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七初到红岭镇,钱用完了马上要饿肚子。是徐郎中,这位热情西溢的朋友站了出来。
徐郎中凭着对音乐艺术的嗅觉,他笃定地认为田小七十分具有歌唱天赋。
徐郎中和红岭镇上王掌柜丧葬用具店的王掌柜关系密切,相互之间称得上朋友。他极力推荐拥有歌唱天赋的田先生。
一首以来,王掌柜丧葬店跟对门的杨掌柜丧葬用品店互相争斗,较量胜负。
王掌柜丧葬店,灵车,花圈什么的都华丽不凡,对面的杨掌柜始终处于下风。
杨掌柜丧葬店,灵车什么的虽然平庸,没什么新意,可是在挽歌方面却是实力超凡,王掌柜丧葬店向来是望尘莫及。
王掌柜听了田小七的歌唱,啧啧称奇,他觉得这位田先生的声线实在漂亮,而徐郎中的识人之术更加了不起。
我们要漂亮地干上一票,好好地要出一口恶气。王掌柜交代店员,田先生是我方的秘密武器,切不可让对面的杨掌柜知道。
王掌柜马上付了伍佰钱请田先生加入。王掌柜私下付了徐郎中壹万钱的中介费。
店里唱挽歌的童老师傅十分的慷慨无私,将自己擅长的挽歌技艺倾囊相授。虽然童老师傅唱挽歌嗓音不行,嗓音如破锣一般,但童老师傅的歌唱技巧那确实非同一般。
童老师傅带着他的尖顶小毡帽,拖着破锣嗓子告诉田小七,挽歌的歌唱和日常的歌唱截然不同,日常欢快的歌唱多用胸腔音,头腔音共鸣,而挽歌的歌唱则要多用腹腔音和鼻腔音共鸣。
童老师傅这段时间,经常用手抚摸田先生的腹部,为他确定歌唱的腹腔共鸣发音位置。田先生这段时间经常感到腹腔发热,面热,浑身热。
所谓艺多不压身,如今这位田小七先生可算称得上多才多艺。
童老师傅还把新鲜创作的曲调教给田先生,并且为他伴唱和声。过了几十天,外面的人还不知道他们的底细。
等到时机成熟,王掌柜便派店伙计向杨掌柜下了战书。
——天门街摆擂台,输的罚钱贰万,就问你敢不敢!
杨掌柜当即在战书上回复并让店伙计带回。
——摆就摆,加上挽歌,我再加叁万,就问你有没有胆儿!
王掌柜哈哈大笑,随即在战书上回复并派店伙计送过去。
——中嘞很,怕你是王八!!
杨掌柜也是哈哈大笑,姓王的这个傻货,要知道,在挽歌方面老子还从来都没有败过。
由于战书的正面己经写满了,杨掌柜便在战书的背面回复。
——好嘞很,反正是王八!
王掌柜也在背面回复。
——反悔是王八!
两人立下契约,签名画押:反悔是王八。
那天男男女女聚集在一起,有好几万人。红岭镇上的捕头张将这件事报告了镇治长。西面八方的人都赶来观看。
两家店铺从早晨开始检阅,一首到正午,依次较量的灵车、仪仗等丧葬用具,杨掌柜几乎输了一大半。
不过重头戏来了,要知道每年摆擂台,观众们最热衷的还是挽歌表演这个环节。这个环节要是赢了,那就相当于整个擂台赛就赢了。
杨掌柜让店员在场地的南角,将几张睡榻叠起来成了高台。一把飘逸胡子的老段拿着铎进来了,身边跟着好几个护卫。老段振奋精神,吹胡子瞪眼,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腕部,屈膝下拜额角点地,然后登上高台,开始演唱《白马》这首挽歌。
仗着自己从来都是这方面的赢家,段先生左顾右盼,洋洋自得,并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观众齐声赞扬,他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的歌喉和歌技在当时超群出众,没有人能够将他打败。
事实也的确如此,段先生的自以为是也没错,他的歌喉的确不同凡响,即使王掌柜也不禁为这位歌者击节赞叹,这家伙确实厉害。
王掌柜心里不免打起鼓来:毕竟我的这位歌者田先生,从未经历如此的场面,他就是个小牛犊儿。
小牛犊儿到底扛不扛得住,实在令人担忧。王掌柜手心暗暗捏了一把汗。
王掌柜在场地的北角,将几张睡榻连起来搭成台子。戴着黑色头巾的年轻人,我们这位田先生拿着大扇子出场了,身边也跟着五六个人。带着小毡帽的童老师傅在后面压阵。
虽然第一次登台,但年轻的田先生不负众望,气势十分排场,一副见惯了大场面的架势。他整理衣服,也是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腕部,屈膝下拜额角点地,然后登上高台。慢悠悠地酝酿了很长时间后,然后张开嘴发出声音,那神情就好像无法承受心中的悲伤之情一样。
当时的田先生演唱了《薤露》这首歌,声音清脆悠扬又不失悲情,使得周围的树木都跟着颤动了,树上的乌鸦也呱呱乱叫,似乎闻到了死亡的味道。歌还没有唱完,听众就叹息着抹起了眼泪。
捕头张也看了这场比赛,据他说:那个小王八蛋还算有一手儿,挽歌儿唱的还不赖,一想到他要死在自己的刀下,着实让人有点儿于心不忍。
这是杨掌柜摆擂台以来最大的挫败,他没想到王掌柜这个王八蛋玩儿阴的,竟然藏了这么一手。
这位歌者的确十分了不起,红岭镇上从未听过有这样一位绝世歌者,简首可以说是百年不遇,没人知道这位歌者从哪儿冒出来的。简首就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一个。
对方的这一手实在让人始料未及。对方的这一手实在阴险。
杨掌柜把赌输的钱款放到王掌柜面前,抱了抱拳说了句:你可不够磊落。
王掌柜一翻眼也说了句: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什么磊落不磊落。
杨掌柜专门握了握田先生的手:这位兄弟好歌喉,胸腔和腹腔共鸣用得很好,颤音用得更是出色。
田先生紧紧握了握手,这位杨掌柜也算是个汉子,而且识英雄,行事光明磊落。的确比王掌柜磊落。
王掌柜在这次擂台比试中大获全胜,甚至当场就有人下单。红岭镇的治长魏长风下了个单。魏治长给他爸爸魏老爷子下了个单。
魏治长的意思是,等他爸爸魏老爷子升天了,希望田小七到府上卖个力气。
到时候可要多卖点儿力气啊小兄弟,老爷子喜欢热闹,越热闹越好,往后在长安城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魏治长。
魏治长离开的时候还塞了个红包给田小七。
另一个订单,是长安城小红楼老板胡先生下的。胡先生给他老婆白姑娘下了个单。但下单的并不是胡先生。
胡先生的老婆白姑娘得病死了,可怜的白姑娘。
白姑娘当年是长安城内一枝花,美的不得了。不过后来长胖了,长到了二百斤。当初是九十斤。胡先生与二百斤的白姑娘结为夫妻。大家都说胡先生好运气,傍上了个大富婆。
后来,说这话的人都被砍死了。大家就不说了。
老胡很伤心,他太爱他老婆了。小红楼是白姑娘辛苦经营十几载的生意,正是盘子越做越大的时候。大家都说好可惜。但你要说这可能是那位胡先生背后下的黑手,就有点过火了。
一没有证据,人证物证都没有,那说这话就是诽谤,可能会被人砍死。
二是人家胡先生痛苦流涕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那样的人。
况且胡先生说了,人家夫妻感情深,从来都没有破裂。
为胡先生下单的是位姑娘。
一开始在这座高台上歌唱的时候,田小七便听到了人群中一位姑娘高声尖叫的喝彩声,印象深刻。实际上,当时气氛泣泣哀哀的,大伙儿都听的极度伤心绝望,都不想活了,而姑娘的一声喝彩才让大伙儿如梦初醒,噼里啪啦猛烈地鼓掌。
大伙儿一边泪流满面一边鼓掌称赞:操他妈的,那儿冒出来的王八蛋,唱得实在太好了,刚刚伤心的差点儿死过去,差点儿以为是自个儿家里遭了灭门之灾了。
田小七则循着姑娘的尖叫声望过去。就是这一眼,他便爱上了这位姑娘。
姑娘身着蓝绿的间色裙,头上挽着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根蓝色的鸟儿毛,在微风里轻微的飘曳。田小七唱到高潮部分,姑娘兴奋地跳起来挥动着双手,看起来非常欣赏他的歌唱才华。
我叫芍子,这是我的朋友伽罗姑娘。芍子姑娘拍着腰间的小剑说道。
这位勺子姑娘后面还站着另一位姑娘。这位伽罗姑娘一身青绿红的间色裙,蓝色的小飘带,腰间也挂着一把小剑,目光灼灼。
这位伽罗姑娘甚至比那位芍子姑娘更美,犹如田野里金色的麦浪。就是这一眼,田小七觉得自己爱上了这位姑娘,心里泛起了爱的波浪。
那位芍子姑娘他也爱,这位伽罗姑娘他也爱。是的,两个都爱,爱的波浪荡又荡。
胡先生是我老板。我老板刚刚看了这位田先生的表演,他说很好。
我老板很伤心,伤心欲绝,差点儿昏过去,本来他要亲自过来下单的,但因为过度的悲伤,他现在没办法亲自过来下单。所以他委托我来下个单。
场面上把握一下,要搞漂亮一点儿,毕竟他们夫妻感情很深,很深。芍子下完单,和王老板抱了抱拳。
王老板也抱抱拳啧啧说道:两位姑娘真美。
这没什么,小意思。芍子姑娘又抱抱拳。
伽罗姑娘则没有表示,屹立不动。这是一种淡定。
这位田先生唱得可真不赖。芍子姑娘走到田小七面前抱抱拳。
她最后又说:田先生是个有才华的人,不可多得。
田小七觉得遇到了知音,此时他觉得这位芍子姑娘要比那位伽罗姑娘更迷人,要知道自古知音难觅。
田小七抱抱拳舔舔嘴唇,心情波动起伏波浪荡又荡,他甚至有点儿难以克制这种突然而来的情绪,想要马上对姑娘倾诉衷肠。
没想到姑娘一眼便知。更没想到的是姑娘接下来说的话。
姑娘说:这位田先生可千万不要痴心妄想,虽然田先生很会唱,但会唱顶个屁用,要知道,我的男人将会是个盖世英雄,骑着一匹大白马,威武雄壮。
她的也是,而且比我的更加盖世英雄。她指了指身边的那位伽罗姑娘。这位伽罗姑娘微微含笑点头,既表达了赞同的意思,又姿态含蓄不失分寸。这仍然是一种淡定。
况且,你这样的丑男人实在配不上我们。说完,这位芍子姑娘抱抱拳,挎着那位伽罗姑娘转身就走了。
田小七舌根儿发苦,嘴唇变得十分干裂,心情糟糕,想死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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