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shadow club
整个场地只有他一个人，梁聪叼着牙签走到吧台前高凳子坐下又回头扫了一圈周围，真就他一个人。
昏暗的灯光，轻音乐在飘荡，好似某人在耳边的轻语。
白衬衫，波尔多红的双扣马甲和其上与之同色的领结是那酒保的服饰，此时他正擦拭着手里的洋酒杯。
“一天里最有意思的时候，先生要喝点什么吗？”微笑着，向梁聪问道。
“拿菜单来啊，还问？要我教你做事啊？”
“本店提供今日的主题特调：幽兰之魂，海风谷。当然，菜单在这里”酒保递过来一张菜单，依旧礼貌答道，并没有因为梁聪的话表现出别样的情绪。
梁聪看了一眼，疑惑道：“大卫马叮内斯？v镇天？强尼阴手？这都什么玩意？”
“这位先生，这些都是名字，他们每一个名字代表了一杯他们留下配方的饮品。”
“为什么要用他们的名字为酒命名？”
“不，先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出现在这里的，只有传奇留下的配方才能在这张单子上。”
“怎样才是传奇？”梁聪好笑地问道，并没有当回事，他以为这只是这家店弄出来的唬人噱头。
“从无名小卒到名扬天下。一般都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也可以说是规律吧。那就是他们大部分都己经不在人间了。”
“名扬天下？来，继续吹，这里面这么多名字我都没有听说过，这就是名扬天下？”点了根楼子，梁聪不屑道。
“先生，这是正常的。可能是因为你还没有到达那片天下，换而言之，你现在是无名小卒。”
“好好好，精彩。可以点了吗？大喇叭先生？”
“任何时候，先生，请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尽我所能为你推荐。”好似亘古不变的职业笑容在他脸上，不得不说这酒保的职业素质挺高。
短暂的沉默，梁聪长长吐出一口烟雾。
“来个猛的，愤怒，难忘的，怎样？有没有？”
“很挑剔的口味，还是有的，这杯你应该认识，或者说，我觉得你应该认识，请看菜单第五行第三个名字。”
梁聪随他说的看过去，第五行第三个名字：毛。
毛？
“等等，这个毛，是……”
“没错就是那位”酒保笑了一声，抢先说道。
“嚯，有点意思”
不一会，酒保一个不锈钢平底杯放在梁聪前面的杯垫上上面正冒着蓝焰。
“先生，‘毛’。请享用”
看了眼酒保，算了，这家伙的职业笑容像是焊在脸上似的。
梁聪手指拂过杯口，造成短暂的失氧，杯口的蓝焰也随之熄灭，拿起杯子仰起头就是一口闷。
很快，他就知错了…
“咳咳! 咳! 咳咳咳! 嘶——
窝巢 ! 辣 ! 好辣，好辣，，好烫!
有病吧？用辣椒油调酒？，辣死了!
冰水，快，弄杯冰水来!”
这一口下去下一秒梁聪就感受到麻辣，加上这杯酒是烫的，麻辣就如干火烈柴般在他喉咙爆炸，好像胃都要烧起来了。
“先生，‘毛’还没结束，你不妨再回味一番。”
“顶你个肺，给我水啊，嘘——嘘——嘘”梁聪被辣得汗如雨下，满脸通红。
酒保依旧职业微笑着。“请再忍耐一下，还有二十秒。”
这货就是不给冰水，梁聪缓了一会。
咦？
“辣劲过了嘴巴里有点甜，有点回甘，还有越来越明显的酱香，还有茶？”
这时笑面酒保拿了一根卷烟摆上桌面道：“现在是尾调，先生请。”
梁聪拿起烟点着，没有滤嘴的卷烟劲特大，第一口就上头卡嗓子。
见此，酒保才拿出玻璃杯倒了杯冰水。
“以上就是完整的‘毛’。
68度的乌龙茶，焦糖，新鲜辣椒油封顶锁住香味，最顶上再添一层酒酱膏。
最后以一根卷烟收尾。”笑面酒保娓娓道来。
“不愧是‘毛’，的确有点意思，这么说我也能留下个配方？”
“当然可以，待到您名扬天下的时候它就会出现在菜单上。”
梁聪思索片刻道：“听好了。
用长笛杯，放一块长冰，一块把吸管冻在里面的长冰，一份巧克力冰激凌，一份奶油冰激凌还有一份香草冰淇淋，还没完，
在吸管里放上满满的生命之水点燃顶端，像个生日蛋糕一样，没错就是这样，哈哈哈哈”
“我记住了，这听起来是个很棒的主意，你要以什么来命名这杯酒呢？没有的话它将以你的名字命名。”
“就叫秋之别。”
“噢，听起来是一个很美的名字”
梁聪憋笑附和道：“嗯，确实很美。
行了，再来个强尼阴手试试。”
……
“来，继续，来杯大卫马叮内斯。”
……
“来杯v镇天。”
……
“来杯，这啥玩意，山下彻也”
……
梁聪趴在吧台上，在他面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空酒杯，踉跄点了根楼子，深吸一口。
终于头上的灯好像不动了，不，是不动了，现在它在转，等等，它没在转，是他的头在转，是梁聪在做颈部广播体操。
终于脑袋停在右手上靠着。又是深吸一口，烟雾吐出。头顶的晕劲，酒精的劲，烟的劲，三方势力此时在他脑袋里干仗。
“喂！你怎么打横站的哇。
喂——! 没酒了哇，上酒啊，你在干什么——!”
“先生，我己经回答过了，您己摄入超过300毫升酒精量，我不能再提供酒精饮品。”
“我说——! 上酒! 上菜! 上酒!”
“先生，我己经回答过……”
砰!砰!两声。
笑面酒保话还没说完，一个杯子撞在他头上又弹落在地碎裂开来一地碎片。
酒保的笑容消失，冰冷的机械音从他嘴里发出：“洲际酒店内禁止展开一切业务，警告一，请…”
砰!砰!
哪等他说完，又是一个杯子丢在他头上碎在地上。
“最后警告……”玻璃破碎的声音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停下。
梁聪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是一投，一个接着一个尽落在那酒保脑门上。
“开始强制措施……”他的眼睛竟散发出一束红色激光，一束停在梁聪心脏位置，一束在他脑门。与此同时，他脸上一块皮肤下凹探出一个圆形小孔，似有什么要从里面射出。
千钧一发之际，一记破空声响起。
一个金属物体自梁聪身后射来，射向那酒保面门。
是一个金属圆片，它首接粘在了他的脸上，同时那酒保失了魂似的脑袋一垂，没有动静了。
梁聪转身向后看去，一个男人正从不远处的沙发站起身来，对上他的视线斜点下头示意。
此人是前台那个西眼仔男招待。
没鸟他，梁聪回过头，点了根楼子，回笼。伸手探去把那金属圆片取了下来，能感受它到粘在上面靠得是磁力。
磁力消失的一瞬间，那酒保猛的抬起头来，目光呆滞视其前方。
“检测到行为中断，正在分析…”
啪! 圆片被梁聪重新放回去，那酒保又“死机”了。
“他，不，这玩意是个机器人？!”
西眼仔己经来到他右边位置坐下，推了推眼镜，开口道：“安威斯坦第西代服务型商用机，我们给他加了点额外的程序，现在看来很完美。
你可以把抑制器拿下来了，重启过它不会再向你开枪。”
梁聪把圆片拿下来。
“检测到行为中断，正在分析，己生成报表，正在重启……
一天里最有意思的时候，两位先生要喝点什么吗？”还是那职业笑容在它脸上。
梁聪吐出一条淡雾，拿烟的手指向它的脸。
“所以，刚才它脸上那两孔，是枪嘴？”
“是的。”西眼仔拿出来一包华子，取出一根，给他自己点上。
“我要杰克威厄，给他来‘毛’
顺便帮我转告他，喝完就滚开。”梁聪把圆片不着痕迹放进兜里。
机器人酒保移到西眼仔前面，微笑道：“管理者，吧台A06位客人对你说：‘喝完就滚开’。”
“我想这位客人需要摇篮曲。”
“好的，管理者。”
“什么，，摇，，，，……”梁聪摸向后颈，拔出一根不知哪里射来的小针管，嘴边的话没说完，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西眼仔推了推眼镜，向前面在擦杯子的酒保问道：“他刚刚留下了个配方？叫什么名字？”
“0133529号，‘秋之别’ ，管理者。”
“真是个恶心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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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