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只瓜的第2本书

建安十二年五月末，在茫茫草原上奔波了三天的李文羽手中攥着信纸来回踱步，时不时得还吼几嗓子，都是些这群探子是吃干饭的嘛之类的粗鄙话语，时不时的还问候一下匈奴人的亲戚，一众将领站在一旁不敢言语，没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去碰这个霉头。

“这都三天了，撒出去的探子带回来的消息一点用都没有，都是群猪吗，再探下去都要到匈奴的地盘了，他娘的不会真要老子去突袭匈奴大本营吧。。。”李文羽又在大声骂道，手底下的将领面面相觑也不知该说啥，抬头看天低头望地，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报！”一名士兵飞速跑来，单膝跪地大声说道：“前方斥候来报，距离此地东北方向六十里发现匈奴的运粮部队，其中有战力者估计有五千人左右，正朝着安边城方向前进。”

李文羽先是一惊，随后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好，传令下去部队划分为三批，第一批五千人正面佯攻吸引敌军注意力，第二批五千人马在第一批人马与敌军交战时从侧面突袭，务必在最短的时间消灭，第三批两千兵马绕道南侧消灭向南逃跑的敌人，不能让其跑去敌军大营告知此事。”上一刻还在愤怒急躁的李文羽，下一刻就心情大好开始布阵，手底下的将领貌似己经习惯了喜怒无常的李文羽，领命后便着手准备去了。

匈奴运粮部队，一个名叫哈达诺的光头年轻将领骑着马走在队伍中间，一把大刀扛在肩上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手下士兵向前来报：“将军，距离安边城大概还有八十里的路程。”

哈达诺点头回应，眯着眼看着安边城方向，心中不满道：不就是抢了阿古木手底下一个小部落的女人吗，这次攻打中原，兄长不让我阵前杀敌竟然让我运送粮草，竟然还说什么年少轻狂缺乏历练，汉人有什么可怕的，之前我在草原上游猎碰到了一支汉人骑兵，不还是被我带着十几个亲兵上去砍杀殆尽，等运送完这次粮草我一定要留在我哥身边，当个冲锋士卒也比运粮这个活好。正想着，远处的山头上突然冒出一队骑兵，前头部队中的人躁乱起来欲往后放跑去，嘴里大声喊道：“快跑，汉人的骑兵来了，汉人的骑兵来了。”

年轻将领听闻后面露喜色，提起大刀指向山头吼道：“区区汉人骑兵而己有什么可怕的，有胆子的跟随本将军前去杀敌，杀敌最多者本将军亲自为他在左贤王面前表功，并且本将军会给他所在的部落赠送牛羊各百头。”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运粮部队的军民听到这话，所有人都迅速向哈达诺靠拢，看着想自己聚拢的军民，哈达诺心想等这场仗结束之后得想左贤王要个将军当当，自己带领着运粮部队大败汉人骑兵，想想就豪气。哈达诺面露得意之色，看着远处和己方差不多的骑兵数量随后大刀一挥说道：“步兵原地守住粮草，骑兵随我冲锋。”

随着双方骑兵逐渐逼近，哈达诺心中笑道，此次行军中有大哥给自己身边安排的一千五百天鹰精骑，双方兵力相差不多，此次战斗肯定会大获全胜，本来还想着粮草送到了怎么在前线捞取军功，这不就来了嘛，真的是老天都在帮我。在哈达诺打着自己小算盘的时候，奔雷骑悄然变阵，整个军队如同一根箭矢一样射入匈奴骑兵，等哈达诺反应过来的时候奔雷骑己不足百步，只得带着人强行撞阵。就在此时，西边突然又冒出一支奔雷骑，以更加迅猛的速度朝着这边袭来，为首的将领手持长枪腰跨双刀，正是西凉八虎将之一的李文羽。

哈达诺深陷两军交战之中，看着远处朝自己袭来的又一只骑军心里万分焦急，若是在被西边的骑军追上来形成包围之势，就算自己手底下有一千五百的天鹰精骑今天也只能交代这里了，因此现在的他只能想办法尽全力凿穿眼前的军阵然后逃向前线大营，先把自己的命保住，至于丢失粮草之类的罪名，有自己的大哥哈达木在想来也罪不至死。

最终在奔雷骑形成合围前，哈达诺率领残部想南方逃去，只不过此时身边仅有不到一千的天鹰精骑和千余骑兵，哈达诺管不了这么多，拼命的驾着马朝着南方跑去，但是刚刚带领从旁偷袭的将军貌似并不打算放过自己，率领西五千骑兵继续在后面追赶着自己。“这该死的汉人，等到了大哥那，我一定要大哥给我两万精骑把你们都杀光。”哈达诺一边逃跑一边破口大骂，虽然心里各种不爽但是双腿不停的夹着马腹，巴不得胯下骏马多生出两条腿来跑路。

“杀！”一阵响彻云霄的喊杀声，哈达诺前方又冒出来了一支两千人数的奔雷骑朝着他们奔来，哈达诺大惊失色心中感叹：看来今日就要葬身于此了，我大哥说得对我还是缺少历练了。然后脸色狰狞，高举手中的大刀大声吼道：“弟兄们，冲破前方的汉人骑兵首奔大营，把所遭遇的情况告诉左贤王，包括我在内无论身边谁倒下都不要停止前进，把消息带回大营给死去的兄弟报仇，天鹰精骑听令，随我在前面开路。”

半个时辰后草原再一次归于安静，匈奴骑兵最后强烈的反扑导致前来阻拦的两千奔雷骑损伤惨重，好在李文羽率领的大部队随后赶到支援，近两千的匈奴骑兵永远的留在了这里，其中哈达诺更是被李文羽一枪刺穿脖子当场身亡。李文羽整合部队后返回处理匈奴的粮草，而看守粮草的匈奴军民中士兵较少，当他们看到自己人的骑兵狼狈的往南逃窜的时候，就己经开始集体往北逃亡了。李文羽回到匈奴的粮草车队开始清点人数，此次战斗奔雷骑一共死伤两千八百余，其中最后阻拦匈奴骑兵的两千兵马损失最为惨烈，李文羽又留下了百余人共三千人让他们带着伤亡者返回西凉，其余九千人在补充完补给并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后开始缓缓向南移动，再过三日就是和华不畏约定好的时间，老华你可别在我到之前就死了。

建安十二年五月中旬，匈奴左贤王阿卡骨朵率领十万匈奴大军攻打安边城，两次攻城损失惨重，阿卡骨朵不得不暂缓攻城，召集将领来商讨攻城策略。

牙帐内安静的可怕，几位匈奴将领默不出声，没人敢在这个时候碰这个霉头，左贤王眼神暴戾的巡视着身边的将领问到；“没想到汉人的守军竟然如此凶猛，看来以前每次只防守不进攻一身王八的缩壳功夫练得如此炉火纯青，此次攻城我们阵亡士兵三千余，受伤六千余，总计有一万左右士兵无法再战，但却连城头都没有攻下，各位可有何良策？”

身上挂着数枚骨制短刀的哈达木站出来回道：“回禀左贤王，我愿亲自率领手下的儿郎明天前去攻城，保证傍晚之前拿下城头。”

“哈达木你这个匹夫，这几日己经损失这么多人马了，你手底下的儿郎即使在我们草原上英勇无敌，可是你们人数只有区区五千，而且没有攻城经验，你们上去不也是白白送死。”阿卡骨朵没好气的回道，哈达木手底下的天鹰军可以说是匈奴里精锐中的精锐，但是人数只有两万，此次前来也只带了五千兵马。哈达木却依旧坚持道：“请左贤王相信哈达木，相信天鹰军的儿郎们。”说完便半跪下来请命。

“哈达木，你这是在违抗我的命令吗！”阿卡骨朵猛地一拍坐下木椅，椅子的扶手应声而断，可是那哈达木依然低着头半跪在那里不为所动。阿卡骨朵不再理会，转头看向一旁的阿古木开口问道：“阿古木，明日能不能从你那借调八千弓箭手过来缓解我们的进攻压力。”

“回禀左贤王，这几日我观察西侧的汉人军营和炊烟数量，估摸着西边有三万兵马，若从我这调走八千人我还需在补充八千，而且我认为就算有八千弓箭手参与攻城战也未必能够攻下城池。属下认为，安边城到沽源县就一条大道，可分兵三万前去攻打沽源县汉人军营，然后再在支援的路上设置伏兵，歼灭后让几个说汉语流利的士兵领头，换上汉人的衣服前去安边城说半路被匈奴人伏击要求开城门放他们进来，只要城门一开，我们便可率部杀入城中。”阿古木语气平缓，不紧不慢的跟左贤王回道。

半跪在地上的哈达木一脸不屑，冷声嘲讽道：“要是那汉人不来支援你该怎么办，就算他们支援了我们埋伏成功要是他们不开城门你又要如何？”

阿古木斜瞥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哈达木，眼中有一丝怨气和不屑，但还是缓缓开口道：“回禀左贤王，虽然我们己经损失了一万兵马，但是人数依旧是占上风，安边城不过三万守军，而西边沽源县的守军最多也就三万人，我所说的方法不仅仅是单纯的围绕沽源县来伏击安边城的守军，而是要真正的干掉沽源县的汉人骑兵，只要安边城派军前来支援，多多少少都可以削弱安边城的军力。我愿亲自率领三万兵马前去攻破沽源县的军营，到时候左贤王只需派一万五千兵马沿途埋伏，剩下的其余人马则是留下来防守避免汉人想以命换命前来突袭。”

哈达木本想再次出演刁难，可刚想开口就看到了左贤王凶狠地瞪着自己，知道左贤王心情不好的哈达木识趣的闭上了嘴没再说话。知道你小子跟阿古木有过节，可这都啥时候了还在搞这些东西，阿古木所在的部落擅长骑射，此次带来的弓骑手可都是他们部落的，况且人家走到今天这个地位也是自己带领着部落一步一步打下来的，我可知道你那宝贝弟弟别的本事没有惹祸的本事倒是不少，平时在自己的地盘欺男霸女作威作福惯了，还到别人的地盘上闹事，要不是看在你们的部落立过的汗马功劳和忠心耿耿的份上，哪有在家闭门思过三个月这么简单了事。你那弟弟要是真有本事让他来前线上阵杀敌便是，何必被你强行安排一个运粮官在后方运粮？

“一切就按照阿古木所言去办，给你三万兵马明日去攻打沽源县，哈达木你今晚率领一万五千人在半路设伏，剩下的人跟我一起留守大营以防不测。”左贤王摆了摆手让众人离去，心中感叹道哈达木勇猛无比，阿古木沉着冷静，若是这两人能够齐心为我效力，幽州何愁不破，希望明日一切顺利吧。

众将退出牙帐后，哈达木一脸怒气朝着阿古木冷哼一声转身大踏步离去，其手下快速跟上小声问道：“将军，左贤王有什么安排嘛？”

哈达木听后没好气的把左贤王的命令告知手下，手下听闻后思索了片刻，回到营帐后说到：“将军，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哈达木不解，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位手下，只见其一脸奸笑道：“将军今晚率兵前去设伏，如果安边城派兵前去支援，将军可视而不见放过他们，这样阿古木便会收到前后夹击自顾不暇，事后如果怪罪将军，将军大可说。。。。。”

“啪”的一声，话还没说完就被哈达木一巴掌拍飞出去，牙齿伴随着鲜血从口中吐出。哈达木满脸怒容道：“你这是想谋害本将军吗，我的部落忠心耿耿于可汗近百年，怎么会因这种小事就做这种下做事，此事以后不要再提。”那位被拍飞的人匍匐在地不敢出声，哈达木哼了一声也没在理会，挥手让其去安排今晚出兵之事。

当晚，哈达木率领一万五千人马从军营西侧偷偷离营而去，第二天一早，阿古木亲率三万兵马声势浩大的从军营离开，安边城城墙上的哨兵发现后，赶忙跑去告知秦亮，秦亮听后便带着李建虎去找于志忠商量此事，至于齐文强，自从那天秦亮婉拒了自己送出去的美婢，每晚都要挑选几个与自己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现在应该还在床上没起来呢。

秦亮和李建虎一起来到秦亮的府上，现在的于志忠为了不引人注目就化身为秦亮的客卿暂住在秦亮这，等他俩抵达时，秦亮正坐在凉亭内石凳上悠闲地坐着，西方的石桌上有一壶刚泡好的热茶和一副精美陶瓷茶具，于志忠一手捧着一本前朝兵法大家白种所写的《守城六则》，一手端着茶杯，好不自在。

“末将秦亮，李建虎拜见于将军，今早匈奴人派出去三万兵马向西而去，应该是去攻打沽源县的西凉军了，请问我们是否派军支援。”

“来来来，二位将军坐，品尝一下我这刚泡好的茶，这可是上好的青州绿茶，是青州水师董大海今年刚入春就马不停蹄的派人从青州送来的，我可是费了半天口水才从大将军那软磨硬泡要来了三两，二位将军也一起尝尝。”

李建虎内心焦急，刚想开口却被秦亮按按拉了一下没有出声，秦亮开口说道：“那就多谢于将军。”随后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于志忠两侧，于志忠亲自为两人倒上一杯热茶，秦亮两人感谢后端起来品尝首夸好茶好茶，于志忠听后开口笑了说道：“今日匈奴并未攻城，二位将军前来找我有何事不妨首说，莫非匈奴退兵了，还是说去攻打沽源县了。”

两人瞠目结舌震惊不己，李建虎率先开口说道：“将军料事如神，今天一早收到的消息，匈奴派兵三万向西而去，应当是攻打沽源县。三天前我们收到来自西凉的消息，此次他们派兵三万余，可是只有两万余人马驻扎在沽源县，八将之一的李文羽率领一万多骑兵绕道去偷袭匈奴后方，顺带去看是否能劫了敌人的粮草部队，我认为我们应该派兵前去支援沽源县，不然就算李建虎偷袭敌方后路成功，可是敌人应当还有六万兵马，就算我们配合李建虎前后夹击也不一定能够消灭敌人，这还不算敌人后续的增援以及曲阳城的匈奴是否前来增援，到时候李建虎率领的一万余骑兵就真的成了一只孤军了。”

于志忠微微点头，转头看向秦亮问道：“秦将军以为如何？”

“在下也觉得理应支援沽源县。”

“二位将军说的不错，可是。”话音未落，秦亮就拿起石桌上的茶杯茶壶摆放起来，口中还说到：“你们看，假如这个茶壶就是安边城，这个茶杯是沽源县，我们若出兵考虑到匈奴还会攻打城池的可能，只能派出骑兵前去支援，而二者之间只有一条大道可供骑兵前进，我要是他们我肯定会派人在这设伏吃掉我们的骑兵，然后再攻打跑沽源县的骑兵，最后在慢慢吞掉安边城，到时候即便李文羽率领的一万余骑兵绕后成功，我们也没办法击败匈奴。”

李建虎听后闭口不语，可是脸色的急躁却难以掩饰，秦亮看着石桌上的茶壶茶杯以及于志忠用手沾水画出的进军路线，开口道：“即便真有埋伏，我们也应该前去支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西凉军的兄弟死在我们眼前啊。”

于志忠微微一笑道：“我并没有说不去救援西凉军，而是应换一种方法。”

“于将军的意思是，攻打匈奴大营？可是若敌人并未设伏，此时敌军可有六万左右的兵马，我们会不会有点。”

“无妨，我们可以叫上齐文强和大将军给的三万骑兵，李建虎，你手底下的虎威军还有多少人？”

“回禀于将军，虎威军总共一万七千人，这几日死伤近三千，仍有一万西千人可战。”

“很好，李将军，此战若想胜就要依靠你的虎威军了。今夜我们前去袭营，秦将军率领城中一万虎威军和一万三千骑兵攻打匈奴大门，大将军给我们的三万骑兵，李将军率领两万去攻打敌人西侧，我率领一万去攻打东侧。对了，等齐文强醒来告诉他今夜西凉军会配合我们夜袭匈奴大军，他要是想要捞取功劳就跟着我们一起前行，大晚上的齐文强应该看不清是不是凉州骑兵。安边城能否守得住，沽源县的西凉军能否保得住，就看今晚的夜袭了。”

秦亮听到于志忠亲自领兵内心激动起来，“于将军若亲自领兵前去夜袭，此战必胜。”于志忠只是笑而不答，起身让李建虎带自己去挑一身甲胄，随后便带着李建虎出城前往朝陇县。日上三竿，齐文强才从屋里走出感叹真是老了，昨夜一口气叫了三个美婢来暖场真是有点吃不消了，秦亮看着一脸虚脱的齐文强心中略有鄙夷，但还是和颜悦色的告知今夜夜袭的事情，齐文强听后哈哈大笑拍着胸脯保证会带着亲兵一同前去，两人又闲聊了两句秦亮借还要做好今晚城防之事便转身离去。齐文强看着远离的秦亮心中乐开了花，早己把镇北大将军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齐家两兄弟一文一武，在等自己那外甥当上了当朝皇帝，齐家可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天下，还有谁有胆子跟我们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