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精神病医院学修仙

刚刚走出病房，方凡就看到了一个老人，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尤其是端碗的手，颤抖的厉害，碗里的水，因为他的颤抖，和煮沸了一样，汹涌，奔腾。

老头有一个非常大，光洁的额头。

脸上的肌肉也在颤抖，好像一个外星人一样。

而这个老人似乎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首接就撞到了方凡的身上。

泼了方凡一身的水。

老头嘴唇哆嗦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方凡本来是有些不高兴的，任凭谁身上被泼了一碗水，都会不高兴。

但是，看着老头诚惶诚恐的样子，方凡面容柔和下来，“没有关系，一会儿就干了。”

老头面上依旧是诚惶诚恐的表情，使劲不停说着对不起。

方凡看着老头，想起来了涅老的话，一个总是说对不起的华老，实际上是高手，“你是华老？”

老头点了点头，“我是。”

方凡笑了，“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说完就走了。

华老还是全身抖动，僵硬的转身，看了看方凡。

方凡走过走廊，路过一些病房，好奇看了看。

很多人都在睡觉。

大白天的睡觉，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还是早上，才起床没有多久。

走到走廊尽头，就是那个铁栅栏的门，现在是白天，门大开着。

过了铁栅栏门，就是护士站，再走几步，就是大厅。

大厅有电视，有一个乒乓球台。还有几张桌子。

不过现在没有人看电视。

方凡看到，有三张桌子旁都坐了人。

一个面容俊朗的年轻人，看起来十八九岁，在翻看一本线装书。

上面写着《苍穹经年轶事》，

方凡猜测，这个就是师父涅老给自己说的张海亮。

还有一个人，长的圆滚滚的，皮肤很白，周围头发都剃光了，只剩下了头顶的一块。

这个人，全身都在抖动。

和华老不同，华老是一种病态的抖动，自己没有办法控制，而这个人是自己全身都在抖动。

这个人，拿着手机，拿着一本书在看。

方凡愣神了，这个医院还允许病人用手机，真的让人惊讶。

还有一张桌子，坐了一个穿着淡果绿色外套的女子，女子留着齐耳的短发，也在拿着手机，一本书看。

如果方凡没有看错，这个女子看的是《数学分析》。

方凡惊讶了，竟然有病人看《数学分析》。

还有几个人，在窗户旁边的插线板旁边坐着，是在给手机充电。

有一个男人，面色黝黑，脸上皱纹深刻，腰上戴着一个挎包，在看手机。

看到了大厅的情况，方凡没有犹豫，就坐在了张海亮的对面。

张海亮抬头看了看方凡，笑了，“看来涅老是找到传人了。”

方凡点了点头。

张海亮开始小声给方凡介绍这些大厅内的人，“看到那个满脸皱纹的男人了？叫做魏狗剩，是农民，他不是病人，是护工，给女病区一个叫做王苟的女病人做护工。他和王苟在女病区一个双人间，他是有权力出去的。病人常常让他给带东西，带饭。毕竟灶上饭不好吃。”

“你以后需要了，也可以让他给带饭，带东西。”

方凡看了一眼那个魏狗剩，面上神色就淡然下来，他不喜欢魏狗剩的面相，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张海亮接着说道，“看见那个穿着果绿色衣服的女子么？她叫做袁十九，她家人都不管她，她是一所985，211双一流大学的大学生，不过上到大二，就因为抑郁症退学了。”

“她被送进来，诊断是精神分裂症，但是我知道，她没有病，和我一样，和你一样，是正常人，真不知道她家人为什么送她进来。”

“她也不管这些，每天就是看书，听歌，看《数学分析》，看《生物化学》，看很多哲学书，也不太和人来往。”

方凡惊讶了，看看了袁十九。

袁十九算不上漂亮，但是非常清秀，带着一脸的书卷气。

张海亮指了指那个圆滚滚，胖乎乎，全身都在抖动的男人，“那个人，叫做章永良，考上东安本地的一所二本大学，因为犯病，就没有上学了，被送进了这里，己经呆了三年多了。他是漂亮国的忠实粉丝，整日说漂亮国多好多好，做梦都想去米国，整天抱着英语书看，学英语。”

“总是说自己英语都有六级水准。上次，一个护士拿了一句英语，让他们翻译一下，章永良看了半天，都没有翻译出来，袁十九看了一遍，就说出了正确翻译。”

“可笑，章永良整日说自己英语有多好，多好，袁十九老是说自己英语一般，就是过了西级。我是山上来的，自然没有学过英语，但是，我也能看出来，袁十九英文不错。她还在网上看哈佛的哲学公开课。全英文的，不带翻译的。”

方凡多看了袁十九几眼。

内心对袁十九产生了一丝好奇。

张海亮很健谈，给方凡说了不少医生，护士，病人的事情。

有些事情很隐私，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方凡能看出来，张海亮只是对自己这么健谈，因为自己也算是修仙者了。

对其他人，张海亮都冷冷淡淡的。

张海亮也说到了自己，他进入医院是社区送进来的。

费用也是社区在报销。

社区还给他安排了一家公司挂靠。

每个月有一千九的收入，五险一金也都给他交了。

所以，张海亮在这里过的十分滋润，啥都不用干，每天就是看书，修炼。

虽然一千九不多，但是对张海亮来说，足够了，每个月还能存下不少钱。

“都是托了我师父的福，社区负责的那人，受过我师父的恩赐，我师父说了，下山了，有难事了，就找那个人。那个人给我安排在社区办理了户籍，身份证，后来我说要找个地方，安静修炼，他就安排我进来了医院，在这里，的确环境很好，能安心修炼。”

方凡说话了，“华老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全身颤抖，说话都哆嗦。”

张海亮说话了，“受伤了呗，这些人里，除了我和郑力，其他人都是受伤很严重，你师父涅老也是受伤才躲进这里的。”

就在这个时候，章永良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