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二的意识再次被扯进入一处黑暗的空间里。而他的面前漂浮着两个光团。
光团里时不时闪过一道道人影与景物不断交替变换着。好似两个缩小的荧幕一般。
王二带着一丝好奇聚精会神的想要看清其中一个光团里在播些什么。
这个光团随即冲着王二撞来。
意识再次模糊起来，周围泛起阵阵白光。
“丁大头，当今前线战事吃紧！朝廷紧急发布征兵令，每家要出一员壮丁服役。你们家，谁去啊？”
王二发现自己此时又出现在一处陌生的农户院中，眼前站着一灰衣男子，神色颇为倨傲。
“王二”上前谄媚道：“家父常年抱恙，家兄前年考中秀才，前往河间入仕。自然是小的入伍，还望大人照顾一二！”
灰衣男闻言脸色缓和几分，说道：“好说！好说！令兄可曾有书信寄回家中，报个平安呐？”
“年初曾寄回一封书信，家兄己在河间任主簿。还给家里寄了一些特产。若大人不嫌弃，还望笑纳！”
说着塞给灰衣男子一只布包。
轻轻在布包一侧捏了捏，手感颇硬。再一搓，感觉到了几分圆形物件的样子。
灰衣男顿时喜笑颜开，拱了拱手说道：“还望替我谢过令兄！你入伍一事就放心吧，明儿晌午与我一同前往镇上登记入册。”
“多谢大人！”
王二眼前景象慢慢旋转起来，时间仿佛被加了速。
入伍参军，被分到探子一列。一年半载在兄长的不断打点下却也不曾参与战事。各地来回传信、打扫战场、押送物资......搜刮了点油水，又攒的几分资历。
秋末经过一番“努力”，混了个云中县衙役内班门子之位。
......
眼前的景象戛然而止，王二的意识再次陷入一片黑暗。眼前只剩下一个光团。
王二若有所思，首接将意识集中到眼前光团。光团撞向王二......
再次清醒，王二发现自己在一个昏暗的屋内。屋里只有一张破木桌歪斜在墙边。
借着月光隐约瞅见墙壁和桌子上似乎有些什么斑点。再仔细打量，地上竟然躺着一具尸体！
“咯吱~~~！”
一道门缝打开，钻进一矮小男子。探头张望一番迅速关上房门。
“凡哥，马我己经栓好了，明儿就可以去黑市卖了！另外又摸到一块牌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凡哥你看看值不值些钱！”
说着递来一块牌子。
照着月光隐约看见上面刻着：磁州守御巡铜牌。
“不值什么钱，今日之事确保没有任何人看见？”
“放心吧凡哥，近年战乱，村里的人本来就走出不少，今日天色也晚，更是没有人。”
“嗯......”
“王二”细细摸着手中令牌，不再言语。
“凡哥，咱们一时鬼迷心窍，宰了这军中之人，朝廷会不会找我们麻烦啊?”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这件事？何况死了一个小卒罢了。你我明日就换得一笔钱，出去暂时避避风头。"
矮小男子附和两声，拖起地上尸体便要出门。
一只手刚推开房门，只觉胸口一痛。低头一看，一个刀尖儿从前胸扎了出来。
“嗬......嗬......”
“王二”拔出刀，在两具尸体上摸索一番，寻了些银两。换上军服，一把火点了屋子，找到屋外拴着的马，趁着夜色奔向磁州......
后混入军中，怕引起熟人心疑。外出巡逻之际多次搜刮流民，攒的一笔钱孝敬上司。换了个云中县衙役内班之职。
一阵吸力拉扯着王二的意识，眼前再次模糊起来。
脸上传来一阵一阵凉意，王二忍不住伸手。一睁眼，一匹赤马正舔着他的脸颊。
天上烈阳依旧，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铁锈味。
“原来我真正的能力是杀了别人可以看到别人的记忆么......”
结合之前所发生的事，王二得出一个结论。只是想不通为何只能看到部分记忆，暂时也没有发现自身其他特殊的地方。
再细细回想自己经历的这三段记忆，仿佛对他们本人来说是人生中比较重要的事情？莫非？自己可以看到一个人最重要的记忆？
只是读取记忆的过程却十分痛苦，似乎还不可控制......先前差点死于刀下。王二又想起自己努力让自己意识清醒的时候，那种感觉似乎又可以暂时消失。
若有机会，再试验一番。不再多想，起身检查二人身上之物。
似乎受到记忆影响，此时面对自己亲手杀死的尸体，心中也不觉得慌乱。
呵，这狗日的世道......鸡都不曾杀过的自己竟然两日之内连杀三人......
两匹赤马跑了一匹，寻了一番不见踪迹。
摸索出一些细软之物，除了银票，就是任命文书。另外还有几封书信，翻看个大概却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王二细细思索一番，扯了两块布包扎左手伤口，又换了一身衣物。将两具尸体寻了地方埋了。
戴上皮笠子骑上赤马，借着刀面查看一番自己的样貌。除了垢面还有消瘦一点，也没有什么突兀的地方。
点了点头，慢慢骑着赤马顺着小道继续前行。
......
虽不太会骑马，扭扭捏捏的却也行进迅速。太阳下山之际终于见到一座像样的小城镇。
一路上人烟稀少，偶见几处村落，却也稀稀拉拉没有几个人。人人面黄肌瘦，见了王二的装扮避之不及。让王二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清楚的认知。
到了门口检查处，王二自觉下马，拉着缰绳随着人流缓缓进城。城门楼上挂着一块牌匾，上刻——汴城。
到了王二，盘查的士兵上下打量一番，拱了拱手，问道：“敢问兄弟是哪个部的，入城有何贵干？”
王二答道：“此去前往云中县任职，天色己晚，路经于此暂且歇脚。”
说着掏出怀里的文书递给士兵，士兵接过翻看一番。双手捧回，恭敬道：“失敬失敬，小的也是奉命行事，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王二正在犹豫要不要掏一些银钱，打点一二。士兵凑了上来，塞过一只小袋子。小声说道：“家妹在云中县县衙做侍女，唤作绿珠。若大人遇见还望......”
王二不动声色塞入腰间，摆摆手道：“好说，好说！”
士兵再次拱拱手，喜笑颜开，拦下一侧平民让王二先入城内。
缓缓拉着赤马步入大街，城内俨然又是另一番景象，虽多数人依旧消瘦，却也不再眼神麻木，偶尔还能带个笑脸。只是见了王二会绕路而行。
甚至还有不少摊位循街叫卖，只是几处昏暗的巷子里躺着的褴褛之人告诉人们也不是那么美好。王二不禁感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正欲寻找一个客栈住宿一晚，一队士兵急匆匆从身侧跑过。王二回头一看，城门口己摆了一排拒马，停止入城。同时聚集了不少士兵，有的神色紧张，有的一脸迷茫。
怪哉！王二不再多想，走近一名曰——来福的客栈，将赤马交给小二照料，点了一桌酒菜大快朵颐。好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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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口白面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