿失了,你还有妻儿呢!”
“就是就是,你就当那几碗馄饨喂了狗!”有个小孩小声说。大人立刻捂住了他的嘴。
男人心里发苦:“我何尝不想,可是家里八十岁的老母刚刚去世,没钱给她下葬啊。”
这个时代孝道大于天,很多孝子为了老母亲,确实可以豁出性命。
众人也不好再劝解。
男人又冲到官兵跟前,这时候,女人也过来了,表情凄惨:“官爷,您就大慈大悲,把吃了额家馄饨的钱付了吧,额们也是没有办法了啊!家里有老母亲要下葬!急需用钱!”
“要不这样,这次的钱你们先付了,下次几位贵客过来,额们绝对不收一分钱!”
“我可去你的吧!”官兵一把推开妇人,又踹男人。
这次男人抱得紧紧的,竟然没被官兵踹飞:“你们今天要是不给钱,我就是死也不放手!”男人也豁出去了!
“兄弟们,揍!”官兵呼喊其他同伴过来,一起对男人拳打脚踢。
女人爬起来拉架:“你们不要打了!”
却被官兵一拳打飞,撞在桌角上,生死不知。
五六岁的男孩被吓哭了:“你们不要打我爹!娘!娘!娘你醒醒!你醒醒啊!”
男孩使劲摇晃自己的母亲,却见她毫无反应,他以为自己母亲死了,就像前天刚刚死去的奶奶一样,再也不会醒来了。
他像头发疯的小狮子,不管不顾地冲到官兵中间,用他的小胳膊小腿踢那些比他强壮好几倍的男人。
“我打死你们!你们杀了我娘亲!我打死你们!”
不知道是哪个官兵,回头一脚踢在男孩的肚子上。
小男孩瘦弱的身体倒飞出去,砸到地上不省人事。
男人看到不知生死的妻儿,满眼猩红,老实人一下发狂了,对准一个官兵的脖子,咔嚓就咬下去。
官兵立刻分成两波,一波继续把他往死里揍,一波去拉开两人。
一拉,竟然没拉动。
男人一脸同归于尽的表情,无论官兵如何捶打,誓死不松口。
其中一个官兵见同伴的血管都被咬破了,再僵持下去,颈动脉就要被咬断了,心一横,“唰”一下抽出弯刀,对准男人的脖子,“刷”一下砍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颗石头斜飞出来。
“铛!”弯刀被打飞,插到旁边酒楼的横梁上。
“谁!”官兵大喝一声,“谁敢阻止官爷执法!不想活了吗!”
“是我!”官兵们和围观百姓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走过来,即使身高不足一米六,气场却有两米八,他一个人,愣是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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