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他总在打酱油

这小萝莉的话一出，无恙的脚步微顿，一双眼缓缓的落到涂山容容身上，绿头发，狐狸耳…

他好像记得涂山二家就是标志的绿头发，难道…这是涂山二当家的幼年期？

她姐姐？

涂山雅雅？

无恙目光涂山红红头上，头发金的，涂山雅雅的头发不是藏青色么，“…你们姓什么？”

涂山红红抬头，目光不经意与少年的目光对上，少年在看她，这个认知让她嘴角轻扬：“涂山红红。”

“大哥哥，我叫涂山容容。”小容容自告奋勇的声音响起。

涂山红红…

涂山容容…

这不就是涂山以后的山大王么，想来也正常，妖嘛，都能活，不像人百十年一轮回，妖千八百年的都是弹指一挥间。

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白月初的遭遇和他有因果关系吗？

应该没有吧，不是说那和东方月初有关系么，而不是白月初是白月初的转世。

道盟和妖盟的契约他多少知道那么一点点，还是无意间听见的。

他这些年没见过涂山的人，无从查证目前的情况属于哪一种，他哥和白月初的事情很少叫他掺和。

无恙又瞥了这两个小萝莉一眼，眼神有点微妙：“我送你们回涂山，强大之前别乱跑下山。”

“人与妖的恩怨仇恨，是历史堆积到如今的沉疴，有些人见妖就杀不论好坏，有些妖见人就吃放纵本性，在这些问题未解决之前，弱小的你们不要出现在人类面前。”

红红和容容似懂非懂的瞧着少年，只点点头。

莫小凡突然问：“为什么人和妖不能和平共处？一定要彼此争斗？把坏人坏妖都杀了不就好了吗？”

对于道士单纯的三连问，无恙勾唇轻笑，似被逗乐了。

两妖一人都瞧着他，目露疑惑，没明白他在笑什么。

容容偏了偏头，眼里也忍不住跟着少年浮现星星点点的笑意：“大哥哥在笑什么？”

“人和妖可以和平共处。”无恙收敛了唇边的笑意，平静的开口：“甚至想做到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红红忍不住提问：“那该怎么做？”

“两个同样拥有此信念的人和妖登上顶端，双方对己方，以杀止杀为束缚，签订盟约。”他的声音平静到近乎无情：“和平是盛开在白骨上的花，白骨皑皑为后人留下花团锦簇。”

红红的呼吸微微一窒，她认真的看着少年。

无恙笑了笑，眉眼微弯：“不过嘛，还有另一种情况，那就是外敌入侵，这自家争地盘的也不争了，一同抵御第三方。”

“…原来还可以这样。”红红声音低低的应下：“这些都，好难。”

小狐狸的大耳朵突然耷拉了下去，软软的贴在金色头发上，有点可怜兮兮的感觉。

“小狐狸，知道人心险恶这西个字吗。”

对于少年的问题容容快速的回答：“知道！坏人坏妖就想吃了容容和姐姐，把我们卖去天香院，会打我们。”

无恙漫不经心的揪下手上玫瑰的一片花瓣捏在指尖，放在鼻下轻嗅，玫瑰的花香丝丝缕缕的钻入鼻腔。

少年低头嗅花，月光盛开在他身后。

与少年月下翩迁的是他口里平淡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对也不对，你们把我带回涂山，而我是坏人，我就在在近了涂山之后，当着你们的面杀掉你们的同族，毁了你们的家园，折了苦情树，你们会被千夫所指，日日活在自己的悔恨里。”

红红和容容顿在原地，愣楞的看着他，似没想到人还可以这样。

“这个，就叫利用。”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他们身上，清清冷冷。

“我们…还可以带你回涂山吗？”涂山红红仰头看着少年，手紧紧的牵着妹妹。

少年抬眸眺望远方，漆黑的眸子里像是落了长夜里闪烁的星辰，又像是圣洁的雪山洒满昏黄落幕时的余晖。

他没有给出答案：“我给不出答案，小狐狸，你要学会去看清楚事情的本质，从而做出你心里的选择，这种选择叫分寸，是由你自己衡量的存在。”

涂山红红眼睫轻颤，她听的懂这些话的意思，少年这是让她自己做选择，选择信任还是不信任。

“…你真像学堂里的先生。”莫小凡小声说道：“讲道理一套一套的。”

不，我只是在顺手给她们俩灌心灵鸡汤，妖盟盟主不会一点反PUA，未来的妖盟道盟不会出现平衡局势，不平衡何来…

和平。

“我觉得我也可以去试一试当先生。”无恙抬步就走。

莫小凡回头瞧来一眼那两只在原地的小妖，她们在犹豫，微微轻叹：“先生可有失望，她们不信任你。”

“你是不是傻？”无恙莫名其妙的瞥了莫小凡一眼，他失望个鬼啊，这俩信不信任他和他有什么关系，萍水相逢而己。

“嘿嘿…是有点傻。”莫小凡笑。

红红拉着容容在原地没有动，她们瞧着少年的越走越远。

容容小声的喊了一声：“姐姐，他走远了…”

声音里有着迷茫。

“我们去找他。”她拉她奔跑了起来，将所有黑暗抛于身后，她们穿越着世间的枷锁，奔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