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老板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他们是如何起步的,为什么能在短期内积累了巨额的财富,他们后来为什么消声匿迹,退出了历史舞台,我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你。他们卑微低贱,猥琐困惑,暴富后惴惴不安,不知道手里的钱怎么花出去,也不知道明晨睡醒后,自已还是不是今天的自己。骄奢淫逸.挥金如土,只是表面现象,是他们给自己备注的标签,是为了掩饰不想让别人窥视的东西。清者自清,不会因为外在的东西迷失自我。每个时代,都有属于那个时代的特质。我,王森,一个年轻的煤老板,一个被迫当了煤老板的年轻人,给亲爱的你,叙说发生在身己身上的故事,和你分享我的梦想,我的痛和我的爱。
大军在描龙画凤的大铁门前迎候,把我领到父母的窑洞里。
两个老人还不满七十,年轻时过劳,身体都不太好,冬天总是蜷缩在热炕上不愿下地。
我入乡随俗,进门就脱鞋上炕,亲热地给老两口恭候
贺新年。
老人和我很熟,招呼用被子盖好腿脚,从炕桌上抓起瓜子花生和大红枣,不停往我手里塞。
大军给我端上热茶,也脱鞋上炕,在我身边坐下,大呼小叫地让媳妇把酒菜端上来,要和哥哥热热乎乎地喝几杯。
结婚快两年了,大军媳妇的模样一点都没变,每次见到我都是副不胜害羞的样子。
她的羞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不是发嗲,不是矫情,就是纯粹的、最原始的不好意思。
我问大军,看你媳妇一点情况都没有,准备啥时候给我添个会叫伯伯的大侄子?
大军说一脸的不在乎:“不着急,多玩几年再说。”
他身边的老娘不乐意了,一个巴掌呼到儿子头上:我叫你只知道耍,眼看着三十了还不着急。你爹三十的时候,你大姐都能上山放羊了。
大军捂着脸很委屈:“给你说了多少回,春草的年龄不够,我们还没领证,有了孩子也报不上户口。再等半年,春草满了二十,我们把结婚证拿到手,再说你孙子的事儿。”
正在往炕桌上摆餐具的春草,脸红的像秋天的红苹果,娇艳不可言状。
给老人敬过三杯酒,我和大军边喝酒边聊,问他煤窑的经营情况和明年的打算。
春草忙活完了,也上了炕,坐在大军的身边,替我们斟酒添茶。
大军说,今年的情况比去年好,挣的钱不少,在窑上花的钱更多。
架了五百多米电线,装了变压器,买了风机、绞车、地磅,还盖了十几间办公室和宿舍。
政府管得越来越严,死一个人最少罚款十万,还要停产整顿两个月。
过完年,每个煤窑都办营业执照和税务登记,要配备瓦斯检测仪和专门的瓦检员。
县里成立了煤炭局,专门管理小煤窑,说是每个月都要组织安全检查,检查不合格不准出煤。
归根结底一句话,小煤窑的日子,没有前几年好过。
我对大军说,管理严格是好事,安全上少出点问题比啥都好。
大军情绪不高,说管得严了,钱挣得就少了,都像大矿那种弄法,小煤窑那里有钱可挣。
就像今年,卖煤挣了八十多万,买设备架电线花了一百万,年底一算账,还倒贴了十几万,再这样下去,不如不干。
我安慰他说,眼光放长远点,今年花的钱是一次性投资,做生意嘛,不投资光想挣钱不行。好好配合管理部门,把你的煤窑尽量搞得安全些,自己晚上睡觉也踏实。
别胡思乱想,好好干吧,窑上通了电,买了那么多设备,明年的产量肯定更高,出的煤多了,还发愁挣不来钱。
干啥事都不容易,咱们还年轻,不要老是这山望着那山高。
“风物长宜放眼量”!
看着大军无精打采的样子,我忍不住掉了个书袋。
酒足饭饱,大军带我去煤窑上,看刚盖好的房子和新买的设备,让我指点一下井口的储煤场咋样扩建,刚拉回来的地磅装在哪合适。
在煤矿上干了十年,我对煤炭生产的每个环节都很熟悉。虽然没有首接参与生产安全管理,但作为部门领导,每天早晨七点的生产调度会是必修课,只要不是生病住院或者出差在外,连星期天也不能缺席。
当时有干部下井劳动的规定,不管你是哪个部门,也不管你的工作和井下生产有没有关系,只要在机关担任领导职务,每个月都要下矿井劳动,矿长不少于五次,科长不少于七次。
每次下井,换好工作服、穿上大胶靴、戴好安全帽、领了矿灯和自救器后,在井口处要进行登记。
见别人杀猪多了,自己虽然不是屠夫,没亲自动过杀猪刀,基本的套路是知道的,知道刀子捅到那,才能让大肥猪一刀毙命。
大军的小煤窑,从怀胎的那天起,大大小的事都要征求我的意见,我不赞成的事他不会干。
事实证明,三年多来,我提出的每个建议都是正确的,让卫大军躲过了好几个坑,少走了不少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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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完,新的一年才算正式开始。
我挽起袖子,准备再好好干上一年,给自己在修造厂的这段履历,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年底的时候乘兴而归,回到熟悉的机关办公大楼。
开局很不顺利。
修造厂今年的承包经营合同,扯了很长时间的皮定不下来。
我的想法是,产值六百万,利润五十万。
和上年的指标相比,这个目标不算高,但绝对不低,完成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矿上的领导,包括分管多种经营的陈副矿长、党政一把手都同意我的想法。
分管全矿经营工作的程副矿长,劳资科、财务科、计划科几个经营口的科长,认为这个目标定得太低了,特别是利润指标,比去年实际完成的数额都低。
程副矿长在全矿经营工作会议上说,修造厂今年的利润,必须达到一百万以上,低于这个数字,不管别人是啥想法,我坚决不同意。
文件排名第六,实际权力仅次于一把手的程副矿长,一开场霸道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封住了其他领导的嘴。
会场的气氛变得十分沉闷。
平时的各种会议上,矿领导、部门和下属单位的负责人,经常会因为意见不一致发生争执,有时闹得还很不愉快。但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公说公的理,婆说婆所想,争执双方摆事实、讲道理,都希望说服对方。
像程副矿长今天这样,根本不给其他人讲道理的机会,表明了决不妥协的态度,让参加会议的其他人如何开口?
这种情况,在柳树湾煤矿的历史上,不是罕见,是绝无仅有,是开天辟地第一回。
不是好不好玩的问题,是根本没办法玩下去了。
主持会议的矿长脸色乌青,坐在主位上不开口。
其他的人,都低着头,扳着自己的手指头数数。
只有程副矿长一脸骄横,用挑衅的目光盯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沉默了足足三分钟后,矿长终于开口:“王森,你是当事人,对于程矿长的意见,说说你的想法。”
停顿了一下,矿长补充说:“就算在法庭上,法官也不能剥夺犯罪嫌疑人辩解的权利,也不是法官说什么就是什么。”
算是不轻不重,给了程副矿长个警告,稍微发泄了一点心中的不满。
在这种场合中,我是真不想说话,不想当出头的那个椽子。
程副矿长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太清楚了,我也知道他早就对我心存不满,一首再找修理我的机会,只是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在好几十个人参加的会议上,公开向我发难。
主持会议的一把手点名了,我不能不说话,否则就是抗旨不尊。
开口说吧,势必要驳程副矿长的面子,公然站在他的对立面,这对我实在没有好处。
我要是五十多岁的老科长,今天一定会说个痛快淋漓,把眼前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从里到外扒个精光,连裤衩子都不留,把这堆腐肉放到太阳底下,好好晒晒,最好晒成肉干,省得臭气熏到别人。
可我才二十九岁,是个有大好前程的青年才俊啊。
打狗的时候,一定要提前看看狗的主人,是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程副矿长这条疯狗的主人,我惹不起,也不敢惹。
真是为难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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