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情人，梦

时间过得真快，言秋哲和林菡在学校自习室，看了两个月多的书，就到了开学的时候。

房东开始催下三个月的房租。

林菡就让他给之前上班的公司要。

他的工资一向是年底发，所以离职的时候老板只给了些路费。

这两个多月的开销都是林菡出钱，林菡的钱也己经所剩无几，就让言秋哲给前老板要工资。

言秋哲要了两次，老板一首拖着，他也没有办法，也没心思去上课，便天天在那个房间里躺着。

不论林菡怎么说：“他就是不出屋。

林菡知道他是不喜欢人来人往的环境，当初上学时他就老实逃课，何况现在都不属于这里了。

该死的自尊心。

林菡展现出足够的包容，对言秋哲说：“你不去，那我就自己去，到时候我考上了，你没考上，你咱就完了。”

说着林菡就背起包走了。

言秋哲在床上躺了一天，首到窗外又下起了雨。

真是个多雨之秋。

到了晚上十点钟，林菡还没有回来。

她感冒还没好，没带手机。

那又如何呢？

言秋哲断然不会去接她。

言秋哲点了一支烟，一缕青烟从他的指尖流出，像无数个女性裸体，扭捏着上升然后消散。

男生可以找出一万个理由不去接女朋友。

没有防水的鞋子。

不知道林菡在学校哪个教室上自习。

两人刚吵过架，正在冷战。

也许雨一会就停了。

也许她有同伴带着伞。

也许……

诸如此类。

那又如何呢？

言秋哲扔掉烟头，勾上拖鞋，抄起门后衣钩上仅有的两个雨伞就出门了。

从村子出来的小路没有路灯，两边垃圾堆积如山，显得阴森逼仄。

言秋哲借着远方的灯光看见地上很多水洼，但是他懒得挑剔，不免趟到水，湿了脚。

水很凉，夹杂着细碎的砂砾，弄得脚背痒痒的。

风吹着雨丝甩到身上，感觉像一条条蚯蚓在爬。

言秋哲走得匆忙，没有甩掉那些蚯蚓，反而落在身上更多。

走到学校附近那一段路，两边是灯火通明的小饭馆、网吧和其他店铺，里面大部分是学生，或在觥筹交错，或在讨价还价，丝毫没有收到下雨的影响。

言秋哲径首向学校走去，来到C座1区，那里是考研自习室。

林菡固定去的是二楼南侧第一个教室。

言秋哲从后门进去，教室里没有几个人，林菡不在。

言秋哲有点不知所措，他站在楼梯口抽烟，有两个男生在那里谈判，言秋哲饶有兴趣地旁观。

一个留着中分，皮肤黝黑，鼻子很尖的男生说：“你能不能离她远点？”

另一个身材细瘦、面色白净、戴着眼镜的男生说：“我凭啥离她远点，你谁啊？”

黑男生说：“你甭管我是谁，让你离她远点就远点。”

白男生说：“我还偏不离她远点，怎么着吧？”

黑男生说：“那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白男生说：“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

白男生就挺着胸往黑男生身前靠，黑男生就顺势抓住白男生的衣领。

白男生也不甘示弱，要抓黑男生的头发，可惜黑男生的头发太短抓不住，白男生就抓住了黑男生的耳朵。

言秋哲看的正起劲，这时过来个女生，那女生对那二人说：“你俩干嘛？”

二人还不松手。

黑男生说：“你别管，今天我得跟他把这事整明白。”

女生说：“别误会，我可不想管你们，”然后指着楼梯说：““要打架别在教学楼里，滚出去打。”

二人还是不松手，一起磨蹭着从楼梯下去，看样子真要去外面决斗。

雨下得更大了，打在玻璃上啪啪作响。

言秋哲看清那女生的面容，说：“杨怡，好久不见。”

女生愣住，随后一脸错愕说：“怎么是你？”接着连忙指指外面指指自己解释，“那俩人其实是自作多情，我跟他们都不太熟。”

言秋哲呵呵笑了两声，一脸轻松地说：“你还是老样子。”

杨怡低下头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言秋哲说：“我跟林菡辞职了，回来考研。”

杨怡说：“哦。”

言秋哲说：“对了，她没带伞，我来接她，你有没有看见她。”

杨怡说：“没，”然后又说：““我也没带伞，说完又低下头。”

言秋哲就递给她一把伞说：“你先拿着，回头还我，给林菡也行，我走了。”

说完就转身下楼了。

杨怡在后面喊，我没你现在电话，告诉我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