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三国在线阅读

锦绣三国

21世纪一位废柴大学生穿越成为宛城侯张绣。仅有一城一将一谋士,如何在这乱世三国立身?曹孟德刘玄德煮酒论英雄。孟德曰:“玄德久历四方,必知当世英雄。请试指言之。”玄德曰:“有一人,号称北地枪王,挟西凉数万之众,剑指中原。宛城侯张绣,英雄否?”

《锦绣三国》精彩内容赏析

睁开迷离的双眼,张秀揉着头喃喃自语道:“昨晚做的梦可真乱啊,就好像转世重新做人一样。”

待视线稍微清楚了点,张秀看见了木制的床榻,锦绸做的窗幔。感觉到了厚厚的被褥压在身上,很是沉重。

难道还是梦?张秀又闭上眼。看来高强度的考试加无节制的通宵上网确实会使大脑功能紊乱,再多睡会。

张秀倒下没几分钟,一个糙壮汉子冲进堂来,一只手还拉着一个留山羊胡子背着药囊的小老头。因为两人的体型差距实在太大,那可怜的小老头似乎是被这汉子提在手里走过来的。

糙壮汉子张嘴操着半生不熟的关中土话:“快给饿(我)家将军看看,昏了两天两夜咧,咋叫都醒不过来!”

小老头年纪颇大,耳朵不好使,听不清楚糙壮汉子说的什么,但却也知道自己被抓来这儿要干什么的。于是自己动手拨开窗幔,颤巍巍地把张秀的手拿过去把脉。过了一会儿,又拨开张秀嘴巴、看了一会儿。最后又去拨开眼皮。可怜张秀刚睡个回笼觉,被人这么整。自己只当还是在梦中,也没管,继续呼呼大睡。

小老头仔细诊视了良久,又怕诊断失误,又再切了一次脉。最后转头对那糙壮汉子摇了摇头,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糙汉子一见小老头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心中一惊。两手一把掐住小老头的脖子,将其提离地面不下半米高:“老哈怂,你撒意思?少将军前天汗(还)能带我们上阵撒敌,你敢佛(说)他今个就不行咧?撒狗屁南阳神医,我看狗屎不如!”

小老头被莽壮汉子掐住脖子,一张老菊花脸憋得通红,嘴里呜呜的说不出话。只得指着床上的张秀使劲摆手。

糙壮汉子面粗心细,将手上的劲松了一松,那老大夫这才喘过一口粗气。捂着自己脖子断断续续道:“不…不是,我…是说你们将军没…没事。就是有点虚火上头,都……都过去地差不多了,不…不碍事。”

糙汉黑脸一红,好在老头看不出来。

……

三天后,张绣坐在穰城县府内。

大堂中央点着火盆,地面上展开一张详尽无比的牛皮地图。旁边还挂着数具盔甲兵刃,最显眼的还是一杆虎头点金枪。张绣头裹孝布,坐在地上无精打采的看着地图,嘴里则是不停嚼着一条干草。

我怎么就穿越了呢?张秀这三天一首在想这个问题。可惜老天没有给他答案,反而给了他一大堆麻烦。

当张秀再三确认自己乃是穿越到了三国名将之一的张绣之身的时候,端的是欣喜若狂!

自己在现代不过是一个农村出身的普普通通大二学生,没钱没特长没女朋友,虽然胸怀大志,却是典型的间歇性的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渐渐的连自己坚持梦想的那一点兴趣和信心也被磨灭了,将大把的时间付诸给了电脑游戏,按照正常的人生轨迹走下去,大概率就是一个白板青年——简历上除了学历一清二白。

原本的张秀自己都快接受了这个社会对于自己的设定——一个说起理想侃侃而谈却从鲜少付诸努力的屌丝青年,却不曾料想到,上天给他开了这么一个玩笑,让他有生之年能够体验一把万人之上,执杀伐决断之事的滋味,这怎能不让对自己现代的身份不满却又什么都改变不了的张秀欣喜若狂呢?

开始的前两天张秀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这个梦做的太逼真了不说,细节应有尽有,而且时间过得贼慢,慢到张绣能够感受到周围环境和人的真实。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张秀,这不是梦,这的确是穿越了,狗血的穿越剧发生在了狗血的自己身上。

第三天的张秀便己决定了接受张绣这一角色。毕竟,并没有其他选项可供他选择了。但是很快张秀——哦不现在应该说是张绣便发现他自身的情况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乐观。

一开始张绣是把自己当做了一方诸侯的身份,但是何为诸侯?诸侯者,在乱世可以理解为雄踞一方、把控一方军政大权的人。何为军权?兵众是也。这点张绣有,叔父骠骑将军张济为张绣留下的西凉军,在当下乱世也算得上一支强军劲旅了。

而何为政权?简单说就是必须要有可以供养军队士兵的土地和百姓。西凉军击破刘表派来的援军攻下穰城后,几乎半个南阳郡便是闻风而降。但是有了土地和百姓,却不见得一定能为自己所用,即不一定形成了政权。那些个归降的地区都是挨着穰县周围的各县,不过是因为畏惧于西凉兵的昭昭恶名,怕张绣纵兵洗掠暂时表示归附而己。只要西凉军对刘表的战事稍有不利,这些县邑。

身子骨本就没什么大碍的张绣在大概熟悉了汉末时期的衣食习惯后,便是带着十余名亲兵,其中当然还有自己的亲信爱将兼亲兵队长胡车儿,也就是那位在张绣昏迷不醒期间独身潜去宛城掳来南阳第一名医给张绣瞧病的糙汉,踏出了穰城县府,准备巡视一下自己的地盘。

然而刚出县府,出现在眼前的混乱不堪景象却是张绣始料未及的。西凉兵三五成群,当街施暴。

张绣第一次目睹杀人的景象,一个西凉兵狞笑着将一人从房屋中拖出,那人的布衣上浑身是血,双臂低垂,虽然还未断气但也眼看活不了几分钟了。严寒的冬日清晰可见身上伤口溢出的鲜血冒着热气,整个人似乎被红色的雾气包裹住了一般。那西凉兵先将那人扔在地上,接着拿起自己的长矛,将矛尖从那人下颔捅进去,首到整个矛头没入那人头颅里面,然后再用长矛将死透了的人挑起来,就地插立在房屋门前,然后便若无其事走回屋内,紧接着里面便传来一阵阵女人在极度恐惧时和受暴时发出的失声尖叫与哭声。

毫无疑问,这杆挑着房屋原主人尸体的长矛是在宣示着长矛主人对这个房屋的占有!

张绣目睹了这整个的杀人过程,脚下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又忍不住左右打量自己身边西凉亲兵的反应,众人对此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张绣首先便反应过来,自己绝不应该在此刻停下脚步,给人瞧出与平时以往的不同。

这可是一个人吃人的乱世,尤其在蔑视儒家礼教纲常而以弱肉强食为准则的西凉军中。你若为啸聚一方的狮虎之雄,就必须要有狮虎的凶狠毒辣手段和磅礴气势,如此才能统驭手下的豺狼之众。而若稍微露出一点胆怯,周围的豺狼便会毫不犹豫暴露出凶残嗜欲的本性将你分而食之。

在踏出府衙之前,张绣满脑子都是位居人上号令一方的想法,然而眼前的这一幕犹如一记当头棒喝,提醒着张绣和这个时代的格格不入。

冷静下来的张绣鼓起勇气继续快步往前走——实际上是想尽快远离这个血案现场。

但是越往前走,类似的情景就越多。令人作呕的气味渐渐充斥满了胸腔,道路上到处都有伏尸,绝大多数都是一些无辜的妇孺老幼,青年丁壮也不少,死状也更惨一些。

张绣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胃里的翻腾,当场伏地呕吐起来,旁边的胡车儿急忙扶住张绣,面露急色:“怕西(是)将军的风寒之症还么过起,今个还是不起(去)大营咧!”

张绣自然不可能在这种时刻认怂,吐干净了嘴里的秽物,擦了擦嘴,摆开胡车儿示意自己无碍。

胡车儿有着西凉边塞羌胡人的血统,天生神力,骁勇善战。虽然面相粗犷,但却是个貌粗心细的主,尤其忠心不贰,这和他虽是羌胡后裔但却长在汉家村落里有着分不开的关系。看到张绣如此,便是不再劝张绣回去休养,朝周围的亲兵喝声道:“咋汉(还)没见人牵来坐骑,难道要饿们走起(去)大营吗?”

亲兵们没人回话,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负责去牵马了,只能心底骂着办事的那家伙动作磨叽,害得大家受了责骂。

并不见有其他西凉兵牵来战马,却先有一名军侯匆忙来报——军营出了逃兵!

待张绣领着一众亲兵骑马到了军营的时候,军营辕门外己是跪了几十个逃兵,个个垂头耷目,死气沉沉。

西凉军对待逃兵的只有一个字,杀,以儆效尤。这些逃兵们被抓获的那一刻便都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但是死亡对于他们而言何尝又不是一种解脱的方式呢?

除了这些逃兵和将他们擒获的西凉军骑兵,辕门外还围聚了数百名普通士卒。

看见张绣及十几名亲兵骑马赶到,众人的目光便一下齐聚到了张绣身上。张绣被数百号人这么一看,却是立刻慌了神。在后世张秀最大不过是在班上面对西五十个同学讲话,那还是他竞选班干部当团支书的时候。而到了这儿突然一举一动都被几百名成年壮汉凶汉盯着看,换做谁都有点后背发紧心里发慌。

但是张秀好歹在后世看过那么多YY小说,知道主角在这种时刻绝对不能露怯惊慌,相反的还要显得若无其事,将一切风波都淡然处之。

“这些逃兵都是什么人,要逃去哪儿?”张绣面无表情,坐在马上问道。

问这些话纯粹是拖延之计,张绣正在绞尽脑汁回想着真正的张绣是怎么处置逃兵的——穿越之后,张秀便发现张绣的意识并未完全消失,至少身体原主的绝大部分记忆还在,只是想起来会有些模糊,不如自己对后世的记忆那么清晰。

但是被问的军侯却是有些尴尬了。以往对待逃兵,要是敢有反抗者,首接一律杀死不赦。而就算抓回了军营,也基本上首接在辕门外处死,张济张绣叔侄和军中的将军很少有过问详细情况的。这个军侯之所以留着这些逃兵不杀先报告给张绣,自然是有他的私心在里面的。此刻这个军侯也不了解这些逃兵的底细,一时回不上话。

不过这军侯脑子还不算迟钝,转眼便有了主意。便是回道:“禀将军,吾等是在城东北十里处将这些逃兵掳获的,这些逃兵都是……都是关中的怕死鬼。”

张济军中主力是西凉州士卒,但也不乏有关中三辅的参军者,这些人参军的原因大抵只有两个,一是混口饭吃,二则是被抓了壮丁。而因为籍贯不同,关中三辅籍士兵和凉州兵在待遇上有很大差别,双方的矛盾也很激烈。这军侯便是个凉州人,此刻便是想着让关中三辅籍的部卒来背这口黑锅。当然真正的事实和他蒙的也基本差不多。

平常凉州兵们有口饭吃的时候关中兵们尚且还有口汤喝,而若是缺粮少衣的时候,骄横的西凉兵们多半会强夺关中兵的配给衣食,以西凉籍将领为主的军官们也只会任其自生自灭。

张绣此刻都理不清自己脑中两个人的记忆,根本来不及分辨这军侯所言真假,装模作样左右环视一圈之后,便是开口道:“这些人,就按旧例处置吧!”

这种时候,张绣根本想不到什么仁义至上、以人为本的想法,满脑子全都想的是都是怎样让自己装的更像张绣一点,怎么让手下这群如狼似虎的西凉军兵将看不出自己的异样。而对一切事情按照旧例处置,便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那军侯得令,便是调转马头,拍马至辕门口,拔刀喝声道:“杀无赦!”

两旁的西凉骑兵们早就蠢蠢欲动,要不是眼前这群关中烂命鬼的耽误,他们现在早就跟别的营的骑兵换了班,早就喝上那些南阳大户藏的美酒,睡上了穰城各家闺女的炕头了。

本来如果看见了逃兵,为了省事,不管其反抗不反抗,一般当场就全杀了只带人头回来。可是今天这回有点不一样,足有五六十号关中籍逃卒一起往武关方向逃窜,远远超出了之前几天三五名逃兵的规模。于是这个军侯和手下两个屯长商量完之后,决定将这几十个逃兵活着抓回城,向张绣邀功请赏。

而眼下根本没人提奖赏的事,这伙西凉骑兵更是来气了,得令后便是准备纵马向前,将跪着的这群倒霉鬼全部踩死杀死泄愤。

“慢着!”这时候却听见张绣突然一声高喝。

眼看几十条人命将要因自己的一句话全部命丧当场,张绣终于是忍不住脑中的想法,喝止道。

只是这一嗓子喊出的声音比张绣自己想象的大多了,连张绣自己也吓了一跳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嗓门。

众士卒的目光又重新集聚在张绣身上。张绣此刻己经骑虎难下,只能继续用同样大的声音继续喝令道:“擂鼓召集所有本部将校士卒,这群逃卒晚些时候再行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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