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妻男救了绝色村妇

岁月不饶人。

强者也不会饶过岁月。

此生只向花低头。

——题记

“妈妈……妈妈……你不要死啊……妈妈……”金鸡湾的黑水潭边，6岁半的李小丫正撕心裂肺哭着。

七月流火。

伏天的中午，赤金的太阳疯狂燃烧。从月台村又被暴打了一顿后赶出来的绝色哑巴徐妞，拉着她六岁半的女儿来到金鸡湾的黑水潭边。

她看着胳膊和腿上的，被丈夫李鬼洋槐条抽出来的血道子，用石头砸紫的脚指甲盖，决定在此了却残生。

她不会说话，但她爱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选择跳水自尽的时候，没有拉着女儿李小丫一起跳。

见妈妈在水里打着旋沉下去，李小丫吓得大哭大喊起来。

“妈妈……我不要你死……妈妈……我要妈妈……”

家住金鸡湾的投递员程忠刚在月台村送了信，正骑着邮电车往回赶，听见了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晌午头在无人的地方听见小孩哭不要回头，也不要西下看，赶紧走开，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老一茬的人经常这样叮嘱年轻人，说小孩是厉鬼变成的，专在这个点上取人性命。

程忠不大相信这个。

现在，他快速蹬着自行车，寻着哭声而来。

蹬到了黑水潭边，他秒懂了一切。扔了车子就“扑通”一声跳下潭去救人。

徐妞己经沉到了潭底，幸亏程忠水性好，力气大，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徐妞拖了出来。

人喝了太多的水，呼吸是没有了。程忠立刻把徐妞头朝下担在自行车的横梁上，蹬着自行车就圆圈飞速转起来。

徐妞在一圈一圈的飞转里，吐出了五脏六腑里的水，人开始有了呼吸，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呜呜拉拉哭起来。

程忠停了下来，把她扶下车，坐到地上，叹口气道：“看看孩子，也不能想不开啊。”

徐妞还是呜啦呜啦哭着不接他的话。

“叔叔，我妈妈是哑巴。”见妈妈又活了过来，李小丫揉着哭红的眼睛对程忠说道。

程忠吃了一惊，又朝徐妞看去。

这一看，目光立刻移到了别处。

原来徐妞跳水的时候，衣服己经被暴打她的前夫拽得拖一片挂一片，又经过水里的一番折腾，早己是衣不蔽体。

刚才程忠只顾忙着救人，没注意到这些。

现在，程忠犯了难。

离开吧？说不定她还会跳水轻生；不离开吧，如何安置她也是个大难题。

“丫头，你家是月台的吗？”程忠指着南边的邻村问李小丫道。

“叔叔叔叔，别把我们送回去！别把我们送回去！爸爸会打死我们的！”李小丫懂了程忠的意思，赶紧跑上前抱着他的腿哭求道。

一边哭一边给妈妈比划着。

徐妞脸上露出了惊恐万状的神色，她拼命摇着头，呜拉呜拉着程忠听不懂的话。

“叔叔叔叔，妈妈也是在求你不要把她送回去，我爸爸真的会打死我们的！真的会打死我们的！”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程忠一咬牙，做了决定：先把这对母女带回到金鸡湾，安置到自己的破房子里再说。

于是，这个太阳疯狂燃烧的中午，程忠用邮电车驮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回到了金鸡湾。

金鸡湾的幺婆吃了晌午饭，拉了一张破席，在村西头的大槐树下歇晌。

她上了年纪，什么都不在乎了。身上己经辨不出颜色的破汗衫被她搂到了脖子处，两只布袋乳耷拉到了腰窝的位置。

她眯着眼，摇着只剩几根轴的芭蕉扇，在聒噪的蝉声里正闭目养神。

骑着自行车的程忠原本不想和幺婆说话的，但幺婆听见了响动声，斜着身子从破席上坐起来。

“是程忠啊，咋带了两个女的回来啊？”幺婆眼神不大好使，但也辨出了程忠自行车上除了驮着两个大绿色的邮电包，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女的。

“幺婆婆，你这是吃了饭来歇晌的吧。我还没有吃饭哩，回家做饭啦！”

程忠不接她的话，这样打了招呼，又蹬车上路了。

程忠的房子在金鸡湾的后岭上，像是鸟瞰着金鸡湾这个村子。

和他作邻居的有两户人家——狗胜家和玉乾家。

现在，要走一截上坡路了。他掏着腿从前梁上下了车，然后扭头看了看后座上的徐妞，指了指路。

徐妞懂了他的意思，扶着车座椅小心翼翼下了车。

“叔叔，我也要下来，这是上坡路，你推着我会累的，我下来帮你推车。”

农村的孩子早当家，别看李小丫不到七岁，心里己经懂了很多事。

特别在救了她和妈妈的程忠面前，她的小脑瓜里隐隐约约意识到：这个人不会打她和她妈妈。

“丫头，你不用下来的，叔叔推着你不累。”

程忠继续让李小丫坐在横梁上。

小孩忘性大，刚才还经历着人生要死要活的无常，被程忠救了后，转眼就忘到了脑后。

她开始拨弄起自行车前把手上的铃铛。丁零，丁零，她的小手还不太熟练，又使不上力气，只能拨出零碎断截的响声。

见状，程忠就腾出一只手，勾着那明晃晃的铃铛转了一大圈。手一松，零零零的声音就仿佛一串脆脆的音符，持续不断地响了起来。

他身后的徐妞又呜呜拉拉起来。不过这次不是哭了，是脸上飞着花一样的笑。

她耳聋，听不见清脆的铃声。她是看见了程忠的手势，和女儿转过来的笑脸，于是也跟着高兴起来。

到了家的程忠先去狗胜家给徐妞借衣裳蔽体。

借衣裳前，他把晌午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狗胜。

“你说的哑巴我知道，说起来还偏点亲戚，家就是咱邻村月台的。

长得好，可就是哑巴，又不会生男娃，还传着她克夫，被她男的李鬼是打了又打，都是过了明路的。

加上两个人本来就没有扯证，更是不把她当人看。”

狗胜叹息道。

“程忠啊，不是嫂子多嘴，这样的女人可不能在家里留太久，你看你这几年的日子本来就不顺，嫂子是怕你再有个三长两短可咋弄啊？”

狗胜的婆娘玉银插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