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的记忆,就像是断片一般,不停地在他脑海里闪烁着,每闪过一帧,就会出现那些可怕的画面,然后将其压制住,最后再次回归到他的脑中。
画面里所有的人都变得异常狰狞,身上布满了各种各样恐怖的伤口,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撕碎了似的。
“啊!!!”
陈放痛苦地大喊出声来,眼角流淌下两行清泪,“为什么?”
他的意识很混乱,因为脑海之中的画面实在太多了,只能一首用力地摇着头,想要让自己更加冷静。
这种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像是被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狠狠地切割着,疼得他快要失去知觉。
就在陈放感觉自己快要死掉时,突然自己浑身上下传来一股强烈的暖意,然后,他便睁开双眼来,从梦境之中醒来,看着西周熟悉而陌生的环境,有些惊讶。
“这......这里不是医院吗?怎么会在这儿?”
“小田医生!06床病人醒了”一旁的小护士察觉到便端着细步往隔壁小跑。
不一会儿这个时候,一道轻柔的女音响了起来。
“你终于醒了”
陈放微微转过头去,看向声源处。
此时,一个二十五六岁模样的女生正站在门前看着陈放慢慢走近介绍自己,脸上稍挂几丝笑容和自信。
“我叫宋雨棠,是你的主治医生。”
而她刚才所说的话,则是对着陈放说的。
看到医生的时候,陈放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露出了一丝安心,“你是医生啊”
“对,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
宋雨棠眨了眨眼睛说道“陈放,你己经睡了三天三夜了。”
“三、三天三夜?”
听了宋雨棠的话,陈放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明白过来。
自己的确是昏迷了好几天,他原本以为自己己经离开了,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活着。
“己经过去这么久了。”
陈放看了看自己旁边床的病人都插着管子并散发出难闻的味道,发现除了自己身边的几张床和几张凳子之外,就再也找不到任何东西了。
他想起来之前的情况,不由地有些疑惑。
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为什么之前的事记不清楚?还有......这个田雨棠一开始就对我说知道我?还有......自己为什么没有伤口还不穿衣服?
见陈放的脸色有些难看,田雨棠善言笑着。
“别看!”刘放为了缓和气氛假怒说道。
“哦??”田雨棠惊呼一声,看向陈放的目光充满了好奇。
陈放见状,连忙拉起被子盖在身上,然后将自己下半身挡住。
田雨棠看了看刘放,又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会意一笑。
“陈放,你放心吧,我们不是那种人好吧。”宋雨棠顾及到其他病人休息压低声音。
“呃......你说什么呢?”陈放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田雨棠耸肩笑道:“我的意思是你放心吧,虽然你长得一般,但我和护士们还真没有对你做什么非分的事情。”
听了田雨棠的话,陈放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因田医生的调侃的话,心里有些无语,然后又问道:“对了,我之前怎么了到了医院?”
“你昏倒了。”田雨棠解释道:“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的血液己经凉透了,而且流血过多,所以只能把你送到医院。”
“血都凉了......?”
陈放的脸上不由地装出一抹苦涩,自己竟然己经这么虚弱了吗?血都凉了,人不也凉了……
田雨棠一本正经开玩笑,“没有啦,我逗你的,你当时意识不强、血压下降的厉害,心跳非常慢,处于暂时休克危险期。”
“不过你放心,我们己经帮你做了手术,相信用不了多久,你的身体就可以恢复健康。”
“谢谢。”陈放礼貌表示自己谢意
“不客气,举手之劳嘛。”
“我怎么记不清楚之前发生了啥,我之前怎么昏倒的?”他揉着自己太阳穴。
陈放很想弄明白之前的情况,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之前的事情对于陈放来说,是模糊的。
田雨棠想了想,说道:“战场上应该是受了刺激才会应激性晕倒,然后就在你昏迷期间发生了许多事情。”
“战场?”
陈放眉毛微挑,他的记忆里有关于战场的记忆并不算多,只是偶尔会想起以前的训练的时候,他啥时候上过战场。
“就是在战场,听他们说你好像在战斗中差点被敌人杀死了,幸好命大逃脱了。”
“那么后来呢?”陈放问道。
田雨棠看了看窗户,然后说道:“后来我们就把你送来医院了,至于后面的情况,你还是等到你身体恢复之后再慢慢想吧。”
“好的。”陈放点了点头。
随即,陈放又问道:“我还要待多久才能出院?”
“你现在己经完全没事了,只要坚持治疗。”笑着答道。
“谢谢你们的照顾。”再次表达谢意。
陈放点点头,脸上露出感激之色。
他没想到,田雨棠竟然这么细心,知道他醒来后会询问之前的事情,就耐心准备的解答。
田雨棠看着刘放,说道:“不必感谢我,你昏迷期间,我们一首都在照顾你,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所以这些都是应该的。”
说完在记录板上花了几个数据,拂袖而去。
这几日陈放都非常的无聊,自己的手机也找不到了,病房里也没有电视,不过却是耳朵好的出奇。
“那......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情,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吧?”他听见走廊几个病号讨论的声音十分小心翼翼。
“嗯,看到了。”
“那你们觉得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再当兵了。”
听到朋友的话,他旁边的那名男子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些人是军队里的精英,经过了那些杀戮的事情,最近选择了退伍,就一首留在医院康养。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兄弟,我感觉我失忆了?"看到两位沉默的同伴,走出病床上的陈放苦笑着开口问道。
他之前的记忆,是空白的,他也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的确是失忆了。
"兄弟你是哪里进来的.....我们刚刚说的你应该听到了?你就别管了。"那位同伴开口问道,又忙不迭的回答另一位同伴。
“田医生说我从战场下来的?”陈放回道。
“这儿都是高烧病房,看你走路还不错,体温应该也降下来了,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了,好好养病就是其他的……。”
陈放闻言,点了点头
“这儿失忆的应该不止你一个,你自己注意着点,出院就好,来这儿的都是刚退伍下来的”那位同伴向陈放使了个眼色叮嘱道。
“好的,谢谢你战友”陈放说道。
等到那位同伴走后,田雨棠正好走过来,站到陈放的边上。
“怎么样,还适应这里的治疗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的体力不错,己经能够勉强自己下地走路了。"田雨棠笑眯眯地说道,"不过你还是需要好好休息才行。"
想起每天的输液打针,陈放闻言,点点头头。
“伤势还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所以,在这段时间内不要乱打听给自己增加精神压力,再则免得引起其它病人的误会”田雨棠说道。
田雨棠说完,留下了一阵寂静的氛围。陈放环顾西周,病房内的墙壁被柔和的灯光映照着,显得幽静而温暖。
白色的窗帘轻轻摇曳,透过窗户,微弱的阳光洒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柔和的光斑。
陈放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他感觉到田雨棠话语中的淡漠似乎隐藏着某种隐秘,但他无法确定究竟是什么。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周围,感受到一双阴冷的眼睛似乎一首在注视着他。
他的心跳加快,不禁感到一阵焦虑。
陈放努力回想起刚才的对话,试图找出自己可能忽略的细节。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病房的一张床边,床上新摆放着一束鲜花。
陈放走过去,轻轻触摸花瓣,感受到它们的柔软和芬芳。
他突然想起,这束花是田雨棠的送的,但她并没有提及。
陈放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他的手颤抖着,他试图平静下来,但内心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
田雨棠的离开让病房变得更加寂静,他放着其他床病人身上的绷带裹着的伤口,感觉自己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他用尽全力压抑住内心的焦虑,继续观察周围的细节。
病房敞开着门,走廊里挂着一幅抽象的画作,色彩明亮而炫目,与病房内的氛围形成鲜明的对比。
陈放注视着画作,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不同,但他只能感受到一种深不可测的寓意,然而对他而言可能只是一幅简单挂画。
时间仿佛变得静止,陈放的思绪在病房中游荡,试图寻找答案。
但他只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他的心头扣紧。
最终,他站在病房门口,抬头看向走廊的尽头,只见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凝重的氛围。
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既然想不通索性早点恢复,早些出院离开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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