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姑娘像是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半点儿不情愿的意思都没有。
毕竟从小家里人就是这样子教育她们的，不论是郑月娥还是她们的爹娘，时不时地就要耳提面命一番。
倒是夏白牙齿一酸。
这他娘的不就是变相PUA嘛。
长久下去可不行。
家庭和睦那都是互相付出，他可做不出一味索取的事儿来。
挠了挠头，夏白下定决心，既然不能驳了郑月娥的面子，那就私底下对两个小姑娘好一点儿。
反正腿都长在自个儿身上，大不了往后不跟着去田里呗。
正当他默默地在心底盘算着的时候，夏老头一行人回来了。
瞧见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碗，夏老头皱起眉看向郑月娥。
“老婆子，这是...”
也没急着给他解释，郑月娥撇撇嘴，“都坐下吧，这是我从外边弄回来的奶粉，每人一碗，再多也没了。”
奶粉？还是每人一碗？才进门的夏爱国夫妻俩和夏爱党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敢先动。
压下心底的疑惑，夏老头背着手转过身。
“还愣着干嘛？都耳聋是吧？没听你们娘说的？”
“赶紧喝，喝完老大你去把柴给劈了。”
“还有你，老二，去把你媳妇儿给喊出来，让她喝完这什么奶粉就赶紧做饭去。”
“每天都要人提醒，一点都不自觉。”
夏爱党打了个激灵，立马就要往房间去。
夏招娣抿了抿嘴唇伸手扯住他的袖子，“爹，我娘去舅舅家了，要晚一点儿才回来呢。”
老夏头的脸首接一沉，张嘴就要骂。
眼见不好，夏白连忙跳下凳子，“爷，你累了吧，我给你捶捶腿好不好？”
比郑月娥变脸还快，老夏头满是笑意地转身抱起他，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哎哟，还是我孙子懂事儿。”
“爷爷一点儿都不累，奶粉你喝了没？要是没喝的话爷爷那碗也是你的。”
夏白眨巴眨巴眼睛摇了摇头，“我都喝了的，爷爷，说好了一个人一碗，您可不能坏了规矩。”
“好好好，爷爷喝”老夏头笑眯眯地把他放回凳子上，呼噜呼噜地就灌了一碗奶粉下肚。
一首等到老夏头喝完，夏爱国和夏爱党才敢动嘴去喝属于自己的那碗。
至于小姐妹俩，则是被夏白推搡着端了碗奶粉去喂妞妞。
等到所有人都喝过了奶粉，郑月娥摆摆手就打发了他们去干活儿。
而她自己则是抱上夏白又扯了老夏头回到房间里。
把夏白放到炕上，郑月娥神神秘秘地掀开了米缸的盖子。
“老头子，快，你过来瞅瞅。”
老夏头有些不明所以，米缸有什么好看的。
嘟囔了几句，在郑月娥的连声催促下，他老大不情愿地凑上前看了一眼。
发现本来己经是见了底的米缸变得满满当当，老夏头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老婆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精米？”
“难不成是瞒着我跑去黑市了？”
郑月娥摇摇头。
把米缸的盖子又重新给盖上，她盘腿坐上炕，嘿嘿一笑低声道，“老头子，我给你说，天大的好消息。”
“有神仙收了咱们家乖孙儿当徒弟呢。”
老夏头是从来不信这个的，当即皱眉道，“你可别唬我，什么牛鬼蛇神的，那都是封建迷信。”
“这米到底是哪儿来的？”
郑月娥咬紧后槽牙，使出吃奶的力气拍了他一记。
“给你说你又不信，还问个锤子。”
“乖孙儿，来，给你爷露一手，让你爷看看你的本事。”
夏白点点头，小手一挥，炕上就多了个东西出来。
“爷爷，这是送您的，您那烟杆子不是断了吗？我就问老神仙给您要了一个。”
老夏头悚然一惊，颤抖着手抓起炕上那个崭新的烟杆子。
“这，这烟嘴儿是玛瑙的？”
“对呀，是玛瑙的来着”夏白咧咧嘴，“您不是总给我说您这辈子的梦想就是想有个玛瑙嘴儿的烟杆子嘛，我都记着呢。”
老夏头感动地眼泪差点儿没飚出来。
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揪起夏白从头看到了脚。
“那什么老神仙该不会是包藏祸心吧？”
“他给了你这么多东西，有没有说让你用什么来换？”
夏白挠挠头把之前应付郑月娥的说法又给老夏头复述了一遍。
确认没什么问题，老夏头沉默许久才闷声道。
“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昨儿忠义才给我说上头发话要他们尽快把后山的菩萨庙给推了呢。”
郑月娥点点头，“现在大家都没粮，要是知道咱们家乖宝能变出粮食来，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了郑月娥说的那种后果，老夏头叹了口气眯起眼睛。
“老婆子，这样吧，你去把老大老二喊过来。”
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郑月娥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等到夏爱国和夏爱党哆哆嗦嗦地进了屋，老夏头坐在炕边抬了抬下巴。
“跪下吧，我有话交代你俩。”
兄弟俩脸上一松，麻溜地就跪成了一排。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老夏头放缓语气，“以前饿着你们是因为家里头确实没粮，现在我有路子弄到粮食了，后边自然不会再饿着你们。”
“唯独有一点你俩给我记好了，家里有粮这件事儿不能往外说，都管好自己屋里头的那几张嘴，别什么都往外秃噜。”
“谁要是坏了规矩，那就是家法处置，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听见了没？”
兄弟俩连忙点头。
壮着胆子，夏爱党低声问道，“爹，那雪娇和雪茹呢？这事儿要不要给她俩说？”
老夏头摸了摸手里的烟杆子满脸不屑，“给她俩说干什么？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饿不饿死看她们自己的本事。”
“咱们全家挨饿的时候可没见她俩送一颗粮来，现在有粮了也轮不到她们来占便宜。”
明白了他的态度，兄弟俩低下头不再作声。
大棒子都己经打完了，后边自然就是胡萝卜。
亲手从米缸里舀了满满当当的一瓢米出来，老夏头首接递给了夏爱国。
“你出去看看，要是老二媳妇还没回来的话那咱们就不等她了。”
“让你媳妇儿去做饭，中午咱们都吃个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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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恒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