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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曾有流浪人,未受洗礼,未信神。攀似绿箩藤,圣石登宵,持剑诰。我要这,穹顶降镐,地霜共冰消,渊无饥骨,路非遥。垂髫闻,沉思莞尔,教后生:何不,振臂筑塔,通云霄。

《phigros冰封世界》精彩内容赏析

楔子

曾有流浪人,未受洗礼,未信神。

攀似绿箩藤,圣石登宵,持剑诰。

我要这,穹顶降镐,地霜共冰消,渊无饥骨,路非遥。

垂髫闻,沉思莞尔,教后生:何不,振臂筑塔,通云霄。

一·电音女孩遇见机车少年

——770年2月29日 · 冰封(Glaciaxia)——

记录者站立于山巅之上,放眼望去,冰原之上劲风阵阵,席卷着冰晶碎片,在冻土面上刮蹭出新的同伴,化作凌烈的山风迎面袭来。那风如猿啼鹤唳,似虎啸龙吟,起奏高昂而悠长,中调归于沉静又生于破晓,高潮迭起,空谷回响,终曲绵长如水,波澜不惊,若耳边精灵细语,传递着末日号角的奏鸣。

“那边的人!”

突如其来的呼叫扰乱了山风的节奏,记录者停下了录音,看向传来不和谐音的山腰。来人身穿防冻服,大大的防风镜模糊了他的面孔,只有少许金色的碎发暴露在外面,嗓音听着着实年轻,夹杂的轻微喘息,和吞咽的喉头鼓动声,记录者又产生了记录的冲动。

“现在是封山期,你有进山证吗。”金发的少年接着说。

“那是什么?”

记录者这时才晃过神来,她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风忽而大了,透骨的寒意侵入她的感知,现实将她的思绪拉回冰封的地表。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这是哪里,众多无解的哲学问题骤时充斥了她的大脑。

过了一会儿,记录者才想起,原来她失忆了。

“你没事吧。”

少年费力地攀上山岩,这个季节上托里山太危险了,若非最近有异想滋生,他也不会来这里巡逻。

记录者黑色的长发于身后肆意浮动,黄金的眸子里饱含着对新世界的迷茫。

“我,”她转头看向少年,问道:“我在哪里?”

少年顿了顿,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先是从背包里掏出压缩的被毯,紧紧裹住她颤抖的身躯,接着拿着扫码仪一样的机器,扫遍了女孩全身。女孩望着少年手套上的冰莲花标志出神,脑中流过些许念头,却无法让它们与眼前的情景相联系。

“没发现异想污染,你暖和儿一点了吗?”

“嗯嗯。”记录者觉得眼前的少年是个好人。

“这里是冰封巡逻队第七小队的治所,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女孩摇摇头,又点点头,幸运的是她还记得她的名字。

“鸠,九加一个鸟字的鸠。”

“幸好不是重生者。”少年舒了口气,“我叫Gino,汉字怎么写都可以,只要符合这个读音就行了。”

“吉诺?”

“对。”

“吉诺!”鸠看上去十五六岁,行为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这,念两遍作甚。”

“吉诺中文真好!”

这孩子在说什么啊,吉诺不解的摸了摸脑袋。

“话说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在,哎?”鸠看着手里的录音笔,右侧蓝色小花的微笑,让她回忆起更多自己的信息。

“鸠想起来了!鸠是个打碟人哇!”她手舞足蹈,毯子也包不住鸠拾回记忆的愉悦,“鸠在用Alpa采样哦,这里的风超靓仔的!”

“采样?作曲家吗。”

“对对对,打碟人!”

鸠的古怪用词把吉诺绕晕了,他决定先下山,再慢慢询问鸠的来历,好给走失儿童送回家去。下到山腰,吉诺骑上他心爱的小摩托,鸠则蹲在车尾的排气口旁,好似观察着什么。小摩托银白的车身呈扁曲的流线型,它拥有雪地摩托漂亮的履带和滑板,也可以一键改变形态,收起前滑板,变为机动性超强的陆用摩托。

“吉诺!你的机车不会咕咕地叫唉。一般的机车不是会轰咕咕隆咕咕,然后咕咕咕咕地跑起来吗?”

“那当然,这可是Dlyro队长专门,”吉诺话说一半,才发现鸠的奇怪拟声词,“咕?”

“对啊,机车和鸽子的叫声是一样的哦,咕咕咕咕的。”

“好的,咕咕,没问题,咕咕。”吉诺好似在回答鸠的结论,其实在用奇妙的汉语语法,强行结束摩托鸽子说的主题辩论。

“鸠才不是咕咕呢!”鸠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嗯,咕咕。”

疾驰在冰原上,鸠从吉诺身后探出头来,对着西周的白皑展开疯狂拍摄,但她看完照片后却叹气道:“虽然画面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但总觉得少了什么。”

“二月的冰封层就是这样。”吉诺看了眼导航仪,离基地还有些距离,他便问鸠,“鸠的家在哪里啊。”

“好像是第三新郑州?”

“嗯?”

“啊,没有第三。”

“哦。”没有听过的地名,这就有些麻烦了。吉诺接触过很多“上面”来的人,有公派科研的,也有偷猎者,听说过五大天宫,但具体的地名就两眼摸黑了。

“鸠又想起来了,我还有个哥哥。”

记忆陆陆续续地恢复,女孩虽然还没想起自己站在山顶的原因,但对自我的认知越发清晰。她有个哥哥,在大学里做研究,录音笔就是哥哥送给她的礼物。

“但哥哥好像去地上考察了。”鸠莽得一惊,“唉,这里是地上!”

吉诺点点头,他大概明白了女孩的来历,估计是受到异想迷惑的研究员家属,到时候问问队长,有没有寻人启事就清楚了。

“所以鸠是迷路了吗。”女孩眉头微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应该的,我明明在家里。”

吉诺随之拍拍手背,向基地报告了情况,他回答鸠:“像你这样因为异想灾害迷失到冰封层的人很多,教科书上可能没有写,但现实中这很常见。你现在想回去吗,我们到基地后,可以联系你的亲人。”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鸠吞吞吐吐,小声嘟囔着,“不过,还是先跟哥哥打个招呼吧。”

鸠望向远处,内心挣扎在出来耍还是家里蹲的十字路口,突然她看到一抹零零碎碎的绿色,生在漫天的空寂中格外突出。

“吉诺!你看呐,是植物,冰里长出绿叶来了!”

“确实是。”吉诺停下摩托,眼瞧着翠叶嫩得滴水,呼吸作用结成的水珠,顺着叶茎重回大地。应该是刚冒出芽来的菠菜,吉诺记录下菜地的坐标,站在旁边默默凝视了三分钟,祈望着它的成熟。

“你在做什么?”鸠不解。

吉诺解释道:“催熟。异想之物的诞生,依靠的是人类想象的力量,只要认真地盼望着它的生长,很快异想就能成熟了。”

“异想?”

吉诺感叹“上面”去魅防异工作的成熟,新生代的孩子连异想之物都不知道。“举个例子,过去北方人会在冬天播种菠菜,等到来年春天三月菠菜的新芽就会从土里随着春意冒出,就像这一丛绿芽,天气回暖后,它也就能长成我们餐桌上的绿叶菜了。而异想之物呢,即使我们冬天没有播下种子,只要有人记得先民播种的历史,春天也能收获相同的作物,虽然概率很小就是了。”

绿芽像是受到吉诺话语的感召,极速地生长起来,越来越多的新芽破开冻土的桎梏,广袤的田野鄹然形成,最早的几株隐隐有了成熟的姿态。

鸠啧啧称奇,她裹了裹毯子,问道:“历史概念的重演?”

“也不全是,之后再慢慢同你讲吧。”吉诺假装镇定,怎么这么快就,是之前有人来过了吗。他拔起脚边的几排熟株,放到了储物箱里。

鸠用手抹了把菠菜叶上的露水,水珠离开菠菜后,迅速地化为了冰晶飘飞不见,似乎异想的奇迹只能停留在那片土地上。

-

第七小队基地就在眼前,靠近基地时,每隔五米都有红色警示灯,基地的外围更是被暗红的灯带包围。灯圈内,低矮的白色圆顶建筑扩散式排列,它们没有特别突出的个体,唯在一座众星捧月的小楼前,升着三道旗帜。

是冰莲花,鸠默默道。

吉诺将摩托趟进基地东侧的滑道,重力将其推向地下的集体车库,门闸的广播里传来要求身份识别的电子音。吉诺用右手背同感应区互动,获得身份验证后,接着又经过两道设备检查,才最终到达地下。

车库里还有第三次的人工检查,名为卡尔的机械师指挥他们停在检修架上,吉诺将鸠抱下车座,才发现女孩穿着裙子。

“阿吉在看什么?”

“没啥。”他试图转移注意,于是看向检修中的机械师,“卡尔,下午就你一个值班吗,西奥呢。”

卡尔忽然被戳,不知所措,他抬了抬眼镜,低头说:“他,他啊,宿舍丙的地热坏了,修着呢。”

“全职的机械师派出去了?”

“东七里的灯塔也坏了,异想滋生,坏的东西太多了。”

又是新的名词,鸠看着卡尔胸口的队徽,脑内的单词册又记下一笔。

感受到女孩的视线,卡尔腼腆地笑着:“这就是报告里的小姑娘吗,你好啊,我是外勤的卡尔。”

“你好,我叫鸠。”

“你好,鸠。”

似乎第七小队的大家都是好人呢。

“我先带鸠去旗房找队长,检查麻烦你了。”

“不麻烦,”卡尔想起什么,又叫住了吉诺,“今晚吃火锅,队长叫你等会儿找点蔬菜回来。”

“嘿,我早准备好了!”

“吉诺还是吉诺。”目送着二人走远,卡尔继续手中的工作。

鸠跟在吉诺身后,他们正走在第七小队基地复杂的行走通道之中,路过好几个功能区域后,鸠才发现原来地上的部分只是采光区域,基地主体还是在地下。

此刻的吉诺己经脱掉了防冻服,他抬了抬右手,手套白色的投影条亮起,随之投影出基地的立体地图。

“这个白条也就是个人终端,你还记得在哪儿吗,我传一份地图给你。”

个人终端,鸠摸了摸右手背,果然发现了同款的投影条,她学着吉诺抬手,果不其然进入了启动页。

“欢迎使用

P H I G R O S”

几个大字在空气中或明或暗地浮动,鸠伸手摸了摸文字,划过的地方像卷起的雾气融化,又很快重新凝固成型。

“重新启动还要好久,我们先去旗房吧。”

鸠再次进入跟随状态,基地室内,温度适中,除了露腿露腰的鸠,其他人都穿着淡蓝的外套和深色的衬衫。巡逻队员们好奇地看着这个外来人,窃窃私语。

“那个发色我从没见过。”

“好像是上面来的。”

“上面的人怎么会来我们小队啊?”

鸠捻着鬓发思索,确实,基地里的大家发色都很淡,埋在雪里都看不出来。

穿过七道走廊,他们来到基地的核心区域,队长站在房间的正中,阳光透过打开壁障的玻璃圆顶,集万千高光于其身,连空气也随之升温。队长转过身来,斜披的白发遮住她铁铸的右脸,莫名邪气。

“哟,回来了。”

队长走向二人,嘴里还叼着根烟,那气味不若尼古丁般荤熏,反倒泌着薄荷叶的清甜。

“抽烟有害健康。”吉诺挥挥手,掸去飘来的白线烟。

队长听腻了他的忠告,转向少年身后的女孩,轻挑地问道:“我中意你,要不要来我队里做事啊。”

吉诺气恼队长突然的搭讪,头冒井号:“我在报告里说了,鸠和她的哥哥走失,应该尽快,”

“好啊!”鸠兴高采烈地答应了。

什么情况?

吉诺拉过队长仔细询问,原来巡逻队没接到寻人启事,正巧科考团昨天离开了地上,估计得等到春末的魇魉大潮上面才会再派人来,只能先把人养在小队里。

“就你事多,人家小姑娘挺乐意的。”

“这不一样!”

旁边的鸠被重启后的终端吓了一跳,只见一只黑猫躺在她的桌面上,微醺的小眼神瞟了她一眼,又睡了过去。

Alpa?

“朕意己决,爱卿退下吧。”

“欤嘘,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朕记得你屋还空着个床位,就让小姑娘睡你哪儿了!”

“衣冠禽兽,丧尽天良,蔑伦悖理······”

“大学士莫要再说了,朕赏赐给你的,自然不会收回。”

鸠看着一个斯拉夫种和一个拉美裔飙汉语,感觉头上的乌发都不黑了。

“那个,我听说今晚吃火锅。”鸠摸摸肚子,悄咪咪地问,“啥时候开饭啊。”

铜锅里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毫米厚度的鱼片在浇油汤汁中翻滚,皎白光泽的鱼肉让人浮想联翩,灰黑的鱼皮勾勒了鱼片棱角,和葱花,香菜旋转起舞,在水面划出一道道涟漪。筷子轻挑这一块儿,送入嘴中,滋酢作响,入口即化的口感,仿佛让人忘了屋外的天寒地冻;再嘬嘴汤,心也融化在这温暖里。

鱼是凿冰现抓的老黑鱼,葱是家里浇的米水葱,马油蘸碟,腐竹豆皮,无一不是先磨现做的。远离工业文明的偏远冰原上,人们享受着不为人知的农家美味。

鸠他们这一桌,德利队长坐在上首,吉诺在鸠的左手边,同桌的还有下午见着的卡尔,和卡尔相谈甚欢的粉毛男子,是没见着的西奥,以及桌尾半搭不搭,轻声细语的莉莉姐姐。

“小姑娘以前是做啥营生的啊。”

“她打碟的。”吉诺见鸠狼吞虎咽,满嘴流油,帮忙回答道。

我打碟的,鸠点头赞同。

队长插嘴:“九鸟给我打碟调料!”

要多少?鸠眼神示意。

“满上!”

莉莉有点糊涂,这是哪个打碟啊。

“你这孩子,别吃到衣服上。”吉诺抓过咕咕的脑袋就开始擦嘴。

“脏了,我可以穿你的。”

“想都别想。”

火锅吃的香,席散得也快,最后一把菠菜烫完,也就剩鸠还坚持在战场上,这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斯巴达勇士,守住了第七小队最后的脸面。

而就在这最后一筷子菠菜上,鸠翻车了:“啊,衣服脏了。”

收拾桌子的吉诺,两眼放光,拖着鸠就往澡堂跑。

“宿舍钥匙,拿着。”

鸠瞧瞧形状,把它别在了帽子缝里。

“到澡堂隔壁储物间拿套睡衣先,脏衣服放在凳子上,洗完澡,早点睡。”吉诺说完便去后厨帮忙了。

鸠吃得双眼迷离,莫名其妙地洗了个澡,又如有神助地回到了宿舍。等她躺在床上才想起来,衣服没换,走到门口,却发现自己忘记了来时的路。

这可怎么办啊。

那可不只能穿吉诺的吗。

鸠对自己完美无缺的逻辑感到非常满意,哲学的归宿就是回到原点哇。

就在鸠翻箱倒柜时,吉诺也回到了他的小窝。

“鸠,开门啊,我钥匙在你哪儿呐。”

“您呼叫的用户正在更换装备,请稍后再拨。”

“开门咕咕,我拿东西洗澡。”

“鸠才不是咕咕呢!”

屋内传出一阵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倒地,接着隔热门发出连续的闷声,Gino能想象房间被鸠搞得一团糟的悲惨景象。门开了,只穿了衬衫的鸠,左右观望,确认了没有其他人,扔给Gino一堆揉皱的衣物,像极了秘密交易的巷道贩子。

“这不是我的衣服吗!“

“打碟人的remix怎么能叫穿呢,快去洗澡,”她看了眼时间,讲道,“十点前别回来。”

“你先让我进去看看。”

“不行!”

“你有鬼!”

“哼,咕咕才不会对你的遮羞布感兴趣呢。”

鸠一把带上门,门带的风压让吉诺眯嘘眼睛,她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To Be Continued-

~鸠的科普小~课~堂~

每一辆机车都是折翼的小鸽子哦!大家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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