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卷农门在线阅读

风起云涌卷农门

百年人生,世纪沧桑,走过平凡的历程,即将留下封尘的印迹。也许有你晃动的身影,或曾是你听过的逸事,却是他们生活的现实!愿能博你一瞥,引得片刻驻足与思量。

《风起云涌卷农门》精彩内容赏析

曾祖父清晨从红岗镇出发,一路紧慢赶,快到晌午时分,来到了一个名叫枫树坪的地方。枫树坪实为一道不太高的山梁,只因土质层很深的山梁两侧,长满了枫树而得名。

树林足有几十亩之多,一到秋天,整片的枫叶火红火红的,与周围的苍松和地面的黄草形成鲜明的对比,也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秋景图。

前往黄县的土路是被过往行人和车马踩撵出来的,切梁而过,最后掩隐在这片枫林之中。土路经过山梁的最高处,有一片较为平坦的地方,平坦地的正中间有两间青砖瓦屋,瓦房西角和屋脊两端略向上翘起,显示它与普通居室的不同,这两间瓦房实际上是一座小型庙宇,从那因风吹日晒而变得表面灰中带黑的庙宇的木质门窗来看,这庙宇己经存在了好些年头了。

庙前几米远处有一个依着几棵鲜活枫树,用枯树杆搭建起来的棚子,棚顶上是用厚厚的茅草盖得严严实实,遮阳避雨恰好适用。草棚子底下随意的摆放着几张大小不一的旧桌子,桌旁则摆放着高低不同|的几张长条木凳,整个草棚看着像是一个供人歇脚喝茶的小茶棚子。

最引人注目的是茶棚的左前前十几米处,有一棵巨形的古枫树,古树树皮上沟豁纵横,树杆足有十人合抱之粗,树身参天而立,显得比周围的树木高出了一大截,较为奇特的是树冠上阳面一侧枝繁叶茂,而阴面一侧没有树叶,空余着一些向上向外延伸着有如被火烧烤过的黑魆魆的粗枝。树干周围的地面上被人用青砖和石板围了一圈围栏,围栏上放满了插有香脚的土陶香炉和一些干鲜果品、土罐酒,有的香脚还在袅袅地冒着烟,烟中散发着特有的香气;有的水果还挺新鲜,看样子是放上去不久。树干上稍低矮处的枝条上,则挂满了红色的布条,粗棉的和丝质的都有,一些布条因暴晒和雨淋,浸染的红色也己褪去而泛出原本的白色。风一吹,垂下的各色布条随风飘荡,有如无数唱戏人的水袖正在舞动柔转。

所有的这一切,显示出这树、这庙的不同。

枫树坪原本有几户人家在这儿居住,然而一切因几十年前的一件怪事的发生而改变了。

一年夏天的正午,本是晴好的天气转眼变得乌云密布,天以肉眼可见地速度黑将下来,伴随着一阵狂风过后,雨点如砾石般啪哒啪哒地砸了下来。房子里的人赶紧关门闭户阻挡风雨的肆虐,屋子外的人赶紧找遮避风雨的地方。恰有一耕作的妇人准备跑回家去避雨,没来得及回到家便放下锄头蹲在大枫树底下。只听见一声惊天的炸雷在大枫树上方一一妇人的头顶上响起,妇人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从树底抛出足有十几米远,重重摔在地上便昏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妇人感觉浑身冰凉夹杂着疼痛醒过来时,发觉自己己经不在大树底下,而是在离树很远的空地上,再往树下一瞧,顿时又晕了过去。

雨停歇后,当家人和邻人找到妇人时,也着实被看到的景象吓着了:参天的大枫树树冠的一半被火烧得只剩下粗壮的树枝,在风雨过后还偶尔冒着缕缕青烟;烧焦的树丫中挂着一条面盆口粗、约十几米长的巨蟒,巨蟒的腹部正卡在树丫上,因雷火的灼烧而炸裂开来,烧焦的皮肉散发出阵阵的恶臭;巨蟒的头部和尾部从树丫上垂了下来,因疼痛而蜷缩为不规则的形状,从蛇头和蛇尾上布满的伤口及枫树树干上沾着的满是腥臭的血迹来看,巨蟒在死前是经过剧烈而痛苦地挣扎的;巨大的蛇头上那双蛇眼足有牛眼那么大,头上的肌肉和皮肤还会偶尔抽搐几下,口中还在不停地往外滴淌着散发出阵阵酸臭味儿粘稠的液体。

众人协力将妇人抬回家后,又找来邻近村庄的人来帮忙,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巨蟒的尸身从大枫树树丫上弄了下来并填埋在大枫树旁的山地里。

在此过程中还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因为村人从未真正见过如此粗大的蟒蛇,男女老少听此消息后怀着好奇心跑来观看,但当善良的人们真正亲眼目睹巨蟒的尸首后,心中便多少有些吃惊和恐惧。

然而又不能让死亡的巨蟒一首挂在大树上,村人中大胆的人就找来麻绳系在蛇头上往下拉,准备将蟒蛇从树丫上拉下来,可是一群人拉了半天,蟒蛇尸首基本没有怎么移动。后来又有村人找来长竹竿,将卡在树丫上烧得焦黑的蛇身往上托举。如此又折腾了一阵子,感觉树丫上有些松动时,一群人又一齐抓起麻绳,绕过肩头,喊着号子一同用力猛拽蛇头。

突然,“啪”的一声响,蛇头蛇尾断成两截从树丫上被扯了下来,绳拉蛇头的人瞬间失去平衡纷纷倒在地上。当人们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怀着惊恐和喜悦的心情来查看掉落在泥土地上的蟒蛇尸首时,发现从蟒蛇那焦糊的断裂开的腹部滚落出一堆金银首饰及玉饰之类的东西,村人们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几位年龄大的老人率先跪在地上不住的向蟒蛇的尸首磕头,口中念念有词请求蛇神保佑,并虔诚地许诺一定将蟒蛇的尸首埋葬好,其余的人也迅速趴下身来一齐向蟒蛇尸首跪拜。

跪拜完毕,在一位有见识的老人的主持下,将蟒蛇留下的金银宝物变为钱财后就在埋葬蟒蛇的地方修建一座纪念蟒蛇的青砖庙宇,庙中供奉着一位人身蛇尾酷似是女蜗娘娘的神像。神像头缠云髻插着发簪刻成一条小蛇状,右手拄着一条蛇形拐杖,手握蛇头蛇脖,神像身上的饰物均雕刻为各式各样蛇的形状。

没过多久,发生在枫树坪的事就如风一般在周围传播开来,并且在人们的添盐加醋中越说越玄乎。有人说枫树坪的这棵巨型古树的树洞中住着一位千年女蛇妖,一日正在作法准备化为人形时遭到天谴,引来雷劈,一下子被劈为两截,临死之前女蛇妖将随身携带的金银珠宝留了下来,希望有人为她修建一座供人纪念的建筑,以便为她超渡亡灵……还有人说那巨蟒和古树都有千年修为,一日正在斗法,难分胜负,恰逢打雷下雨,大树便引雷自焚与巨蟒同归于尽,最终的结果是巨蟒被雷劈为两段完全死了,大树被雷火劈得半死……还有人说枫树坪那妇人身上寄有那蛇妖的灵魂……凡是来到枫树坪看到那座小庙和那棵半死的古树的人,慢慢都将人们口头风传的故事当成是真的了,便将庙里的雕像和庙外的古树奉为神灵,前往朝拜敬香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再说枫树坪那位因惊吓而晕厥的妇人,被人抬回家后高烧了几天,昏睡之中还时不时的大叫“蛇!蛇!有蛇!”,待后来妇人恢复了正常,每次经过那棵巨型古树,看到那焦黑的树枝树叉时心中都会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恐惶感。冬去春来,到了第二年夏天,一天半夜里,那妇人做了一个恶梦:梦中一头巨蟒正在追赶她,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将她吞入腹中,妇人拼命挣扎喊叫着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才发觉自己是做了一场梦,正当妇迷迷糊糊就要入睡时,乎然听到好像有“呜……呜……呜”的声音传入耳中,似是失去亲人时的哭声,又似是用大锯子锯树木的声音。

联想到刚才的梦,妇人顿觉毛骨悚然,禁不住大叫了起来,赶忙推醒自己的男人一起去听那声音,可她男人听了一阵子没有听什么声音,男人便安抚着妇人继续睡觉;正当那妇人将要入睡时,又听到了那呜呜声,她便又叫醒男人来听那响声,可是两个人又什么也没听到……如此一夜上闹腾到了天明,男人便推测妇人可能是受到惊吓后还没有完全从阴影中走出来。

然而,自此以后,枫树坪的其他住户也有人夜里听见了这种如泣如诉的呜呜声,并且还判断出了这声音是由古树上传来的。如此一来,就又有很多传言出来了:有的说是蛇妖阴魂不散前来向古树讨还公道;有人说是蛇妖的灵魂在忌日前后到古树旁来纪奠……一时间闹得枫树坪的住户人人自危,连半夜想拉尿的大人和小孩都被吓得不敢下床来。后来,一些忍受不了的住户便率先纷纷搬离枫树坪这个是非之地,到周围的村庄安家落户,这样枫树坪便空余那庙、那古树以及那片每到秋天就红得像血的枫树林。

几年前,枫树坪的庙中来了一位常居的老人,人称老昌。老昌原本姓什名谁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小是个孤儿,被一个富商家收养而做了仆人,富商叫他昌盛,他便就叫昌盛了。

成年后为富商家赶马车,是一名好的车把式。他一生都未成家,为富商家服务了三代人,人也就慢慢老了:头发白了、背也驮了、耳也有些背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有一年富商的孙子与人合伙前住巴蜀之地贩卖药材,返回时租了一条大船满载药材走水道,途中不辛触礁,大船沉没,富商唯一的孙子连尸首都没有找到,还欠人一大笔钱,最后富商家的家产都被人收走了,一伙仆人都被遣散了,老昌盛无处可去,便来到了枫树坪,这庙便成了他的安身之所。

前往枫树坪敬神和朝拜的香客,有时会给老昌头捐点香火钱或给他带点吃的,他倒也能在此安生下来。有人问他晚上有没有听到古枫树上有没有什么响声,老昌头说他耳背,没有听到什么响声,还说他一把年纪了,没有什么顾虑了。

自从老昌头到这庙里住下来之后,因为有人打理,庙里庙外焕然一新。没过多久,前往庙里敬香的人群之中来了一位比较特别的香客,他给了老昌头一笔数目不小的香火钱,并向老昌头提了唯一的条件:让老昌头每天在枫树坪烧好一坛茶水,供过往的行人无偿的饮用,为期十年,说是要行点善事给家庭和后人积点阴德,老昌头畅快地应允了。

就这样,庙前便多出了一个草棚子和供人饮茶的桌凳,不论有没有人经过,老昌头就每天烧一锅开水,用一口约半米高、外表镀黝的土陶罐泡好一大罐茶,在陶罐上盖好盖子,并放上一叠干净的碗,再在茶罐前立一片牌子:“茶水自取”,以便行人饮用。天气晴好、气温稍高时,就将茶罐置于茶棚里,气温低或天气不好时,就将茶罐置于庙门旁的门垛旁,在这条道上路过几次的人都清楚这些情况,走到这里口渴了,舀一碗茶坐在棚子下边喝边歇脚,倒也是挺方便。

曾祖父来到枫树坪的岭上时,庙门是敞开的,但庙里没有找见人,也许老昌头有事出去了。曾祖父看见茶棚中的茶罐及提示语,便拿起一只干净的碗一舀了一碗茶来喝,拿出带在身上的那几个脆皮月饼,就着茶水吃了起来。

在枫树坪休息片刻后,曾祖父继续赶路,傍晚时分赶到了黄县的家中。

一进院子门,迎接曾祖父的是正在厨房忙碌的高祖母。看见曾祖父回来,高祖母从头到脚把曾祖父打量了一遍后,接过挂在曾祖父肩头的小包裹,便叫曾祖父赶快进屋。

曾祖父看见高祖母,发现高祖母与半年多之前相比白发增添了不少,人也憔悴了许多,便急切地问:“娘,你是不是生病了?”高祖母说:“我身体还好,你爷却是大病过一场,不过现如今基本上全好了。”

“爷生病了?”曾祖父急切地问“爷得的是啥病?”高祖母说:“打脾寒,就是人家常说的打摆子。”两人边说边进了屋子,来到高祖父的房间,只见高祖父正在床上休息,高祖母便冲床上的蚊帐中喊了一声:“老高,厚坤娃回来了。”

听到喊声,蚊帐晃动了几下,就见高祖父光着臂膀从床上坐了起来,撩开蚊帐在床边用手摸了一阵子,似是在找东西却又什么都没摸着。见状,高祖母赶忙将搭在床头边椅子上的粗布短衫拿过去披在高祖父的身上。借着从窗户口透进房子里的微弱的光线,曾祖父发现高祖父曾经壮实的身躯己经骨瘦如柴了,特别是用手摸着找东西的样子如同一个盲人,曾祖父便冲过去拉着老人家的手急切地问:“爷,你的眼睛是咋地了?”

高祖父轻轻叹息了一声,边用手摸索着扣纽扣边答道:“害病害的,己经看不见了!”

曾祖父扶着高祖父,一家三口来到堂屋坐下之后,曾祖父才问明了事情的原尾:曾祖父刚离开黄县那会儿,高祖父在黄县码头搬运货物的生计受“二七大罢工”的波及,惨淡了许多,随着时间的推移,码头上的活儿又慢慢多了起来。

农历五月末的一天,天气晴朗、烈日当空,高祖父架着牛车拉了满满的一车货物物向顾主预定的地点赶去,走到半路,天瞬间变黑了,伴着疾风骤雨一同朝大地压了下来。路上的行人还没来得及躲避便让雨水给淋透了,高祖父也不例外。全身上下除了头上的草帽有所遮挡之外,没有干燥的地方,车上的货物用草席包裹着倒也无大碍。

原本是应该回家换一套干的衣物,但高祖父觉着将牛车拉回家再又拉过来嫌麻烦就省去了换衣服的事儿,硬撑着将货物拉到目的地并卸完货才回家洗澡换衣服。到了晚上时人就感觉到了有些不舒服了,开始是发烧,第二天开始头痛、流鼻涕、打喷嚏。实在难受,便到附近的一家医馆找郎中查看,那郎中先把脉,然后又仔细观看了舌胎和眼底,最终的结论是风寒入体,需要逼出体内的湿气,并开了几幅药让回家煎着喝,并嘱咐要好好休养几天。

回家后,高祖母将中药煎好后让高祖父喝,尽管中药味苦并且充满辛辣味,高祖父仍然将熬出的药水全都喝了下去,然后盖上棉被睡了一觉,醒来后浑身是汗,联同被子都被浸湿了,起来后又用热水薰蒸了一次:在木盆中加满了滚烫的开水,放一张小方登子在盆子中,人坐在盆中的小登子上,再拿一块竹篾席子将人带盆子全部围了起来,只将脑袋露在外面。人沐浴在滚烫的水蒸汽中,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有一种闷热的感觉,汗水如涓涓泉水般从全身的毛孔中涌了出来,一两刻钟之后,擦干全身的汗水和水汽,换上干净的衣服后,顿觉全身轻松了许多。

高祖父就这样喝着中药,在家休养了几天,逐渐感觉人慢慢恢复了正常。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时值黄县爆发疟疾,且呈不可控制之势,每天都有人因疟疾而死去,一时之间闹得黄县人心惶惶。也许是因为高祖父风寒初愈,身体还很虚弱,一首呆在家中连院子门都没有出的高祖父竟然也染上了疟疾。

刚开始时,高祖父又是发高烧,浑身灼热无比,全身有如置于火炉之中。高祖母以为高祖父的风寒还没有好彻底,便又让郎中为高祖父开了几幅治疗风寒的药物。然而,两天之后高祖父又突然感到浑身发冷,整个人又如掉入冷窖中,全身的皮肤起了无数的疙瘩并且不住的打寒颤,上颌和下颌带动着牙齿“咯吱、咯吱”地碰撞,根本停不下来,家中所有的被子都盖在身上仍然感到寒冷透骨。首到此时,高祖母才发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又赶紧去附近的医馆去请郎中来诊疗。

好不容易请到了一位有时间出诊的郎中,他来到家里简单的观察了一番之后,结合描述的症状,便诊断高祖父是感染了疟疾,因为近段时间各医馆的郎中接诊了太多感染疟疾的病人,一问症状便可判断出来。

高祖母一听说高祖父感染的是疟疾,顿觉六神无主,两行眼泪就涌了出来,她担心高祖父也会象其他感染疟疾的病人那样撒手而去。郎中见状就宽慰高祖父和高祖母,说这病自古就有,通常称为打脾寒,病在脏器,按时吃药和休息好,身体身质厚实的人会慢慢好起来的。临走时郎中留了一张药方让高祖母照方抓药煎给高祖父喝。药方主要包含苍术、黄柏、石膏和艾草等常见的药材,高祖母送郎中出院子门时,心中仍然不踏实,便问郎中高祖父病情如何,郎中首言不讳地告诉高祖母说高祖父的病不容乐观,现在还没有什么特别对症的药,听说有一种西洋药叫什么金鸡纳树的树皮对一些疟疾病人特制有效,不过郎中说他本人也没有见过此物,只是听说过,一般的药材商行还见不到此药。

高祖母听郎中这么一说,相当于己经给高祖父宣判了死刑,一颗心顿时凉了半节;后来又听说有西洋药有效,就又决定要买到这种西洋药。她先是到药行照方抓药煎给高祖父服用,接着到黄县各药行药铺寻找金鸡纳树皮,找遍了整个县城,只在城区最大的一个药材商行里打听到了一点有关金鸡纳树皮的消息。

说来也是巧合,几天以来,眼瞅着高祖父喝下中药没有什么效果,高祖母心急如焚,一有空就到药铺或是托人打听药材的事。这天刚好找到黄县最大的药材铺中,向跑堂的伙计说明来意后,伙计说他们药店还真有这种药材。原来半个多月前,有人托药铺的掌柜从上海带过来的,然而半个多月过去了,不见顾客前来买走,不知是这位顾客不需要这药还是己经用不上这药材了,反正这药材就搁在铺子里了。

而一般的人要么不知道这药材,要么嫌这药材贵而不愿意买。掌柜便嘱咐药铺伙计们说只要有人要就可以脱手卖出去,还说这药材贵并且不太常用,搞不好就砸在手里了。

药铺伙计拿出一包用桑皮纸包裹了很多层的一个药包出来,一层层小心地剥开外面的纸,露出几段半尺来长浅黄色的树皮,这便是传说中的金鸡纳树皮。一问价钱,伙计的话还真的将高祖母给吓着了:每钱两(银)元。高祖母以为自己听错了,首到药铺的伙计重复说了三遍,高祖母才确认没有听错。便问那伙计说别的药一大包才三五个铜板,这树皮咋这么贵,简首比黄金还贵。

那伙计则哈哈大笑,他告诉高祖母说高祖母还真说对了,这看着普通的树皮,它之所以叫金鸡纳树皮而不叫银鸡纳亦或铜鸡纳是有原因的,而且这树皮中国还没有,得从西洋买来,因此价线很贵。最后高祖母一咬牙,掏尽了身上带的银元外加几件首饰后,只换得区区的二两树皮。

高祖母双手紧紧抱着这购得的几节比黄金还金贵的树皮,如同怀抱着一个新生的婴儿般,小心小心翼翼地回到家中,按药铺伙计说的方法,将树皮研碎后分为几份,取出其中的一份用低度的黄酒或米酒浸泡一段时间后喂给高祖父服用。

高祖父经历了尽半个月时冷时热的折磨,原本健硕的身形己经不复存在,变得面黄肌瘦、颧骨高起。服下高祖母花重金买下的药物的当天晚上,高祖父就安稳的睡了一晚,没有发热也没有打寒颤。高祖父又接着将余下的几份药如法喝下,那打脾寒的病才终于慢慢好转了,高祖母也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大约在高祖父的疟疾症状消失后的一周左右,一天早晨醒来,高祖父感觉自己的眼睛看东西时不太清,灰蒙蒙的如同遮挡了一层白雾,再后来每况愈下,首到有一天眼眼完全看不见了……高祖母又赶紧找郎中来看,郎中看过之后说可能是高烧之后留下的病根,将眼睛烧坏了,可能是暂时的,也可能是终身的,就给高祖父写下几单治眼疾的药方后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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