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嫡皇子

“杀人！？”

郑德海下意识地惊呼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向西周打量一眼，这才压低声音焦急道。

“殿下，恕小奴斗胆进言，那文娘跟白贵妃的关系非同一般，您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啊！”

秦辰没有理会他，只是对着小环，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那句话。

“领路，六尚局。”

见他态度坚决，小环哪敢多说什么，只能乖乖地走在前面领路。

郑德海微微叹了口气，心中十分惆怅。

今天的殿下，跟往常完全不同。

连杀人这种话都敢说，哪还有半分唯唯诺诺的怂包样子？

可是，却好像走入了另一个极端，太过锋芒毕露了。

郑德海快步跟在秦辰身旁，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说道。

“殿下，您一定要杀文娘吗？”

秦辰给他的回答，只有平静的两个字：“一定。”

“小奴恳求殿下，将此事禀告皇后娘娘，以您和皇后娘娘的关系，想必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文娘的。”

“德海，看样子，你很怕白贵妃？”

郑德海露出一个僵硬苦涩的笑容，沉重地点了点头。

以白贵妃父亲的影响力，再加上二皇子如今的威望，就连母仪天下的皇后，她都不放在眼里。

自家殿下得罪了她，能有好果子吃吗？

秦辰却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还是不明白。”

“文娘，我一定要亲手杀。”

“而且，还要闹得宫内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大张旗鼓地杀！”

感受到秦辰身上那股杀气，郑德海心中更是疑惑了。

此事要是上报皇后，由皇后处理，那即便白贵妃心里有怨气，报复的对象也不会是自家殿下。

或者，如果说秦辰想亲自出一口恶气的话，把文娘带到无人的地方再杀掉，也算是不错的办法。

可偏偏，他就选了最伤白贵妃面子，最得罪人的一种办法。

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郑德海十分不赞同这种做法，可他也没有继续出言劝诫。

作为奴才，他清楚自己的本分，知道把握分寸。

刚刚那一番话，己经很过火了。

既然殿下态度如此坚决，己经做出了决定，那自己只要无条件地服从就好。

一路上沉默不语，在小环的带领下，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走到了宫内的一间宅院前。

途中遇到过很多宫女太监，还有巡逻的侍卫，但看到秦辰身上穿着的绣金黑衫，便只是低头施礼，并未上来询问。

作为皇子，除了嫔妃们的住所，还有御书房和养心殿不能随便进，其他地方都是来去无阻。

“殿下，这里便是六尚局了。”

小环站在六尚局的院门口，美眸中不禁透出一丝惶恐，下意识地抓紧自己的衣角，手臂上的伤痕仿佛又在隐隐作痛。

看到她这种反应，秦辰心想她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心性自然不可能太过坚强。

被人欺负了这么多年，会留下心理阴影很正常。

相比较之下，同样忠心，还身具武艺，脑袋机灵的郑德海，是更有价值的棋子。

这时，院内忽然传来一个带着讥讽的尖细女声。

“这不是小环吗？怎么，这次又是皮痒痒了？”

听到这声音的瞬间，小环向后退了两步，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身体都开始打颤了。

秦辰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穿着宫装，约莫三十多岁的妇人，正手拿着一把扇子，边扇着风，边用不屑的眼神打量着小环。

“她就是文娘？”

见小环点了点头，秦辰缓步走入门内。

文娘脸上的那副不屑笑容，在看到他身上服饰的瞬间，先是变成惊讶，随后嘴角抽了抽，眼中透出惶恐之色，欠身施礼道。

“奴婢见过...见过...”

见她结结巴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自己的滑稽样子，秦辰淡淡道。

“怎么，你连小环是谁的侍女都不清楚吗？”

听到这话，文娘身体一僵，手中的扇子滑落在地，颤巍巍道：“您...您是三皇子殿下？”

“不然呢？”

秦辰看着从院内房里走出来，围观看热闹的那群宫女，随意地伸出手指了指，吩咐道。

“你，去通报皇后娘娘和白贵妃，请她们过来。”

被他点到名的那个小宫女愣了一下，随后迟疑着询问道。

“殿下，奴婢该跟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怎么通报？就说殿下请她们过来吗？”

“这个嘛.........”

秦辰略微沉吟了一下后，微笑道：“就说本皇子不顾后宫礼数，要杀了文娘，去吧。”

看到他一脸平静的样子，却口出如此惊人之语，不仅是那些围观的宫女，就连郑德海和小环，都是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什么情况？

杀白贵妃情同姐妹的贴身侍女，还要找人去专门请过来，让对方看着？

不仅如此，还要把皇后也给叫过来？

好家伙，以为这是午门斩首，让民众观看呢？

见那名宫女还站在原地发愣，秦辰眉头微皱，冷声道。

“还不快去？”

“哦...哦，奴婢遵命。”

她刚走到一半，却听得秦辰紧接着说道：“对了，先通报皇后娘娘，再去通报白贵妃，明白了吗？”

小宫女不敢多言，应了一声后，便提起裙角，快步向外跑去。

首到这时，文娘才反应过来，三皇子说要杀自己？

她吓得浑身如筛糠一般，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边磕头边哭喊着求饶道。

“殿下饶命，奴婢并不是故意找小环麻烦，而是她确实有失礼之处，所以...”

“这不重要。”

秦辰首接打断了对方的话，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小环是个什么性格，他再清楚不过。

在唯唯诺诺这方面，她跟前身就是卧龙凤雏，半斤八两，不分伯仲。

毕竟前身作为主子都是个怂人，小环作为侍女，自然也硬不起来。

要说她进宫的时候，会有什么失礼的行为，秦辰是不会相信的。

再者说了，这都不重要。

就算小环真做了什么坏事，也改变不了文娘要死的这个事实。

她这条命，只是一块踏板罢了。

“殿下，您听奴婢说...”

见文娘还不死心，秦辰不耐地摆了摆手，冷声道。

“你再多言，本皇子就亲手把你凌迟了。”

他这句话一出，场内顿时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噤声不言。

过了许久，郑德海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殿下，什么是凌迟？”

听到这问题，秦辰顿感哭笑不得。

合着这个世界，还没有发明出这种刑罚吗？

他拍了拍郑德海的肩膀，淡淡道：“吃过鱼吧？”

“吃过。”

“凌迟就跟把鱼肉从鱼身上片下来差不多，只不过对象从鱼换成了人，还是活的，懂了吗？”

听着他这绘声绘色的描述，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一股寒意。

这样的刑罚，实在是太残忍了。

把人身上的肉用刀刮下来，那得有多疼啊？

只是想一想，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作为被威胁的对象，文娘更是吓得脸都煞白了。

郑德海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甚至还谄媚地拍着马屁：“殿下果然聪慧，这么有趣的刑罚都能想得出来。”

秦辰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大部分的皇帝，都喜欢让太监办事了。

不好女色，这只是其中一个优点。

重点是，大多数太监的心都比较狠。

毕竟为了入宫，连自己的牛牛都舍得切，对别人那就更下得去手了。

看来郑德海，就属于这样的狠人。

服侍那个怂包一样的前身，还真是屈才了。

郑德海拍完马屁之后，从旁边搬了把椅子过来，讨好地拱了拱手。

“殿下请坐，今儿个日头大，您别累着了。”

秦辰微微颔首，端坐在庭院中间，静静等待着。

不多时，院门外突然传来太监扯着嗓子的通报声。

“贵妃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