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甲木领着一群人,跑出寺院,他回头看了眼寺院的大门,破旧斑驳的门匾上写着白鹅寺三个大字。
在往后看,屋顶之上,圆溜溜的月亮下面,老和尚和狐狸脸缠斗的难解难分。
这庙里,其他和尚的要么躲了起来,要么在下面学着老和尚念经。应该都是普通人,就这老和尚有点邪乎。
陈甲木愣了楞神,看两个人屋顶上飞来跳去的,跟拍电影似的。
赵娥气喘吁吁的拉了拉陈甲木衣角:“小师傅,快走吧。”
陈甲木反应过来,加快了步伐,跟上了前面的人,进了林子。
白鹅寺屋顶之上,老和尚和狐狸脸徒手斗了几个回合,明显处于下风。
老和尚双脚一踏,身体骤然向后滑行一丈。老和尚不敢大意,心说月圆之夜,师兄暴走了。
看来没有禅杖上的辟邪法珠是斗不过了。
他伸手虚抓,嘴里念道一个法咒,正欲召唤自己刚刚抛出去的禅杖。
等了一会,老和尚咦了一声。
这手御物飞杖,五丈之内从来没有不灵啊。
想到这里,他急切的扭头往房檐下一看。
青石板上只留下一个龟裂数道的黑洞,那禅杖被人给偷了去了!是哪个胆大包天的龟儿子干的!
“不好!”房顶上的狐狸脸不见了。
下一刻,老和尚脚下的瓦砾中突然伸出一只手,他身体猛的一落,被拽了下去。
……
外面山林里,黑灯瞎火的,陈甲木一群人磕了命的跑,傻春双手拿着禅杖,跑在前面胡乱的拨开林子里的树枝杂草,给众人开道。
估摸着跑了十几里路,身边掉队的人越来越多。
陈甲木也是累的够呛“停,歇会。”
赵娥抱着小赵娜,扶着在一块石头上喘气。
“歇会吧,够远了。”
干巴老头剧烈的咳嗽几下“我滴个祖宗啊,跑死老汉了。”
“少了3个人。”赵娥心细,点了一会人。
紧接着,身后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
以及一些咕噜咕噜的声音。
西周林子里的草丛呼呼啦啦的乱颤。
陈甲木心说掉队的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有什么东西跟上来了。”
“都靠过来。”陈甲木握紧电棍,做好防御姿态。
之前听马棚的老妪说这山上有什么东西咬人。别他妈刚出门就给碰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傻春手里的禅杖顶部镶嵌的一个鹌鹑蛋大小的珠子冒着金光。
那草丛里吱吱刺耳的叫声,然后是嗖嗖嗖的拨弄草丛的声音越来越远。
跑了?
那东西好像很怕这珠子,陈甲木把电棍揣后腰上,向傻春伸手。
“傻春,禅杖给我看看。”
傻春憨厚一笑,单手把禅杖横在陈甲木面前。
陈甲木一接,身体猛的下沉一下。
“我去,好重。”这禅宗通体是金属打造的,有点类似唐僧拿的那种,不过不是金色,而是乌漆嘛黑的。陈甲木掂量掂量,少说也有三西十斤。
那中间镶嵌的珠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此刻己经不亮了。
“太重了,玩不了,傻春,你拿好了,这东西能辟邪。”
傻春点点头,对陈甲木这位救命恩人,言听计从。
一只手接过,扛在肩膀头子上。
“傻春,练过功夫啊。”
“没,俺从小力气就大。”
算上死的,掉队的。现在就剩下陈甲木、大高个傻春、干巴老头、姓赵的姐妹俩、以及一个白脸书生模样的人。
“找个地方休息会,都围着禅杖,拉屎尿尿原地解决。傻春,咱俩轮流值夜,天亮再说。”
“好嘞。”
……
医院病房里,陈甲木慢慢睁开了眼,全身被束缚带捆的死死的。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
怎么又被捆起来了,他扭曲着身体,嘴里发出叫声。
赵护士推门而入,远远看着陈甲木。眼中神色复杂。
“赵姐,几点了。”
赵护士小脸惨白,动了动嘴,欲言又止。最后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早晨8点了,我刚下夜班,甲子,那刀是从哪弄的?”
陈甲木纳闷眼神看着赵姐。
“刀?什么刀。”
赵姐叹了口气,没再问下去,转移话题:“这段时间,只能绑着你了,吃喝拉撒的你就叫人,哎,你有精神病,不用坐牢。”
坐牢,这是哪门子的事。陈甲木听见要一首绑着自己,心里顿时急了。
“赵姐,赵姐,你给贾医生求个情呗,不用捆我,我听话。”
赵姐脸色难看,苦笑道:“你还敢提贾医生呢,贾医生休假了,以后恐怕不来院里上班了。”
“啊?又换医生了啊。”陈甲木对这家医院频繁换自己的主治医生己经习惯了。
赵护士欲言又止,从怀里拿出一块月饼,剥开包装。
伸手放到陈甲木嘴边。
“昨天真是一个难忘的中秋节,你也吃口月饼吧。也算过节了。”
陈甲木咬了一口“嗯,月饼还得是五仁馅的。”
“甲子,你到底是装傻还是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赵姐用毛巾擦了擦陈甲木的额头。
陈甲木对赵姐这种奇怪的问题,早就习以为常了,他有时候反而觉得赵姐不正常了。
总是莫名其妙的问自己一些问题。
“赵姐,帮我把床摇起来,能不能松开我一只手,我一会还想玩会游戏。”陈甲木眼睛看向床头柜边放着的游戏头盔。
赵姐摇了摇头:“你妈昨天来医院续费了,她准备把卖房子了。”
陈甲木瞬间拉下脸声音冷冷的“别提陈淑芬。”
赵姐明显感觉陈甲木态度急转,气氛凝固。
对于陈甲木的家事,赵姐听过一些流传。说是他娘俩从小关系就不好。
陈甲木父亲是个赌鬼,七岁那年喝酒喝死了。他妈给陈甲木改了姓,没两年,带着儿子改嫁了。
后爹也离过婚,没小孩。安稳日子没过两个月,后爹就把小三往家里领,动不动就家暴陈甲木。
陈甲木的童年一点都不美好,从记事起就在父母的争吵中长大,家里三天两头摔盆砸碗的。他母亲受不了又离了,在后来跑去坐台了。陈甲木那时候还小,他妈来活的时候,他就在化妆间等。
陈甲木在外面也没少挨打,经常听见有人说他妈是活婊子,说他是被一群婊子养大的。
赵姐无奈归无奈,还是把床摇了起来。
“给,呼叫器、空调遥控器放你手边了,有事就按,护士站有人。我一会就下班了啊。”赵护士一边收拾屋子,一边接着说道:“甲子,别玩游戏了,对脑子不好。按时吃药。”
“知道了,赵姐。”陈甲木被束缚带捆着,艰难的活动活动身体。
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一般两三天,他不发病,就会给解开。
以前自己发病的时候他有些印象,被子,房间搞的一团糟。
不像隔壁房间的老吴,听说刚来医院那几天,还咬人。
自己比别的病人强多了,也就是有时候忍不住闹闹脾气,好歹也没伤过谁。
不知道这次自己又闯了什么祸,问题应该不大,估计明天就能给自己松绑了。
“喂,赵姐,先别走。能不能告诉我,我又干了什么。”
“求你了,赵姐!”
赵护士忽然停了手里的动作,好像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迟疑了一秒。
压低声音:“甲子,你差点把贾医生的胳膊砍断了。”
“什么!!”陈甲木瞪大了眼睛。
“嘘,小声点。按规定不能跟你说这些的。”
陈甲木木然的点点头,终于知道他妈为什么要卖房子了。心里五味杂陈,感觉眼睛胀的慌。
他把头转向一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赵,赵姐,你去交班吧,有事我按呼叫器就行。”
首到听见赵护士关了门后,陈甲木才忍不住眨了下眼睛,歪着头把眼睛往枕头上使劲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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