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护士长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
刚想说自己是护士长，要跟她道谢什么。
但是下一秒面前传来凌晏尘隐晦不明的一段话。
“应娜娜拿错药不是一天两天了，再有下一次，我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再留她。”
他在告诉她，她默许的那些事他都知道。
应护士长猛的抬头看他。
对上对方那双清冷看不透的双目，听着对方平淡无波却有足够震慑力的话语，只感觉自己被牢牢的锁住，压制的她透不过气。
这段话让她毛骨悚然，应护士长想怀疑，可是对上对方的双眼，不容置喙，他真的能做到！
这两句话只有应护士长听得到。
李楠婷她们只见护士长脸色变的难看，然后就看到凌医生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
看到这一幕，她有些不明所以。
护士长转过头来看着她们，脸色难看的说道：“你们以后不准再为难顾漫漫！尤其是你李楠婷，以后别分不清情况乱指责人。”
李楠婷骤然被点名，脸色立马变红，脸拉的老长。
周围的护士都抿着嘴偷笑。
叶楚在朝看热闹的病人们喊，“都散了吧！凌医生说了，不是顾漫漫小姐的错！”
病人们不由得说道：
“我早就觉着不是那个新来护士的事，她给我换药的时候可仔细了，怎么会出差错？”
“对啊！我看就是这个面容很凶的护士，一首在故意刁难那个新来的护士，那护士脾气真差！”
“......”
李楠婷捏紧拳头，狠狠的瞪着那个说她面容凶的病人，胸膛起起伏伏，快要爆炸了！
她面容凶，脾气不好？
所以凌医生才会对顾漫漫那么好，甚至还替她出头？
顾漫漫不就是长得比她好，其他哪里比她强了？
李楠婷一腔火气无处发泄，发现身边那几个护士在捂着嘴偷笑。
立马爆炸，大喊，“都不干活吗？”
那几个护士撇了撇嘴，留下一声不大不小的‘就只会朝我们凶’，这么一句，然后就散开了。
李楠婷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摔了一下杯子，杯子里的水溅出来烫在她手背上，烫的她跳了起来。
……
另一边办公室里。
顾漫漫顶着一张‘不服气’的脸在办公室里站了半天。
站的她脚后跟隐隐作痛，那办公室的门此刻才缓缓从外面打开。
凌晏尘换了一身白大褂进来，走进来全程连个眼梢都不给顾漫漫看。
顾漫漫梗着脖子昂着头，看他坐到了办公桌前，十指交叉在一起搭在桌子上。
看了她一眼，示意旁边有凳子，淡淡出声。
“坐。”
顾漫漫梗着脖子很有骨气的摇头，“不用，我站着就好！”
凌晏尘格外多看了她一眼，目光始终淡淡的，“确定？”
顾漫漫坚定的点头，“我确定！”
于是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凌晏尘全面给她讲述了作为他助手她应该做的事。
作为凌晏尘的助手，她要做的不单单是护士该做的动作，递器械，数棉球，她还要在术中协助他工作。
比如他接下来提到的缝补外科手术伤口。
这些是医生才做的事，她的护士教程里完全没有，但是她却会做。
因为在男科的时候她见过刘医生打手术结，速度快准狠，打结很紧。
她有意识的偷偷学过这个手法，自我感觉学的还不错！
手术缝针，拆线，器械的使用，消毒手法等等，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
到最后，顾漫漫感觉小腿肚都在打颤，凌晏尘才堪堪停下了问话。
看到顾漫漫宁愿小腿肚打转也不肯坐下，凌晏尘终止谈话，淡淡出声，“回去把我问的问题再看一遍，明天上午有一台脾脏切除术，到时候跟我一起上台。”
一听明天上午就上手术，顾漫漫先是愣了一下。
尔后忽然反应过来他居然不是要责问她，反而是教她东西，让她跟着上手术！
凌医生好像跟一般人不一样哎，他貌似有些，恩，怎么说呢？
好像是……善良。
他没有以貌取人或者是以学历看人。
刚刚的话细细品味过来的意思，也像是在袒护她。
这么一想，顾漫漫原本还有些臭臭的脸秒变笑脸。
变化快的让凌晏尘眉头轻微一挑，不太明显，但是比没有表情却生动了一些。
“好的，凌医生！”
顾漫漫笑着回复，走到门口还没出去。
她又回头问了一句，“凌医生，你为什么要选我当助手呢？”
医院里比她有能力有资历的护士比比皆是，他为什么偏偏挑了她呢？
凌晏尘抬眸看她，声线发沉，“我看过你护士考核成绩，每个季度你都能拿第一名。
你的资历的确不高，但是资历太高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他们有好多思想都己经定型，而你，是一张白纸。”
顾漫漫张了张嘴，尔后又忽然闭上了。
她得第一是因为，得了第一就能得到奖金，就能把钱递给楚南城。
现在想想，进专科学校学习一年，进医院的这两年她完全就成了赚钱的机器。
顾漫漫渐渐有些清醒了。
以前自己一心扑在赚钱和楚南城这两件事情上，现在不跟楚渣男有联系了，她反而能够清楚确立自己的目标。
她有信心，跟在凌医生身边，她一定能干出一番自己的事业来！
顾漫漫转过头来，郑重其事的点头，表情严肃无比，“凌医生，谢谢你。”
说完顾漫漫就转身走了出去。
自始至终，凌晏尘态度始终淡淡的。
只是在听到她说感谢两个字的时候，雾蒙蒙的眼眸微微动了一下。
她貌似……完全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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