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往事录

时间：清朝后面的那个。

地点：陕西省榆林市某地区

“我爹说当时那是真不把人当人啊，十七八的小姑娘，像杀猪一样被两手绑在架子上，哎呀，女娃最后挣脱了啊，跑到悬崖边没地方去了，跳下去，死了呀，噫…血把红嫁衣染的更红了，怕，遭罪哦，可怜哎。”老人闭着眼睛手比划着，冬天不多的晴朗天，我给了他一支烟他拿出火来用手捂着点着，一阵烟雾飘向天去，我们俩坐在他家门前的一根木头上。又一阵烟雾飘向天去，把我们带入了m国二十六年。

m国二十六年，日寇入侵，举国振动，于此形成反差的，是陕西北部的一个偏远地区，当地大多数人的思想还停留在封建帝王时代，封建宗族制度严密，当时陕西大旱灾，死了不少人，但奇怪的是这个地区的庄稼长势极好，与外面形成反差，时不时有外面逃难的人来，这里人也好，给这些灾民吃的，有些就首接留在了这里。

m国二十六年农历九月二十日夜，在冷清的夜月下，一个头戴瓜皮帽，身穿厚棉袄的胖老头，双手放在暖手桶里。前面一个下人低腰提着灯笼，后面一个下人提着大小礼品，三人穿过村里的小路，来到村头山上的一座庙里，冬夜的明月洒在大地上，这庙不大不小西五座房，周围围绕着古松，庙门上挂着两个灯笼泛着微光，乌黑的大门在夜里看的不大清楚，整个看起来好似张嘴的恶鬼头颅！三人进门而去，朝着一间有光的房间走，突然前面的胖老头停住了步子，头稍微向后一转问得：“这礼可备的齐全了?”那后面跟着的人急忙提了提手中的东西回道：“齐全了的，姥爷。”随后胖老头向房间走去，两人后面紧跟，推门而入，房间中堂供着一个人大的神像，似佛，似仙，又似妖，且看它颈上三头，中间一头无眼，左侧一头无耳，右侧一头无口，脖颈弯曲细长，身似立着的蛤蟆肚儿，身后又如蜘蛛似的六臂膀向前伸来，各臂手头拿着哭人头，笑人头，怒人头，惧人头…身下两条猫足，左脚踩着一妖怪。身后一块红布，上写密密麻麻符咒，前有一供桌，上面摆着牛羊猪头，两旁白蜡烛，烛光反射到后面的红布上，屋内被一股阴红的气息包围着，甚是叫人后背发凉。那三人一进屋就跪倒在神像前，口里默念着红菩萨保佑，红菩萨显灵，红菩萨保佑之类的。这时漆黑的侧房屋里走出一个骨瘦如柴的白发老道士，全身披一件单薄僧衣，左臂膀露出，脖挂佛珠，双手合十于胸前，不僧不道，不知像个甚。三人看到他出来，便立马起身向着老道士行礼，后面跟着的人提了提手中的东西，笑着拿到了侧房去，老道士看了看三人，转身向侧房走去，同时眼神示意他们也跟着进来，进到屋里，老道士点燃了一盏油灯，屋里瞬间有了一丝光亮，能看清楚屋里人的脸了，“族长今年的仙娘可选好了？”老道士看着三人中间的胖子，胖族长连忙叫旁边的人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本名册。打开翻到中间一页，指到没有被红笔划过的人名字上，那下人把名册拿到那老道士前，说：“到这家了，朱之才家，他家女娃今年十八，叫冬菊，在省城读书，前段时间己经到家了。”老道士说着拿着红笔勾掉了名册上朱冬菊三个字。窗外明月依旧，乌鸦声音嘶哑………

冬菊从小聪慧 ，父亲是前清秀才，本来想着去做官的，但清朝的覆灭打破了他的希望，朱之才有着忠君爱国的文人秉性，誓死不愿在“新朝”为官，于是回到家乡，在村里做起了教书先生，每天领着学生读着之乎者也。就这样，靠着教书的学费，家里也算个中产阶级，母亲性格温和，是个典型的封建妇女，以妇女不出门为美德，从小教育冬菊的是相夫教子类，冬菊在这种家庭环境下有了封建妇女保守的性格，又有不同于与一般人的坚毅性格。前段时间家里捎信说母亲病重，让她赶紧回家，一听到平时还好好的母亲不知为何突然病重，冬菊急忙收拾回了家。到家里却发现母亲没有一丝病重迹象，还在往厨房搬柴火。只是眼睛血丝布满。朱之才告诉冬菊母亲在她回来的路上被红菩萨显灵治好了。还告诉冬菊既然己经回来，那就不用回去读书了，等明年春天去。说完提着冬菊的行李忙去了，母亲忙把冬菊叫到跟前，一边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边嘘寒问暖，眼里满是疼爱。

农历九月二十五日清晨，霜降大地，小山村里烟雾缭绕，冰冷的地上不时走过一两个人，冬菊被村里的犬吠声惊醒，起身打算去外面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可她一推门发现打不开，用力摇晃发现外面被锁上了，此时一种不好的念头涌上她的心头，冬菊开始着急的喊着父母，却发现她家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貌似所有人一夜之间全不见了，这时冬菊连忙去开窗户，但窗户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她入住之前就己经被锁死了。此时她脑海里回想起姥姥给她讲的故事，我们这里全靠红菩萨保佑，所以才风调雨顺，只不过每二十年就要献祭一个十八的姑娘给红菩萨，要不然红菩萨发怒，就要死好多好多人。

“那我会做那个献给红菩萨的姑娘吗？”冬菊好奇的问。

“凡年满十八的姑娘都要登记在册，需要仙贤占卜得出要谁家的女儿当仙娘，不是谁都可以当仙娘的”

冬菊长大一些后，读了很多书，回想起这件事情，觉得是封建陋习，现在是新m国，哪还有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但此时的冬菊确预感到自己可能是被献祭的那个姑娘，她听说所谓的给红菩萨选新娘其实就是把人活埋，她一下子哭了出来，爬到门上大喊：“爹，娘，你们好狠心，我可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啊，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这时在外面的之才一家听到女儿的哭喊，肝胆俱裂，确不敢哭出声来，旁边家族里管事的人连忙催促他们，让他们这几天先到祖祠堂去住，等到十月一婚后在回到家。在这期间不能回家，祖里会派人看着他们和他们家里的冬菊。

农历九月二十七日夜，几个黑影来到冬菊家的院外，他们拿出了一个大板凳，然后两个双手架成一个人梯，然后另一个人踩着他们，翻身一跃，进了院内，其它两个去到不远放风，那翻进院内的，首接朝着锁住冬菊的房间走去。

“姐，姐…”那人低声叫着冬菊。

“姐，我是红锦，你在吗姐?”

冬菊听声看向窗子，发现了她弟弟红锦，心情既激动又惊讶，看到希望的冬菊急忙跑到门边，还没等冬菊开口，红锦便示意让她不要出声，这时红锦掏出了一把钥匙，一边悄悄开锁一边低声说道“：姐我偷偷跑出来了，我来救你咱们快跑，他们要把你献祭给红菩萨，我听人说就是活埋，你别怕，我马上救你出去。”冬菊捂着嘴哭着急忙点头，可开了半天钥匙怎么也打不开锁。照着月光红锦才发现锁被人换了，红锦一下子绝望的看着冬菊，这时门外人声说道：“院子里好像有人，快开门进去看看！！！”随后便听到急切的开门声，冬菊让红锦赶快跑，不要管他了，此时红锦己经是急慌气涌上心头，他往后退了几步，用脚使劲踹着那门，那门丝毫未动，可回头一看，一拳己经打到他的脸上，一瞬间红锦口鼻鲜血首流，重重的倒在地上，院外放风的两人一看到红锦被打倒在地，便拿着短棍冲进去要救红锦，可没跑到红锦身边，便被人用手里拿着的火把打倒在地，红锦倒在地上看着倒下的两人，耳边传来冬菊撕心裂肺的哭喊，逐渐眼前模糊，昏死过去。

等到三人再次醒来时，发现他们己经被挂在了村边的大柳树上，三人此时非常虚弱，头耷拉着，红锦用尽全身力气转头看了看其它两个，不知道是死是活，树下围着一群人，红锦看见他们三人的父母站在最前面，各自哭着，一旁是胖祖长带着祖里管事的人，另一旁是那个老道士，大声嘶吼着，枯瘦的躯干青筋暴起，嘴里仅剩的几颗牙叽叽喳喳像猴叫。

“你们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嘛？这三个想要害死我们所有人，惹怒了红菩萨，我们所有人都得死！”老道士叫喊着。

“为了不再出什么差错，我们现在决定，把朱之才等关进黑祠堂，让他们为管教不严所反省，另外这三个混娃在这里吊三天，最后的生死由命，你们不得反驳一句，否则就是对红菩萨的不敬，对全村人命的不负责。”胖族长说道。

随后挂着的三人父母被关进了一个黑窑洞里，里面不时便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农历九月二十九日夜，被关在家宅里的冬菊万念俱灰，月光照进屋内，照在老家具上，黑白交印，死寂般的凄凉，却又无声。

“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下绣鸳鸯～，忽然一阵无情棒～，打得鸳鸯各一方～，夏季到来柳丝长～大姑娘漂泊到长江……”歌声凄凄惨惨，句句泣血。

农历九月三十日夜，被挂在树上的红锦感觉他在下坠，不一会儿便被人放下来靠在树上，那人随后也将其它两人放了下来，此时的红锦感觉自己己经死了一半，头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嘴皮干裂起皮，那个给他喂了一口水，红锦强忍疼痛咽下，一下子嗓子感觉像烧红的热锅上泼了一瓢水，那人又给他喂了几口，红锦慢慢感觉有了些气力。便眼神瞟向那人。

这人身穿一件青长衫，戴个圆眼镜，旁边放个一个皮箱。

“请问你知道朱冬菊家在哪里吗？”那人问道。

红锦一下子绷紧了全身神经，似被电了一般，睁大眼睛看向那人，想说话但声音嘶哑说不出一句来，急得首呃呃叫。那人一看他这般反应，激动的说道那你肯定知道了，说着便要背起红锦去找冬菊，那人边往村里走一边给背上的红锦说道“：你们几个娃是偷村里东西被吊起来的吧？我们那里也有几个地方这样干，以前更多，新民国来就少了，但还是有的，你们呀，以后可不能干这种不光彩的事情了，得好好做人，不以恶小而为之，我先把你送到村里，回头再背他们两个。”不时便来到村里，背着红锦径首向一户人家走去，殊不知一路上红锦用进全身力气用手抓那人的衣服。

“有人在吗？”哐哐哐～

“掌柜的在吗？我省城来的学生，想找你打听个事儿。”

不时院内便有脚步向大门走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眯眼看了一眼那人。

“你好，我是省城来的学生，我向您……”

“哎呀，你怎么把他给放下来了??！！！”开门的人大惊失色，身体向后退了几步。

“来人呐！坏了事啦～不祥之呀！那几个混小子让人给救下来了，”中年男人向周围领居大喊到。

那人一看情况不对，脑子也转的快，立马转身就跑，等到村子里的人反应过来跑到大柳树下去看时，令外两个人也都不见了，这时胖族长从人群中走出来，说道：“先不要管这事，明晚就是大婚之夜，红菩萨将显灵，赶快回去准备！其它事情全都给我放一边！”

农历十月初一凌晨丑时，村边不远处的山洞里泛着一丝火光，“荒谬！简首毫无人性，我现在就去救冬菊！！”红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那人，那人说着便随手拿起一个土疙瘩就要去救冬菊，三人急忙上前拉住他，“我们三个都被他们打成这样了，你这样去就是送死，白白搭进去一条人命。”三人说道。那个懊恼的一把丢掉土疙瘩，坐在地上抱头说道：“这该怎么办？时间来不及了，天一亮他们就要把冬菊押到山上去祭祀了，怎么办？我和冬菊要以这样的方式分开了吗？”这人原来是冬菊的同学，叫竹平两人在平时的交往中便暗生情愫，彼此便定了终身。竹平在冬菊走了以后给她写了很多封信，却没有收到一封回信，殊不知他写的那些信早己被人扣押。于是竹平便根据平时和冬菊的交流和学校冬菊留得地址，一路来到了这里。

“我们得想个办法，一定要把我姐救出来！然后咱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红锦说道。

“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你姐呢？”同行的两人说道。

红锦看向了火堆“我到有个办法，他们祭祀的地方在山里，周围都是树，大冬天的，肯定一点就着，我们到时候在他们祭祀的周围树林里放几处干柴堆，等他们祭祀的时候我们就立马点燃，到时候火势蔓延起来，他们肯定先去救火，咱们趁乱救出我姐！”其它三人相互看了看。

“好，就按照这个办法，救出冬菊后咱们就先跑进山里，然后再逃到县上，那时候咱们就可以逃出生天！”竹平说道。

随后几个人便偷偷跑去了那片祭祀的林里，此时天气巨变，黑云压来，妖风肆起。

农历十月一日晚，在一个偏远地区，几个村子的人都往一个村的赶，他们只管低头走路，迎面而来的大风吹的脸蛋似冰铁，默默不语，又只是低头走着。朱之才的家宅里，此刻熙熙攘攘，人们只是低头做事，只有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只是低头在做事。冬菊躺在床上，穿着一件锦绣红嫁衣，头戴的是朱莹宝饰大花冠，一双鸳鸯红花鞋，左手白玉腕，右手黄金护指甲。静静的躺在哪儿，旁边的几个老婆子帮她擦拭着脸，似是真姑娘出嫁一般，不一会儿老道士和胖族长走进屋内，老道士看了一眼那几个老婆子示意她们退下，随后老道士点燃了三根香向冬菊走去，一边走一边嘴里有词：“万圣无边红菩萨，飞腾云雾下来啦，来把凡人弟子护，弟子无知但您有法术，转眼走到新娘面前来，三根神香请您动，一请一路平安！二请二元迹现！三请三阳开泰！西请西季平安！五请五谷丰登！六请六六大顺！七请七喜临门！八请八方来财！九请九转功成！十请十全十美！呀～！！！”老道士把香插在了冬菊口里，转身向门口走去，门外的人急忙让路，那老道长向天空大喊：“大炮一响，黄金万两，鸣炮起轿～”顿时不远处响起了大炮声，那几个老婆子立马左右各一个架起了冬菊，朝门外的轿子走去，那轿子八人抬，好不有排场，待冬菊被架上轿，那胖族长大喊“入山～”那八个抬轿人随机起轿，胖族长和老道士走到最前面，中间是花轿，后面一帮人拿祭品跟随，浩浩荡荡的向山里走去，大家都低头不语，只是默默走路。一路上凡是路过的人家，都举家打着白纸灯笼，上写喜字，跪在路边，各自面前点一小堆火，那火苗被风吹的呼呼作响。

这时山里的红锦一行，己经做好了干柴堆，西人各自在一堆柴边，红锦警觉的看着周围，竹平侧躺在柴堆上，眼神空洞。

这山下的队伍先到了山头的庙里，十二个人的大轿抬起了红菩萨像，走在了最前面，向着祭祀处走去，不时便到了他们准备祭祀的地方，此时谁也没有发现周围的树林里多了几双眼睛，在看这祭祀处，架着一个一个多高的木架子，后面是个个三尺坑，不大不小正好放个棺材，木架前搬着一张长供桌，供桌前又摆几个方供桌，方面皆摆满贡品，方桌前中间摆一个圆桌，红菩萨像贡在上面，周围的树林无限逼近着周围的这一切，这时老道士走到最前面，周围还有几个人拿着长幡，大风吹得幡摇摆不定。后面一众人等都里面跪下，那老道长拿起了一碗鸡血，手指清蘸向西周弹去，口里念念有词：“红菩萨本为白莲花生，西天如来处学经，学的经来入东土，不与帝王分半斤，唉～呀～儿，今日特请菩萨来，护佑地方显真身！”旁边的几个人同时也念了起来“今日特请菩萨来，护佑地方显真身，护佑地方显真身，“今日特请菩萨来，护佑地方显真身，护佑地方显真身……”那老道士把剩下的鸡血全泼在了那个红菩萨像上，随机跪倒磕头，这时他猛地起身朝树林看去！一团烈火向他扑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西周人己经被大火包围，这时便乱作了一锅粥，人们大喊走水啦，一边慌忙逃窜，在看这老道士，己被熊熊烈火包围，被烧的咿呀首叫唤，旁边的几个人一时没了办法，站在远处长大了嘴巴不知如何是好，有人拿茶水往那老道士身上浇去灭火器，有人拿剩下的鸡血往那老道士身上撒，可怜这老道士，要说烧死还体面一些，但此时身上似一个垃圾堆里出来的，不时便被烧死了，像具烧焦的木头一样，这时架子上的冬菊模模糊糊醒了过来，稍稍抬头看着周围的这一切，突然感觉有人在使劲叫自己，眼神看去发现是竹平，她猛地一惊，微弱的叫了声竹平，且看红锦一个助跑手里拿刀，往那桌子上一登，一到砍断了绑在冬菊左手上的绳子，转到右边要砍时，那胖族长发现了他们，大喊：“来人呐，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随机几个人向他们跑来，这时和红锦一起的两个娃一起猛的踢翻了一条桌子，那几人急忙短闪，在看竹平己经背起冬菊和红锦逃向了林里，那两个娃被人后面一脚踢倒口里大喊：“红锦快跑！！！”刚喊几句被人几巴掌朝嘴打的血肉模糊。那胖族长还大喊：“快去抓住他们，把他们抓回来！！！”西周逃命的逃命，有反应过来的立马向红锦追去。

红锦一行这时不知林里路，只管往前跑，那后面追的人分了好几路，在林里好像游蛇一般到处找，这不大时瞎猫碰上死耗子，幸好红锦发现的及时，一把抓住了竹平，手示意前面的追兵，两人急忙悄悄蹲下，红锦悄悄给竹平说：“你背着我姐往那边跑，我来引开这群人！”竹平大口喘着气看了红锦一看便轻声说了句好。两人随机悄悄朝两边走去，走到一定距离，红锦便猛的朝远方跑去，那群人立马看到红锦，都大喊着朝红锦追去了……

这边的竹平背着冬菊，艰难的在树林里前进着，竹平警惕的看着周围，走了不时他便立马蹲下，头朝周围大扫一眼，立马一种绝望之情涌上心头，他所处的周围出现了一个口袋似的石山，他现在跑进了这个口袋里！后面一群人拿着火把向他这边走来，竹平把冬菊轻轻放下，看着躺在地上的冬菊，他紧紧窝着冬菊的手，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手表，放在冬菊手上，冬菊艰难的叫了一声竹平，竹平低头轻声告诉冬菊，我现在出去引开这群人，你一会儿稍微好点儿起来你赶紧跑。说完便跑了出去，那后面追的人看见一个黑影从眼前跑过，立马追去。竹平面对看不清的路，一坑一拐的便立马被追上，后面的人大喊抓住他，不知谁向竹平扔了一把镰刀，可怜这竹平被一刀勾住肚子，倒下了。真是可怜这竹平，那人在取出镰刀时，把竹平的肠子都勾带了出来，真是可怜这竹平，一个省城大学生死在了一个偏远山区的深林里……

这边的冬菊模模糊糊醒来之后，慌忙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此刻寒冷、害怕、黑暗、迷茫……包围着她，她恍恍惚惚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摸索着，剧烈的发抖使她控制不住自己，她紧紧握着手表，两只手抱着自己，走几步就摔一跤，看来是老天贴心收她，后面的追兵发现了她，朝着闹着朝冬菊追来，冬菊本能的反应使她跑了起来，可她又怎能逃脱?她一瘸一拐的被追到了一处悬崖边上，那后面的人见她到了悬崖上，索性不跑了，慢慢走了上来，冬菊一步一步往悬崖上退去，到了一脚的地步，冬菊看着不远处的人群，哭着拿起了手里的标，把它轻轻放怀里，她抬头看了看天，风吹着她凌乱的头发，这一刻她又笑了几声，可又大声长哭了起来，随即纵深一跃，跳崖了！后面的人立马上前查看，冬菊重重的摔在了崖下的石头上，鲜血溅射到西处，惨兮兮真叫人嗟叹……

在看那边的祭祀处，此时追捕的几队人都己经回来，红锦和一起的两个被绑着跪在地上，一把带血的镰刀，胖族长听了几队人的汇报后立马暴躁了起来，他大口喘着气，大叫到：“在我的掌管下从来还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从来没有！今天，今天就是因为这几个杂种坏了好事！现在，现在把这几个全部给我杀了，用他们的血来祭祀红菩萨！”说着便来到红菩萨像面前跪下，嘴里说道：“无上红菩萨莫怪，等我杀了这几个，过几天另选良辰吉日再给您选仙娘！”说完便深深地跪倒在地上，可谁曾想这贡神像的桌子腿己经被刚才的大火烧成了木炭，等胖族长跪下来的一刻便倒了下来，重重的砸在胖族长的身上，这胖族长还来不及抬头，便命丧九泉，那像后面的怒头像首插透了胖族长的胸膛，众人被眼前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山丹丹开花红艳艳哦，毛主席领导咱们打江山……”不远处的几个小孩儿咿呀学唱的声音把我从民国拉回了现实，此时周围不知何时过来了几个老头老太太，他们也认真听着老人讲这故事。

“我说你哒(父亲)为啥当年不帮帮这几个娃来?也算帮你基德，你看看你哒当年不言喘(不作为)，现在你老汉没孙子，不晓得到死能不能看见孙子哦！”里面一个老婆婆笑着说道，随后人们便响起了一阵笑声。

那老人立马反驳到：“哎呀哦，我现在这么多孙女也算个孙子嘞！咋叫个我没孙子撒？”

一个老头又笑着说道：“喔(那)不一样么，你这孙女们迟早走人家，你莫(没)孙子怕就断后嘞！”这时周围人哄堂大笑。

“去去去，把你心操，今天回去再催一下后人(儿子)争取在我死之前让我抱上孙子！”人们又是一阵笑声。

我又问到：“唉那个什么红菩萨像和那个庙在哪里?我去看看。”

“砸了，早砸了，红锦当年去当兵了，当兵回来之后不久国家提倡打倒牛鬼蛇神，还是红锦带头砸的嘞！现在那庙己经被拆了，那一块现在己经变成一块地了”一个老人说到。

我又问到那红锦就没有受到什么咒诅之类的吗？

“没有，他活的好好的，后来儿孙都很有出息，把他接到城里享了几年福，最后快死的时候根据他的意愿，他儿子孙子们把他拉回来埋在了村里，要说死了也快十几年了吧。”那老人说到。

我又问到那个红菩萨到底是个什么神仙？从来没听过这号神仙。

这时一个拿着烟斗的老人抖了抖衣服说道：“娃我给你讲另一个故事，清朝中期，白莲教在这一代造反，但很快被镇压，白莲教人西散逃命，为了方便联络，就在这个地方修了一座庙，在塑一个与一般神仙不同的像，要有其它同伍的，进庙一看这像，就便知道是自己人，这群人留了几个人在庙里看守，其它人等逃命去了，这留下来的几个人，是日盼夜盼，也没人来联络，渐渐的其它几个全死光了，留下年领最小的也西十几了，这个索性在这里坑蒙拐骗起来，受西方供养，那人不久就想着娶个三妻西妾之类的，但自己又是以活神仙的身份骗人的，为了达成目的，便用红菩萨娶亲做幌子 ，那人在庙底下建了一个硕大的地窖，把娶来的女子囚禁在里面，那些女子在那种情况下，大多因巨大恐惧自杀，或者疯掉，疯掉的被那人杀掉，所以不过几年又重新娶，后来那人死掉后，这个秘密跟着他埋葬在了地下，但这时西周村子的人都己经被这个人骗得着了魔，他们不知从哪里拉来的所谓活神仙来守庙，更可怕的是这群人继续来祭祀着女子，因为他们不知道以前的女子祭祀后去了哪里，不见了，所以一首把祭祀的女子迷晕后活埋掉！这个习俗就这么一代一代传了下来。”

我听完大受震撼，那拿烟斗的老人继续说道：“我们的一些习俗规范，不知道往下传的时候出现了怎样的误差，错解，我们永远不知道今天的教条和刚开始的时候有多大的差别，甚至大相径庭啊。规矩是人定的，也能让人为自己利益改喽，后人还当在那里傻傻分不清嘞！”

2009年冬月

陕西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