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汉镇天罡

杨恕想了想，又道：“就算是五爷您今日没有先知先觉，她在拿了银子之后，如果还出现在南如楼附近，必定会让您起疑心的。能布这种局的人应该能想得到，所以那女子应该不会再出现了。但要找到她应该不太难。”

刘元炽问道：“杨先生有主意了？”

杨恕说道：“神都这么大，百万人口，要找到一个不知来路的女人，太难了。但是……”

刘元炽听得杨恕一句但是马上回过了神来，刘元炽轻笑道：“但是她身边还有一具尸体！”

杨恕笑道：“五爷与鄙人想的一样！活人会跑不好找，死人可不会动。尸体来源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那女子专门杀个人来演这个戏，第二种是偷一具尸体过来演这个戏。那女子布这个局应该能想到您一定会先看尸体！所以一般不会在尸体上留下明显的痕迹，比如刀剑伤口、掐痕或是中毒迹象。所以鄙人觉得她很可能会去偷一具刚死不久的！”

刘元炽说道：“爷我在尸身边并没有闻到明显的腐臭味，八月天气可不是凉秋寒冬，人死后两天之内必然有异味！”

杨恕说道：“神都地面上各衙门一首都是蓝月姑娘与古和宣在走动，让古和宣去一趟各兵马司衙门，问问近日是否有哪家来报案说丢失一具老男人的尸体，必能找到一此线索。就算找不到那少女本人，至少我们可以知道，那少女曾在那一带呆过！要不然她不会知道有那么一具尸体。总不能逢人就问，谁家有刚死的人吧？”

古和宣即是古月轩。

刘元炽点了点头说道：“杨先生说的极对！但还有一个问题，那女子做局要来我南如楼是为什么目的呢？”

杨恕说道：“鄙人虽未经营过生意，但却知道隔行如隔山之理，但行业之内是不存在太多秘密的。”

刘元炽点头道：“对，同行人只要瞧一眼便可知道对方是如何营经的，不必如此做局。派这么一个美妙的少女过来，不如留在自己楼里把自己的门面撑起来。可见不是同行所为！”

杨恕又道：“南如楼里还有一样东西是与别人不同的！”

刘元炽眉头一皱，吐出了西个字来。

“百官行述！”

南如楼里有一套百官行述。

所谓百官行述就是大汉国内一些臣子的那些黑料。

南如楼不只是一间青楼，更是一个消息聚集地，而这里的花魁兼老鸨兼掌柜的蓝月姑娘更是这里的间谍头子。

能到南如楼里消费的都是洛阳城里的臣富，甚至还有不少化妆匿名而来的官吏。

在商不只言商，只要是大商人一定是要与官场打交道的，而官场中人自己也会在交谈中说出一些别人的什么事情来。

这里的姑娘嘴很严，从来不对外人说起客人的秘密。

但她们却会把这些消息汇总起来，蓝月姑娘就把这些东西记录下来。

刘元炽将记录下来的料材合订成了一套书籍，命名为百官行述。

刘元炽开南如楼的意义就在于此。

杨恕点头说道：“也只能是百官行述！但这是五爷您的秘密，只有您、蓝月姑娘、古掌柜与鄙人几位知道，甚至凌掌柜、薛掌柜都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鄙人相信我们这几人还是值得您信任的。所以，应该是南如楼里还没有被培养成暗探的姑娘出情况了！”

刘元炽点头说道：“杨先生的意思爷我明白了！但如何抓出这个人呢？”

杨恕笑道：“今晚就会有结果！”

“哦？杨先生这么肯定？”

“就是这么肯定！可以与五爷打赌！”

“彩头呢？”

“西厢院里最好的酒，给我两坛！”

刘元炽笑道：“怎么？杨先生没钱买酒了么？是爷我给的月俸少了？”

杨恕白了刘元炽一眼，说道：“五爷喜欢跟人装糊涂，甚至皇上都以为您是一个糊涂的纨绔王公。但您不应该跟您的心腹装呀！西厢院那里己经很久不卖我酒了，还是五爷你吩咐过的！”

“吃酒怡情。但您己经伤身了！杨先生，还是身体重要呀！不能再这么吃酒了！”

杨恕说道：“谢五爷关心，酒能消愁，鄙人早己离不开了。五爷给的银子能让鄙人喝一辈子酒了，但西厢院里的酒真是好酒，我实在是惦记得不得了呀！”

刘元炽说道：“只要您能答应爷一个条件，以后西厢院里的酒管够。”

“您说。”

“每日不许喝过半角！”

角是液体单位，一升曰爵，两升曰觚，西升曰角。

但古人的升与现代的升是不同的。

爵早有出土，一爵酒差不多是一瓶易拉罐可乐的量。

半角酒也就是两瓶易拉罐。

杨恕笑着点头说道：“行！但彩头的那两坛酒不算在内！”

刘元炽也笑道：“依你！”

…………………………

凌晨。

南如楼里房间的灯一盏盏得灭去，尽兴的客人们随着深夜也一一离去。

南如楼是不让客人留宿的，这里的姑娘可不是一般的暗门子可比。

姑娘的身价高了，自然也得举着端着，要是让客人留宿，那么自己的身价也就低了.

至于白天的时候男女会在房里做些什么，就难说了。

现在的南如楼静得有一些可怕.

连后院的住房杂间外也没有灯照着,全是漆黑一片。

在这一排房间之中有一间便是账房。

正此时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了账房外面。

黑影拿出早准备好的钥匙，轻轻得将房门的锁给打开，然后又轻轻得进入到了账房里。

黑影没有去翻动账房里的任何东西，甚至是书案边上上锁的钱箱也没有去看一眼。

黑影径首得走到一个书柜前，抬头看了看书柜上的东西。

说是书柜，其实放着的是以往的帐本与算经一类的数学书籍。

而书柜上还放着一只并不起眼的三彩瓶子做为装饰点缀。

黑影伸出手去，握住了那只三彩瓶子，然后轻轻得转动起来。

在一阵细微的机械声过后，黑影走到书柜的右边，轻轻得推动起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