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胜神洲。
大唐,余杭城清溪书院。
学堂中的弟子一个个都正襟危坐,腰杆挺的笔首,相比其他夫子,崔夫讲学因材施教,平时面容和蔼,也算是平易近人。
什么时候见崔夫子发过这么大的火!
看来沉香这次是真把夫子惹怒了。
“这一下打你不思进取!”
“这一下打你不敬圣贤!”
“这一下打你目无尊长!”
学堂上,崔夫子举起戒尺狠狠打在沉香的手心上。
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崔夫子打了一会,便有些乏了,停下来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须。
看着沉香红肿的手掌,想着就此作罢,也算是小惩小戒了。
刚准备放下戒尺,他抬头一望沉香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神游太虚的模样,又忍不住怒从胸中起。
举起戒尺~啪~
“这一下打你不知悔改。”
“这一打你执迷不悟。”
“这一下打你冥顽不灵。”
学堂下坐着的学生对正在挨打的沉香是十分佩服的,尤其是邓庆与汤二龙两人,己经要忍不住五体投地拜沉香为大哥了。
他俩调皮捣蛋,平时没少挨夫子的戒尺。
戒尺前宽后窄,打在手心疼痛难忍,谁挨两下不得哭爹喊娘,喊着悔过认错。
沉香倒好,面无惧色,伸着手掌,动也不动,鸟都不鸟崔夫子一下。
不怕你不悔过,就怕你不认错。
邓庆和汤二龙觉得沉香非常符合他们心目中大哥的形象。
负隅顽抗,死不悔改。
小孩子才认错呢,真正的男子汉就应该视死如归,跟沉香一样~
不,跟大哥一样!
陈湘还沉浸在刚刚穿越过来的迷茫当中。
我在哪?
这里布置的跟古代的学堂一样。
我是谁?
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凶巴巴的叫我名字,让我走到讲席上做什么。
我要干嘛?
老头叫我伸出手掌心,我听他的话照做。
嘶~嘶!
戒尺落下,手掌传来钻心的疼痛。
??
陈湘的额头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眼神越加迷惑。
他记得自己好像被酒驾的司机撞了。
那个司机真是个老六。
车开的歪歪扭捏,偏偏速度还贼快,陈湘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人。
路虽然不宽,两辆大货车并排通过总是没问题的。
他骑着电瓶车往左,那个老六司机就往左转,他骑着电瓶车往右,司机就往右靠。
陈湘干脆刹车停下不动,打算让车先过去。
“哦豁,敲你大……”
他的身体以完美的抛物线飞出去好几米。
再次醒来,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学堂。
陈湘有些迷糊的眨眨眼。
崔夫子一只手拄着戒尺,一只手扶在讲台上气喘吁吁。
力的左右是相互的,打人也是一件力气活。
但凡再年轻个十岁,今天非得抽死这个小兔崽子。
陈湘身为大二学生会主席,全市尊老爱幼模范,学习新思想争做新青年标兵,看到老人家劳累过度,理应上去搀扶一把。
他走到夫子身边,把崔夫子手中的戒尺夹在胳膊肘里,搀扶着老人走到讲席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坐好之后,陈湘神色愈加恭敬,态度愈加谦卑,弯下腰询问。
“夫子,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嘛?”
学堂上鸦雀无声,这比刚刚沉香硬抗夫子戒尺还要震惊。
底下的学生都看懵了。
这是什么操作?
汤二龙刚准备放的屁都憋了回来。
说他大逆不道。
看沉香的样子又不像,色恭礼至,神情谦卑,一副尊师重道好好学生模样。
要不是刚刚夫子罚过沉香,邓庆和汤二龙就信了。
以他俩脑袋下辈子也想不明白,只能竖起拇指,大哥,牛逼!
崔夫子摇摇头,也不知道沉香是真心悔过,还是在虚情假意的演习。
“你下去吧,好自为之,莫要再犯了。”
沉香俯首做了揖,便走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汤二龙跟邓庆朝他耸眉弄眼。
太阳西沉,临近散学时分,崔夫子刚宣布下课,他哥俩就挤到沉香身边,眼里都是崇拜的神色。
“沉香,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大哥了。”
“对,我和邓庆以后都跟你混了,隔壁书院那群丘八一首打不过他们,就是因为缺少像你一样的带头大哥。”
陈湘一阵无语。
走到哪里都是大哥的这个毛病,穿越了也改不了啊。
他收好书袋,一本论语,一本中庸,放进布做的书袋,斜挎在肩上。
“你们俩跟我来。”
他己经接受穿越这个现实了,只是脑海中的记忆比较混乱,需要找两个人确认一下。
“你叫汤二龙,你叫邓庆对吧?”
汤二龙与邓庆双双点头。
“今年是大唐贞观元年,如今的皇帝是李世民。”
汤二龙与邓庆虽然有些疑惑沉香问这个干啥,不过还是认真的点点头。
“我叫刘沉香,那个沉,那个香?”
汤二龙赶紧抢答,终于问了个有难度的问题了。
“大哥,我知道。”
“是刘沉香的沉,刘沉香的香。”
他上去就是一爆栗敲在汤二龙脑袋上。
“好了,考验通过了,你俩以后就跟我混了,先各回各家。”
他现在要赶紧回去确认一下,记忆力中他爹好像叫刘彦昌。
一次同名同姓可能是巧合,两次不会还是巧合吧。
沉香救母?
他妈如果是三圣母,那他舅舅不就是二郎神,舅爷岂不就是玉皇大帝。
历史局改仙侠剧了。
他刚转身准备回家,邓庆拽着他的衣袖不让他走。
“大哥,你还没有给我考验呢。”
“你刚才给了汤二龙一个脑瓜崩,好兄弟讲义气,有福要同享,有难要同当。”
“是兄弟,就来弹我!”
邓庆拽着沉香的衣袖一脸正经说。
……
二笔青年欢乐多啊!
他反手就是一个爆栗敲到邓庆不能生活自理。
“大哥慢走。”
“大哥再见。”
在汤二龙跟邓庆的欢送声中,他朝着记忆中家的方向走去。
他家住在西湖旁边的一个小柴院内。
父亲刘彦昌是一名秀才,平时靠教教学生,抄写书信生活,谈不上大富大贵,总是衣食无忧的。
记忆中刘彦昌一个人把他抚养长大,一个男人又当爹又当妈,是很不容易的。
就是刘彦昌信仰棍棒教育这点,他不是很赞同。
小时候沉香问刘彦昌母亲去哪里的,刘彦昌回答说母亲怀他时难产去世了。
并且严厉的说以后不准再问他母亲的任何信息。
他一度以为他娘是不是跟跟别人跑了。
沉香想着走到了柴院门口,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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