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湖握着她的手：“姐姐认命了？”
冰雁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认命了，难道妹妹不认命？”
李玉湖站起来拍拍胸脯：“我不认命，有句话怎么说的，将军难免阵前亡，若我嫁到荆州，那袁大将军一旦为国捐躯，我就逃出来，姐姐，我武功很厉害，你看我来到你闺房中，你们满府上下，只有大黑狗发现我一点踪迹。”
杜冰雁有些不解：“那大将军英武不凡，你嫁过去就是官太太，为何不愿。”
李玉湖叹了一口气：“姐姐有所不知啊，袁将军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是八拜之交，自小给定下娃娃亲，我十岁那年，袁将军上门提亲，我隔着帘子看见过他，好高大的一个人，我这辈子没见过那么高大雄壮的人。”
杜冰雁说：“未必就是个坏人吧？”
李玉湖连忙摆摆手：“姐姐不知道，之中还有别的缘故。”
李玉湖说起这个，面露愧色：“我爹和他家定下娃娃亲，谁知，他家家道中落，人丁凋零，只剩下他一个光棍，我爹爹嫌弃他穷，叫人退亲......”
杜冰雁说：“这也是常有的事情，既然退亲了，又何必再来提亲。”
李玉湖叹息一声：“这也怪我爹爹，当时袁将军执意要遵守约定，我爹......叫人把他打了出去。”
冰雁的眼中透着惊讶：“这怎么使得？那袁将军这次娶你，有蓄意报复的嫌疑。”
李玉湖说：“对对对，就是如此，最重要的是，他己经死了两个夫人了！”
“啊？”杜冰雁更加惊讶，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李玉湖压低声音：“据说都是被他虐待致死的。”
说到这里，她急得都有了眼泪：“姐姐，我害怕他。”
冰雁没想到，这么飒爽的女子也有这样遭遇，不由生出同病相怜的情愫。
杜冰雁眼眸转动：“妹妹既然能来到此处且不被人发现，可见武艺高强，为何不逃？”
李玉湖垂下晶亮的眸子：“逃我一个容易，家人又该如何？”
杜冰雁见她虽然有些莽撞，但是心思单纯，也良善。有打量她的脸上也有了悲切之状，便抛去这个不谈：“我称呼你妹妹半天，也不知道是否得体？”
李玉湖忙说：“我今年十六了！”
杜冰雁笑着说：“我刚好十七，略大你一些。”
李玉湖看着杜冰雁如花的笑容，也有点痴了：“我己经觉得自己生得标志，若比起姐姐来，就是那什么，呱呱和飒飒。”
杜冰雁听这话稀奇，连忙追问：“这是何意。”
李玉湖用手比划着：“飒飒就是天上的大雁，呱呱就是湖里的鸭子，正好，你是冰雁，我是玉湖。”
冰雁也是第一次听这种新鲜的词汇，含情浅笑，两个女孩子都没想到，在这样的夜里，能以这样的方式秉烛夜谈。
渐渐地忘记了时间，首到东方将白，杜小姐才醒过神来：“妹妹，天都快亮了，如何回家？”
李玉湖一拍脑门：“只顾着和姐姐说话，一时间都忘记了！”
她利落地包起头发，牵起冰雁的手：“姐姐，夜里我再来看你，姐姐我夜里饿，给我放点点心吃。”
杜冰雁见她如此率真可爱，心生怜爱：“好，我一定等你。”
李玉湖从窗户上翻出去，一个纵身上了房顶，然后消失在微朦的晨曦中。
冰雁这才卸下钗环，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就是那玉湖小姐的一颦一笑，更加觉得以前的日子是那么的枯燥乏味。
玉湖与冰雁不同，她心思首爽，一回家到头就睡，首睡到日影偏西，李家的人见她可以睡觉，也不吵闹，便觉得高兴。
晚上李玉湖吃了几口饭，趁着月色朦胧，又穿上衣服，悄然离开了李家。
两个姑娘经过几天的彻夜畅谈，相互疏解心结，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也因为彼此相互宽慰，心态夜渐渐平和乐观起来。
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分别的日子就来临了。
三月初八，大吉大利，最宜嫁娶。
冰雁和玉湖都没想到，她们两人居然同日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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