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许新去上值之后,和赵冬冬搭档去走访。
“许哥,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想嫂子了?”
许新回应道:“没结婚,哪儿来的嫂子?”
“退婚的那个!”
赵冬冬在他伤口上撒盐。
“唉!”
许新叹息了一声。
被退婚,真丢人啊!
“你也不要伤心,以后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这句话我爱听,不过我可告诉你,今日她对我爱搭不理,他日我让她高攀不起。”
“切,别逗了,大哥,一日是捕快,终生是差人,走,去那边休息一下,就该回去喝茶了。”
前面是一间凉亭,建在临心湖边上。
二人走了过去。
凉亭的长凳上睡着一个乞丐,见是差人到了,立马起身,将凳子围着圆擦了几下。
露出黄板牙笑着退出了凉亭,蹲在了路边。
许新特别享受这种专权。
夏花锦绣,湖边游人如织。
都是些俊男靓女。
男子们打扮的油光水滑,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围着为数不多的靓女,顿时就湿兴大发……是诗兴大发。
摇头晃脑的卖弄才情。
希望能博得美人一笑。
作为一名后现代的有趣灵魂,这种事情他经历的太多了。
不免嘴角浮起一丝诡笑,心里暗骂一句“禽兽”。
一转头,看见两人正朝凉亭走来。
走在前面的公子穿着一身白色儒服,头戴黑色幞头,朱唇粉面,细长脖子,白皙的能看到血管。
他身后跟着一名青衣小厮。
那小厮年龄与之相仿,面相倒是有几分刁蛮。
“嗨!我家小……公子,想在这里歇息片刻,两位差大哥不会介意吧?”
听上去是客气话,总觉得有些霸道。
“无妨!”
许新客气道。
两人走进凉亭,白衣公子坐在了许新的对面,很自然的翘起了二郎腿。
小厮站在白衣公子身后,用小拳拳轻锤肩膀。
这位公子长的太娘,很容易让许新想到后世某音上“吃桃桃”的娘娘腔。
心里一阵犯恶心。
俊俏男子也打量着许新二人。
许新生的本就很有型,近一米八的身高,面色刚毅,线条鲜明,在捕快制服的加持下,更显得出挑。
这时。
赵冬冬看见凉亭的红漆柱子上,被人用刀子刻上了一句话。
“现在的人就很没素质,多好的亭子啊,随便就这么在上面乱写乱画。”
其余人被赵冬冬的话吸引,纷纷看了过去。
只见上面用刀刻着一行字,竖着用楷书刻成:“梅须逊雪三分白。”
没有下文。
许新仿佛看到了后世的景区“某某某到此一游”的刻字。
随口吟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嗯?”
那白衣公子和小厮首愣愣的看着许新。
许新刚好回头,目光相对。
他歉然一笑:“这诗的上阙写的实在太好,原谅在下一时没忍住,让公子见笑了。”
赵冬冬不懂诗词,也觉得许新刚才的下联吟的相当工整。
“好啊,平时还偷着学习啊,得了吧你,学的再好也没用,捕快是下贱职业,不能参加科举考试。”
许新回道:“孤芳自赏不行吗?”
“行,又换不来钱,顶个屁用,还不如多破几桩案子,上头发下来奖金,去兰桂坊消遣才是正事。
公子,你平时去勾栏吗?”
在古时候,青楼、教坊司是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男人们兼向往之。
白衣公子一脸尴尬,道:“偶尔去消遣一下。”
“公子钟情的是那位姑娘呢?兰兰?思思?还是婉儿?”
“是婉儿!”
白衣公子不能落了下风。
许新赶忙道:“我也是,看来,我们还是同‘道’中人啊!”
赵冬冬很聪明,立刻听出了许新话里的意思。
他朝许新赞许的点了点头。
白衣公子遮住脸,笑了笑,清了清嗓子,扯开了话题,道:“当今陛下惜才,正在修正这些约束。
差大哥才情出众,应当走仕途,为大楚效力才是啊!”
许新淡淡一笑:“公子言重了,在下并无远大理想,更何况现如今己经在衙门当差,算是货与帝王家了。”
此时。
向这边走来的“禽兽”们越来越多了。
许新起身告辞,踏出凉亭。
嘴里念念有词:“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白衣公子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凉亭边沿,哗啦打开折扇,将空置的手背起,看着许新离去的背影,微笑道:“这人,有灵魂!”
“公主姐姐,我这就去查他的底细。”
白衣公子折扇一收,挡住小厮的去路,道:“不必,即是公差,让喜君多留意一下就行,却不可惊扰到他。”
“是!”
白衣公子的心里乐开了花。
刚刚随钦差到了凉州,微服游玩间就碰到如此有才情的公差,确实不枉此行。
如果能招致麾下或者……
她掩嘴一笑,两道红霞贴在脸上,如盛开的玫瑰——
……
赵冬冬追上走的极快的许新,道:“你走那么快干嘛?”
“回去喝茶。”
“刚才那公子长的忒娘,怕是有龙阳之好啊。”
说着抱起肩膀打了个冷颤。
“那他要是女扮男装呢?”
“绝不会!”赵冬冬说的很肯定。
“如何见得?”
“我仔细看了他的胸,没有二两肉,还没我的大。”
说着向许新比划了一下。
许新对他嗤之以鼻,压低声音神秘道:“你懂个der,女子未嫁之前,都很小。”
赵冬冬懵逼中:“什么意思?”
“不说了,下次去兰桂坊,问你桃花姐姐去。”
回到县衙。
喝了茶,休息了一会儿,许新被梁捕头拉去调查两位死者的卧室去了。
他觉得,当时凶手给的纸条是个突破口。
有可能那张纸条还留在了卧室里。
两人立即展开行动,前往两大盐商的府邸。
有钱的人的宅院就是不一般,亭台楼阁,假山池塘,回廊一曲连着一曲。
如果没有人领着,很容易迷路。
二人在盐商的房间里找了好久,一首到日落西山,毫无所获。
只好悻悻的往回走。
事到如今,案件仍然是个迷。
没有任何突破。
“王县令又骂你了?”
“他娘的,天天受那狗县令的鸟气,想想都觉得憋得慌。”
梁捕头用力踢着地上的石子,发泄着心中的不快。
“头儿,我们的方向是不是有问题,属下觉得,我们应该追本溯源。”
“什么意思?”
“头儿,你看啊,我们调查不出什么,那是因为这件事的起因并不在当下。”
“接着说。”
“我还是觉得和王县令有关系,应该是他们很久以前就有的裂痕,最近才爆发出来,导致某人杀人灭口,所以,我们才调查不出凶手的犯罪动机。
也有可能是当年某件事情的受害者回来报仇来了。”
梁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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