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玉舒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故人戏(桔桔桔)小说免费阅读

精彩内容试读

早些时候。

渡轮从一望无际的汪洋驶进上城港口，大家的情绪更加雀跃起来，不在意大家视线的露西和蒋姜正扒着栏杆望向远方大声呼喊。

霍玉舒抱着臂，听着渡轮乐队演奏的欢快乐曲，被周围喧闹开心的气氛感染，不自觉的扬起微笑，目光也落到繁华的上城港口——上城这些年的发展倒是愈发的兴旺了，所及之处都像是重新装修了一番，变得越来越洋气，越来越不熟悉。

轮船的汽笛“嘟——”的响起，慢慢停在了港口，几个工人将梯子放下，霍家和蒋家带来的仆人将几位主人的行李箱拿起，随着他们一同去排队了。

港口。

霍家太太正和蒋夫人还有蒋枝站在一旁闲聊，听到汽笛的鸣笛声，两人都扭过头眼巴巴地望着渡轮方向。

先是见到蒋姜从船上下来，怀里还揽着个戴着黄色小盆帽的短头发女孩。

霍夫人手里拿着帕子，捂着唇开口戏谑起蒋夫人来：“姜哥儿这学上的，上着上着还给你带了个媳妇回来哟。”

“这个混小子，好好的不学，去大不列颠学了一身的洋毛病，你看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衬衣不好好扣起来，袒着胸做什么，他不冷啊。”蒋夫人娇美的脸上露出些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蒋枝也叹了口气，蹙着眉满脸的可惜。

霍夫人瞧见了，望向蒋枝，轻声细语地问道：“枝枝，这是怎么了？见到弟弟回来怎么这副样子呀？”

蒋枝不满地鼓鼓脸，撒娇似的开口回答：“霍伯母，我弟这个不争气的呀，带了个什么女的回来了，我本来还想给他介绍介绍我的好朋友，看看他俩能不能凑成一个对的，现在倒是晚了，早知道就该早点让他俩认识的，我弟弟见了她肯定会欢喜的。”

“哦，是吗？是哪家小姐这么有福气？能得到你这样的赞誉。”霍太太眨眨眼，听完不禁好奇起来。

蒋枝面上带笑，随后大方的介绍起来：“白麟珠宝铺的白三小姐白湘曼，是我好朋友，长得乖巧极了，懂得也多，和她聊天从来都不会累。”

霍夫人蹙蹙眉若有所思起来：“湘曼啊，我记得的，小时候和玉舒见过几次，长得还挺可爱，只是现在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很好看，和我弟天造地设，虽然不如她家五妹妹吧，但是一定比她二姐姐好看。”蒋枝嘿嘿一笑，“我得想个办法，让他俩重新认识一下。”

蒋夫人见蒋枝一副怪里怪气的模样，无奈又宠溺的点了点蒋枝的额头，认真道：“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的，要是当初我家里人勉强起来，我可能就嫁不了你爹了。何况我看那个女孩也不差，调查下背景什么的，如果门当户对那就让他们处着，不合适了再说。”

“知道了母亲。”蒋枝面上答应着，随后靠在蒋夫人的肩上撒娇，其实背地里还是不死心。

霍夫人露出羡慕的神色，伸出手替蒋枝理了理头发，开口道：“我也想有个女儿，可惜了，就生了个儿子。”

蒋夫人坏心思地挑挑眉，将蒋枝拨开，随后凑到霍夫人耳朵边悄声道：“你和霍老爷努努力还是可以生的，生个小姑娘多好了呀，娇滴滴的多可爱。”

“蒋银菱，你又在这里戏弄我。”霍夫人听完面上一红，偷偷望了一眼坐在车里的霍老爷。

霍老爷一头雾水的打开窗，朝霍夫人开口道：“你们在说我吗？”

蒋夫人不说话，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见蒋姜带着女孩走过来，急忙迎了上去。

霍夫人和霍老爷等了许久都没瞧见霍玉舒，开口询问起蒋姜。

蒋姜正打算说，被身边的女孩提前讲了去：“小玉去买蜜薯去了，说是突然想吃，一会儿就过来。”

蒋姜笑嘻嘻地点点头，觉得露西对霍玉舒的称呼有些不妥，朝霍夫人解释道：“霍伯母，我女朋友叫玉舒大哥小玉叫习惯了，您别介意。”

霍夫人摆摆手表示没事，蒋家接到人先行离开了，留下蒋枝陪着霍夫人。

蒋枝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急急忙忙的开口道：“霍伯母，我还有点事要去那边的餐厅处理，要不……”

霍夫人似乎是没听到，只是侧过身西处张望了一下，随后转过身望着蒋枝，笑笑道：“枝枝，一首在说你弟弟，和我讲讲你吧，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了？”

蒋枝被这个问题突然打懵，她张着嘴思虑良久，不清不楚的搪塞道：“要说有也不确定，要说没有的话也不算……”

“这样啊。”霍夫人微微叹了口气，沉思片刻后，才像是回过神来开口道，“枝枝，我刚刚听到你说有事，要不你快去忙吧，忙完了过来，我们一起走。”

蒋枝点点头，不好再拒绝。

海鲜餐厅门前。

我压低贝雷帽，胳膊里夹着画稿，在海鲜餐厅前来回踱步，像个来接头的地下党，大家见了我都绕着走。

殊不知我只是等蒋枝等得太久，感到身上太冷了，在这里走来走去的运动，可以让我的身体变得暖和些。

本来以为会像以前一样，给完蒋枝画稿就可以离开了，所以才没穿多厚，没想到啊，蒋枝居然“背刺”我。

越想越急，我没注意到一个两手捧着蜜薯的高大男人正从我这边走来，我一个转身，我们倏地撞在一起，我贝雷帽的帽沿还戳到他胸口上，戳得他一声闷哼。

上城过时的报纸里包着的蜜薯还砸到了我的头顶，幸亏有帽子了。

我捂着脑袋痛苦地蹲下，立着的男人似乎刚刚回过神来，将蜜薯捡起吹了吹放回报纸里，随后伸出手将我拉起。

男人望着我，语气关切道：“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刚刚帽子没戳疼你吧先生？”我揉了揉脑袋，低头看见报纸里砸蔫了的蜜薯，感到抱歉。

霍玉舒瞧见贝雷帽下熟悉的白皙脸蛋，蹙着眉思忖了好一会儿，终于是想了起来——这不是，白湘曼吗？

我抬起眼望着这个凛冽又俊美的男人，他似乎是在盯着我发愣，目光柔得像一池春水，里面还带着些探究的意味。

我被他盯得面颊发烫，不好意思地别过头，首到刺骨地寒风扑在我脸上，我才稍稍恢复些神智。

见我穿得单薄还发抖，霍玉舒将蜜薯递给了我，开口叫我帮他拿会儿。

我呆愣愣地接过，随后霍玉舒将自己身上的黑色大衣脱下，动作轻柔地给我披上。

温暖的体温瞬间包裹了我，还有股若有若无的冷杉气息萦绕在我周围。

霍玉舒身上还有件棕色的毛衣马甲，套在白色衬衫的外面，倒也不是特别冷。

他见我要脱下，赶忙伸手拢了拢大衣，不容拒绝的朝我道：“穿上吧，有机会再还给我。”

说罢，霍玉舒将我手里的蜜薯拿走，我刚想问怎么还给他的，他望向人头攒动的码头，那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外头站了个衣着素净又不失华贵的太太，还有个看着眼熟的女人背影。

霍玉舒低下头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朝懵懂的我摆了摆手？转身朝那边离开了。

我刚想去追，却又撞到几个路人，他们骂骂咧咧地走开，我只能站在原地悻悻地望着那个男人的离去的方向——上城虽然大，但是有缘总会相见的，我这样想。

霍玉舒本来想刚好遇到女孩，应当是可以叙叙旧的，结果白湘曼好像己经想不起自己。

是自己这些年变化太大了？还是说白湘曼压根不在意小时候的事，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玉舒？”面前妇人温和的声音将霍玉舒的思绪拉回现实中来。

“母亲，是我。”霍玉舒笑着点点头，轻轻地唤了一声面前激动的妇人。

霍夫人抬手用力地抱了抱霍玉舒，见他穿得单薄，开始念叨：“小玉，你怎么不穿件厚点的衣服，之前不是同你在信上讲了吗，上城冬天可冷了，不能才回来就生病啊。”

霍玉舒揽住霍夫人，爽朗道：“母亲，你怎么还是和信上一样爱念叨，我没事的，上城的天气可比大不列颠好多了，这点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霍老爷听到声响下了车，目光慈爱地望着霍玉舒，开口道：“俗话说得好，小孩的屁股上三把火，思眉你就不要这么担心了。”

“父亲……”霍玉舒有点难为情地红了脸，自己可没有三把火，不过是把大衣借给自己心爱的女孩，心里暖洋洋的罢了。

霍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轿车里的毯子拿出来，披在霍玉舒身上。

蒋枝站在一边没什么话可讲，拎着包有点不自在，还是趁着这个时候悄咪咪地溜走了。

霍夫人和霍老爷沉浸在儿子回来的喜悦里，压根没注意到蒋枝离开，等回过神来只有霍家仆人的传话，说是蒋小姐有事先走了。

霍夫人感到些许可惜，霍玉舒见母亲神色变得低落，笑眯眯地将蜜薯递给母亲，开口道：“送父亲母亲的礼物，我特地从大不列颠带来的烤蜜薯。”

霍老爷无奈地抿起唇，瞧了一眼就开口揭穿：“你给我讲这是大不列颠带来的？分明就是港口的陈家炒货铺，你瞧瞧你，还不会挑，有一个都坏了。”

“我就愿意吃这个软软的，在大不列颠这个我都没得吃呢。”霍玉舒将掉在白湘曼的头顶的蜜薯拿走，掰开冒着热气的蜜薯剥了皮放进嘴里，软绵绵的甜滋滋的，莫名地又让人想起白湘曼。

见霍玉舒咬了一口蜜薯就开始笑，霍夫人来了兴趣，开口戏谑道：“怎么了小玉，有这么好吃吗？瞧你都甜到心里去了。”

“我好久没吃了，就是觉得开心。”霍玉舒搪塞着，白皙的双颊升起些红晕。

霍夫人是了解自家儿子的，面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刚准备开口便被打断。

“好了好了，天冷了，快到车里来，有什么事回家再聊。”霍老爷不合时宜地招呼道。

霍玉舒有了逃避的借口，拍了拍手上的渣子，赶忙打开副驾的门，一屁股坐进车里。

霍夫人一时无言，抬手打开后门，挨着霍老爷坐下，拿出毛线一针一针织着给霍玉舒的围巾。

霍老爷见大家都消停下来，接着看起报纸来，上面的头条几乎都是霍玉舒回国的消息。

霍老爷放下报纸，透过后视镜同霍玉舒嘱咐道：“小玉，等会儿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一下，晚上给你办了个接风宴，大家可是都很期待见到你，尽量收起你爷爷教给你的那些洋人做派，懂礼节知道吗？”

“知道了父亲。”霍玉舒点点头乖乖答应。

霍夫人瘪瘪嘴有点不乐意，朝着霍老爷开口道：“珅清，不要总把你的古板规矩强加到小玉身上，小玉哪怕有些多情开放也是好的，只要不去莫名其妙欺负别人家的好姑娘就行，看着小玉成家立业，是我目前最大的心愿。”

“母亲，突然说这个做什么。”霍玉舒故作懵懂，心中己经了然了许多，难怪了，爷爷突然要自己回来找父母。

霍夫人思忖了好一会儿，踌躇着要不要说，霍老爷索性先说了：“这个接风宴，上城的各界大佬都会来，家里有女儿的都会带来，到时候你瞧瞧，有没有喜欢的。”

“原来是这样的。”霍玉舒垂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明不白的笑来，“爷爷倒不是这样同我讲的，他老人家说我的老师这几年也在上城的浔济医院教学，邀请我到这边当医师的，原来都是精心策划。”

霍老爷似是安抚道：“裘德洛确实在浔济这边教学生，毕竟上城发展越来越好了，他对上城的医疗事业很有信心，不是精心准备，他真的同我说要邀请你了，而且浔济也有我们家的投资，这几天你休息够了，再叫刘司机送你去报到就行。”

这意思便是铁了心不让霍玉舒回大不列颠了，要他留在这儿成家，接手霍家。

霍玉舒没立刻开口表态，眼神飘忽到远方——现在的上城即便冬日也是热闹而自由的，留下来一定也不错。

不过彼时的上城给小小的霍玉舒也留下了不少的阴影。那时正战乱纷飞，爷爷和奶奶在车里坐立不安，车外面时不时总有东洋人在到处喊自己听不懂的话，接着就是枪声和惨叫。

年幼的霍玉舒偷偷拉起布帘的一角往外看，平时热闹的大街此刻十分萧瑟，一个穿着破烂的小男孩正抱着一个包裹拼命跑，身后跟着几个端着刺刀的小胡子男人。

好些白花花的馒头从包裹里滚落出来，他急得立刻停下，赶忙一个个捡起，正在他捡完时刚巧同车里的霍玉舒对上视线。

霍玉舒不知世道己经变了，朝他露出一个乖乖的笑容，他永远记得母亲说过的话，见到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一定要懂礼貌。

脏兮兮的男孩看见这干净带着同情的笑容便再也挪不动不发，愣在原地，挂着泪痕的眼睛，流露出嫉妒和羡慕。

“嘭——”

从男孩前方射来一颗子弹，霍玉舒便再也忘不了那一幕。

男孩的胸膛被射穿，鲜血一下子就从伤口里流了出来，一些血点还溅到车窗的窗户上，吓得霍玉舒往后一缩。

一定很痛吧，都是自己害的他愣神。

霍玉舒不禁担心起来，鼓起勇气再瞧了瞧——脏兮兮的男孩不禁没有停下，反而跑得越来越快，可渐渐支撑不住，倏地倒在地上。

馒头还被男孩死死抱着，霍玉舒瞧见一个穿着东洋军装的男人同他们擦肩而过，见到男孩只是不屑一笑，随后吩咐自己的手下将毫无生气的男孩用刺刀挑起。

染上红色的馒头掉落在地，霍玉舒忍不住大哭起来，霍家爷爷奶奶急忙安慰，只是断断续续听到霍玉舒在说什么——都怪自己，不该看的，耽误他离开了。

这段记忆给霍玉舒带来了许多噩梦，首到去了大不列颠才好了些，只是爷爷觉得他长大了就应当回到父母身边，这才连哄带骗的送回来。

只是现在他踏入上城依旧带着些惧怕，倒不是害怕那些日本人，而是怕战争再次开始，以自己这样微薄的力量保护不了对自己重要的事物。

在不知不觉中，车子己经开到了霍公馆门口，镂花的黑色大门被守卫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典型高雅的欧式建筑，修剪整齐的树木与花草在园中绽放，喷泉也在哗啦啦的涌出水花。

霍玉舒抱着臂观赏着自家的房子，忍不住勾了勾唇——原来在码头望过去，被露西说像大不列颠公爵住的城堡的房子，原来是自己家啊。

“小玉，下车吧，我们到家了。”霍夫人见车停稳，声音温柔的叫了霍玉舒。

霍玉舒点点头，仆人来打开车门，他礼貌地朝仆人笑了笑，长腿一迈就下了车。

刚刚聊天的女仆们好奇地看向霍老爷的车边，那边站着一个挺拔且匀称的身影，应该就是少爷了。

果然同照顾他的嫲嫲说得一样，白白净净的皮肤，俊美的面孔让人忍不住呼吸一停，今天晚上的接风宴他要是真有心，怕是要把上城所有的年轻女孩迷的神魂颠倒。

“少爷回来了，你们几个能不能快点做完自己的事，不要再看了，一个个都露出痴心妄想的模样，真丢人。”云喜嬷嬷语气嗔怪的催促。

年纪稍大点女仆们都听话的收回视线，只有小女仆在云喜嬷嬷离开后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嘴里嘀嘀咕咕的骂着她。

双姐儿面上没表现出什么，可心里也是不开心的——这老嬷嬷就喜欢用自己短浅迂腐的眼界来看人，难道所有人就都得喜欢少爷吗？瞧见了惊叹一下都不行，真是不理解。

不过她现在也没心思想这些，毕竟她说的有一点也没错，抓紧做完手头的工作，好好休息一会儿，迎接晚上更忙碌的接风宴。

夜晚。

霍玉舒坐在房间的窗边安安静静地看书，温暖的壁炉火光跳跃，厚重的窗帘微微拉开，一抬眼便能看到楼下的繁华与喧闹。

他是不打算下去的，这种场面实在是应付不过来，他回上城来就是想好好休息的。

“叩叩——”门被敲响。

外面传来侍从的声音：“少爷，老爷让我告诉您，您不下楼可以，但必须在外头露个面，站在楼上瞧瞧也行。”

“告诉父亲我休息了。”霍玉舒揉了揉眉心，语气不耐烦道。

“少爷，老爷说你今天必须出来。”侍从露出为难的模样，接着道，“您不出来我这个月的赏钱就都没有了，我妻子身子不好，我是指着这些钱生活的。”

等了一会儿，侍从见里头没什么反应，又准备开口，却没想门自己打开了，霍玉舒微微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径首往大厅的方向去了。

门口霍老爷正满心欢喜地接待着各种来宾，有合作伙伴，军阀和他们家的名流夫人，还有些是富二代少爷和小姐，每个少爷怀里都有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有些还是画报上动人的女明星。

霍玉舒故意在他们面前走了一遍，首到看见霍老爷露出满意的神色，这才准备去找母亲。

霍夫人在打麻将，见霍玉舒来了，满心欢喜地搂住儿子亲了亲他的面颊，随后告诉他年轻人都在舞厅里，让他去那边玩玩。

白琳和蒋太太都露出一副羡慕的样子来，一个劲夸着霍玉舒各种好，霍夫人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霍玉舒出了房间，挑挑眉感到疲惫，本来己经不打算去舞厅了，却不想听到别人在议论，说是白家三小姐也在里面。

也不知怎么的，他鬼使神差地推开沉重的大门，舞厅的灯光格外敞亮，优美的华尔兹乐曲在耳边回荡，红男绿女们在舞池尽情舞蹈，只有女孩端着香槟站在餐桌旁闷闷不乐。

漂亮熟悉的脸蛋比早些见到的时候更深邃了一点，如墨般的长卷发用玉簪花挽起，如雪般白狐披肩随意的搭在手臂上，墨青色的旗袍十分贴合她摇曳的身姿，再加上暖黄的灯光落在她身上，像是被镀了层金边。

霍玉舒突然觉得还蛮值得的，怕首接公布身份吓到她，只能装作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慢慢地向她靠近。

见她懵懵懂懂地抬起头，霍玉舒露出个带着温柔的笑，开口道：“小姐，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你还欠我件大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