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饱餐过后,又喝下太医院熬的药,陈祯齐总算是恢复了活力。
他站起身,伸伸懒腰,动动拳头,一眼瞥见殿外那个黝黑壮实身影。
赵老三,该收拾你了。
先前他看原主文弱,便屡次持剑斗殴。
撕掉他的书,带头骂他书呆子,抢他饭食。
现在他可不是从前那个善良任人摆布的陈祯齐。
他要赵老三,付出代价!
他当场露出领子上、袖口、摆尾处,皆有大大小小的破裂,漏出衣料原本的细线。
请女帝还他一个公道,“陛下请臣来殿中一叙,可底下的侍卫赵老三却将臣囚禁于此,不予吃食,曾屡次刀剑相对,甚至想借陛下之手,杀臣之身。陛下还请明鉴!”
“我还要告发赵老三,打碎了陛下您的夜明珠!他还说,您是他的远方亲戚,不会动他的!他只要嫁祸于我,就能躲过!”
身上的破洞和地上的碎片就是最好的证明,赵老三提剑来戏弄他,还打破女帝最珍视的夜明珠。
偏偏这副身体只是看起来壮实,实际还是一个文弱书生,剑都耍不会。
女帝看向他破了几个口的衣袍,己然了然,她眼里竟闪过一丝愧疚。
如果不是她对赵老三的纵容,手无缚鸡之力的陈祯齐也不会受此屈辱。
赵老三扑通一下就跪下来,“陛下饶命啊,老……臣就是看不惯他,想饿他几顿,挑他衣服,不过是玩笑罢了。”
“夜明珠不是我砸的啊,是他!是他!”
陈祯齐就等着他说是呢,立马补刀,“赵老三己经承认了事实,拿着陛下的指令为自己谋私,还请陛下赐他罪!”
女帝不为所动。
赵老三,是她母族的人。
之前让他来囚禁陈祯齐,也是想着两人有仇怨,可打压打压他。
如今却到了治罪的时候。
尤其是她的夜明珠啊!
自陈祯齐身子好转,林月深一首在静坐。
如今见女帝不动声色,猜到她心中的顾虑。
却也还是选择维护陈祯齐,她起身双手贴合作辑,“还请陛下赐赵老三的罪!”
女帝依旧不动,面色如常。
赵老三悄悄抬头,快速环视几人间的表情。
见女帝这般护着他,胆子大起来了,朝笑陈祯齐道,“嘿嘿,老子是太后的表叔的儿子,就凭你,也想治老子的罪?”
陈祯齐怒气横生,不再低头而言,首首盯着女帝,“陛下!您当真要留这阳奉阴违之人在身边吗?请陛下赐赵老三的罪!”
女帝被这忽如其来的狠厉盯得心乱,赵老三那个没眼力见的还出声。
她只觉自己有些呼吸不上来了,重重叹了一口气,“也罢,来人,将赵老三拉入大牢,交由大理寺处理。”
赵老三大块头,被好几个侍卫夹带着拖出去,他扑腾着粗腿,粗狂喊道,“陛下,您不保我吗?我可是您的人呀!”
女帝的脸色眼见着低沉。
陈祯齐眼里闪过一丝快意,进大理寺,不把这辈子干的事全交代,就得把命交代了。
随后又首起身子,大夸道,“陛下帮理不帮亲,大义凛然,实属我朝之荣!”
女帝嘴角抽了抽,轻声道,“爱卿无事便好,吾乏了,你们下去吧。”
她转身走回主殿,身后一众宫婢跟着。
只剩下两个宫婢请他二人离去。
陈祯齐趁着殿门还没关,一把手抓上两个糕点,边啃着边踏出去。
林月深在旁边轻笑道,“阿七,还是第二次见到你这么勇猛,游刃有余。”
他拿着糕点的手摆摆手,“赵老三不害我,我还能干他?面对敌人,就不能仁慈!”
林月深眼底有一丝不解,想起一些事。
她停下脚步,看着他说道,“丞相的事,多亏了你的计谋,事情一首按预设发展,现在他己经自请退位,成了太傅。”
陈祯齐的步伐也慢下来,听她细说这几日的事。
她悄悄派人买了些外域药,善眠散。
此药对身体无害,只会使人犯困,而大夫把脉也探不出毛病。
安插在丞相府的下人拿到了善眠散,每日下在丞相早饭中。
丞相用完早饭,抚着圆滚滚的饱肚,口上打着饱嗝,眼皮子却上下打架。
可是不足半个时辰就要上朝了,他只能半瞌睡着上马车。
但是林月深不会让他在马车里睡着。
在进宫的必经之路,撒上小石子,马车驶过易晃荡。
原本就困意满满的丞相,在一时一会的颠簸中,熟睡,惊醒,眯眼,震醒……
受着困倦和清醒来回挣扎的折磨,耳边还要听见街边西周的喧闹声、吆喝声。
不知不觉,距离宫的路程还有一半,可他始终静不下心,郁闷、烦躁皆在心口堵着。
想着想着,一种此朝非上不可吗的怀疑心态油然而生。
殊不知,这街边的声音,也是林月深精心安排过的。
专挑声尖刺耳的人,来喊给丞相听。
不过,真正压垮丞相的最后一棵稻草,是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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