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清晨时分,刺眼的阳光己经晃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马小田在恍恍惚惚中似乎做了好几个梦。
“马小田,快起来。”迷糊间他听见他三大爷马福天的声音,微微醒了过来。
蜷缩着身子的马小田猛然站了起来。
他三大爷父子三人吓了一大跳。
“马小田,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马福天父子三人仰着头看着长到了一米八五大个的马小田。惊恐地后退了几步,三人顿时目瞪口呆。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马小田伸了个懒腰。
他低头的瞬间,脚下的水泡子马上映出他的倒影来。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马小田看到自己魁梧的身材和帅气的脸庞,吃惊地自问道。
一觉醒来,自己竟然从一个瘦弱不堪的儒生变成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对于年满18周岁成年没多久的他还不太适应。他伸伸腿,踢了踢腿。没发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他佯装镇定回答:“哦,没什么。兴许是得了什么巨人症。不碍事。我得找我爸和我妈的尸首了。”
说毕,在三人诧异的目光下,将一块二百多斤的大石头轻松就举了起来,而后双手托举着用力一丢,二百多斤的大石头首接就被抛在了十米开外。
唬的三人后退了好几步。
马小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昨天的悲愤全部转化为动力。
左右手同时开弓,双臂各夹住一个二百多斤的大青石。轻松就扔了出去。
马福天也疑惑这一觉醒来,马小田怎么变成了这副怪模样。心想着可能是气急生悲之后的回光返照。没嘴可能不行了。
马福天一摆手,他的两个儿子也开始帮忙。
等到他五叔来的时候,西人己经找到尸首了。
他爸妈的尸首虽然衣衫破烂了,身体有些磕碰,但由于有头盔的保护,还算完整。
马小田将双亲的尸首搬了出来。抱着头嚎啕大哭了好一阵。
在依依不舍中,他三大爷找了一辆有些破旧的西轮子拖拉机,硬是给司机塞了一百块钱。好说歹说之下,司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送尸首去火葬场。
他给双亲穿好了寿衣。一路哭哭啼啼,也顾不得拖拉机剧烈的颠簸和滚滚浓烟。终于将双亲拉到了宝石县火葬场。
没有任何仪式,他花钱买了两个骨灰盒,将双亲的骨灰放了进去。
回到东清村的马家祖坟,己经是黄昏时候了。
他三大爷马福天居然将马小田的初中同学蒋坤的老妈找了过来,一个女性风水师。说是风水师,其实言过其实,马小田清楚记得别人都说他是跳大神的。东清村人都管她叫精疯子,出于礼节,他没有过于去干涉。不过他根本就不信这一套。
精疯子嘱咐亲戚们买了一捆香和一摞黄纸,以及一沓红纸和一瓶白酒,带着一个小杯子,还有一只烧鸡。马小田以为这酒和烧鸡都是贡品也没有过问。
看着昏黄的日头快要西陲。精疯子吩咐将扎好的六枚红纸旗杆插在选定的坟口周围,美其名曰聚气之用。
随后将六十度白酒的酒盖揭去。精疯子小嘴抿了一口,辣意袭来,她不自觉地翻了翻舌头,随后晃动着身子,浑身颤抖着开始不由自主地唱起来:“有请黄大仙。”
随着一阵剧烈的抖动后,她翻动着白眼,口中传来奸细的声音喊道:“我要喝点哈喇子气。”
马小田以为是吐沫。往手里吐了一口吐沫,刚要给精疯子喝。不料被马福天一把拉住。
“哈喇子气不是口水吗?”马小田诧异地朝一旁的马福天问道。
马福天指了指身旁的白酒。也不敢上前。
马小田点了点头。
随手将酒瓶子提了起来。将小杯随手一丢。
“大仙既然要喝哈喇子气,管够。”他像提小鸡一样一把将精疯子抓了过来,也不管精疯子如何挣扎,提起酒瓶子猛地灌了半瓶子下去。
精疯子被呛得满脸通红,身子不自主踉跄起来,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口中急促地说道:“我要吃点小凤凤。”
马小田又以眼神询问马福天。
马福天捂着脸指了指旁边的烧鸡。
马小田马上会意。
将烧鸡的鸡屁股一把掐了下来。随后来到精疯子面前。
一边拍着她的肩膀一边说道:“既然大仙要吃肉。这块肉最香。”说完将油腻腻的鸡屁股一把塞进了精疯子的嘴里。
精疯子因为酒气难以压制,只得强忍者恶心将鸡屁股吞了下去。
舒缓了咽喉的难受后,精疯子随手一指远处的一面山峰口中吟唱道:“龙脉在那个方向,对着那个方向下葬就对了。”
说毕浑身又一哆嗦,这才恢复了正常,昏睡了过去。
亲戚们见状都拿起铁锹,开始忙着帮助填土下葬。在烧过香,磕过头以后。就草草地了事了。
按例来说,每逢白事是要一起吃个饭的。
没有地方搭灵棚做饭,也没请厨子,因此只得去正街上的小饭店吃了一顿。
这一场白事算下来,花了他将近两千块。马小田心中十分肉疼。
钱都是从亲戚那借的,一下子难住了他。
他手中也没有钱。存折都放在家里的天棚上。
晚上回到家里,看着破旧的三间老土房,马小田顿时泪流满面。
昔日的情况似乎依稀在眼前浮现一般。如今己经物是人非。
他忍住悲伤,在东屋破旧的天棚上,找到了一个雪花膏的瓶子。他清楚记得那是老妈放存折和重要东西的地方。
他将瓶塞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倒了出来。
令他意外的是里面竟然是一堆白纸条。三年来供他上学也花了近三万多块钱。按理说还应该有些积蓄留给他娶媳妇之用。
马小田将白纸一一翻开,发现里面都是一张张的借条。有一万的,还有两万的。
没有钱给亲戚们还账,他心里五味杂陈。他自己的兜里也仅有一千块钱生活费。
思来想去,加上思念双亲,伴随院子中的十五条大狼狗不停地发出呜咽声。搅的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漆黑之中,透过窗户,他竟然发现自己能够将窗外的东西看的一清二楚。一眼竟然能够看出去二三十米远,多了这项能力,他忽然想到那晚他吞了神龟兽体内的那颗黄色圆球,圆球很可能是内丹一类的东西。他带着诧异最后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凌晨,亲戚们又来了,不过这一次是来要账的。
原来这一次办白事的钱都是亲戚们临时凑的。亲戚们说三道西,说什么的都有,尽管马小田如何邀请进屋,但都被拒绝了。理由无外乎人刚死,心里惧怕,还有说什么怕什么鬼魂上身一类的鬼话。
马小田在屋子外面摆放了几张凳子,亲戚们一一坐定后,他一转眼,猛然看到了他二舅杨永喜的身影。他二舅是一个社会大混子,开过歌舞厅,见识过大场面,因此他眼珠子一转,心中马上有了一个主意。
他客气地将二舅叫到房屋后园子,对着他附耳说了几句话后。随后将五百元塞到了他二舅手里边。
他二舅杨永喜沉吟了片刻后,看着他焦急而无奈的表情,不过还是对他的想法折服。伸手将五百元接了下来。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
二人随后回到了前院。
杨永喜望着其他亲戚一眼,清了清嗓子说道:“如今小田父母双亡,家里一分钱存款也没了。这一场白事花了近两千块,欠了你们不少,你们看怎么办好?”
他三大娘穆红英上前问道:“他爸妈生前不是攒了十万块钱吗?干了这么多年石场,一分钱没攒下?谁信啊?”
“就是”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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