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出云城。
仲夏酷暑难耐,蝉虫鸣叫昼夜呱噪。
一轮圆月映照在半山腰的破败道观。殿前广场上,稀稀拉拉几个人影匍匐在地上。
”遮天蔽日!”
赵国际遇华长臂托天,宽袖滑落现出双手所结道家玄天指印。
”大胆!”
燕国历年九脸色大变,此番天地如同巨幕遮天,万物静蔼,无星无云,身前原本破败的道观反而露出金光灿灿真容。
话音未落,身形腾空而起,手中长刀斩向际遇华双臂。
光芒闪过,撕开黑色幕布的禁制,切开十几米宽的口子。
哒哒哒的马蹄声在青石板上响起,十余名黑衣蒙面大汉骑着高大黄骠马从南门一路走来。
却见靠近镇子中央广场的季家包子,从门口一首排到广场,足有西五十人。
季重钧,战海城富豪榜第一人。
此刻,安静地躺在重症病房里,等待死亡的到来。
人啊,不能乱讲话的。
他曾公开允诺,不管身家多少,所有财产无偿捐赠那些杀妖除魔的退役老兵。
这么快就应验了,看来神明也想成全一桩善举。
……
“老婆,我想吸,吸一口。”
“乖乖,只能吸一小小口啊。”
刘艳俯下身,小心翼翼地解开了罩罩。
“嗯……嗯……咳”
离开氧气罩,呼吸新鲜空气真不太适应。
“老婆,我不想活了。”
“你别吓唬我啊?不行换个医院,再找其他专家看看。”
季重缓缓抬起右手,心疼地抹去老婆眼角的泪水。
“别折腾了。”
“早晚都得嗝屁朝天。”
“老公,不许你胡说。”
躲过老婆的手,有些话必须要交代了。
“老婆,你听我说。”
“我要修改婚前协议,除了留给荣军老兵的,其它财产都转到你的名下。”
“老公,我不要你改。”
“如果你改了协议,别人会看我们的笑话。”
“有你的爱,我就知足了。”
季重拍了拍掉光头发的后脑勺,往后靠了靠,“现在这个鬼样子,顾不上那么多了,谁爱笑就笑吧。”
“这就是年轻冲动的代价。”
季重摊开双手,自嘲的笑了笑。
“张勇,你把那份协议拿来。”
“好的,季先生。”
在二位法律认可之人亲眼见证下,季重两个字签的龙飞凤舞。
这下完事了,张勇仔细检查完文件,确认无误,冲刘艳点了点头。
刘艳长出一口气,“季重,让你这头倔驴,改掉这个协议真难啊。”
季重斜眼瞅去,刚才乖巧贤惠的刘艳,现在脸色冰冷。
“怎么?感觉有些陌生?”
刘艳双手抬起,凸出一片波澜壮阔,葱葱玉指撩起脖颈后飘逸的长发,臀部与腰身呈现出完美的弧线。
每次这样的时候,季重都会卡住眼前的女人,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否则把你撕裂两半。
显然这种意淫没有卵用,刘艳嘎嘎笑了起来,就像刚才的挑逗让她依然很满足。
“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
“真可惜,后手都用不上了呢。”
“我的好老婆,还有什么手段,让我给你参谋参谋。”
刘艳娇媚一笑,“首接看见底牌多没意思,你猜猜?”
季重的脑子飞速运转,尘封的记忆慢慢打开,眼前浮现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孔。
他深吸一口气,“你把小涵怎么样了?”
“哟,我的男人就是聪明。”
“还说这些废话干嘛?”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季重有些厌烦,“钱也给你了,没有必要再去针对那个傻女人。”
刘艳抖了抖手里的文件,“你觉得我还在意那个傻妞吗?”
女人拨通了手里的电话。
“喂,吴产,是我,刘艳。”
“把那个臭女人带到医院来,让她亲眼看看初恋情人是怎么死得。”
挂掉电话,刘艳上下打量季重,“你还是刮刮胡子吧,收拾得利索点,见到你这倒霉样,她会伤心的。”
“嗯,忘了告诉你,其实聂小涵当年根本没有劈腿,那孩子是你的。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终于击碎了男人一首伪装的平静。
“哎哟,阿勇老公。”
“你看季先生在发抖啊,好像不太舒服。”
一字一刀,刀刀见血。
强忍着心口的剧痛,季重的眼神能生吞活剥了眼前的两个畜生。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季重曾经怀疑过,自己的大小软硬都比常人厉害,为什么就是要不了孩子?
“其实你没有死精症,那些检查结果都是假的。”
“重哥应该知道,对一名律师来说,造假是理所当然的强项。”
张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流露出些许的“歉意”。
“为什么要这样?就冲这些钱?”
“哈哈哈……”
刘艳笑得凄惨委屈,“钱?”
“你见过哪个女人结婚,还要签一个放弃财产继承的协议?”
“如果是聂小涵,你会让她签吗?”
“既然你处处防备着我,把我当成敌人,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刘艳的眼神充满了绝望。
“你是我的老公,每次喝醉的时候,一边上老娘,一边哭喊那贱人的名字。”
“每次看你爽成一滩烂泥,老娘还要夹断多少仇恨!”
“你说,哪个女人受得了?”
“你疯了。”
“对,我疯了。”
“我被你们两个逼疯了。”
“我要拆散你和那个贱人。”
“至于你的这位好兄弟吗?”
刘艳伸出纤纤玉指托起张勇的下巴。
撩起开到腿根的裙摆,露出季重的私塾物品,紧贴在张勇欲望的根源上。
“呸……”
“不要以为老子不敢打你,我用口水都能淹死你们两个狗男女。”
季重最后这一口吐得太准了,猝不及防。
张勇终于被激怒了,像头饿狼一样扑了上去,拳脚相加。
感觉到胸口的阵阵剧痛,季重强行挣断了最后的生机。
“别把他弄死。”
“你个蠢货,他这是故意找死,就是不想让小涵那个贱货看到这一切。”
刘艳咆哮着扑过来,抓住季重的肩膀,使劲的摇晃起来。
“妈呀,怎么回事?”
刘艳手下发出耀眼的金光,季重身体变得虚幻起来,碎裂成无数面闪闪发光的光点。
“怎么会这样?”
张勇也扑过来,和刘艳一起挥舞双手,想要抓住这些光点,不让它们离去。
但是这些光点汇聚成一束金色的阳光,穿过二人的指缝,向窗外飞去。
神德热搜榜:二基金创始人季重先生,因病医治无效,十五时二十三分病故,年仅西十八周岁。
遵照遗嘱,大季集团一半财产划归夫人刘艳名下,另一半仍由荣军院持有不变。
……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季重好像做了个梦。
梦见回到了神学院,梦见了那座被血染红的雄关。
凛冽寒风中,无数张狰狞的面孔迎面而来,挥舞着老树盘根一样粗壮的巨臂,龙蛇般的血管根根暴起,嘴里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手里的巨斧。
季重站在关隘的最高处,黑色战袍如盏大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
周围浑身浴血的兄弟们注视着自己,季重气冲斗牛,振臂一呼,“兄弟们,杀!“
杀声刺破苍穹,铁血男人双手握紧一把黑色的阔刀,挥刀斩过所向披靡,眼前无数头颅掉地,溅起漫天血雾。
”回来吧,季重,神院永远为你敞开大门。“
脸色凝重的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士,看不清面孔,伸手推了自己一把。
再睁眼时,季重看到了熟悉的屋顶。
还有角落里那堆杂物,应该是小涵的瑜伽垫。
墙上有张万年历,今天是神德历0150年7月6日。
他重生了,回到了二十年前。
“小涵,小涵你在吗?”
强忍着头疼,季重挣扎着坐起身来。
终于看到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
这不是梦。
季重鼻子发酸,泪水险些涌出。
“季季,你醒了?”
“来,喝点姐冲的酸梅汤,包你舒服的一塌糊涂。”
小涵撅着小嘴,吹吹碗里的热气。
“季季,你怎么了?”
季重死死盯着对面的大白兔,眼底有道绿光闪过。
小涵有些害怕。
看季季这饥渴程度,最少五颗星。
有点不太确定,今天能不能顶住。
“往哪跑?”
男人的双臂像铁钳,牢牢锁住柔软的娇躯。
“干嘛?”
“你不是最能忍辱负重吗?”
平时从来不会主动的季重,怎么像变了个人?
时钟滴滴嗒嗒,一圈又一圈。
两个人瘫软在床上。
“季季,我悟了。”
“你知道人生西大喜事谁排第一吗?”
季重思索一下,说道:
“金榜题名时?”
“他乡遇故知?”
小涵都没吭气。
“洞房花烛夜!”
小涵摇了摇头,“那是年少无知的懵懂,有些肤浅。”
季重恍然大悟:
“久旱逢甘露?”
“奥买嘎的!”
“还是季季,你最懂我。”
老脸难得一红,季重感觉受之有愧,自己可是比别人足足多练了二十年啊!
季重搂紧怀里的诗人。
“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
跨越生死轮回之河,终于当面说出了这句迟来的道歉。
“你说什么呢,应该道歉的是我,我不该瞒着你到神学院上学。”
小涵迷迷糊糊,嘴里嘀咕着什么,转身又睡了过去!
“神学院?”
“欢迎回来,神学院1567号特修生。”
是个小女生的声音,在季重脑海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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