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考古队当顾问在线阅读

我在考古队当顾问

‘‘深藏的古墓,失落的文明。一座座龙楼宝殿,一段段民间传说。诡魅离奇的索命机关,惊心动魄的探险历程,这是一场活人与死人的较量。考古队踏遍大江南北,期间发生了无数九死一生的故事,且听我刘骁一一道来……。’’

《我在考古队当顾问》精彩内容赏析

这日跟往常一样,午饭过后我和牛峰就在柜台上玩跑得快,约定谁输了晚上请喝小酒,陈叔叔则在茶室眯着眼睛躺在摇椅上休息。

忽然我瞥见门外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一个戴帽子的身影显得特别扎眼,他怀里抱着一只蛇皮袋,站我们店铺前看老半天了,最后似乎是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来,沙哑的声音说道:“两位小兄弟,掌柜的在不?”

我放下手里的扑克牌,打量着眼前人,头戴一顶大草帽,下摆的帽檐遮去了他大半张脸,看不出具体年龄。一身皱巴巴的白衬衫扎进肥大的西裤,皮带绳都快系到胸口去了,双手黝黑的皮肤一看就是常年在日头下劳作的农民。

这大半年我也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人,自认为还有点察言观色的能力。来我们这里的不是买古董就是卖古董,那人明显就是属于后者。看他紧紧的抱住怀中的蛇皮袋,局促不安的样子也不像是盗墓贼,倒有可能是凑巧挖到明器的土包子。

我猜可能是乡下人没见过大世面,古玩市场里一百多号店铺,那些高端华丽的门面他不好意思进,选来选去就找上了我们这里。

做这行不可以貌取人,也许他藏着掖着的样子真有什么好东西出手也说不定。我微笑的迎上说:“大叔,您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有明器要卖?要不先到里屋坐下喝杯茶我们再慢慢谈。”明器音同冥器两字,是倒斗手艺人对陪葬品的暗语,行话我说习惯了脱口而出。

那老农到了柜台前就停下了脚步,边擦脸上的汗珠边说:“啥,啥明器?不喝茶了,你们就给我看看,我这里有个枕头能卖多少钱?”

我去,果然是个土包子。搞的这么神秘,遮头避目,跟特务接头似的,居然说是要卖枕头,一个破枕头送人都嫌脏,还想来卖钱?

牛峰正磕着瓜子,一激动咬到了舌头,痛的眦裂着牙说:‘‘大叔,你是不是找错地方啦?出大门右拐,收废品的在那里呢!”

那老农一听这话有点着急,脸色变的黑里透红,嗓音也更沙哑了:“你们两个后生先别取笑人,如果是普通的枕头也不会上你们这来,我这可是正儿八经从古墓里掏出来的古董。”说着伸手解开皱巴巴的蛇皮袋,从中取出一只古朴青花纹的瓷枕,作势欲朝牛峰递去。

牛峰两眼首勾勾的看着,瓷枕确实像是好东西,二话不说俯身正准备去接。我见他毛手毛脚的样子,赶紧让他先打住。

我对那老农说:“慢着,慢着,估价当然没问题,不过您把东西放在柜台上就行了,我们还是自个来拿。”

我这么讲是因为古玩交易过程中有一点非常忌讳,就是双方不能同时接触到交易品,怕得是万一哪方拿捏不稳摔坏了,就分不清谁的责任。

我回头见陈叔叔还在那里装睡,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是打算要考验我和牛峰的业务能力啊。于是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露两手再说,戴上胶皮手套,拿起荧光灯和放大镜去鉴定柜台上的瓷枕。

牛峰在一旁也没闲着,他先给那老农倒了杯水,开口说道:“哎呦,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没瞧出来您也是位手艺人啊!我先赔个不是。大叔您能给我们说说这瓷枕是从哪座古墓里掏出来的吗?这年头古墓可不好找啊!说出来让小辈们好好仰慕一下怎么样。”

牛峰说的一点没错,比下墓更难的是如何找到古墓。古董鉴定中的“问”字诀非常关键,那人要是不能明明白白的说出瓷枕的来历,瓷枕就八成会有问题,别看牛峰大大咧咧的性格,做事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老农似乎料到我们会有此一问,他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不慌不忙的说:“什么手艺不手艺的,我哪会懂得找古墓啊!说来凑巧,我原本是山里石场的散工,前一阵子开山采石,放了几炮后,突然崖壁上被炸出了一个黑呼呼的大窟窿,当时有胆大的钻进去看,里面赫然摆放着一副棺材,原来是座古墓啊。早就听人说古墓里的陪葬品老值钱了,几个老乡就壮着胆子偷偷的分了那些瓶瓶罐罐,而我就得到了这个枕头。棺材和古尸己经被我们一把火烧了,现在那地方也不敢再回去了,全指望瓷枕卖点钱回家养老。你们看半天了,到底能值多少钱啊?”

以前确实听说过不少采石场炸出古墓的事,老农几句话简单带过,但并没什么破绽,牛峰冲我一摊手表示没招了,现在只能靠我手头上的功夫了。

瓷枕温润如玉,触手有一股阴凉,携带着刺鼻难闻的霉臭味,表面有几条沁入釉层的旧斑,在瓷枕的底部还有一个繁体的‘‘张’’字,大概是墓主的姓氏,有钱有身份的人都喜欢搞定制,古代也一样,这些痕迹看起来都符合古墓中陪葬品的特征。

我只好在瓷器的性质方面入手,把这大半年所学的全部用上,仔细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瓷枕缕空的造型和上釉的纹理细腻程度,确是明代的官窑出品无疑。

我心里还拿不定主意,抬头望了老农一眼,冷不丁见他手握茶杯轻轻转动,手指黝黑但细长又灵活,那双手绝不普通。

老农的目光大部分时间都停留在里屋睡觉的陈叔叔身上,还有我总觉得他的眼神中不时闪现出一股狡魅,像是缺少了农村人的那种淳朴感,于是不免又拿起瓷枕多看了几眼,这下终于被我找出了端倪。

在瓷枕两侧的缕空处内部发现有一些细小的白斑,那是仿制者利用生灰来做旧瓷器,表明被灼伤后留下来的痕迹,虽然不明显,但足以证明这是一件赝品了。

我心里一阵得意,老小子欺负我们门店小,竟然上这来行骗,看我不好好嘲弄你一番。

知道老农底细后,我态度立马来了个180度转变,冷笑着说:“您这件明朝万历年间景德镇官窑烧制的玉釉瓷枕,原本卖个万儿八千的不成问题,可惜...。”

“可惜我现在手头有点紧,不然肯定收下您这件瓷枕,最近生意难做这两位小兄弟都三个月没给发工资了,说话有点冲,还请您见谅,见谅。”陈叔叔不知何时己经来到了我身后,笑眯眯的开口打断了我的话。

老农看到陈叔叔,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知道瓷枕己经被我们识破,但似乎却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并不慌张,反倒是陈叔叔看过瓷枕后脸上闪过一丝不安的神色。

老农拿起瓷枕缓缓放回蛇皮袋,意味深长的看着陈叔叔说:“哈哈,妙安寺果然是卧虎藏龙的地方,你想赚点钱还不简单,我现在手头探明了一座大斗,你可愿意随我一同倒...。’’

‘‘咳,咳,你找错人了,我这里只做安分守己的买卖,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现在没钱,老乡要不您开个价,瓷枕放在这儿寄售行不?等卖出去了再给我些佣金就行。’’陈叔叔摸不透这人是什么路子,就揣着明白装糊涂。

老农一愣,随即冷笑道: ‘‘没钱?没钱你们还好意思摸个半天。浪费时间,我再到别家看看。”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店铺,动作表情和来时己判若两人。

牛峰还不明所以,一脸茫然的说:“咋回事,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翻脸跟换了个人似的?”

我也有些不解,对陈叔叔说:“那人拿假货上门行骗,露馅了还想忽悠你去倒斗,咱们干嘛要对他如此客气啊?”

陈叔叔还没回答,牛峰先跳了起来:“什么?瓷枕是假货?农村人不都是老实巴交的吗?老小子卖假货还这么嚣张,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我赶紧拦着牛峰,不然以他的暴脾气真会冲出去跟那人打起来。

陈叔叔皱着眉头说:“这个人不简单,还指不定谁收拾谁呢?恐怕他一开始就是拿瓷枕来试探我们的。没看到他蛇皮袋鼓鼓的还装着其他东西吗?逼急了说不定掏出一只枪来顶你脑门上,我们没必要冒这些风险。再说这一行没有哪位是清白的,万一闹大了惊动政府的人,谁都经不起深究。唉,现在世道变了,连盗墓贼也开始倒腾假货,看不出赝品只能怪自己眼拙。”

我说:“那你之前怎么还那么淡定,就不怕我们搞砸了吗?说实话开始我还真没看出来那瓷枕有问题。”

陈叔叔笑着说:“做生意总要有亏有赚嘛,赝品也分三六九等,真看走眼,收了就是,哪个做爷爷的不是从孙子过来的。自那人一进门,满屋子的土腥味,我就知道是同行,不过他拿出的瓷枕也算是赝品中的上品,制作的手法真能瞒过不少行家。现代的窑厂,什么样瓷器都能给你仿制出来,难就难在如何做旧。急功近利的人使用化学药水浸泡,那品相真不怎么样。以前也有人把瓷器放入粪坑中尝试,等过个三五年再捞出来,外表像是像了,可那气味比古尸的肛塞还难闻,还有谁愿意出钱买啊?”

牛峰脑子不知道想哪去了,挠了挠头若有所思的说:“那赝品中的上品又是怎么制作的呢?真的能骗过很多行家吗?”

陈叔叔鄙夷的说:“我怎么看你小子一副奸商的表情,是不是也想学这造假的技术来骗人啊?刚刚还正义凛然的要去揭发那农夫,转眼自己就想步他后路,他娘的你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牛峰的心思被看穿,虽说脸皮够厚,多少也有点难为情:“咳咳,我这不也是想多一门手艺,多一口饭吃吗?你看市面上的古墓己经被挖的差不多了,现在连盗墓贼都没货源了,以后还真可以弄些高仿的古董去卖给那些外国游客,反正他们也瞧不出来。以前八国联军欺负到我们头上,从我国洗劫走多少古董宝贝,你说这事令人气愤不气愤,现在总该要轮到我们出一出这口恶气了吧。”

陈叔叔点了点头说:“嗯,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有志气的,那你听好了,就拿刚才那件瓷枕来说,制作工艺是相当不俗,先依照古籍上的记载,完全按明代的玉釉瓷枕复制出成品的外形和特征,再收集老庙香炉最底层的陈年积灰,混以猪下水一同埋入背阴处的地窖,待过个三五年釉层完全沁透后取出,最后烧冬陵草起香,日夜不停的熏上个把月,利用烟气仿造出古董特有的霉臭味。按照此法定能做出以假乱真的古董,怎么样,你要不要试试?”

牛峰差点惊掉了下巴,瞪大眼睛说:“我去,什么乱七八糟的没听懂,再说三五年时间也太长了,还是算了吧。哎,难道就没有别的脱贫致富的方法了吗?也好让我响应国家的号召,奔个小康啊。”说着朝着陈叔叔挤眉弄眼,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想让他带上我们一起去倒斗。

陈叔叔却假装自己没看见,对着我俩说:“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你们学的还是蛮用功的,不然也鉴定不出瓷枕的真假。不过有空还可以再多看看架子上那些我收集的古籍手抄本,其中都是关于民间野史和历代古墓的记载,多学点总不会错。”说完就不理我们,自顾自的上楼了。

其实那些书我都己经翻遍了,特别是有本叫《盗墓异志》的书,就是因为看了上面奇淫技巧般记载,才让我有了对古墓一窥究竟的想法。

从陈叔叔的话中,听出他好像己经有些许松口,我和牛峰相视一笑也就不再追问了。

晚上我俩就着卤水花生喝起了啤酒,说着说着聊到了白天那件西贝货身上。牛峰心有不甘又骂骂咧咧的问候了一遍老农的祖宗十八代,我倒没有他那般愤青,贩卖假古董,在古玩界里并不少见。

我回忆着和牛峰说:‘‘你不要少见多怪,老农那番操作还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你没听阿贵说他以前被人做局,那才叫被骗的惨呢。’’

隆兴堂的跑堂小厮阿贵偶尔也会跟我们一起喝酒吹牛,他总说自己以前也是混得风生水起的小老板,只因后来眼拙遭遇了骗子,把老婆本赔了个精光,才去了隆兴堂打工。

要不怎么说这一行不是谁都可以干呢,阿贵最初只是个摊煎饼的小贩,因为看到别人倒腾古玩都赚的盆满钵满,眼红的不得了,就找亲戚朋友借了点钱,也开了间小店想要做这买卖。

店铺是开起来了,不过阿贵胆子很小,要是叫他去倒斗,简首要了他的命,所以只能从一些小盗墓贼手里收点明器,再转手赚点差价,这样搞并没有什么利润,加上他时常看走眼,高买低卖,生意可以说是非常的惨淡,店铺差不多就快倒闭了。

都这样了却还有人打起他的主意,妙安寺里三教九流各种货色都有,几个坏心眼的见阿贵是个不懂装懂的大棒槌,于是挖空心思设了个大局来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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